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1)
俞向好目光掃過大房和三房的窗戶笑了笑, 伸手揪着他的衣領往前一帶直接親在他的唇上,“滿意了嗎?”
“滿、滿意了。”趙豐年臉都紅透了,耳朵根兒紅的也要滴血,他心裏那些不快那些委屈瞬間随風飄散,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俞向東再也看不下去, 深深的看了兩人一眼轉身進了大房的屋子啪的把門合上了。
苗金蘭方才在屋裏自然看到了,她震驚道, “向好, 你、你咋……”
“咋這麽不要臉?”俞向好笑了笑, “怕什麽,親嘴兒又不會懷孕。”
苗金蘭的臉頓時煞白一片,整個人捂着臉痛哭起來。
俞向好皺了皺眉,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子。她咋來的,不就是苗金蘭和知青沒扯證就結婚生的。雖然苗金蘭行為做法她不認同也煩的很, 可她這話想必真的戳了苗金蘭心窩子了。
俞向好讓趙豐年先進來暖和, 便對苗金蘭說, “娘,我, 我不是故意的。”
苗金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就知道你是埋怨我的,我就知道你是埋怨我的。可我也沒辦法啊,我哪知道他就一去不回啊,我們說的好好的,他探親回來就扯證, 哪想到他就不回來了啊。”
又來了。
俞向好說錯一句話,苗金蘭哭了一早上,等苗金蘭終于不哭了,俞向好也沒心情吃飯了。再說了多了一個趙豐年,就憑着年前鬧成那樣,俞老太肯定也不會舍得給趙豐年早飯吃的。
于是倆人飯也沒吃等俞向好收拾一番穿上新衣服就跟着趙豐年走了。
路上的時候俞向好還在想,年前苗金蘭給她做衣服的時候還說的好好的,一副立起來要強硬起來的模樣。可顯然那些都是假象,一個人的性格和為人處事是很難改變的。
趙豐年見她不說話還不習慣,等出了村子的時候就問她,“你咋不說話?”
俞向好道,“你不是說不娶我了嗎,幹啥還來接我。”
被她這話一吓,趙豐年的車子都歪了歪,他迅速的扶好車把,支支吾吾道,“瞎說,我可沒說過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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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決不能承認!
趙豐年有些慶幸這會兒俞向好坐在車子後頭,這要是坐在前車杠上一擡頭不就看見他這會兒的表情了,那也太尴尬了。
說完這話趙豐年又沒聽見俞向好的回答,他心裏又有些忐忑了,“你咋不說話?”
“我在想怎麽回答啊。”俞向好嘆了口氣說,“當時你言之鑿鑿的說不娶我了,我一直等着你上門退親呢。”
“咋可能退親!”趙豐年急忙道,“咱倆都親過嘴兒了,咋可能退親。更何況……更何況……”
俞向好:“何況啥啊,親了嘴兒退親也沒什麽啊。你到時候照樣找個溫柔體貼的女同志不更好?”
趙豐年不吭聲了,哼哧哼哧蹬着自行車走的飛快。他當然喜歡溫柔體貼的姑娘了,可誰讓他攤上俞向好這麽潑辣的姑娘了,偏偏他還就稀罕上了。見了面的時候吵吵,見不着的時候還想她,哪可能不娶她,他認命了呗。
不過一想到俞向好揍他的場景,趙豐年仍舊有些不快和生氣。但這些與再也不能與俞向好在一起相比,似乎……又是可以忍受的了。要是俞向好把她的壞脾氣改一改就好,那樣他就能過好日子了。
過了半晌,趙豐年說,“要是你保證以後不揍我了,我就不說那話了。”
俞向好拍了拍他後背,“停車。”
趙豐年一個急停車,“咋”
俞向好從後車座上跳下來,看着他道,“什麽叫我不揍你了你就不說那話了?我憑啥揍你,你想過嗎?”
