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1)
趙曉麗聽了趙曉娥的話也嘆了口氣, “你說的這事兒我也擔心, 要是豐年別那麽懶我也不擔心了。偏偏他啥都不會還懶的要命。你不知道, 每次去的時候他還裝模作樣的去幹活, 這事兒誰信啊。眼瞅着向好越來越優秀,我卻越來越擔心,就怕向好哪天看不上豐年了。”
“我信。”外頭俞向好說。
趙曉麗和趙曉娥吓了一跳, 看見俞向好站在外頭, 頓時擔心她們的話被俞向好聽見了, 趙曉麗讪讪道, “向好……”
俞向好嘆了口氣, 也不是說這倆大姑姐有啥壞心, 畢竟倆姐都是真心誠意的對他們夫妻好。可聽着倆大姑姐說趙豐年不好, 她還是不高興的。
俞向好斟酌了一下說,“二姐, 你之前見到的豐年哥幹活并不是做給你看的。你想啊, 他是那種為了讓你們誇獎就幹活的人嗎?”
趙曉麗和趙曉娥對視一眼搖了搖頭,還真是。以前的時候她們啥好話重話沒說過啊, 趙豐年穩的跟泰山是的,該如何懶還是如何懶, 哪管旁人怎麽說的啊。
“那他現在真的勤快了?”趙曉麗咋樣都覺得不可信啊。
俞向好笑眯眯道,“二姐,他是你弟弟,你為什麽不能相信他呢?就算不相信他也該相信我啊。豐年哥自打跟我結了婚就特別疼我,從來不舍得我幹活, 啥事都安排的明明白白。那時候我就知道外面對他的評價有誤。他不是懶,就是不想做而已。現在他都出去掙錢了,這樣的事兒以前就沒有過對不對?”
趙曉麗覺得有道理。
俞向好又笑了,“在我眼裏豐年哥是最好看的小夥也是對我最好的人,就算學校裏男同學再多,那我也是看不上的。除了豐年哥,我誰都不要。”
畢竟能像趙豐年這麽疼她還聽她指揮的人不多了。
趙曉麗笑道,“那既然這樣我們就放心了,我們也不是不相信你,我們就是沒敢相信豐年真的能讓你上心,畢竟他缺點實在是多了點。”
趙豐年的缺點何止是多了點啊。要不是缺點太多名聲太壞,也不至于娶不上個城裏的媳婦兒,當然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趙豐年對媳婦要求高。可在他們這些姐姐眼裏他們雖然疼弟弟,但弟弟的缺點他們也不能忽視的。
現在姐妹倆聽到俞向好的話頓時就放下心來了。俞向好都這麽說了他們再擔心那就沒道理了。
從陳家出來,趙曉娥不好意思道,“向好,對不起啊。”
俞向好笑了笑,“沒事,我知道你和二姐是關心我們。以後你們不用擔心,我和豐年哥肯定會白頭到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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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曉娥笑了笑,“有時候又挺羨慕你的。”
“嗯?”俞向好看她。
趙曉娥搖頭,“沒事,我回去了。”
俞向好看着她走遠,嘆了口氣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因為是周末大院裏小孩子特別的多,俞向好在這邊的時候除非上茅房或者吃飯的時候等閑不會與其他人碰上。
至于吃飯,她休息的時候多半起的很晚,吃飯的時間也跟其他人不一樣,所以倒是少了許多麻煩。
臨近國慶節的時候學校放了兩天假,俞向好也準備回紅旗公社了。
哪知道剛到學校門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大門口,雙手插着口袋,頭發比之前長了一些,梳的整整齊齊的。
不是趙豐年是誰。
趙豐年看見俞向好的那瞬間,嘴巴瞬間咧開了,大聲喊道,“媳婦兒。”
