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1)
俞向好這話一出, 俞向蘭和那男同志的臉頓時就黑了。
俞向好趕緊捂嘴歉疚道,“對不住啊向蘭, 我一時沒忍住,你可千萬別怪我啊。”
她說的時候眼中的歉意十足, 出來的一樣。那男同志忍着怒氣客氣道,“沒關系。”
“怎麽可能沒關系!”俞向蘭卻不肯放過俞向好, 見旁邊的周國強驚訝的看過來忙小聲道,“她平日欺負我沒關系,可她不該這麽說你的。”
周國強的目光頓時也溫柔了起來。
俞向好看着倆人, 覺得這倆人興許真的是絕配,俞向蘭這樣的能嫁出去也省的禍害其他人了。
俞向好便笑道,“那祝你們百年好合。”
她笑的燦爛一張臉更加好看,周國強有些看呆了,比起俞向好來,俞向蘭那點姿色的确有些不夠看了。
俞向蘭注意到他目光的變化, 便道,“堂姐這是從未來堂姐夫家回來了?可真巧啊。”
周國強這才想起來俞向好之前是坐在一個男人自行車後頭的。這時候趙豐年推着車子過來了,“向好,我們走吧。”
“趙豐年?”周國強驚訝的看了眼俞向好又看向趙豐年, 語氣中帶了不屑, “原來你就是向蘭的堂姐夫啊。”
趙豐年看着周國強覺得有些眼熟,“我跟你認識?”
周國強神色一僵,“我是周國強,咱們是高中同班同學。”
“哦。不記得了。”趙豐年沒所謂的答了句轉頭朝俞向好道, “咱們早點回去吧,大冬天的有蒼蠅太讨厭了。”
俞向好笑眯眯道,“你說的對,蒼蠅什麽的太讨厭了,咱們回去。”
蒼蠅周國強和俞向蘭,“……”他們是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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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國強看着兩人談笑風生的上了自行車走了,便漫不經心的問俞向蘭,“早先咋沒聽說你有個堂姐?”
俞向蘭撇嘴嗤笑一聲,“我哪有什麽堂姐,俞向好不過是個野種,可不是我們俞家人。”
“不是你們俞家人?”周國強驚訝道,“那是誰家的?”
于是俞向蘭便将俞向好的身世講了一遍,反正這事兒在大榆樹村并不稀奇,周國強想知道照樣能從旁人那聽來。
而趙豐年騎了自行車飛快的往大榆樹村去了。
俞向好見他突然沉默了便奇怪道,“你認識那男的?”
“不認識。”趙豐年飛快的反駁,“我不記得了。”
俞向好呵呵道,“人家說和你是高中同學呢。”
趙豐年悶聲應道,“那就是認識了。好幾年前的事兒了不記得也正常。”
俞向好挑了挑眉,猜測道,“你倆是不是發生過什麽矛盾?”
“你想知道?”趙豐年突然說。
俞向好一愣,“你要不想說就算了。”
趙豐年卻道,“其實也沒啥不好說的。反正這事兒當初鬧的挺大的。我和周國強還有孫立紅都是一個班的。那時候我跟周國強是好哥們兒,我人懶啥都不願意幹,周國強倒是比我勤快些,但也好不到哪去。後來他告訴我他在偷偷和孫立紅處對象,我也沒覺得有啥,畢竟都是小年輕兒,而且班上處對象的也不少。”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後來有一天孫立紅突然來找我,說她喜歡的是我,和周國強在一起就是為了接近我。”
俞向好沒想到中間有這麽多事情,那麽孫立紅之前的态度就能解釋的通了,“然後呢。”
趙豐年嘲諷的笑了笑,“我那時候懶的課都不想上,根本就不想處對象,去哄對象。然後就明确拒絕了她,可她卻突然扯開衣服往我懷裏撲……不等我拉開她就被人撞見了。然後她就說我倆在處對象。”
聽到這裏俞向好的心都揪了起來,難怪俞向蘭勾引他的時候他那麽大反應,原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然後呢。”
趙豐年:“然後我爸媽為了我到處求人通關系好歹将這事兒壓下來了。孫立紅又找到我說她是迫不得已,因為她懷孕了,但是周國強他媽不喜歡他。周國強就聽他媽的要和她斷了聯系,而她也是真的喜歡我,希望我能幫幫她。”
“你說她到底哪來的信心說這些話呢?我會要她?”趙豐年諷刺的笑,“孫立紅還說這事兒是周國強指使她幹的,因為周國強告訴她,我這人懶的計較,真讓人發現了就會順勢娶了她的。我當時讓她去告周國強,結果她還不肯去,後來我才知道她居然拿了周國強的錢。”
俞向好有些無語,感情孫立紅懷了周國強的孩子,然後周國強不想要她了就指點她去賴上趙豐年。若是趙豐年起初不知道這事兒真和孫立紅幹了啥,那孫立紅自然而然的可以說孩子是趙豐年的,然後趙豐年将戴一頂綠油油的帽子而不自知了。
那個孫立紅不是什麽好玩意兒,周國強更是斯文敗類,虧的他還戴一副眼鏡裝知識分子呢,原來就是個人面獸心的玩意兒。
俞向好突然從後頭抱住趙豐年,低聲道,“豐年哥別怕,以後有我護着你。”
被她這麽一抱,趙豐年後背頓時挺直了,聽了她這話不滿道,“難道不是我護着你嗎?”
