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是誰

第二天李夏言下班之後回媽媽家，她總覺得氣氛不對。

她和媽媽一起坐在餐桌旁擇菜，從進門開始媽媽跟她說的話一共加起來不超過三句。

“媽，你今兒怎麽了？這麽沉默呢怎麽。”她把摘下來的芸豆根一股腦劃拉進垃圾桶裏，有些好笑的問。

夏言媽媽好似尋思着什麽，沒吱聲。

嘿，還來勁兒了。

李夏言沒大沒小的掐了掐媽媽的臉蛋，笑意更濃：“怎麽了啊媽，啥事兒說說呗。”

夏言媽媽把菜放到盤子裏，嘆了口氣。她轉身認認真真的問李夏言：“言言，你跟小程鬧矛盾了嗎？”

李夏言心裏小小的慌張了一下。

“沒啊。”她彎起嘴角，盡量讓自己但上去毫無破綻，“前幾天咱們不還一起吃飯呢嘛，你這是怎麽了，突然這麽問。”

她真怕媽媽聽見什麽風言風語，但是程雨灏性取向這件事情，沒幾個人知道。夏言媽媽平時能接觸到的也就只有醫院裏的人，程雨灏的同事不可能知道這麽多。

所以這沒由來的，李夏言真有點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

之後兩個人繼續低頭擇菜，誰都沒說話。

半晌，夏言媽媽再次開口：“昨晚，小程值班嗎？”

“嗯對啊，昨天周四嘛。”

夏言媽媽嘆了一口氣，終于忍不了的似的，把菜摔在桌子上，擰着身子看着李夏言，眉間緊緊皺起。

“言言，媽媽問你。昨天下班你去哪了？”

李夏言立刻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手頓了一下，目光也似乎空洞的一秒，但她反應的極快，只失神了瞬間便恢複了嬉皮笑臉的表情，但是說話的聲音卻沒了底氣。

“我昨天，加班啊。回家的時候都挺晚了。”她聳了聳肩，前言不搭後語的說道，“我們老板摳死了，昨天帶我們去吃飯，我都沒吃飽。”

她還自顧自的說的沒完：“到家的時候都已經很晚了，我也懶得做飯。媽你可別告訴雨灏哥啊，他知道了又得啰嗦我。”

“當醫生的嘛，就這點不好，太注重養生了。總說我一日三餐不規律，還總吃垃圾食品，聽的我耳根子都快生繭了……”

“李夏言！”媽媽突然大聲喊她的名字，李夏言不再繼續往下說，兩片唇瓣緊緊的抿在一起。

“我問你，昨天送你回家那個人是誰。”

一句話，李夏言什麽都明白了。

她沒吭聲。

母親的語調又拔高了一截：“言言！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為什麽趁小程值班的這天他送你回家，你們倆還在樓下……！”

她頓了一下，後面的話好像說不出口一樣：“昨天我包了點餃子想給你和程雨灏送去一些，我都看見了……媽媽都看見了。你快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李夏言安靜的收拾桌面，一言不發。

她現在，真的一個字都不知道該怎麽說。

那個人是誰，她要怎麽說呢。她的頂頭上司？她的老板？她的高中同學？

無論選擇哪一個說出來，都很奇怪很不合時宜吧。

“言言，我是這樣教你的嗎？你對得起你的新婚丈夫你的婆家嗎？他們待你不薄吧！”媽媽是氣急了，“你這樣做，你跟你那個爸爸有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