俞向好驚訝過後嘴角勾出一個笑來,她身上還背着斜挎包,裝書的網兜就挂在車把上。飛快的就往趙豐年那邊跑去。
學校門口熙熙攘攘,趙豐年看着俞向好跑過來趕緊過來接她。
“媳婦。”趙豐年喊完自己嘿嘿笑了起來。
俞向好痛快的應了一聲,“唉。”
然後兩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俞向好是學校的名人,認識她的人不在少數。當然在她有意的傳播下,在那日講學習經驗的時候全校師生都知道俞向好結了婚這件事。也正是她的公婆和男人的支持才讓她有機會能夠進學校讀書的。
這會兒看俞向好和一個男人站在一起笑的那麽開心,看熱鬧的學生瞬間就明白了,這個男人就是俞向好的丈夫了。
女生看着趙豐年的時候覺得他長的挺好,勉強配得上俞向好這麽優秀的女同志。至于男生看見趙豐年的時候就一個想法,這是個小白臉啊。配不上積極向上學習優秀的俞向好同學。
俞向好把自行車塞給他,“豐年哥,騎車帶我回去。”
趙豐年接過自行車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上來。”
俞向好上去,伸手拽住他的衣服,然後拍了拍,“駕。”
趙豐年也不惱,雙腿用力蹬着自行車就走了。
後面不遠處張琦照看着兩人說笑着走遠,嘴唇抿的緊緊的。這樣的男人有什麽好的,值得她這樣喜歡。
趙豐年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讓俞向好喜歡。俞向好就是喜歡他的傻,喜歡他的天真。這樣的男人在原女主手裏那只能一輩子渾渾噩噩,在她手裏那只能成為寶藏男。
“媳婦,想我沒?”趙豐年剛出口又不等俞向好回答,“我可想你了,我想你想的覺都睡不好了。”
俞向好想起他睡眠的那個質量頓時忍俊不禁,“我是挺想你的,但是你睡的好不好到時候我得問二姐夫。”
“啊。”趙豐年頓時慌了,找二姐夫問那不就露餡了嗎,他趕緊道,“這有啥好問的啊,你就知道我可想你就好了。”
趙豐年嘿嘿笑了笑,“媳婦兒,咱先回小屋一趟再回家。”
“為啥啊,直接回去不就得了嗎?”
趙豐年道,“有好東西給你。”
俞向好想到臨走時打的主意就嗯了一聲,“行吧。”
兩人到了家屬院,好些個家裏有學生的人看見俞向好都主動打招呼,可把趙豐年驚訝個不輕,“他們咋都這麽客氣了?”怪不習慣的。
俞向好淡淡笑了笑,“知識就是力量。回頭再跟你說。”
趙豐年也不糾結這些,把自行車停下,提了網兜拉着俞向好就急忙往樓上去了。
“你幹啥這麽急啊,慢點。”俞向好道。
趙豐年拉着她三兩步上了樓,“我可着急給你看個東西了。”
俞向好以為他想給她看鋼筆和手表啥的,然後就随他去了。
門一開趙豐年把俞向好拉了進去,手裏的東西一扔,回頭就把俞向好抵在門上,俯身就親了過來。
趙豐年的吻又急又暴,把俞向好吻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趙豐年突然松開俞向好,把她往身後一拉然後将門打開,對着外頭的大柱子娘道,“滾。”
大柱子娘偷聽被抓包臉上頓時一紅,飛快的就跑了。
趙豐年雙眸陰沉的可怕砰的把門關上,回頭對上俞向好疑惑的目光,“豐年哥,你咋了?”
趙豐年臉上的不快瞬間消散,轉而抱住俞向好道,“這娘們太讨厭了,我差點沒忍不住一腳踢過去,萬一給踢死了咋辦。”
“你咋這麽大火氣?”俞向好說,“跟我說說,咋了?”
趙豐年委屈道,“我倆月沒見着媳婦了,好不容易能抱着媳婦親一會兒了還有人來搗亂,我能不生氣嗎我。”
俞向好看他委屈那樣頓時樂了,“就這樣?”
趙豐年癟嘴,“這已經很可憐了好不好?”
俞向好嘆了口氣,上前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這樣呢?”