俞向好愉快的笑了,“成,你護着我也行。”
不等趙豐年樂,俞向好又說,“但你真能護着我?”
這下趙豐年說不出話來了,有什麽比未來媳婦比自己武力值更高更令人郁悶的?答案是沒有的。
見他不吭聲了,俞向好又道,“豐年哥,以前的事兒咱暫時不提了,壞人自然有人收拾。而且我的豐年哥那麽好,你已經給出了主意怎麽護着我不讓我幹活了,我已經非常開心了。”
趙豐年高興了,“真的?”
俞向好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
因為想跟俞向好多待一會兒,所以趙豐年自行車騎的非常慢,到了大榆樹村村口的時候趙豐年還覺得非常遺憾。
“我們走着回去吧,你們村這路實在太難受了。”趙豐年說。
俞向好下來跟他并肩走着,時不時說笑兩句,忽然聽見又人說,“真巧啊。”
兩人回頭一看,竟然又是俞向蘭和周國強騎車追上來了。
俞向蘭坐在自行車後座上雙手緊緊抓着周國強的衣服,“堂姐,真巧啊,國強正好送我回來,沒想到又碰上了。”
因為趙豐年的話俞向好便多看了周國強一眼。周國強大冬天的穿了一身灰色的中山裝,戴着金邊兒眼鏡還真有那麽點斯文敗類的感覺。她掃了一眼就将目光收了回來,淡淡道,“哦。”
然後和趙豐年繼續往前走了。
俞向蘭見他們這麽不給面子有些不高興,周國強似乎沒啥感覺,“沒事,他一向是這個脾氣。”
“豐年,有空聊聊,我們先走了。”周國強路過趙豐年的時候說。
趙豐年皺眉,“我都不記得你了有啥好說的。”
周國強苦笑道,“你肯定是對我有什麽誤會。”
“不記得了。”趙豐年不耐煩道,“你這人咋這麽煩人啊,沒看見我跟對象說話嗎,都說了不記得你了,來攀啥關系啊。”
周國強見他态度如此無奈道,“唉,那我先走了,你這脾氣真是一點沒變。”
趙豐年就差翻白眼了,“真是……”
“惡心人?”俞向好摸着下巴道,“這人能忍,看來是個千年的王八啊。”
趙豐年被她的形容逗樂了,“你說的沒錯。”
兩人到了俞家門口的時候俞向蘭正羞答答的跟周國強告別,瞅見俞向好他們過來了,俞向蘭的目光飛快的瞟了俞向好一眼,轉而道,“國強,那你啥時候再來看我?”
周國強道,“過幾天。”
“那我進去了。”俞向蘭說完邁着小碎步進去了,還時不時的回頭瞅周國強一眼,面容嬌羞造作極了。
不遠處俞向好看的嘆為觀止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若是她記得不錯,她好像昨天才聽錢玉環說今天要給俞向蘭相親?
即便之前在鎮上碰見,她也只當兩人是合了眼緣,周國強被長輩安排過來送俞向蘭。
可瞅着俞向蘭的表情和說話熟稔的态度……似乎也太過了吧。
不過轉念一想俞向好又釋然了,想當初她和趙豐年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也非常自然的要他把棉衣脫給她穿了?
