第12章 :吃醋

馬車停在了風府門口,軒轅裕沒有送下來,揮了揮手馬車便離開,風寧霜往裏走去。

今日王府裏很是安靜,風寧意和風寧雅被馬蜂蟄了大概還不敢出門,風寧霜一路往自己的院中走。

盼夏似乎不在,風寧霜四下看了看,推開房門。

屋內光線較暗,風寧霜一進去便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息,她敏感的知道有人在她屋內!

眯眼一看,來人背對着她負手站在窗前,她呼吸一滞,警惕着的心松了下來,她知曉了來人是誰。

果然,那人回過身來,慢慢朝她的方向走來。

“你怎麽來了?”她看着他的眼睛,結結巴巴地問。

君清夜沒有回答,黑眸靜靜地凝視着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喜歡太子?”

風寧霜怔了怔,皺眉。

“不喜歡。”

“那你和他一起游湖?”

她搖頭,奇怪,“我只為了江心素。”

原來船艙內還有人,君清夜似乎可以猜到當時發生的事,怪不得當時太子全身濕透,敢情是為救美人。

“你呢?”半晌沉默,風寧霜擡眼望他,他一個人游湖嗎?

“嗯,一個人。”他淡淡答道。

氣氛又一次沉默下來,君清夜靜默地看她,忽的想起那時軒轅裕的手臂搭在她的腰間,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往那裏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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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盯着,越覺心中苦悶,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溫暖的手掌輕輕搭在她腰上,将風寧霜吓了一跳。

“他的手方才這樣搭在你腰上,難受嗎?”他的身子靠近了她些,話像是在她耳邊響起。

風寧霜怔住,大眼直直看向他,那裏的深邃将她吸住,她輕輕答道:“很難受。”

聞言,君清夜微微一笑,她不喜歡太子這樣碰她,這樣的認知讓他十分開心。

他悄然上前一步,在自己也未察覺到時靠她更近,他的心跳清晰的在她耳邊響着,風寧霜竟如定住一般無法動彈。

他離她極近,手掌還熨帖在她的腰間,從側面看就像是将她納在懷中,君清夜微俯下身,聲線低啞而誘惑,“那我呢?我這樣碰你,你難受嗎?”

難受嗎?風寧霜被他的聲音誘惑,大腦胡亂地想着。他的掌心很溫暖,貼在她的腰後,竟有種奇異的感覺。

君清夜靜靜等着,神思飛出,待他回過神來時,外頭已經傳來盼夏恭敬的聲音,他快速環顧四周,身形一閃便躲在了床側的簾後,厚密的帳幔正好将他高大的身子擋住。

風寧霜拉回心神,視線悄悄望向他藏身的地方,臉色暈紅。

“三妹啊,二姐來看看你。”門口響起二姐的聲音,風寧霜整了整思緒,拉開門。

風寧雅看起來還是如往常般,看來并沒有被馬蜂蟄的太狠,她讓婢女在門口等着,嬌笑着踏入屋內,極是自覺地在桌案前坐下。

風寧霜合上門,視線悄悄地往簾後瞟了瞟,要是被二姐發現她的屋子裏藏着男人,大概這風府就要被掀翻天了。

“三妹啊,你這屋怎麽……”二姐環顧四周,不自覺地發出嫌惡的聲音,“怎麽都不裝飾一下,看起來真是寒酸。”

風寧霜沒有說話,她看了眼屋內極為簡單的布置,心中覺得挺好。

“怎麽不讓爹給你些東西,連個花瓶也沒有,看起來可真是……”風寧雅說不下去,見風寧霜似乎毫無感覺,只好讪讪地換了個話題,“三妹啊,你知不知道大姐被馬蜂蟄了?”

風寧雅緊緊盯着她,似乎想從她眼中看出些什麽,可惜風寧霜依舊神色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緒。

“已經知曉了,大姐還好嗎?”

風寧雅搖頭,“大姐被咬的比較慘,不過多是身上,她當時将臉捂在了婢女的寬袖裏,護住了臉,要是毀容了,哎喲……”

風寧霜聽着覺得有點不對,二姐這口氣似乎很希望大姐毀容……

“也不知道是誰捅了那馬蜂窩,可真是讓人記恨,要是讓我查出來,保管我放一百只馬蜂咬死她。”

風寧霜附和着,心中偷偷笑開了花,“嗯,二姐說的是。”

風寧雅抱怨了一會兒,倒是才想起來正事,她從袖間拿出一個包的極好的布袋,布袋上繡着精美的花,看起來極是美麗。

“三妹啊,二姐這次來是要給你個好東西,”風寧雅纖指握着布袋,将布袋湊近了她,“看這香囊,香吧?可是城西那鄭姑娘親手縫制的呢,爹說讓我們三姐妹一人一個,大姐來不了,所以就托我把這個給你。”

風寧霜接過,微微一笑,“那便謝謝爹和二姐一番美意了。”

“哪裏哪裏?”風寧雅擺着手,“可要随身帶着啊,要是讓爹見到你未佩戴,仔細爹說你。”

風寧霜點頭答應。

贈了香囊後,風寧雅又扯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好一會兒後才肯離去。風寧霜合上屋門,方轉過身君清夜就從簾後走出來。

一見他便想起方才之事,一陣尴尬,風寧霜輕輕咳了聲,未主動開口。

君清夜緩緩走過來,伸手從她指間拿過那只香囊,湊到鼻間聞了聞,皺了皺眉。他又走到桌案邊将那香爐蓋掀開,湊近聞了聞。

“怎麽了?”她的視線一直追随着他,不自覺地走至他身側,擡首問道。

君清夜将那香囊拿遠了些,認真地問她:“你平常有熏香爐的習慣嗎?”