“不夠。”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俞向好明知道他故意的,還是加深了這個吻,登堂入室化被動為主動将趙豐年親的雙腿發軟。
末了俞向好意有所指道,“再親下去你又要出問題了。”
趙豐年卻快速的把自己扒了幹淨,“媳婦,求你了。”
俞向好簡直無語,看他那小眼神又實在可憐的厲害。
于是無奈的過去洗了手。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趙豐年看着瘦了,但是也結實了,以前全身白嫩嫩的,現在胳膊腿的都成了小麥色的了。
別說,看起來還挺誘人的。
——
吃飽喝足(趙豐年)後,趙豐年一臉的滿足,還勤快的給俞向好捏肩捶腿,嘴巴更是甜的不得了,“媳婦兒,我跟你講,我在外頭看見啥好東西都想給你買回來,可惜天熱不敢帶,萬一回來都馊了就不好了。所以我就給你買了一身那邊流行的衣服,可好看了,你穿上看看。”
趙豐年買回來的衣服其實就是一件碎花連衣裙,樣式并不怎麽新穎。
“媳婦,好看嗎?”趙豐年一臉求表揚的模樣,“我瞅着那邊好些人都能穿了。”
俞向好道,“可惜今年不能穿了。”
現在這階段衣服款式少,樣式也老,大部分衣服藍色和黑色為主,像這種淺顏色的碎花裙子這邊的确少見。
不過想到明年要發生的大事,俞向好心裏就松了口氣,想必明年夏天這樣的衣服就能穿出去了吧。
接着趙豐年又說,“鋼筆和手表我都買回來了,鋼筆和手表一樣給你留一個,剩下的咱全賣了換錢。媳婦,我覺得這樣多跑幾趟咱家就有錢了。”
俞向好嗯了一聲,“這些東西不着急賣,等年前再說。”
現在并不是賣這些東西的好時候,不如等過年的時候再買,家長給孩子獎勵,或者找對象的買手表定親結婚,那時候才能賣的上價錢去。
趙豐年自然是媳婦說啥他就信啥,便點頭道,“我擔心東西放咱這兒不安全就放二姐夫家了,等年前的時候我抽空去隔壁縣裏賣去。”
俞向好奇怪道,“為啥不在咱縣裏賣?”
趙豐年嘿嘿笑了笑,“縣裏都是熟人咋好要價錢,而且這次買的鋼筆有些是紀念款,我臨走前去咱這邊供銷社看過了,所以買的都是這邊沒有的。咱賣自然要賣個好價錢,我還想去市裏轉悠轉悠呢,人家那裏人錢多肯定更好賣。”
這倒是個好主意,而且她也沒去過市裏呢,她便道,“那等我放了假咱們一塊去,或者你先去我到時候去找你。”
“成。”趙豐年說,“正好再買些年貨回來。就是不知道年前二姐夫還出不出去,真想再跟着他出去一趟。”
俞向好道,“他們跑長途的肯定有的是機會,咱只管等着,你可一定得好好表現。”
趙豐年頓時拍着胸脯道,“那當然了,我這次表現就可好了。”
同一時間,陳家,趙曉麗也在問陳大成,“大成,這次豐年表現咋樣?”
問起這個陳大成臉上的表情就一言難盡,“基本睡了一路,大概就買鋼筆和手表還有給他媳婦買東西的時候最興奮,其他時候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樣。”
趙曉麗:“……”
俞向好跟趙豐年看外頭天色不早便打算明天一早再回去,正好晚上的時候夫妻倆好好聊聊天。
因為趙豐年回來了,所以做飯的活又成了趙豐年。
大柱子娘本來還在廚房忙活,見趙豐年過來洗菜了,連忙扔下東西就跑回屋裏去了。
其他幾個女人覺得奇怪,大柱子娘這麽怕那小年輕了?
趙豐年人逢喜事精神爽,對這些老娘們的心思可沒空搭理。
晚上的時候趙豐年辣子雞、蒜泥魚還有紅燒排骨各來一份,俞向好哭笑不得道,“咋全是肉菜啊。咱也吃不完啊。”
趙豐年立即訴苦,“媳婦你不知道,我們路上吃的可差了,我都餓瘦了,這回來了當然要好好補補了,你放心,這些咱都能吃完。”
果不其然,趙豐年沒說大話,一大碗米飯,還有三個菜吃的幹幹淨淨。
吃飽了,趙豐年在俞向好驚訝中摸着肚子可滿足了,“總算是吃飽了。”
俞向好心裏又有些不是滋味了,這懶貨以前哪吃過這苦啊,瞧瞧現在這可憐樣。
于是晚上趙豐年再提出不合理的請求的時候俞向好心軟的滿足了他。
第二天一大早,夫妻倆早早的就起來了,伴随着縣城廣場嘹亮的歌聲中騎車回了紅旗公社。
因為沒提前打電話,所以李秀芬和趙志國也不知道趙豐年回來了,等聽見外頭趙豐年跟人打招呼的聲音的時候李秀芬才道,“老趙,我咋聽見兒子的聲音了?”