趙豐年臉漲的通紅,“我、就是,我一個大男人做飯像啥話。”
“我看你個大男人好吃懶做都挺好意思的,臉早就沒了,還怕做飯給媳婦吃被人笑話?你有這樣的臉被人笑話嗎?你要真好好做飯給我吃了,人家興許還會誇你呢,瞧瞧,趙豐年雖然好吃懶做,但是疼媳婦啊,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嗎。”
她說完,趙豐年有些愣了,好像有這麽點道理?
旋即趙豐年反應過來,這有啥道理啊,他本來就好吃懶做,他要是在乎這名聲他早不這樣了。他就是懶,就是不想幹活,甭管是幹啥他都不想幹!
不想幹才是最主要的!
趙豐年剛想開口反駁,卻看見俞向好委屈的都要哭了。
俞向好說,“我是會做飯,我在俞家從五歲就開始學着做飯了,出嫁前我伺候老俞家一大家子,嫁了人還得伺候你。那我還嫁你幹啥啊,我直接去當丫鬟得了。當丫鬟好歹不用給人生孩子暖被窩呢。不過是讓你做個飯你就不樂意了,那換換,你生孩子暖被窩,我做飯洗碗成不?”
“這、男人哪有生孩子的。”趙豐年瞅着有人路過,忙推着車子往邊上走了走,等人走遠了這才道,“這些本來不就是女人該幹的活嗎?”
俞向好眼眶裏的眼淚骨碌就滾落了,哭的楚楚可憐,“是,我就是活該伺候人的命。那我不嫁你了,你也不用給我做飯吃了。”
說完俞向好擦了擦眼淚轉身往回去的路走。
“向好,你幹啥啊。”趙豐年急了,連忙去攔她,“好好說話你回去幹啥啊。”
俞向好不吭聲,徑直往大榆樹村走。
趙豐年嘆了口氣喊道,“我做,我做行嗎?”
俞向好站着不動。
趙豐年見四周沒啥人了,他直接走過去打橫将俞向好整個人抱了起來,低頭一看俞向好頓時愣住了。
剛才還哭的可憐的一張臉哪裏還有一點淚痕,明明是一臉得逞的笑意好嘛!
趙豐年生氣了,便打算将人扔下。可俞向好哪可能被扔,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攀着上來探頭在他唇了親了一下,“豐年哥,你對我可真好。”
啧,聲音肉麻死了。
趙豐年一個哆嗦,萬分肯定這是這善變女人的計謀,實在是太壞了!
“你你你你,你松開。”趙豐年吓得要命,趕緊環視四周,确定真德沒人後他又不說讓俞向好松開的話了。
俞向好拍拍他,“好了,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讓人瞅見多不好。”
多不好?
趙豐年氣的要命,“知道不好你咋還勾我脖子!”
俞向好眨眨眼松開胳膊,“哦。”
結果趙豐年更氣了,梗着脖子紅着臉說,“要不……要不你再勾着吧。”
俞向好伸手摸他的臉,“豐年哥,你害羞了哦。”
“沒有。”趙豐年把她放到自行車後座上扭開頭不肯看她。
俞向好伸手戳戳他,“那你還親我嗎?”
趙豐年紅着臉說,“你這女人,咋把親啊親的就挂嘴邊上,你不臊的慌嗎。”
俞向好笑眯眯,“不臊,咱倆可是要做兩口子的人,兩口子之間真臊的話怎麽生娃娃。”
“你你你你!”趙豐年覺得每次跟俞向好見面都能被她雷的不輕,這女人咋就輕易的說出了口。
他再次看了的在俞向好唇上啄了一下,“好了,你別氣了。”
俞向好歪頭看他,“那以後你做飯還是我做飯?”
又來了!