正想着,突然聽周國強道,“豐年,你走嗎,我們一塊回去,路上正好說說話。”
趙豐年面色陰沉,“你這人咋這麽厚臉皮呢。我待會走,你走吧。”
周國強尴尬的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待他走了,本來進了門的俞向蘭突然冒出來朝趙豐年道,“你咋這麽沒禮貌,人家好心好意跟你說話你還這種态度。”
趙豐年樂了,“你不是看上我想賴上我嗎?咋這才幾天的功夫就移情別戀了?我聽說只有不要臉的人才這樣幹呢。”
“你!”俞向蘭被戳了痛處氣的直跺腳,“你不要臉!”
趙豐年挑眉,“勾引人的是你,所以你更不要臉。”
俞向蘭氣紅了要哭了,“那是我眼瞎才看上你,現在我看不上你了。”
她說完這話就聽見旁邊鄰居那邊傳來笑聲,俞向蘭又羞又臊,轉頭怒瞪俞向好,“俞向好,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是不是就見不得我找個比你更好更有出息的對象才故意讓趙豐年氣我?”
本來看好戲的俞向好被點名,不禁呆了呆,“都說冤有頭債有主,又不是我惹了你,你兇我做什麽?我可一直老老實實在旁邊呆着啥也沒說啊。”
說完俞向好捂着嘴哭着就跑進院子裏去了。
趙豐年忿忿道,“俞向蘭,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講道理講不過我就欺負堂姐算啥本事?”
說完趙豐年騎上車也走了。
俞向蘭呆呆的站在門口欲哭無淚,咋就都欺負她了?
旁邊的陳大娘在院子裏大聲喊道,“向蘭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向好可是沒招你啊,你咋這麽欺負人呢。萬一被你對象知道了咋辦啊。”
俞向蘭剛想說話,胡同外頭錢玉環和黃二妹也從隔壁公社回來了,一聽見陳大娘的話錢玉環不幹了,飛快的跑去和陳大娘打架去了。
俞向好因為得了趙家人的承諾心情不錯。
俞家三房心情也都不錯。今天錢玉環帶俞向蘭去相親很順利,而他們對周國強的條件也非常滿意,覺得這是頂好的一樁親事了。
錢玉環之前還算計着想把俞向好的親事給搶過來,可現在有了更好的一對比,她們瞬間就看不上趙豐年那樣的了。
趙家條件是好,可趙豐年除了一張臉啥都不能看,哪比得上周國強一表人才還是公社幹事,家裏條件那也響當當,好歹是雙職工呢。就這次相親,周國強他媽就給帶了一塊布過來,就趙家過來看俞向好的時候也沒帶啥好東西呢。
錢玉環因為這親事覺得腰杆子也直了,說話也比以前大氣了,黃二妹今兒跟着去看了也覺得好,可惜她沒閨女,只能幹看着了。
于是晚飯的時候俞老太破天荒的沒有找茬,而是一直和錢玉環一唱一和的說起周國強的家裏情況。
俞向好知道了周國強的父母都是城裏的工人,而他本人在公社做個幹事前途無量。她也知道了周國強一眼就看上了俞向蘭,然後今天俞向蘭回來也是周國強主動提的。
也知道了周國強的父母對俞向蘭也非常的滿意。
總之這是一門頂好的婚事了。
但,俞向好卻不這麽想。
要是周國強真的這麽好,人家一個城鎮戶口吃商品糧的人憑啥就一眼看上你了?是你俞向蘭長的美嗎?再美能美過她?當初趙豐年不也沒有一眼看上她不是。
顯然,周國強肯定有啥不好的,單俞向好知道的周國強幹過的缺德事就足以否定他這個人。
可俞家人現在正高興着,而俞向好也沒那麽好心,所以她就算把這事兒爛在肚子裏她都不打算說一句話。
古人曾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周國強不是好東西,俞向蘭也不是好東西。兩人湊在一起就是天生一對,天作之合。
的确是頂好的婚事!
俞向好非常真誠道,“向蘭妹妹,祝你一生幸福。”
看慣了俞向好口出狂言對她們沒個好話的錢玉環她們,乍一聽見俞向好這話還挺不習慣的。俞向蘭震驚道,“你、你、你又憋了啥壞主意?”
