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俞向好說完,提着兩兜東西就走了。

後面趙豐年推着自行車在風中淩亂,“你啥意思?”

俞向好停下轉身,幽幽的看着他,一臉的笑意,“就是正式通知你,我肯定會嫁給你,但是結婚後,我會讓你後悔你今日說的話。”

趙豐年面露驚恐,“我、我回去就跟我媽說……”

“說呗,你再說我壞話非得跟我退親我就去告你亂搞男女關系,在送我回家的路上對我圖謀不軌沒成功惱羞成怒要退婚。”俞向好看着趙豐年越來越精彩的臉,心裏總算痛快了些,上一輩子她沒嫁人的時候那在京城也是四大美人之一啊,哪有男人不喜歡她的道理,這個趙豐年居然還想退婚,美的他。她好歹手握劇本知道後面詳情,要是換個男人那她可咋知道後來的事情。

這豐年混蛋是混蛋了點,但也不是不能調.教過來,而且就沖着趙家爹媽那好人她也想嫁過去,能嫁個不磋磨兒媳婦的人家可真是不容易了。俞向好心中嘆了口氣,這嫁人她沒看上這男人倒是先看上男人的爹媽了。但願趙豐年這混蛋玩意兒能聽話一些。

“你、你……”趙豐年險些找不着自己的舌頭,可俞向好壓根沒想再理他,提着東西就走了。

他這是被俞向好威脅了?

趙豐年氣惱的踢了一下車子,車子桄榔一聲車鏈子掉了。趙豐年有些傻眼,看着走遠的俞向好氣悶的蹲下安車鏈子。

哪成想本以為很簡單的事兒這會兒怎麽安都安不上,無奈只好推着車子走了回去。

趙豐年覺得但凡攤上俞向好就準沒好事,上次來的時候跌了一跤,這次又掉了車鏈子,實在太倒黴了。

俞向好提着兩兜東西往回走,心裏想着今天的事情。

趙豐年的态度她并沒覺得意外也沒覺得失望,在原書中原主對趙豐年噓寒問暖體貼備至都捂不熱這混球兒,她初來乍到都沒結婚能打動他甚至改變他更是不可能了。

剛過了晌午,好些村民在門口曬太陽,瞧見俞向好提着兩兜東西路過便問道,“向好啊,你這是幹啥去了?手裏拿的啥啊?”

俞向好随聲看去,發現是村裏的喜歡說嘴的陳大娘,便提了提網兜道,“我未來婆婆想我了,我去看看她,這不瞅着我瘦的不像話就給我點東西讓我補補。”

陳大娘樂呵呵道,“是該好好補補了,這可憐見的天不亮就幹活還吃不飽穿不暖,可是受了罪喽,等你嫁人就好了,好日子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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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俞向好溫和的笑了笑,和陳大娘告了別就回家去了。

到了家俞老太等人都在家,俞向好也沒往正屋去,直接往二房的屋子去了,進了屋她才發現她睡覺的炕上亂七八糟,一摸褥子上面竟然全是水。

俞向好冷笑,将手裏的網兜藏了起來,然後去後院提了一桶水一腳将三房的門踹開,兜頭朝炕上的俞向蘭潑去。這個家裏敢這麽幹的除了俞向蘭就沒別人。家裏的男人不好意思跟她一個女娃鬧不愉快,黃二花最擅長面上功夫也不會幹這事兒,俞向菊向來膽小跟她也沒仇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只能是俞向蘭。

俞向蘭本來瞅見俞向好回來了還等着看俞向好的熱鬧,好報自己昨天的仇,卻不想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子水,頓時嗷的叫了一嗓子哭了起來,“俞向好,你幹什麽呀!”

“幹什麽?”俞向好冷笑的看了眼正手忙腳亂脫衣服的俞向蘭,“我這是提醒提醒你什麽叫以牙還牙。”

說完她将水桶也扔出去了。

外頭錢玉環聽見動靜從正屋裏跑了出來瞅見三房門口的淩亂還有俞向蘭的哭鬧聲還有什麽不知道的,肯定是她閨女把俞向好被窩澆濕了被俞向好看見了呗。她本來也不贊同這麽幹,可閨女氣的要命她也沒攔住,現在說什麽她不能承認啊,瞪着眼睛就怒道,“你做什麽呀,你幹啥欺負你妹妹。”

“我妹妹?”俞向好諷刺的笑了笑,“你們都罵我是野種了我哪來的妹妹。只許她往我被窩裏潑水,不許我還回來了?三嬸兒,您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之前可是明明白白說的您可比我娘都疼我呢,您就這麽疼我呀。”

錢玉環頓時讪讪的,臉上有些不好看了,“總之,她小,你就不能讓讓她。”

俞向好哼了一聲瞥見大門口過來幾個看熱鬧的人,便回屋将冷的能擠出水的被子和褥子扔錢玉環身上,哭道,“三嬸您瞅瞅,我和向蘭有多大的仇啊她大冬天的把被子和褥子給我潑上水,我們二房被褥本來就不夠,您讓我晚上咋睡覺啊。”

“那你……”

錢玉環剛想說你不也把俞向蘭的衣服被褥都弄濕了,就被俞向好打斷,俞向好哭的楚楚可憐,往日可憐無助的模樣瞬間出來了,錢玉環看着她收放自如的眼淚,一時間竟呆在那裏說不出話來了。