趙豐年哭喪着臉道,“我不會做啊。”
“不會做可以學啊。”俞向好理直氣壯道,“誰生來就什麽都會啊,咱倆還不知道啥時候結婚,你平日又閑着沒事幹,你就學做飯呗。”
這下趙豐年找不到理由了,總不能說他很忙吧,他平日可是閑的很呢。但是閑着的時候曬曬太陽睡睡覺不好嗎,做飯什麽的一點都不好。
可現下他又不敢說不學,就眼前這女人的德性,他要說不坐指定又下車說不嫁了。
他覺得他這不是娶媳婦,簡直就是娶個祖宗回去供着。但無奈的是這祖宗還是他自己看上的,退婚他難受,不退婚他受欺負,怎麽算都不劃算。
趙豐年郁悶壞了,語氣頗為委屈,“我以前啥都沒幹過。”
“那是因為你以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俞向好擡了擡眼皮道,“以後你娶了媳婦,還會有孩子,你連飯都不做,難不成以後一家老小喝西北風?我跟你講,我肯定是不做的。”
趙豐年忿忿道,“你咋這樣啊,你明明會還不做。”
俞向好呵呵,“我樂意。你要是不想做也可以啊,你放我下來,我回家去,以後你做不做都跟我沒關系。”
趙豐年瞪大眼睛,他這是被威脅了?可他居然對這樣的威脅一點辦法都沒有!
趙豐年騎上車,騎的飛快,“我就不讓你回去,就不停下來,有本事你自己跳下去。”
跳下去是不能的,俞向好又開始哼着不成調的豔曲兒,聽的趙豐年心神蕩漾,不禁又想起昨晚上的夢。
随後趙豐年又安慰自己,這麽壞的女人不管嫁到誰家去都是個禍害,他娶了這女人就是為民除害,是為了社會主義做了貢獻。
強迫自己接受了這個理由趙豐年果然好受多了。自行車蹬起來也有勁兒了,心情好像也沒那麽壞了。
進了紅旗公社人就多了起來。對趙豐年這樣的人物,鎮上的人多半是認得的。早先就聽說趙豐年有個沒過門兒的漂亮媳婦兒,這會兒瞅見趙豐年騎車載着個漂亮姑娘,紛紛羨慕起來。
趙豐年這樣的懶漢都能說上這樣的媳婦兒?
那女同志莫不是眼瞎?
俞向好坐在自行車上瞬間成了嬌羞的小姑娘,看見人好奇的看過來就羞答答的笑一笑,更讓對方為她可惜。
可惜了這樣的好姑娘居然找了這樣一個懶漢!
趙大鵬今日也接孫立紅來趙家了,兩對小年輕就這麽在鎮上碰見了。
基于上次孫立紅給俞向好留下的不好印象,俞向好看見孫立紅的時候還驚訝了一下,再看一眼她旁邊的趙大鵬,目光在倆人身上來回看了兩圈猜出了什麽來。
難不成孫立紅對趙豐年求而不得然後找了趙豐年的發小下手?
哎呦呦,還怪有意思的。
俞向好雙目興奮,看見孫立紅正一臉哀怨的盯着趙豐年,她又不高興了,她的男人是你能看就能看的?
俞向好羞答答的拽着趙豐年的衣服道,“豐年哥,你認識他們啊。”
“啊,認識。”趙豐年點點頭指着趙大鵬說,“他是我發小,我倆一起長大的。”
趙大鵬再次打量俞向好,心裏還是驚豔,可惜趙豐年會投胎,爹娘疼他,不然他也找個這樣漂亮的多好。
“嫂子好。”趙大鵬心裏雖然不快孫立紅的目光,還是客氣的喊了嫂子。
俞向好笑眯眯道,“你好。”
趙豐年顯然不想與他們多說什麽,随便客氣兩句就騎車走了。
“別看了,都走遠了。”趙大鵬也看着遠去的倆人心裏不無生氣。任誰對象盯着別的男人看也不會高興吧。
孫立紅咬唇扭頭就走,“我不去你家了。”
趙大鵬急了,“你不去我家了去哪?難不成去趙豐年家?”
孫立紅猛的停住轉過頭來憤怒的看着,“趙大鵬你別給臉不要臉,咱倆為啥在一起的,非要我挑明?”