俞向好笑的瘆人,“你猜。”
俞向蘭的好心情頓時沉了回去。
吃飽飯俞向好放下筷子,看着桌上的俞老太笑的開心便想給她添堵,“對了,奶奶,等初十的時候趙家會來俞家跟爹娘商量結婚的事。當然,跟您沒啥關系的。”
果然,俞老太的好心情頓時散去不少,但接着她就笑了,“行啊,愛結婚就結婚啊,反正你戶口本在我手裏捏着呢。”
俞向好笑了,“沒關系,這事兒我不跟您談,到時候我未來婆婆會和您談的。這話到時候您和她們說,我是不管的。”
待俞向好走後,俞老太面色陰沉的看向苗金蘭,“苗金蘭,她想痛痛快快的出嫁可沒那麽容易。”
苗金蘭吶吶不言,俞先進卻皺眉道,“娘,這親事是您給定的,咋又不讓嫁人了,向好到臘月就十八了。總不能一直讓她呆在家裏。”
“連你也向着她!”俞老太氣的直拍桌子,“我瞅着你們二房的都要反了,一個兩個的不把我當回事。既然這樣,那就誰也別想好過,我就看看她往後登不登記了,大不了我就去告她搞破鞋。”
俞向南剛站起來聽見這話皺眉,“奶,您真去告了人家也只會說你苛待我姐。而且咱家真出這樣的事兒,別的姑娘還嫁不嫁人了?”
俞老太臉色頓時那叫一個精彩。
俞向南說完生怕俞老太朝他發火,趕緊跑出去了。
俞向好沒将俞老太的話放在心上,畢竟到時候來的不止是李秀芬,還有他們紅星公社的婦聯主任,等過兩天她再去找向隊長說說,再有向麗麗給向隊長吹吹風,她不擔心俞老太會真的這麽幹。
而俞老太卻氣個半死,晚上睡不着的時候便罵罵咧咧說不讓俞向好好過。
因為還沒到元宵節,所以村裏的活也沒開始幹,各家每日大多是走親戚。俞老太也走親戚去了。俞向蘭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門早出晚歸。
俞向好懶得出門,所以一天大部分時間是在炕上躺着。
到了初五的時候俞向南回來說,“姐,大哥在外頭,說找你有事。”
俞向好不情願起來,便說,“就說我身體不舒服。”
俞向南聽話的去說了,俞向東眉頭一皺,直接過來敲門,“向好,你出來一會兒,我有話跟你說。”
人都親自過來了俞向好也不好不見,便萬分不情願的下了炕。
“大哥,你找我?”臉上已然是得體的笑容。
俞向東被她的笑晃了神,他偏開頭道,“我想與你說說趙豐年的事。這幾天我打聽了一下。”
一聽這話俞向好眉頭皺了一下,“你去打聽他做什麽?難不成想打聽清楚好和大伯娘一起搞破壞?”
俞向東驚訝,“你怎麽會這麽想我?”
俞向好冷笑,“這個家裏,希望我好的有幾個?”
這話俞向東有些說不出來了。畢竟每日一起吃飯他看到了也聽到了,不管是他奶還是他娘和三嬸,都不希望俞向好後半輩子能過舒坦了。
他雖然私下裏警告了他娘也說了他奶,可他娘好吓唬,他奶卻是啥都不怕的。有時候他對這個家也覺得力不從心,可這裏到底是他的家,他除了盡可能約束長輩好像也沒有其他的法子。
見俞向東不說話了,俞向好道,“所以,大哥去調查趙豐年是做什麽?”
俞向東看着她,眉頭緊皺,“我去打聽過了,趙豐年以前幹過的荒唐事不少,好吃懶做不學無術,在外頭的名聲更是差的不行。”
“那又怎麽樣呢?”俞向好突然想笑,“他好吃懶做,我現在也差不多啊。”
俞向東有些說不出口了,但還是繼續道,“在外有傳言,說他高中的時候亂搞男女關系,要不是爹媽有本事,他姐姐姐夫厲害,他早就被關起來挨槍子了。這樣的人你也要嫁?”
俞向好要笑了,“大哥打聽的倒是仔細,連這都知道了。可那又怎麽樣呢?”
“什麽?”俞向東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愕然道,“你說什麽?”
俞向好笑的開懷,“我說我不在乎他懶啊,也不在乎他名聲差啊。而且那些你也說了,只是傳聞。我只知道我們訂親後他對我很好,給我吃的喝的,給我買棉衣棉褲還給我軍大衣。短短兩個月他對我的好遠遠超過俞家人這些年對我的所為。這樣的一個人即便是好吃懶做又有什麽關系呢?”