就這動靜黃二妹和俞老太也沒出來,顯然是不想管她們之間的官司了,俞向好樂的如此,便聲淚俱下道,“以前三嬸哄我讓我給向蘭幹活我也認了,誰讓我不是俞家的人,多幹點就多幹點吧,可您也不能因為我不給軍大衣就和向蘭這麽欺負我呀。”

門口看熱鬧的人聽見這話突然問道,“向好你說的啥大衣啊,你今天穿那件軍大衣?看着就挺好的,軍用的吧。”

俞向好抹了把眼淚道,“那是我未來婆家給我的,前幾天我對象來看我,瞅我穿的太少了就把大衣借我穿了。可三嬸非得想要,我不給,她們就趁着我不在家……”

她不用說了,看熱鬧的人也知道了,大冬天的給人被窩裏澆上水咋這麽壞啊。

“你胡說,不是我!”屋裏俞向蘭也哭,“不是我,你憑什麽無賴我,你搶了我的棉衣棉褲不算還無賴我,現在又把水潑我身上,你咋這麽壞啊。”

俞向好驚訝道,“向蘭,你咋這麽想我?那棉衣棉褲明明是三嬸拿去給我的,咋現在又成了我搶了?誰不知道我俞向好在俞家過的什麽日子,我敢搶你的東西嗎?”

“就是,向蘭,再怎麽說她也是你姐啊,就算不是親的好歹叫了這麽多年,咋這樣呢。”

門口看熱鬧的人紛紛開口為俞向好說話。

俞向蘭氣壞了,在屋裏哭的更大聲了,“就是她,憑什麽她欺負我你們就不說,偏偏說我。她昨天還打我兩巴掌,還把我胳膊捏腫了,你們憑啥就信她!”

還能為啥,因為大家都知道你到底是啥樣的姑娘呗。

外頭看熱鬧的人都笑了起來。

不怪旁人不信俞向蘭,而是往日俞向蘭就一副耀武揚威的模樣,當着外人對俞向好這個堂姐也沒有一點好話。至于俞向好,在老俞家這麽多年當牛做馬哪個不知道她的為人,倆姐妹吵架自然更信俞向好了。

俞向好嘆了口氣道,“俞向蘭,看在一起長大的份上這次我原諒你了。”

“向好,你看這事兒鬧的。”錢玉環表情讪讪的,雖然心疼閨女,可也要臉面,這會兒要是讓人把俞向蘭的話傳出去,那日後俞向蘭怎麽找婆家啊。

俞向好朝門口的大娘大嬸們道了謝便催着她們回去了,将大門一關,俞向好臉上的柔弱一掃而光,回頭看着錢玉環道,“二嬸,你是不是得給我個說法?”

錢玉環登時變了臉,“我給你什麽說法?你都潑回去了你還想怎麽樣?”

俞向好指了指快結冰的被褥,“我今晚怎麽睡?三嬸不如借我一床被子?今年冬天不是剛縫了一床?”

一聽這話錢玉環臉色變的更難看,當即拒絕,“你想的美,被子濕了,湊合一晚明天曬曬不就行了。”

俞向好諷刺道,“那今晚呢?”

錢玉環張了張嘴,“要不,你今晚過來和向蘭睡一被窩……”

“我可不敢,萬一半夜悶死我咋辦。”俞向好撇嘴,“三嬸,若是不同意,我現在就開門繼續哭去,我還要去找大隊長,問問虐待家中晚輩是不是該告她去,聽說公社婦聯專門管這個的,我不介意去找她們尋求幫助。”

她能說出這番話,錢玉環更加驚訝了,這幾日俞向好的變化他們有目共睹,可一個老實懦弱了這麽多年的姑娘突然變厲害了,她們可以說她裝的好,可現在俞向好居然還知道婦聯為婦女做主了。

呵,這是誰教她的?

想到俞向好今日去了紅旗公社,錢玉環頓時明白過來,看來是趙家人給她出的主意啊。

錢玉環當然不想給被子,這會兒俞向南從外面推門進來了,“姐,你回來了,你的被褥被俞向蘭潑上水了,本來想給你曬曬可也沒太陽,想烤烤又沒火,可不能怪我啊。”

俞向好:“三嬸,還有什麽話說?你拿還是我親自動手?”

錢玉環拉着臉緊抿着唇,半晌才道,“向好你非得這麽幹?”

俞向好點頭,“對。有句話怎麽說來着,犯我國土雖遠必誅,用在咱家裏,欺負我俞向好,甭管是誰,我都要讨回來。”

昨天俞向蘭被俞向好捏的胳膊都腫了錢玉環看的清清楚楚,這會兒對上俞向好冰冷陰狠的目光她有些慫了,萬一俞向好再發狠,她們娘倆能不能幹過她?

錢玉環有些拿不住,想到那床新被子她有些心疼,一床新被子她攢了好幾年的布票和棉花票還找她娘借了些棉花才做起來,本來打算給她兒子回來的時候蓋的,就這麽給俞向好了?

“向好……”

俞向好皺眉,“三嬸不舍得?你可是比我娘更疼我啊。”

又來了,又拿這話堵她!錢玉環氣的直咬牙,要說她這輩子最後悔的是什麽,絕對是對着俞向好說了這話,竟然被抓着來來回回的說了,這要是讓苗金蘭聽見,指不定怎麽想她呢!萬一不給他們幹活了咋辦!

俞向好見她不為所動,也懶得和她掰扯,她湊近錢玉環小聲道,“三嬸,你還記得陳大柱嗎?”

她話一出口錢玉環登時呆住,雙目中滿是驚恐,俞向好怎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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