聽她這麽說趙大鵬反而不急了,“那你走呗,別人知不知道那事兒我就不知道了。”
“趙大鵬你混蛋!”孫立紅憤怒,卻也不走了。
趙大鵬笑了笑,“我是混蛋,但你不要臉啊,混蛋和不要臉正好天生絕配。”
走遠後,俞向好問趙豐年,“那孫立紅以前暗戀你?”
趙豐年悶悶道,“她暗戀不暗戀我跟我有啥關系,我不認識她。”
“哦。”俞向好又問,“你和那男的是發小?那他和暗戀你的姑娘在一起你咋看?”
趙豐年沒說話,過了會兒道,“我提醒他了,他不聽我也沒辦法。”
俞向好想到剛才趙大鵬的模樣,“那人我瞅着不像啥好人,你以後還是遠着些比較好。”
“我本來也不是啥好人啊。”趙豐年也沒生氣反而道,“我在外頭的名聲那麽臭,比他又好到哪裏去。”
俞向好笑了笑,“也是。”
趙豐年郁悶壞了,難道這時候不該誇誇他給他點信心嗎?咋就直接承認了呢。
車子在趙家小院門口停下,俞向好張開手道,“你抱我下來。”
趙豐年壓低聲音道,“這是在我家門口,你瘋了。”
“你不抱我不下。”俞向好才不管有沒有人看見,只無賴的看着他。
趙豐年擔心她瘋起來真的就不下來了,便飛快的将她抱了下來。
好巧不巧的,趙曉娥聽見門外的動靜跑出來看,正好看見這一幕。
“我啥都沒看見,你們繼續。”趙曉娥說着捂着臉露着縫又縮回去了,她退到院子裏見她娘和二姐正看她,趙曉娥啧了一聲,“現在的小年輕啊,搞對象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李秀芬奇怪道,“咋了?”
趙曉娥捂嘴嬉笑,“就咱家那懶貨,居然把向好給從車上抱下來的。”
李秀芬、趙曉麗:“啥?”勁爆啊!
門外俞向好和趙豐年也聽見趙曉娥說的話了,俞向好倒沒啥感覺,畢竟作為一個老司機,曾經的妖妃啥樣過分的事兒沒幹過。這會兒跟沒事兒人一樣。
倒是趙豐年,畢竟童子雞一枚,聽到三姐的話,臊的臉都紅了。他埋怨的看着俞向好道,“都怨你。”
俞向好笑眯眯道,“是,怨我。那你以後都別抱我也別親我了。”
趙豐年又郁悶了,這女人真是打蛇打七寸,拿捏他也極準。
“進去吧。”趙豐年深吸一口氣又輕聲咳嗽一聲然後推門進去。
俞向好扯了扯衣服把軍大衣整理一下伸手去拉趙豐年的手,趙豐年甩了一下沒甩開,就任由她拉着了。
院子裏李秀芬和趙曉麗姐倆都翹首以待,眼巴巴的看着門口,倆人進來的時候最先看到的就是倆人拉在一起的手。
目光落在倆人的手上趙豐年覺得手指頭都火辣辣的,他甩了甩,俞向好順勢松開了,然後禮貌的喊了人,收獲一致的好評。
趙曉娥和李秀芬以前都見過俞向好,對她印象也好,趙曉麗雖然頭一次見俞向好,可她向來是個溫柔好說話的性子,自己娘和妹妹覺得好的姑娘她也覺得好。
俞向好問了好後趙志國和趙曉麗的丈夫陳大成也出來了。一家子見了面,趙志國連忙道,“秀芬,還不趕緊給小俞壓歲錢?”
“對對對,我都忘了。”李秀芬說着從兜裏掏出一個紅紙做的紅包來。
那紅包鼓鼓囊囊的一看就不少,看的俞向好心裏都美極了,瞧瞧人家做事就是大氣,有了這樣的婆家她還擔心以後吃不好喝不好?