俞向東道,“可是……”
“沒有可是。”俞向好打斷他,“至于亂搞男女關系這事兒,要是他真的亂搞男女關系了,你覺得他還能在外頭逍遙自在?真當派出所是他家開的不成?”
俞向東雙目一沉,知道她根本就聽不進去了。他的心揪的生疼,有些無力的感覺。
“他不是良配。”俞向東下了結論,“就算他沒亂搞男女關系也不是良配,他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俞向好連笑也懶得維持了,她微微蹙眉道,“我叫你一聲大哥也只是叫了,真以為你是我大哥了?我爹娘又不管的事兒,你這大哥管的也太寬了。趙豐年再差,在我心裏那也是萬般好,我不希望聽到旁人說他的壞話。大哥也不行。”
“向好。”俞向東有些難受,不知道是因為這聲大哥還是因為她說趙豐年是最好的。
他似乎想起那日趙豐年來接俞向好時,倆人就在這個地方,俞向好勾了趙豐年的脖子倆人親了嘴兒。
俞向東閉了閉眼,就聽見門啪的關上了,裏頭俞向好的聲音傳了出來,“大哥要是以後忘了這事兒那咱們以後還是兄妹,要是大哥仍舊說趙豐年壞話,那咱們也就沒啥兄妹情可以談了。”
俞向東喉頭滾了滾,他咽下苦澀深深的看了眼閉緊的房門而後回屋去收拾東西準備回城了。
俞向好站在炕前眉頭緊緊皺着,這俞向東是喜歡原女主了?
雖然俞向東一句話未說,可眼神是做不了假的,憑着她的經驗,她萬分肯定俞向東對她、應該說原女主有情,而非單純的兄妹之情。
想到原書中的記載,說俞向東兄弟對俞向好幫助良多,在俞向好嫁人前對她很好。看來這好也不是什麽純粹的好了,誰知道包藏了什麽心呢。
看來她以後得遠着些俞向東兄弟倆啊。
而俞向東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了,俞向西攔住他,眼神怪異的看着他。
俞向東心情不好懶得理會俞向西,可俞向西卻幽幽道,“我聽到你和向好姐的對話了。”
俞向東猛地回頭,警告道,“你不許胡說八道。”
見他緊張了,俞向西愈發證實了自己的猜想,他生氣道,“哥,那是向好姐,雖然她不是俞家的孩子,但是她現在姓俞,你和她永遠都不可能的。”
俞向東何嘗不知道這個,一聽俞向西說起這話心還是疼的厲害,他微微垂頭不敢去看俞向西,生怕他在他眼中再看到別的東西。
俞向西見他不反駁,心裏更加的生氣,“哥,你以後不要想這些了,在縣城有合适的就找個對象,你也不小了,該結婚了。而向好姐今年也要嫁人了,你這樣的想法對得起向好姐叫你的那聲哥嗎?”
俞向東嘴唇緊抿,“那趙豐年不是好人。”
“我知道啊。所有人都知道。”俞向西無奈道,“這事兒二叔二嬸知道,向好姐也知道,但是她樂意啊,而且奶都收了人家的禮金了,現在說這話又有什麽意思?又不是提前不知道他什麽樣的人,咱們家本來就是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的情況下答應的。感情本來就看個你情我願,向好姐答應了,你反對有什麽用?”
有什麽用?
