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因為時代的關系,好多上了年頭的好東西讀被毀壞殆盡, 像酸枝木這樣的好料子在供銷社幾乎是看不見的。
這種東西在以前的時候貴重, 但在現在卻賣不上價去。
俞向好轉瞬間便有了決定, “我們要。”
對此肖和也沒覺得意外, 便随口報了個價格, 比俞向好和趙豐年預期的價格要便宜很多。更何況這床能拆能拼,等日後他們搬家的時候也能再搬走繼續使用, 可謂是一舉兩得,也不用和以前是的想着搬走的時候就不要了。
劃算啊。
兩人痛快的交了錢,雙方都很滿意。這時候去供銷社買床和家具還得要票呢,有票都不一定買到東西, 沒想到陳大成居然能認識這樣的人物。
可聽兩人的談話,似乎陳大成給這木匠捎帶東西的, 所以才容易些。
肖和道, “等晚上的時候自己過來拉。”
兩人自然沒有不答應的,甚至還打算今天去買張涼席, 晚上的時候直接在這邊湊合一宿。
從肖和這兒出來, 陳大成又帶他們去買了鐵鍋和燒水壺, 連煤球都去買了一些回來。煤球不敢堆在廚房裏, 就堆在屋裏邊, 用個東西擋着, 免得放在外頭丢了都不知道誰偷的。
見他們忙東忙西弄了這麽多多東西來,樓上的這些住戶鄰居又開始讨論了起來。
陳大成帶他們買完東西就回去上班了,臨走時還對趙豐年道, “出車的日子還有四天,這四天你好好準備準備,帶兩身衣裳就足夠了。”
一聽這個趙豐年就苦了臉,“我不能下回再去嗎,我媳婦要開學了,我得送她上學啊。”
陳大成正色道,“上學是正事,跟車也是正事,機會并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多少人想跟都沒這機會,你以為沒有那麽多關系在你能跟車?你就想的美。”
“二姐夫說的有道理。”俞向好贊同道,“這幾天趁着有空咱回家把被褥搬過來,該買的東西都買齊全,你到時候安心的跟着二姐夫去就行。學校我自己過去。”
趙豐年想送俞向好去上學是真,可不想幹活也特別真。但這事兒似乎鐵板釘釘了,想反悔都不成,最後還是不情不願的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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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俞向好和趙豐年去供銷社找趙曉娥,在趙曉娥的幫助下買了張涼席又買了兩個大蒲扇。
回去之後俞向好往那兒一坐就指揮趙豐年,“豐年哥,你去幫忙把鍋刷幹淨吧。還有燒水壺,另外那口小鍋也洗幹淨。”
趙豐年看她坐在那兒跟沒骨頭是的,悶聲悶氣的去幹活了。刷鍋洗碗現在他不愁,他就愁着這麽大太陽還往南邊兒去,想想都覺得辛苦。
這會兒廚房裏沒啥人,趙豐年倒也自在,沒一會兒大柱子娘和一個女人出來了,看見他在那幹活,哎呦了一聲。
大柱子娘道,“喲,小夥子,咋你在幹活呀,你媳婦呢?”
趙豐年本來因為出車就心情不好,這會兒被大柱子娘打擾更加不高興了,他白了大柱子娘一眼決定不能理會這種人。
可大柱子娘卻偏偏想多問點八卦的事兒,便和那女人過來壓低聲音道,“是不是你家婆娘特別厲害,自己不幹活指使你幹?”說着也不用趙豐年回答,兀自就啧啧道,“不是嫂子說你,男人啊不能太慣着媳婦兒,像洗洗刷刷的本來就是女人該幹的活,你婆娘啊,也太懶了些……你,你幹啥這麽看着我?”