沒有的事兒。
俞向好也沒推拒,道了謝接了過來然後塞到大衣口袋裏。
一旁趙豐年也沒在意紅包裏多少錢,反而問趙志國,“爸,你的呢?”
趙志國一愣,“我的啥?”
趙豐年:“紅包啊,我媽都給了你不給?你好意思的嗎你。別當我不知道,你自己可是藏了私房錢的。”
“你這小兔崽子!”藏私房錢的事被捅了出來趙志國恨不得打這混小子一頓,“你媽給了不就行了?”
趙豐年理直氣壯道,“那等結了婚向好就只叫媽,不用叫爸。”
趙志國氣的直瞪眼,看了眼俞向好道,“成,給就給,看在向好的面子上,別以為我怕了你了。”說着他就要回屋取錢去。
俞向好作為一個好的未來兒媳婦怎麽可能不客氣呢,她連忙道,“叔兒,別拿了,您和嬸子給一份就成了。”
趙志國擺擺手,“沒事。叔有錢。”
“別忘了把私房錢藏好了,讓我看見你就完了。”李秀芬非常适時的補了一句。
趙志國被門檻兒一絆險些摔倒,他回頭看了眼趙豐年,覺得這小子絕對是故意的。
俞向好得了兩份紅包非常滿意,覺得腰杆子都挺直不少,這人啊就是不能手裏沒錢。沒錢的時候覺得咋樣都不不舒坦,有了錢渾身舒坦比吃了蜜都甜。
一家子人說笑一會兒李秀芬就帶倆閨女做飯去,讓趙豐年帶俞向好在鎮上走走。
趙豐年小聲道,“要不要去我屋裏看看照片去?”
他不提醒俞向好險些都忘了,一聽這話頓時精神了,“拿回來了?”
趙豐年嗯了一聲,“早拿回來了。”過年這幾天他都看了無數次了。
他拿出來遞給俞向好,“你看看,照的可好看了,尤其我特別的英俊帥氣。”
“哦?”俞向好接過來看了眼,“咱倆的合照呢?”
“啊。”趙豐年想了起來,忙去他枕頭下面拿,兩張合照摞在一塊。他不好意思道,“給你一張。”
俞向好見他從枕頭下面拿出來的,意味深長道,“豐年哥,你咋放枕頭下面啊。”
趙豐年哼哼道,“沒、沒啥,忘了,估計掉出來的。”
“哦。”俞向好拉長了嗓音哦一聲,微微嘆氣道,“我還以為你是因為太想我了放枕頭下面随時拿出來看看呢。”
趙豐年低聲哼哼,“就是想你了才看看的啊。”
俞向好笑眯了眼,“豐年哥,你說的啥呢,我沒聽清。”
趙豐年擡頭臉色通紅,“沒、沒啥。”
俞向好随手将門關上,整個人撲到趙豐年身上。哪知她身上還穿着軍大衣笨重的很,她一撲趙豐年又沒準備,直接被他撲倒在炕上去了。
兩人頓時愣住。
俞向好就壓在趙豐年身上,愣愣的看着他,“豐年哥……”
兩人的姿勢實在暧昧,趙豐年哪曾和人這樣疊在一起過,即便隔着倆人厚厚的衣裳,他仍舊緊張了,“你、你……”
他話都沒說完,就被俞向好給堵了回去。
俞向好這會兒就像個登徒子,疾風暴雨的肆虐着趙豐年的唇,瞬間就将趙豐年親的找不着北,暈頭轉向如飄雲端。
然而親着親着俞向好就想笑了,趙豐年果真是一點親嘴兒的技巧都沒有,被俞向好引導着都不知道如何親。
“哎。”
俞向好唇角被趙豐年咬了一下,頓時氣惱的松開他,“豐年哥,你咬到我了。”
“啊,我看看。”趙豐年連忙扶着她站好,果真仔細的去查看俞向好的唇。
因為剛親過,俞向好的唇這會兒紅豔豔水潤潤的,似乎有着無窮的魔力。他舔了舔嘴唇,突然親了一下,“疼嗎?”