俞向東苦笑,是沒什麽用的。畢竟在俞向好心裏已經認定了趙豐年,他說再多恐怕都不如趙豐年的一句話了。
俞向東走了,走的時候神情落寞,滿身的頹靡。
俞向好甩開俞向東帶來的不快,拿出照片看了眼上頭笑的很傻的男人,輕聲道,“沒人比你更好了。”
一旁的俞向南抓耳撓腮的想聽清楚,就聽俞向好又補充了一句,“畢竟有誰比你更聽話呢。”
“我啊。”俞向南狗腿道,“姐 ,你放心,我肯定聽你的話,你讓我幹啥我幹啥。”
俞向好翻個白眼,“誰說你了,滾滾滾。”
俞向南被嫌棄了,有些失落。好在他的失落來的快去的也快,轉頭又殷勤的給俞向好洗衣服去了。
瞅着他那德性俞向好忍不住笑了笑,俞向南的确中二了點,可現在卻對她言聽計從可以算是改造成功了,只要他以後別不學好,她也不介意想着他這個弟弟。
俞向好覺得既然起來了就得去幹點正事兒,于是收拾幹淨出了門趁着大家都不忙去了向麗麗家。可惜不湊巧,向隊長出去忙了,俞向好被向麗麗拉着在她家等着,一等就等到了天快黑的時候。
俞向好下午的時候已經和向麗麗說了李秀芬的打算,向麗麗果然不辜負她的所托,在俞向好求向隊長的時候出言幫忙。
向隊長今年四十來歲,他看着俞向好嘆了口氣道,“你家的事兒我也知道,既然你求到我跟前了我也不能不管。你奶她們做的也實在過火。你放心就好了,初十那天我肯定在家等着。等以後你們登記的時候我也出面,咋也不能讓這事兒耽誤了結婚。”
得了向隊長的準話俞向好便放下心來,向麗麗要送她回去,俞向好道,“不用,現在天黑沒黑透,我自己回去就成。”
見她堅持向麗麗也沒阻攔,反正現在風氣挺好一個村住着也不會有啥大問題。
向家在村裏中央,俞家卻在村子靠東邊的地方,走路不是很遠,沒幾分鐘就到了村中央那邊兒。遠遠的俞向好聽見有人在不遠處的樹下說話,俞向好皺了皺眉,這個時間誰在外頭說話?
她本想離的遠些,可她卻聽出那聲音有些熟悉。
她挑了挑眉,居然是錢玉環。
俞向好頓時想起來之前她憑猜測炸錢玉環的事兒,不禁來了興趣。沒等她往那邊走,樹下的倆人卻離開了。俞向好連忙跟了上去,卻發現倆人竟是往村子南邊兒那個打谷場去了。
俞向好跟了上去,一直看着倆人鑽進草垛,這才迅速的回轉,回到家果然沒聽見錢玉環的聲音,俞先民正在找錢玉環。俞向好聽見了便道,“三叔,我倒是碰見三嬸兒了,她在南邊打谷場那邊兒,興許有啥事?”
俞先民驚訝道,“你咋知道?”
俞向好道,“我去大隊長家了,回來的時候打眼看見一眼,三叔要是去的話得趕早了。”
她的話說的意味深長,俞先民聽的心突突直跳。俞向蘭從屋裏出來罵道,“俞向好,你胡說八道什麽!”
俞向好攤攤手,“我什麽都沒說。”轉身回屋了。
“爹,俞向好就見不得我們家好,娘跟我說了,她出去有點事……爹,你幹啥去。”俞向蘭沒說完俞先民已經跑出去了。
俞老太也出來了,“你爹呢?”
俞向蘭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說。她希望俞向好是胡說八道的,可莫名的她就是說不出口。
俞老太聽的不真切,跑到二房門口砰砰敲門,“俞向好,你在哪看見你三嬸了?”
俞向好道,“在村子中央的大樹下啊,我瞅着往南邊兒去了。”
“那你瞎說什麽!”俞老太扔下這句話回屋拿了手電筒也匆忙的跑了。
俞向好低聲道,“錢玉環,你自找的,可別怨我。”
俞先民出了門抹黑迅速的往南邊的打谷場去了。誰還沒年輕過,他咋可能不知道去若是錢玉環真的去了打谷場會意味着什麽。他就想不明白了,他挺疼錢玉環的啊,咋就背叛他了呢?
不過他寧願相信這事兒是俞向好胡謅的,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媳婦會幹出啥事來。
夜晚的村莊寧靜祥和,越到了村子外頭就越是寂靜。
俞先民輕手輕腳的到了打谷場,豎起耳朵仔細聆聽整個打谷場的聲音,突然他肩膀被拍了一下,他剛想大叫就被捂住了嘴。
“是娘。”俞老太雙眼放光,咬牙切齒道,“要是真是她,那我門家可不能饒了她。”
俞先民悶聲嗯了一聲,俞老太見他往日的精神都沒了心疼壞了,“咱們輕點聲。”
娘倆輕手輕腳的往中間走了走,果真聽見男女膠合在一起的細碎的聲響。
一聽這聲音俞先民頓時臉色一遍,俞老太拉住他的手道,“咱們過去。”
俞老太手裏是拿了手電筒的,娘倆直到了跟前才開了手電筒,“錢玉環,你給我滾出來。”
“啊!”錢玉環受了驚吓連忙去踢陳大柱。
陳大柱冷不防被她一吓頓時抖了抖,“誰?”