趙豐年本不想搭理她,畢竟欺負女人說出去不好聽,可這女人叨叨逼逼的沒完,還說他媳婦壞話,那就算說出去不好聽他也得說了。
“我媳婦咋樣關你啥事啊?我就樂意疼我媳婦兒,你羨慕嫉妒我媳婦兒找你男人去啊,上我這裏來挑撥離間,你這明顯着自己命苦還不想讓別的女人命好。”趙豐年一張嘴噴起來就沒完沒了,“就你這樣的也活該命不好男人三天兩頭打。要我看還是打的太少了,打的太輕了,不然咋這麽多閑功夫說人長短。”
大柱子娘覺得自己好心提醒,卻被趙豐年這麽搶白擠兌一通,頓時驚呆了,她旁邊的女人讪笑着,“你們聊,我先走了。”
那女人飛快的走了,大柱子娘有些呆滞,“你這人是不是傻啊,我好心好意勸你不要慣着你女人,你居然還這麽說我……”
“我這麽說你都是給你面子了,去去去,離我遠點。誰稀罕你好心,到底是好心還是黑心你自己挖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趙豐年沒好氣的揮手,轉身繼續刷鍋洗碗了。
這個點了太陽也不算熱,待會兒要不去買點米面啥的回來在這小窩裏做一頓,好歹是他們在外頭夫妻過日子的頭一頓飯呢。
趙豐年還挺高興的,收拾了東西回屋裏跟俞向好告狀,“媳婦兒,你以後可得離着那些老娘們兒遠點,都是些啥人啊,看我對你好就嫉妒,還讓我別慣着你。”
俞向好不禁想起今年春天趙豐年在俞家給她做飯被俞家人看到,然後黃二妹被他擠兌的事兒,所以她不用問都知道那大柱子娘肯定沒撈着好。
果不其然,趙豐年說,“我把她擠兌了一頓,跟她一起的女人跑了,她自己也待不下去了。”
俞向好也不喜歡大柱子娘,喜歡貪小便宜被人發現還不想悔改。昨天來他們家還不知道敲門。現在還去趙豐年跟前告她狀說她壞話。的确是挺讨人厭的。
俞向好說,“你放心,你不在家我估計我都不做飯,回來就關門鬧不到她跟前去的。就是你給我做飯的時候免不了被其他女人笑話,你會不會生氣?”
“這有啥好生氣的。”屋裏只有一張破凳子,兩人挨着坐好歹能坐下,趙豐年索性把她抱在懷裏,說,“我自己樂意幹誰說也沒用呗。說多了我就怼她們,是他們男人不心疼她們,來一個怼一個,來一雙怼一雙,看她們還敢招惹我。”
趙豐年本就是個混不吝性子,這些年都過來了自然也不會因為她們的勸說就改了的。
“咱們去買些米面啥的回來吧,晚上自己做一頓好的。”趙豐年說,“我還有十塊錢私房錢呢,咱都買上東西備着。”趙豐年興致勃勃道,“去吧,去吧。”
外頭還有些熱俞向好并不樂意動,可瞅着他那股子興奮勁兒,俞向好便應了一聲,“行吧。”
兩人去洗了把臉出了門直奔供銷社。得虧昨天來的時候李秀芬把糧票油票啥的都帶來了,不然他們今天想買都沒那麽容易。俞向好不禁感嘆,這兩天估計能把趙家的家底花的差不多了,不過等趙豐年跟車掙錢後興許能好一些了。
兩人買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在家屬院也是一道風景了,這一天的功夫家屬院的人都知道原先韓老太太的屋子住了一對小年輕,小年輕家庭好啊,這買東西跟不花錢是的,可把一幹人等羨慕個不輕。
這家屬院雖然是鞋廠的家屬院,家裏一般也有倆工人,可架不住一大家子擠着孩子又多,吃的喝的自然也不寬裕。
兩人上樓的時候就聽見廚房的位置傳來說話聲。
“哎呦,你們是沒瞧見,倆人就抱一塊在那親,那女的聲音嬌氣的不行,‘豐年哥~’估計是個男人都得酥了身子。”
“可不,那女人還懶,鍋碗瓢盆都是那小青年在刷,大柱子娘好心跟他說是女人該幹的活,那小青年還跟傻子是的把大柱子娘給怼了一通。”
“要我說啊,這小兩口……你拽我幹啥啊……”
大柱子娘話都沒說完被人扯了扯袖子,一擡頭就看見趙豐年和俞向好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站在廚房門口看着她們。
幾個女人頓時不吭聲了,各自回了自家的竈前開始準備晚飯。
俞向好笑吟吟道,“咋不說了,繼續說啊。說說我是咋嬌的,我是咋喊我男人的,說說我是咋懶的。”
大柱子娘站在那裏手足無措道,“大妹子,我不是有意的……”說着她焦急的解釋,“你聽我說啊。”
“我不想聽。”俞向好把手裏的東西塞給趙豐年,信步到了大柱子娘跟前,看着她道,“是不是看着我瘦瘦的,脾氣挺好的,覺得我好欺負?”