趙志國也剛想問呢,老兩口不約而同的放下手裏的東西往外頭去了。
這會兒趙豐年和俞向好正推門進來,李秀芬看見趙豐年身影的時候頓時淚奔,“圓圓。”
嘴裏喊着整個人飛快的朝兒子撲了過去。
趙豐年因為這個稱呼帶來的不快也在他媽抱着他哭的那一瞬間忘記了,“媽。”
這種時候該母子抱頭痛哭才對,可趙豐年意外的覺得心虛,因為這一路上他光想着惦記兒子了,似乎都把他媽忘了。
太不應該了。
“媽。”趙豐年哼哼唧唧道,“我可想你了。”
李秀芬松開他又哭又笑,“你想我才怪,估計就想你媳婦了。”
趙豐年嘿嘿直笑也不反駁算是默認了。
李秀芬對俞向好道,“向好別生氣,我就說着玩的。”
俞向好哪會計較這些,便道,“媽,我餓了,您可不能有了兒子忘了兒媳婦了。”
“那不能。”李秀芬道,“兒子排第二,向好排第一。”
俞向好頓時樂了,“這個好。”
李秀芬擦了擦眼淚道,“我去做飯去。”
俞向好給趙豐年使眼色讓他去幹活,趙豐年死活不去,還理直氣壯道,“我這一路上累啊,我得好好歇歇。”
然後拽着俞向好進屋往炕上一躺就不起來了。大有一副睡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趙志國跟着進來,斥責了一句,“像什麽樣子,坐沒坐相。”
趙豐年眼皮擡了擡,“爸,我啥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還有啥好裝的啊。”
“你這孩子,好歹也結婚的人了,咋就不知道長進呢。”趙志國無奈,可也心疼兒子,并沒要他非得起來。
趙豐年卻不服氣,“我咋不長進了,我現在可長進了。我現在可是拿工資的人了,等過年的時候我再把東西賣了又是一筆收入。”
說着他又道,“趙主任,以後可不能這麽瞧不起我了。”
趙志國哼了一聲,“叫趙書記。”
“趙書記?”趙豐年蹭的站起來了,“爸,您升官了?”
趙志國頓時挺直了腰杆,淡定道,“升官了,往後能更好的給咱公社謀福利了。”
趙豐年自然知道他爸是個好官,可想到自己連第一個月的工資都沒領到呢,頓時又氣弱了些,“早晚有一天我得比你出息。”
趙志國斜眼看他,“老子等着。”
外頭李秀芬聽見裏頭爺倆犟嘴不由的笑了笑。俞向好過來幫忙收拾菜,李秀芬道,“不用,我自己一會兒就忙完了。”
俞向好抿唇道,“媽,豐年哥臨走前我答應過他給他單獨過生日,你說咱今天給他補過一個咋樣?”
李秀芬驚訝的看她一眼,接着笑了,“行。”
俞向好道,“那等會兒吃了飯咱娘倆去看看供銷社有啥好吃的,我聽他說路上吃的不好,我瞅着都瘦了。”
大抵做婆婆的都喜歡聽兒媳婦關心兒子,李秀芬也不例外,這會兒聽了俞向好的話心裏舒坦極了,“成,我聽說今天會來一些新鮮的魚蝦啥的咱去買點,再到附近村裏買只小公雞炖了吃。”
飯後俞向好找了個借口與李秀芬出了門,先去附近農戶家裏買了兩只雞,又去供銷社看看有啥好東西。還真讓李秀芬說着了,供銷社當真來了一批蝦,就是從沿海青市運過來品相沒那麽好看了,聞着味道倒是沒壞。
婆媳倆當機立斷多買了些,吃不了曬幹當蝦米吃也不錯,吃的買全,婆媳倆就回去了,因為時間緊也不能再給趙豐年買啥像樣的禮物。
李秀芬的打算是給趙豐年五十塊錢,估計他能更高興,至于俞向好送啥那她就不管了。
趙豐年自打回了家就躺炕上睡大覺,美其名曰養精氣神兒。有朋友來找他也不肯出去,說跟車特別累
到了下午的時候李秀芬婆媳倆做了滿桌子飯菜,碗筷剛擺好又來人了。
趙曉娥咋咋呼呼的聲音先傳了進來,“啥味道,咋這麽香啊。”
俞向好起來一看,趙曉娥居然和趙曉麗夫妻回來了。
趙曉麗笑眯眯的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了喊了人,然後道,“媽,我有個好消息。”
李秀芬頓時眼睛一亮,“你有了?”