錢玉環都要吓死了,“是、是我婆婆……”
俞老太聽見倆人說話憤怒道,“給我滾出來。不要臉的娼婦,你男人還沒死呢,你就在外頭偷男人,咋不作死你呢,你個不要臉的玩意兒。”
錢玉環帶着哭腔道,“娘,您聽我說,我是被強迫的。您千萬別告訴先民,真的,我是被強迫的。”
“錢玉環!”陳大柱登時怒了,“你之前可不是這麽跟我說的,你說過會和俞先民離婚嫁給我的,我為了你連孩子都趕出去了你這麽對我。”
俞老太才不管他們之間到底什麽糾葛,見他們不出來,便對俞先民道,“老三,把這對狗男女給我拉出來,我要告他們搞破鞋!不要臉的狗東西,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偷人,我呸!”
俞先民本來懷着一絲希望來的,可真的聽清楚倆人的聲音的時候頓時如墜深淵,他瘋了般将遮擋的稻草扯開,裏頭正慌張的穿衣服的兩個男女就這麽裸露在娘倆的面前。
“好你個錢玉環!”俞老太發了瘋是的拿着手電筒就沖上去了。
錢玉環吃痛驚聲尖叫劃破了整個安靜的村子。
靠近打谷場的人家先聽到了,以為出了啥事兒,扛着鋤頭就跑來了,見到眼前的情形也是驚呆了。
竟然還能看到真人版的那啥啥,太勁爆了吧!
陳大柱想跑,卻被俞先民攔住,“你個狗雜碎,偷了我的人還想跑?”
陳大柱手裏拎着褲子凍的不行。辦事兒的時候不覺得冷,這會兒可是冷的厲害。
“先民……你聽我說。”
“說個屁!”俞先民也沖上去揍陳大柱了。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有家裏有手電筒的便給提供了便利,于是看了個全套。
向隊長來的時候戰争已經告一段落。錢玉環和陳大柱被俞先民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的稻草綁着手堆在草垛旁。
兩人覺得丢人,又沒穿衣服,努力讓自己往草垛裏頭蹭。
俞老太怒了,“還往裏去,想當着大家夥的面再辦一回事兒不成?”
錢玉環哭的更厲害了,卻也不敢動了。天知道她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就被抓包了,這以後她還咋做人啊。
“行了行了,都散了。”向隊長瞥了一眼就沒眼看了,他皺眉對俞老太道,“不管幹啥先給人把衣服穿上了。”
俞老太剛想拒絕,就被向隊長瞪了一眼。
“穿上。”俞老太把衣服扔給錢玉環,又上去給她松了綁。
“隊長,這事兒不能就這麽算了。”俞先民眼睛跟淬了毒是的看着倆人,簡直想把他們倆活剝了。
向隊長道,“那你想咋辦?”
俞老太吼道,“我要去舉報他們,挂鞋游街!”
向隊長皺眉,“你們就不怕丢人?非得鬧到公社去?”
“鬧,必須鬧!”俞老太咬牙切齒道,“不把他們關進去我們老俞家那才丢人呢。”
這一晚俞向好睡的香甜,後半夜俞家的喧鬧聲她也似乎沒聽見,一覺睡到大天亮。
她醒了過來就看見苗金蘭夫妻正坐在炕沿上,苗金蘭見她醒了,頓時哭道,“向好啊,你咋就這麽不省心啊你,啥事你都往外說,現在好了,這個家也毀了,你高興了嗎你?”
俞向好呆了呆,半天沒回過神來,“您說啥?”
苗金蘭哭的眼眶通紅,“昨晚你看見了幹啥不提醒你三嬸,現在好了,鬧的這樣大,一家子人往後出門咋見人啊。”
俞向好呵呵兩聲,“您可真是我的好娘啊,要不是我跟姥姥确認過,我都懷疑您是不是姥姥撿來的了。”
“你、你啥意思?”苗金蘭驚訝道。
俞向好冷笑,“我的意思是像您這麽傻這麽天真的人真是世間少有了。誇您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不是,特別勤奮?(我也這麽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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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愛豆少年時》by靈承
白莘上輩子最後悔的就是辛苦了一輩子都沒能去見自己心心念念的愛豆,每次演唱會不是刮風就是下雨,要不就是飛機遇難,總之衰神護體,每次都偶遇突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