俞向好摸了摸,狡黠的笑道,“不疼,就是……”
“萬一被叔和嬸兒他們看到咋辦?”俞向好笑的開懷,半點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
趙豐年經她一提醒直接懵了,“那、那咋辦?”
俞向好無所謂道,“沒事,都是過來人,他們不會笑話我的。”但等她走了笑不笑話你就不一定了,畢竟你這麽蠢連親嘴兒都不會,被笑話也是活該啊。
趙豐年:“……”
外頭李秀芬喊他們出去吃飯了,趙豐年看了眼俞向好的嘴角,突然有些不想出去了,要是倆人一直在一塊似乎也沒什麽不好。
“那個……咳。”趙豐年不好意思的說,“要不咱倆就裝傻吧。”
俞向好挑了挑眉臉色不善道,“你的意思是做了也不承認?”
“不不不。”趙豐年目光在她紅豔豔的唇上來回的梭巡,“就是,就是她們看你的時候,就裝不知道就行了。”
“哦。”俞向好垂下眼簾,面帶嬌羞道,“那,豐年哥你打算什麽時候娶我?”
娶娶娶!
趙豐年瞪大眼睛有些慌亂又有些期待,“這、這得問娘。”
俞向好頓時揚起笑臉,“那你去提,就說你特別稀罕我,想早點把我娶回家。”
趙豐年支支吾吾不敢看她,臉上紅的不像話,“這、這不太好吧。”多丢臉啊。
“你是不樂意娶我了?”俞向好說哭就哭,眼眶瞬間就紅了。
見她哭了趙豐年又着急,慌忙去給她擦,“我沒說不娶,你哭啥啊,我說還不行嗎。”真是個祖宗啊,
“好了,我原諒你了。”俞向好破涕為笑,看的趙豐年心肝亂顫。
這麽善變的女人很快就是他媳婦了啊。
趙豐年想到這個可能既心塞又興奮。他既心疼以後的自己,又興奮婚後的生活,成了兩口子是不是就可以随便親親摸摸了?好開心!
兩人整理好衣服出來,屋裏炕桌上已經擺了四個菜,俞向好掃了一眼就知道全是好菜,一盤魚,一盤紅燒肉,另有一盤韭菜炒雞蛋,剩下一個是一大海碗菌菇湯。
見兩人出來,李秀芬趕緊招呼倆人過來坐下吃飯,哪知剛看過去,目光就落在俞向好嘴角上了,她吸了口氣轉而瞪了趙豐年一眼,接着拉着俞向好上炕上坐下。
李秀芬看見了,趙曉麗姐倆兒自然也看見了,不過在她們的心裏卻認為肯定是他們的混球弟弟強迫了俞向好。畢竟俞向好那麽可愛溫柔膽怯的姑娘呢,他們的弟弟可是惡名在外的。
除卻這點不好,這頓飯氛圍還算不錯。俞向好收獲了未來婆婆未來大姑姐的親切熱情的招待,肚子吃的溜圓。
飯後趁着俞向好上茅房,李秀芬将趙豐年拉到裏頭,兜頭就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
趙豐年驚呆了,“媽,你打我幹啥?”
李秀芬又給他來了一,“你說我打你幹啥?你瞅瞅向好的嘴角,你咋這麽不小心,你倆還沒結婚呢。”
原來是這個啊。趙豐年有些不好意思跟他媽說這事兒,哼哼道,“沒事。”
李秀芬見他還說沒事,氣的還想揍他,“你是男人不怕啥,她一個姑娘不得害臊啊。讓她出去給人瞅見咋辦?她不要臉面了嗎?”
趙豐年想說俞向好還真不怕這個,可顯然他媽認定了是他故意欺負俞向好,說了估計也不信,他想起俞向好問他的話,便道,“媽,那我倆啥時候結婚啊。”
見他腆着臉問這個,李秀芬氣笑了,“這麽想娶媳婦了?”