聞言陳大成咧嘴就傻笑起來,趙曉麗也點點頭,“兩個月了。”
那就是陳大成臨走前的事兒了。趙曉麗和陳大成結婚兩年多,沒孩子一直是李秀芬的一塊心病,雖然陳家二老和陳大成都沒因為這事兒說啥,可李秀芬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現在趙曉麗懷孕了,李秀芬這個做媽的也非常高興。
“今天正好給你弟補過生日,你們來了正好,雙喜臨門。”李秀芬笑着去拿碗筷添飯,反悔又急忙添了幾個菜。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了頓飯,趙志國便跟陳大成說起這次出車的事兒。
趙志國道,“聽豐年說出車太苦了,你們往後也得注意點休息。”
聞言陳大成免不了看趙豐年一眼,趙豐年頓時有些心虛了,陳大成道,“爸,放心吧,我有數。”
他還特意看了趙豐年一眼,故意道,“累着誰也不可能累着豐年的,他呀……呵呵。”
他雖然沒說下去但趙志國卻明白了。
趙豐年的臉頓時就紅了,“姐夫……”
“喝水喝水。”陳大成呵呵笑着威脅的朝他挑挑眉,看你往後還裝,看你以後還敢偷懶,敢偷懶就告訴你媳婦。
趙豐年頓時覺得生無可戀。
因為時間不早,家裏也有地方住,趙曉麗夫妻和趙曉娥便都沒回去。
第二天一早一幫人一起回了縣城,路上俞向好還是觀察到趙曉娥精神不大好,俞向好估計是因為陳啓生的事,可他們倆的事兒她也實在幫不上忙。
等到了縣城趙曉麗夫妻走了,趙曉娥才落寞的跟俞向好道,“他走了。”
俞向好驚訝,“走了?他不是咱們這兒的人?”
趙曉娥搖搖頭,“不是,他是京市人。”
俞向好眉頭微皺,“京市人來咱這幹啥?”
趙曉娥抿了抿嘴顯然不想多說,俞向好也不問了,“那你以後咋辦?”
趙曉娥扯了扯嘴角道,“再說吧。走一步算一步吧。”
俞向好怕的不是別的,就怕她又走了上一世的老路。女人的青春何其短暫,若是趙曉娥如此蹉跎下去,那該如何是好。
“好了,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你們回去吧。”趙曉娥說完潇灑的擺擺手回自己宿舍去了。
趙豐年過來問,“三姐和你說啥了?”
俞向好便把陳啓生的事說了。趙豐年撇嘴道,“真是看着人模狗樣卻不幹人事兒。”
俞向好嘆了口氣道,“只盼着三姐往後能想開吧。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呢。太不值得了。”
趙豐年立馬拍着胸脯說,“就是,像我這樣的好男人實在不好找了。”
“對對,所以我眼光好,找了個好男人。”俞向好上了自行車道,“走吧。”
趙豐年喜滋滋道,“那可不,跟了我這輩子你就等着享福就好了。”
俞向好樂了,“那當然了,豐年哥,為了我以後能享福你可得努力啊。啊,我昨天記得二姐夫說過些天還要出趟遠門?好像是去西邊,豐年哥,你表現的機會來了。”
一聽這個趙豐年頓時苦了臉,“不待這樣的,這才回來多久啊。”
他們回來這才兩天又要出門,他都沒能和媳婦好好親熱呢,真是太讨厭了。
俞向好笑道,“去西邊好啊,那邊大棗核桃啥的也多,弄上兩麻袋回來過年又能多賣點東西了。”
趙豐年眼睛頓時亮了,“媳婦兒,我肯定多弄點回來。”
但這些東西占的地方大,想多弄點回來其實也不怎麽現實,俞向好也沒說這個,到時候看看他們怎麽發揮吧。
兩人到了家屬院趙豐年就把李秀芬給準備的東西拿了出來,“現在天還不怎麽涼得趕緊吃了,不然壞了就不好了。”
于是晚上倆人又吃了一頓辣子雞,連吃三天辣子雞這體驗實在是太爽了。
飯後趙豐年去洗碗,大柱子娘正好在,見趙豐年沒罵她,她便在裏頭沒走,過了一會兒,大柱子娘壓低聲音道,“那個,你媳婦還沒懷娃啊?”