俞向好不等大柱子娘回答,一巴掌就甩了過去,“這是告訴你,背後不要嚼舌根,尤其嚼我的舌根。當然讓我聽不見的話我也不在乎,讓我聽見了,往後有一次我打一次。”
她這一巴掌沒收力氣,大柱子娘的臉瞬間就腫了起來,她被俞向好打懵了,捂着臉震驚的看着她,“你、你……”
整個廚房裏非常的安靜,其他幾個女人也有些震驚俞向好的手段。她們以為背後說人長短再正常不過,誰家還沒個雞零狗碎的被人說嘴啊,甚至誰家半夜辦事兒被人聽見也會被說。可他們沒想到這搬來的小女人居然說打人就打人。
“小媳婦兒,你看她也不是故意的……”其中一個婦人大着膽子說。
俞向好微微看了過去,皺眉道,“我記得那句我啥都不樂意幹讓男人幹活是你說的?”
那女人頓時尴尬了。
俞向好微微嘆氣,“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懶啊。可我有懶的資本啊,我男人就喜歡給我幹活啊,你們管的着嗎?”
大柱子娘終于反應過來了,哭道,“我要去派出所告你去。”
“去呗,正好這會兒人公安同志還沒下班,正好去說道說道我為啥會打你。”俞向好淡淡道,“有膽子說人壞話就要有膽子承擔後果。社會沒教會你做人,我來教你做人。”
大柱子娘臉色都漲紅了,顯然去派出所就是想吓唬俞向好的,可顯然俞向好并不怕她吓唬。
俞向好突然眼神一黯,聲音都可憐起來,“也不是我想打你,實在是,你太過分了。我們夫妻才結婚沒幾個月,我男人要是聽了你的挑撥回頭打我咋辦?在娘家的時候我日子過的就不好,長期的營養不良讓我身體比較瘦弱。所以我男人才更疼我一些。你們還在背後說我壞話,幸虧我男人不信啊。”
說着俞向好轉身撲進趙豐年懷裏大哭起來,活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包括大柱子娘在內的女人們驚呆了,這又是幹啥?這女人咋打了人還哭上了?
就她打人的力氣能叫瘦弱?