趙豐年厚着臉皮應了一聲,“想了。”
“啧啧。”李秀芬打量趙豐年,“前幾天的時候還吆喝不娶俞向好呢,現在就迫不及待想娶回來了?”
不等趙豐年回答,李秀芬突然驚恐道,“趙豐年,你、你沒對向好做啥吧?”
趙豐年眨眨眼,“媽,她那麽潑,我還能幹啥?”
李秀芬皺眉,“沒拉她鑽草垛吧?”
趙豐年驚訝,“我拉她鑽草垛幹啥?”
李秀芬舒了口氣,“那親嘴兒了?”
“您咋啥都問啊。”趙豐年翻個白眼,支支吾吾的承認了,“親了。”
李秀芬還他一個白眼,給了他回複,“出了正月我就去跟俞家人商量結婚的事兒,在此期間,你不許拉着向好做不得了的事,不能扯她褲子。”
趙豐年剛想說扯她褲子幹啥,突然就想起來年前趙大鵬讓他看的書,頓時明悟過來扯褲子是幹啥了,他臉漲的通紅氣急敗壞道,“我不是那樣的人。”
“得了,不是就行。”李秀芬說完轉頭出去了,留下趙豐年懷疑人生。
被未來媳婦欺負也就算了,可他媽和他姐居然都不信是俞向好欺負他,居然還口口聲聲要求他不許欺負俞向好。
可憐見的,他哪有本事欺負俞向好啊。俞向好分分鐘就能把他摁地上摩擦好不好?
還有剛才在屋裏明明他是被撲倒的那個好不好?
郁悶歸郁悶,可親也親了,興奮的還是他。這點惡名聲他擔了就擔了吧。
趙豐年很快的勸服了自己,呼了幾口氣讓神色正常起來後才出去。
堂屋大炕上四個女人卻談論的很熱烈。趙曉娥因為目睹了俞向好扇俞向蘭巴掌那事兒,對這件事的後續也非常好奇,便問起了俞向好。
俞向好并不覺得不能說,便将回去後俞向蘭和錢玉環母女的所作所為說了清楚。
她說完,趙家的三個女人嘆為觀止,饒是趙曉娥在縣城見識的人多也不免覺得驚嘆,“這、你家這三嬸和堂妹真是個奇葩啊,居然這麽想的?”
俞向好抿唇笑了笑,“她們覺得是我搶了俞向蘭的親事,看着豐年哥對我好,時常給我帶東西又是去縣城買衣服的,她們更加眼紅了。我那三嬸兒估計就因為這個才想出這主意來的。”
當初媳婦是李秀芬去想的,這會兒聽俞向好這麽說便道,“當初錢玉環的确是想讓我去看她閨女的,但是在向好面前她閨女實在不出挑,白嫩是白嫩了一些,可眼神看着就不正,相比之下向好眼神清明又溫溫柔柔的,一看就是好姑娘。我要是不選向好選了俞向蘭那才是眼瞎。”
見趙豐年出來了,李秀芬又道,“就豐年那德性,真要定了俞向蘭那也得散。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冤家進了門早晚也得散。”
趙豐年接過去道,“媽說的對。”
李秀芬轉而道,“她們咱們不管,但你倆的婚事咱是不是早點定下來?”
聽到她提起婚事,俞向好一下子就害羞了,她垂眸,“都聽嬸子的。”
一句‘都聽嬸子的’聽的李秀芬眉開眼笑,“那我出了正月就去跟你爹娘商量結婚的事兒,争取今年就結婚。”
“不能太晚啊。”趙豐年急了,“就不能二三月的結婚?”
俞向好見他急迫更害羞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李秀芬瞪他一眼,“二三月的他們那邊正是春種的時候,誰家有心思嫁閨女?”
趙豐年一聽頓時失望極了,“那……那夏天的時候不忙了不就成了?”
