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癡迷
楠都城那麽大,找一個故意躲着不接電話的戎容,要多難有多難。
池彌去了明氏集團的大樓,前臺小姐卻說小倫總新婚在即,近期都不來公司報道,讓他直接跟小倫總本人聯系。
池彌氣得牙根癢,他早該知道的,戎容那丫頭要不不做,要做就是全套,斷不會讓他輕松搞定。
正要走,前臺小姐弱弱地喊住他,紅着臉問,“你是不是池彌?”
池彌微怔,他不是藝人,沒想過有這種知名度。
哪知小姐笑眯眯地說:“前陣子有個常來找小倫總的姑娘,等人的時候愛擱我這兒看H-MMA,所以我也跟着看了好幾場你的比賽,是你的粉絲。”
池彌才不在乎誰是他粉絲。
他在乎的是這個“總”來找明倫的姑娘,是不是戎容。
如果是,她怎麽能做的出一邊看他的比賽,一邊跟別人談婚論嫁的事來!
眼瞅着池彌臉色越變越黑,前臺小姐忙解釋:“她是來找小倫總談婚禮企劃——”
話還沒說完,池彌已經轉身走人了。
小姐委屈地想,還沒講完呢,跟她一起的還有個專業的體育記者……也對池選手贊不絕口。
池彌給戎容打電話,那頭一直開機,卻始終不接。
他沒轍,又給她發消息,誰知道這次倒是回了,三個字,“試禮服”。
他再追電話過去,又不接!
池彌恨不得把那丫頭捉回來就地法辦,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那個短發的叫做蘇螢的女設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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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風馳電掣,趕到百貨公司頂層,那家中式風格的高定店。
他才拐過彎,就被迎面的三米高廣告燈箱給怔住了。
戎容走後,池彌就從來沒有獨自來過這裏,一則怕睹物思人,二來他也不是個對時尚有研究的人……所以,他也不知道這幅雙人合影究竟在這裏挂多久了。
畫面上的還是兩年前的他和她,旗袍優雅,中山裝挺括,她依偎在他身側,仰頭看着他的側臉,眼睛裏有星星。
池彌快步上前,推開店鋪的門,風鈴清脆,很快就有人迎了出來。
“抱歉,今天店裏被包場了,您有需要的話可以改日再來。”
池彌沒說話,目光看向店內。
店員突然認出他就是廣告燈箱上的那一個,頓時眼睛發光,口風一轉,“是明氏的少東家在這裏挑結婚禮服,先生你千萬、千萬不要亂闖喔。”
語氣……有點欠揍,而且有種似曾相識的味道。
“明哥哥~~來幫幫我,拉鏈卡住啦!”嬌滴滴的女聲,從簾子後面傳來。
池彌眼皮一跳,明哥哥。
“哎,先生……先生~”壓根攔不住,人已經掀開簾子去了後場,店員臉上的焦急慢慢化作笑意,把玩着手機安安心心地坐了回去——搞定~
這家店池彌來過一次了,對更衣室的構造還有印象,輕車熟路地走過去,剛剛好看見少女窈窕纖細的背影。
那是一件覆住腳背的白紗,高領漏肩,鑲鑽掐腰,美得讓人目眩。
戎容本就奶白,與這白紗相稱幾乎發光,露出的背脊單薄,肩胛骨宛如蝶翼。
她伸手摸着拉鏈,聽見身後有人走近,嬌聲說,“替我拉一下呀,呆站着看什麽?”
池彌眸色陰沉,她頭也沒回,真當他是明倫了吧!就算為了氣他,也不至于跟明倫假戲真做到這地步吧?
戎容聽見身後人跨上臺子,緊接着就感覺一雙火熱的手捏住腰間的拉鏈——拉,拉不上。
“用點力呀~”
池彌受不了她跟別人用這種軟綿綿的調子,心頭火起,難免手下使力,結果……拉鏈非但沒拉上,鑲鑽的拉鏈頭反倒被他給扯了下來。
池彌:“……”什麽鬼婚紗,扔了吧!
“怎麽給扯壞了——”戎容邊說着,邊回過身,看見是他,頓時細眉一蹙,“怎麽是你?”
池彌指尖捏着那枚碎鑽,鳳眸幽暗,“你希望是誰?”
戎容挑眉,手提着裙擺就要下來,結果長裙逶迤,人差點兒沒被絆倒,歪歪斜斜地倒在了池彌的臂彎。
她擡眼,半真半假地說:“我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我倆這樣被人看見不合适。”
她不說話還好,話剛出口,就覺得扶着她腰的手勁一重,下一刻幾乎是被人擄到了更衣間內。
池彌背過手,重重地拉上了簾子,“沒人能看見了。”聲音低沉,怒氣噴薄。
戎容卻像是沒有察覺他的生氣,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摳着更衣室的牆,“你把我的禮服弄壞了。”
“垃圾衣服不穿也罷。”
戎容皺着鼻子,“不穿?光着參加婚禮啊?”