可她們往四周一看就明白過來了,這會兒看熱鬧的人不止他們幾個了,還有其他住戶過來了。不明真相的人看着俞向好可憐巴巴的撲在趙豐年懷裏哭,就在讨論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畢竟大柱子娘幾個女人平日裏就喜歡碎嘴,在樓上的名聲并不好聽。
一個老太太道,“大柱子娘,棗花娘,你們也不能欺負人小媳婦兒啊。人家多可憐啊,好不容易得了機會來上學,你們還欺負她。”
“就是,不是我說你們幾個,平時嘴就不閑着,這廚房湊一塊了,更沒個清靜了。”
趙豐年空出一只手來拍着俞向好的後背道,“媳婦兒別怕,不管她們咋說,我都會疼你的。她們沒人疼,是羨慕你嫉妒你,她們嘴巴那麽壞,活該沒人疼。”說着他擡頭看着幾個女人道,“再讓我看見你們欺負我媳婦兒,或者在我跟前胡說八道,我就砸了你們的鍋。”
幾個女人看着他陰狠的樣子瑟縮了一下。大柱子娘臉上疼心口疼,面子更疼,她小聲嘀咕,“他倆還不要臉呢,大白天的在家抱在一塊親嘴兒。”
趙豐年呸了一聲,“我們兩口子在自家親嘴兒關你啥事兒?你和你男人不親嘴兒?你家幾個孩子都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看熱鬧的人頓時哄笑,大柱子娘的臉也漲的通紅。
趙豐年把東西提起來,牽着俞向好的手往他們的屋子走,“真是太糟心了。”
這還沒住進來呢就碰見這麽多個好事的人,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有多熱鬧了。
兩人進了屋,俞向好就捂着臉在那笑,“不親熱孩子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哈哈哈。你猜大柱子他爸回來會不會打媳婦?”
趙豐年煩躁道,“管她呢,雖然我覺得男人打女人挺不是東西的,可大柱子娘已經挺不是東西了,打了也活該。”
這事兒俞向好沒發表意見,畢竟他們家沒有男人打女人這一說。要說打也是女人打男人。
趙豐年把東西收拾好堆在牆邊兒,自己就拿了大米和菜去做飯去了。
因為剛才那事兒,幾個女人見他進來趕緊都出去了。廚房本來不寬敞,她們一走倒是寬敞不少。趙豐年點了煤球爐子把米下鍋煮着,又開始洗菜切菜,用小爐子生了火炒菜。
他做飯的時候外頭有人不時的探頭探腦,似乎對他做飯非常好奇,趙豐年回頭看的時候對方又縮回了腦袋,只要不來煩他,他是不介意旁人看的。
愛看就看呗,又不少塊肉。
米飯的香味和菜的香味沒一會兒就飄了出來,根據大家夥多年的經驗,還聞到了肉味。越發肯定了趙豐年這對小年輕家裏條件不錯,不然也不敢這麽吃啊。
實際上趙豐年對錢和票啥的沒多大概念,基本上李秀芬給他多少,他都能給花沒了。
飯菜剛炒好陳大成過來叫他們過去吃飯了。瞅見趙豐年居然做了飯,頓時樂了,“喲,你這是會做飯了?”
趙豐年得意的擡起下巴,“那可不,我媳婦兒說我炒菜可好吃了,姐夫吃點?”
陳大成擺手,“本來還來叫你們過去吃飯呢,沒想到你們倒是自己做好了,夥食還不錯。那我就先回去吃飯,吃完飯我找輛板車咱們拉床去。”
雖然他是開車的,可那車也不能随便開,畢竟汽油那麽貴,要是私下裏自己開被人抓住把柄可是要扣挖社會主義牆角的帽子的。當初趙豐年結婚的時候也是他自己買了汽油特意和領導說了才敢開出去的。
飯後沒多久陳大成夫妻便過來了,趙曉麗說,“讓他們去拉去,我跟你收拾收拾屋裏。”
哪知進了屋卻看到屋裏收拾的還挺好,趙曉麗說,“向好,你真能幹。”
俞向好呵呵笑了笑,不好意思道,“二姐,都是豐年哥收拾的。他都不讓我插手,搞的我現在啥都不用幹,都成了鄰居口中好吃懶做的懶媳婦了。”
趙曉麗驚訝道,“還有這事兒?”