李秀芬見他着急,不免笑了,“成,到時候就定夏天。等冬天向好過了十八生日你倆再去扯證一樣。”
這時候其實姑娘家十六七就結婚的很多,雖然法律規定女同志要滿十八才能扯證,但結了婚兩三年才去登記扯證的很多,甚至還有人生了孩子落戶口的時候才想起來扯證。所以李秀芬這麽說趙曉娥姐倆也沒什麽驚訝。
趙豐年咧嘴笑,“媽,都聽你的。”
他一句話惹得趙曉麗姐倆都笑了。
要到夏天啊,俞向好其實一刻都不想在俞家呆,可就像李秀芬說的春種的時候肯定不适合結婚,不說大家忙,就俞老太肯定不會同意。指不定還指着她下地掙工分呢。
下地是不可能下地的,她上輩子好歹做到貴妃,別說下地幹活了就是裏衣都沒自己洗過。穿過來後外頭的棉衣棉褲暫時不用洗,外頭套棉襖棉褲的衣服是指使俞向南洗的。她雖然只洗了貼身穿的,可都覺得委屈,更別說下地了。
但原女主在村裏的形象一直是勤快能幹的,要是真不下地,恐怕村裏頭的人還不知道咋說。
畢竟她已經維持了在外的好形象要是就這麽毀了她有點不甘心啊。
她摸了摸自己還粗糙的手微微嘆了口氣,趙豐年卻突然道,“媽,那春種的時候俞家那老東西還不得讓向好下地幹活去?幹活多累啊,累壞了咋辦。”
李秀芬哭笑不得,“那要不你去幫她幹?”
趙豐年想都不想的搖頭,“那不成,我不去,想都別想。”
見俞向好面露怒氣,趙豐年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咱憑啥給那一家子幹活啊,以前向好幹那麽多活都不給她吃飽,憑啥給他們幹啊。”
俞向好一聽他的解釋勉強接受了,便解釋道,“可不幹活是不行的。外頭還不知道咋傳揚我呢。”
李秀芬也想到這個問題也微微皺眉,“這樣的家的确糟心。只是我原本打算的是等你們結了婚再把你弄進公社婦聯部,現在弄進去的話恐怕有點難度。”
俞向好連忙道,“嬸子不用擔心,大不了我再去幹上一季就是了,反正我以前也幹習慣了。”她說着聲音都低了許多,“說實話,要不是年前我想通了也硬氣起來,恐怕這時候都去給一家老小下河洗衣服了。”
一想到俞向好大冬天的下河洗衣服然後過些天再下地幹活,趙豐年不可避免的心疼了。這以後可是他媳婦呢,哪能給那幫壞蛋幹活。
趙豐年道,“那媽你去和他們家商量婚事後就給他們施壓,反正不能讓向好下地去。”
俞向好不贊同道,“這怎麽好……”
“沒啥不好的。”李秀芬拍板,“到時候我和你爸一起去,再叫上紅星公社的婦聯主任一塊去。俞家苛待你要是連結婚前這點要求都不答應看看外頭的人不罵死他們。你這些年一直辛苦,結婚前是該好好養養。”
聞言俞向好心裏松了口氣,忙道,“那您啥時候去提前和我說,我去找我們大隊長,我和他閨女是好朋友。”
李秀芬也笑了,“這事兒趕早不趕晚,明後天我就去找紅星公社的婦聯主任,初十的時候我們就去,到時候一群人給她施壓,看她還趕押着你下地去,你就在家好好養着,到時候你的口糧我們帶着去。”
俞向好心中微動,“謝謝嬸子。”
“謝啥,咱們往後可都是一家人呢。”李秀芬笑着,看着俞向好越看越喜歡,在看看旁邊的傻兒子也在傻樂,覺得緣分可真奇妙,以前的時候她還當她兒子娶不上媳婦呢。畢竟像他這麽懶又挑剔的人不多見了。
在趙家待到下午,趙豐年又提了一兜東西騎車送俞向好回去,趙豐年一路上都嘿嘿直笑,“向好,咱倆……就快結婚了呢。”
俞向好難得嬌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