趙豐年奇怪的看她一眼沒理她,這娘們兒是不是有毛病啊,咋這麽愛打聽他們家的事呢。
見他沒吭聲大柱子娘又開始說了,“這女人啊,要是老不懷孕肯定有問題,像我當年嫁給我男人頭倆月就懷了大柱子了。你們這結婚得快半年了吧?”
“唉,小俞看着就瘦,一看就不好生養。”大柱子娘兀自說着。
趙豐年正接了水準備洗菜,聽了這話直接把水盆一潑,潑了大柱子娘一身水,“想死就痛快點說,老子正好手癢了。”
“你、你……”大柱子娘滿眼的驚駭,她捂着胸口道,“你咋不識好人心呢,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居然還恩将仇報。”
“我恩将仇報?”趙豐年冷笑一聲直接到了大柱子家竈臺那把鍋直接提起來扔地上去了,還拿起一個木棍敲了上去,“我她娘的不揍你已經是我好脾氣了。”
大柱子娘有些吓傻了,趙豐年卻沒想這麽放過她,雙手揮着棍子直到把鍋砸破了這才将棍子一扔,“你她娘的以後再胡說八道我砸的就不是鍋了。”
“我的鍋啊。”大柱子娘顧不上捂胸口了,飛撲到自己的鍋上就哭了起來。
動靜鬧的太大,好多人出來看熱鬧了,一看趙豐年鐵青的臉和大柱子娘那德性,還有啥不知道的。肯定是大柱子娘又腦子糊塗惹人家了呗。
雖然大家夥對趙豐年夫妻相處的時間不多,可人家見了人打招呼态度也不錯。要不是大柱子娘不招惹人家,人家能只欺負她?
“散了散了,沒啥好看的。”
“就是,整天閑着沒事找揍,活該。”
大柱子娘見沒一個替她說話的,頓時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不活了,欺負人啊。”
“在哭把你家門給砸了。”
大柱子娘哭聲一頓,擡頭看着趙豐年頓時吓傻了。趙豐年出去這一趟人瘦了結實了,臉上皮膚沒那麽白了,就顯得一雙眼睛更加黑亮。大柱子娘對上這一雙眼睛頓時不敢哭了。
趙豐年嗤笑一聲,威脅道,“不信你就試試。”
見她吓傻了,趙豐年很滿意,他笑了笑,“還哭嗎?”
大柱子娘愣愣的搖頭。
“那還要我賠嗎?”趙豐年又問。
大柱子娘又搖搖頭,搖完頭她反應過來了,張嘴想哭又對上趙豐年的眼睛,然後憋了回去。
趙豐年洗了碗,哼了一聲,看見大柱子爹在門口探頭探腦,他瞥了他一眼道,“下次再胡說八道砸的就不是鍋了,興許是你的狗腿。”
大柱子爹啪的把門關上了,這人咋這麽壞呢。
趙豐年回去啥都沒說,可俞向好卻聽見動靜了的,“你又揍人了?”
趙豐年哼哼道,“沒打人,我暫時不打女人。”
聞言俞向好忍不住笑了,“咋了,你還打算以後打女人?”
“有些女人就欠揍,比如大柱子娘,我可沒那麽高尚還不打女人,那是沒到生氣的地步。再惹我就不會客氣了。不好打她我還不能打她男人了?德性,就她男人那慫樣也就打老婆可以了。”
對大柱子娘俞向好是一點都不同情了,挨打也是活該。
“那她說啥了?”