池彌被她故意裝傻氣到冒煙,她明明知道他意思,還故意曲解。
“你不能嫁他。”
戎容眨眨眼,“那不行,我必須去。”
“你別因為賭氣亂來,”池彌一手擒住她纖細的手腕。
戎容倔強地看着他,“你能上電視跟別人談戀愛,為什麽我就不能弄場婚禮來玩玩?”
“戎容!”這一聲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
戎容昂起脖子,挑釁般看向他,“原來你還記得我名字啊,我以為你腦子裏只剩下拍節目的女明星了~”
池彌壓住她的裸肩,将她整個困在自己和落地鏡中間,“我要能忘得了你,早就忘了,何至于弄成現在這樣。”
“撒謊,”戎容眼神清亮,“你明明恨我恨得要死……恨到都不要我了。”大半夜的把她趕出家門,雖然跑去找她,卻不肯與她同室而居。
池彌凝視着她的眼睛,當她說出“不要我了”,他低頭猛地噙住了她的唇。
原本,只不過是想堵住她的話。
可他不該低估她對他的吸引力,也不該高估自己的控制力,唇齒相碰的那一刻,這個吻就已經不在他的控制範圍內。
她的柔軟與馨香,她的低|吟與喘息,她手指扣在他腰間的酥麻和指尖微涼的溫度……無一不在刺激着池彌,讓他想起那一夜,身下婉轉呢喃的小姑娘。
本就沒有拉上拉鏈的禮服,在激烈的糾纏之中順着肩頭滑落,漂亮平直的鎖骨與少女溫潤的弧線呼之欲出。
她沒有阻止的意思,他也沒有停下的打算。
冰涼的鏡子貼着後背裸露的肌膚,脖頸處火熱的唇舌像四處放火的強盜,汲取着每一寸的美好……直到,他的唇碰到了一塊堅硬而凹凸的疤。
池彌從迷亂中睜開眼,入目便是那塊他曾經不确定究竟是真實還是夢境的疤痕。
它猙獰,糾結,在雪白的隆起上更顯殘忍。
他的手指撫過它,感受到手指下的身軀微微顫抖,雪白的肌膚泛起陣陣紅暈。
池彌低頭,吻住了這道疤,舌尖的觸感與其他地方的柔軟細膩截然不同。
這個吻,溫柔到讓戎容眼眶發紅。
“你不覺得……醜嗎?”聲音支離破碎,一是因為難過,一是因為情動。
又一次虔誠地吻住疤痕,池彌的聲音暗啞混沌,“……很美。”因為它留住了她的生命,這絕對是他眼裏最美的傷口。
她擡手,将手指沒入他的發叢中,輕輕地按着他在身前點火的頭,眼淚無聲無息地掉在胸口,又被他默默地吻去……
直到她渾身無力地攀在他身上,連站都站不穩,池彌才直起身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将白紗從她腰間拾起擋住一片春|色。
戎容小臉通紅,落了淚的眼睛一片霧氣森森,輕聲地喘着氣,“……你這是耍流氓。”
“是你說我不要你了,”池彌将她淩亂的發絲理到耳後,“我只是身體力行的告訴你我要你。”
戎容氣結,她說的要和他能是一個意思嗎?
幸好她本來就打了招呼,這裏除了他倆再沒第二個人,否則真來個人臉往哪兒放?
“這衣服壞了,”池彌不動聲色地說,“上天注定你嫁不了別人,別鬧了。”
戎容扯了下領子,勉強将白紗攏正,“這件不行換一件,婚禮還是要去的。”
池彌勒緊了她的腰。
戎容輕哼了一聲,“一碼歸一碼,我愛你是真的,你跑去跟人家上節目談戀愛也是真的……為了扯平,這婚禮我去定了。”
“戎容我警告你不要胡來。”
戎容賴在他懷裏,狡黠地笑:“我偏要亂來的話,你奈我何?”
他還能拿她怎麽辦?她能活着,能這樣在他面前活蹦亂跳,于他已是上天恩賜,除了不擇手段的留住她,他還能怎樣!
“你敢去,我就敢搶。”
戎容一把拉開簾子,邊往外走邊說,“可別說我沒提醒你,那是明氏的婚禮。”說完,拎起一旁的便服上樓去了。
留在更衣室中的池彌背靠在落地鏡上,整個狹小的空間裏全都是她的氣息。
他知道她任性,但沒想到能任性到這個份上……
偏偏,他只能就範,而且甘願就範。
*** ***
樓上,等候戎容更衣的蘇螢長腿交疊,“為什麽不跟他說實話?”
更衣間裏,戎容的聲音嬌俏,“我就想看看他敢不敢來搶啊。”
“你就不怕他不來?”
“不怕,”戎容推開門,白T恤熱褲,青春逼人,“刀山火海他都會來。”
“這麽篤定……”
“嗯,如果不是因為他這種性格,”戎容将長發綁成馬尾,長睫毛低垂,“我當初動手術,也不會不敢告訴他。”
蘇螢恍然,“你怕如果有三長兩短,他會——”跟着她去死。
戎容輕松地聳聳肩,“他是個瘋子,真的。”
“……你也是。”
戎容抿嘴笑,“所以我跟他茶杯茶蓋天生一對,就不禍害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