風寧霜搖了搖頭,她一向不喜歡屋中帶有太過濃重的熏香,偏偏香爐味重。

君清夜似乎松了口氣,眸中閃過一絲譏诮,他輕聲給她解釋,“這香囊裏裝的是绫羅鳶的花粉,所以才如此香,若是單用,時間久些會形成慢性毒素,一點點侵蝕腦子,最終變成傻子。”

他目光一轉,視線落在桌案上的香爐,“這香爐裏的熏香,若是點了,和這绫羅鳶花粉一混合,便成了毒素,不過多久便會突然全身抽搐,昏迷十日後七竅流血死去而不自知。”

也便是殺人于無形!

風寧霜被這香囊吓了一跳,再也不願去碰它一下,索性給了君清夜。

“沒想到大姐和二姐如此狠,借着爹的名義來害我,若是我有點熏爐的習慣,那不就正好從了她們的意?”

君清夜嗯了聲,忽的笑了笑,聲音溫柔,“所以你幸好沒有這習慣。”

風寧霜抿緊薄唇,心中想着幸好有他在,否則她即使不要這香囊,也會在無形間被害慘。

君清夜盯着手中的香囊,心中感慨着今日的幸運,他沉默了很久,忽的側首問道:“想不想給她們一個教訓?”

嗯?風寧霜錯愕看去,半晌才點頭,“想。”

君清夜微微一笑。等到入夜,他們便行動,這次又會有好戲看了。

等到夜間,風寧霜和盼夏在院中用了晚膳,她想着屋內還有個人,于是留了幾個饅頭。

用完膳後盼夏燒了熱水,風寧霜卻不敢讓她進屋,只好讓她先自己用。

推開屋門,風寧霜點亮火燭,黑暗的屋內一下子亮了起來,他正站在窗邊,一雙黑眸凝視她,風寧霜莫名紅了臉。

“我……給你留了幾個饅頭,你要嗎?”

見他不說話,風寧霜也意識到自己給堂堂王爺吃饅頭似乎不太好,可是卻只能給他拿這個。

她不好意思地從袖子間拿出幾個蒸的軟軟的,白白的饅頭,還冒着些熱氣。

君清夜緘默,心底的某根弦被觸動,他大步向她走去,接過她手上的饅頭,大口大口吃下去。

風寧霜見他吃了也是開心,她走到桌案前倒了杯茶,遞到他手邊。

“要茶嗎?”她輕聲問他。

茶水是冷的,但君清夜卻覺得無比溫暖,他很快就吃完了她留給她的幾個饅頭。

“現在走嗎?”

風寧霜看了看天色,估摸着這時二姐應該在沐浴,此時去是最好時機,她點點頭。

“從窗子走。”

風寧霜不會輕功,君清夜便攬着她的腰在屋頂幾番跳躍,落在了二姐的屋頂上。兩人腳步極輕,小心翼翼地趴下,掀開了一塊磚。

屋子內是暗的,君清夜定睛看了會兒,确定屋內無人後才壓低聲音道:“我下去,在這裏等我。”

風寧霜輕聲說好。

他身手極好,悄悄地從屋頂下去,未驚動任何一人。風寧霜趴在屋頂,将磚塊蓋了回去。

君清夜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重新回來,他重新趴在她身邊,為防她掉下去,他伸出長臂攬着她的腰。

由于靠的近,呼吸幾乎近在咫尺,風寧霜不敢側首,默默地将方才的磚塊移開一點,秉着呼吸等待風寧雅進屋。

沒等一會兒,屋內就亮了起來,風寧雅穿着寝衣走進來,點燃了桌案上的熏爐。

風寧霜正認真看着,忽的一只大手伸過來将她口鼻捂住,她驚了下看過去,見君清夜朝她搖頭,心中明了怎麽回事。

她伸手将自己口鼻捂住,君清夜收回了手捂住自己的,對視間暧昧流轉,這時下方傳來聲音,兩人的注意力再次被吸引了過去。

是讓婢女下去,風寧雅躺上了床,連帳幔都未放下,直接就蓋上了被褥。

見計劃已經成功,再看下去也無樂趣,君清夜攬着她從屋頂起身,悄悄回了自己院中。

依舊是從窗子進去,還和離去時一樣,看起來盼夏沒有發現她離開,風寧霜松了口氣。

“明日晨時,大概就能聽到消息。”他估摸着藥性,一次性放了那麽多,定會發作的比往常要來的快些。

風寧霜颔首。

“那我走了,”天色已深,君清夜不會打擾她休息,“今夜別去後山,休息吧!”

“好!”風寧霜答應,想了會又說道,“小心些。”

他深深凝視她一眼,忽的上前一步,一個輕柔的吻印在她微阖的眼上,溫柔又不唐突,“晚安。”

他從窗子離開,身形很快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接下來的沐浴換衣,乃至躺到床上,風寧霜都在怔愣中度過,她伸手扯開被褥蓋好,合眼前手指輕觸那塊位置。

平靜的心被他打亂,風寧霜不敢再往下想,硬逼着自己睡下。

作者有話要說: 看咩~~~就說有J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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