“咋沒有,早知道這裏說閑話的娘們兒尤其多我們真不想在這住。”趙豐年抱怨道,“都是啥人啊,來我家不敲門,還在外宣揚我倆抱在一塊親嘴兒,我去刷個鍋碗瓢盆又來說我慣女人,讓我不能慣着女人懶。都是啥人啊,活該命不好。”
趙曉麗兩口子聽他口無遮攔啥話都說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趙曉麗咳了一聲道,“這些女人整天在家幹活就這樣,沒有啥壞心,別搭理她們就是了。等你跟車走了,讓向好去家裏吃去。”
“不用,到時候我在學校吃了再回來就行。”等到了學校她還得送糧食或者糧票進去,跟着食堂吃就行了,去趙曉麗家蹭飯一頓兩頓還行,時間長了再好的親戚也能蹭沒了。
顯然趙曉麗也明白這個道理也就沒有強求,等倆男人走了,倆人又說起剛才沒說完的話來。
趙曉麗笑道,“這樣的女人到哪裏都有,要想住的寬敞還沒人煩還是那些小院合适。但現在明面上肯賣的也沒有,只能先在這住着了。”
“嗯,我知道,平時我不在家也不擔心這些的。”俞向好當然知道這樣的日子不會長遠了,畢竟過了年就是七六年。
到時候華國将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經濟慢慢放開也漸漸發展起來,百姓的日子開始變好,所有的一切都将往好的方向發展。
趙豐年自然不能一直跟車跑的。她想的是趙豐年跟着去南邊長長見識,省的整天在這一畝三分地上不知道外頭的世界就知道到她這來撒嬌讨好。
她是希望自己的男人疼她。但她也希望自己男人有出息賺錢養家,而不是像原女主一樣受苦受罪最後為了這麽個懶男人累死自己。
“想啥呢?”趙曉麗故意打趣道,“該不會想豐年了吧?”
俞向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是當然想的,想他怎麽去賺錢呢。起碼本錢得準備好,就是不知道她公婆能借多少了。
過了沒多久,外頭傳來腳步聲,兩人開門出去,趙豐年和陳大成正将一塊塊的木頭往上搬。
屋子狹小,床板和床腿這些東西搬進來後頓時擁擠了起來。完了趙豐年興奮道,“那木匠真是好人,聽我還買桌子就送了倆凳子,等于買一送二了。”
俞向好點頭,“那可得多謝謝他了。”
“謝啥啊,就豐年傻,”陳大成說,“你以為那木匠是吃虧的主兒?都把價錢加在桌子上了,就豐年還不嫌棄,人傻錢還多。”
趙豐年就在一邊嘿嘿傻笑,“那也挺好的,他那人給人感覺就不錯。不吃虧。”
吃虧不吃虧的東西都買回來了。趙豐年和陳大成把床安好又把桌子挪到牆角,至于之前的破桌子韓大娘也說過不要了,索性放着明天劈了當柴燒。
趙曉麗本來還想回家拿床被褥過來被俞向好拒絕了,“我們明天一早得回鎮上去,湊合一晚就得了。姐夫和二姐快回去休息吧,明天還得上班。”
這時候其實才九點多,但大家都睡的早,而趙曉麗和陳大成又是下了班過來的自然勞累。
送走倆人,趙豐年興奮的拿了抹布把床擦了一遍又把白天買來的涼席鋪上,“媳婦兒,睡覺吧。”
俞向好點頭,讓他打了水洗臉洗腳這才上去,“硬了點,硌人。”想的時候挺簡單真的坐上來了才後悔沒接受趙曉麗的好意。
都是一家子姐妹沒必要客氣啊。
這下可好,躺在硬床板上睡一晚明天估計骨頭都得硬了。
“硬嗎?”趙豐年去把洗腳水倒了回來躺上去試了試也皺眉,“是挺硬的。”
俞向好嘆氣。
趙豐年看着她突然自己攤平躺下,笑道,“媳婦兒,上來試試,我身上可軟和了。”
俞向好挑挑眉,“躺你身上睡覺?”
“對。我身上可軟和了,床板那麽硬怎麽能讓媳婦兒睡床板呢?”趙豐年信誓旦旦滿目含情,試圖說服他,“作為一個疼媳婦的男人,必須要時刻想着疼媳婦。所以,媳婦,來吧。我不怕壓。”
俞向好:“……”,,大家記得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