趙豐年一想起這個就氣,他抱着俞向好道,“她說你瘦,生不出娃。你看人家都替我鳴不平了,可咱倆都沒圓房呢。”
俞向好笑着把他扯下來,“別鬧,就算圓房了現在又不能生孩子。”
這事兒趙豐年自然知道的,可就是因為知道才更加郁悶,他一臉幽怨的看着她道,“我好可憐啊。”
俞向好忍俊不禁将臉瞥開不去看他,在看下去又要簽訂不平等條約了,明天還得早起上學呢。
“媳婦兒,你看離着你滿十八也沒幾個月了,真的不行嗎?”趙豐年可憐兮兮道,“我過些天還得出遠門,你就不能照顧我一下?”
俞向好毫不猶豫的拒絕,“不行。我現在上學,萬一懷孕了咋辦?”
趙豐年急了,“你滿十八了咱倆那啥的時候不也一樣嗎?”
“你過來。”俞向好勾勾手指。
趙豐年湊過來,讨好道,“媳婦?”
俞向好道,“扯了證可以拿着結婚證去醫院領計生用品啊。”
趙豐年一臉的懵逼,“啥是計生用品啊。”
俞向好:“避孕套,套那上面在幹那事兒,不懷孕。”
“啊,好東西啊。”趙豐年眼睛頓時亮了,“等你滿十八了咱就趕緊去扯證,然後多領一些回來。”
俞向好沒好氣的看着他擺擺手,“瞅你沒出息的樣兒,整天就知道圍着我轉,咋就不想想咋賺錢呢。”
“嘿嘿。”趙豐年笑了笑抱着她晃了晃,“你就是我的全部啊,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去上班跟車呢,多累啊。”
兩人說了會兒話就睡覺,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趙豐年興致勃勃的說,“媳婦,我送你去上學吧。”
俞向好自然沒有不應的,兩人吃了早飯,一起下樓去學校。走到廚房那的時候大柱子家的門開了大柱子爹露了下頭又飛快的縮了回去。
趙豐年嗤笑一聲,故意大聲道,“媳婦兒,等你放了學咱們一起去買口鍋呗,一口做飯一口炒菜,不然一口鍋太不方便了。”
“好。”俞向好知道他的惡趣味故意大聲應和。果然下樓的時候又聽見了大柱子娘哎呦哎呦求饒的聲音。
趙豐年騎了車送俞向好到學校門口,“等下午我早點過來接你回家。”
俞向好點頭,“好。”然後往學校走去。
“你配不上她。”
趙豐年剛跨上自行車,忽然聽見一個聲音,他轉過頭去不由挑了挑眉,“你是叫張琦照?”
張琦照眉頭緊皺下巴擡着一副高傲的模樣,“不錯。”
“哦。”趙豐年哦了一聲然後将他上下打量一下,笑了,“你這是在學我穿衣打扮?”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張琦照被戳中心事頓時尴尬又羞惱,最可怕的不是他學了趙豐年的發型和穿衣,可怕的是他學了俞向好仍然看不見你。
好像知道他想了什麽一樣,趙豐年啧了兩聲道,“就算你穿的再像你也不是我啊。”說着他摸了把自己的臉分外滿意道,“畢竟像我這麽帥氣好看還疼老婆的男人不多了。至于你……”
他拉長了嗓音道,“長的有點寒顫人啊,啧啧啧,告訴你啊,我媳婦啊,就喜歡長的好看的,除非你長的比我好,否則我媳婦不會看上你的。”
張琦照惱羞成怒,“空有一副皮囊,本身是個好吃懶做不要臉的混混,你有什麽好得意的。俞向好同學學習優秀,品行兼有,思想積極上向上,跟了你就是扯了她後腿,你配不上她。”
“我咋聽你說話這麽不好聽呢?”趙豐年将自行車一停,揮起拳頭就在張琦照臉上打了一拳,“我好吃懶做咋了,你倒是不好吃懶做,但是我媳婦就是看不上你啊。”
張琦照當然不服氣了,揮起拳頭就反擊。
兩人扭打在一起,來往的學生頓時上前拉架,“別打了,別打了。”
但打架中的男人哪可能聽人說話,兩人将拉架的扯開又打在一起。而且誰也不服氣誰。
“呸你個不要臉的鼈孫,我們都結婚了,你居然還恬不知恥的肖想我媳婦,我今天不打斷你的狗腿我不姓趙。”
張琦照自認為是文化人,不會說粗魯的話,卻瞪着眼道,“你配不上他,你一個無賴,思想不進步的懶漢憑啥娶她。再說了你倆都沒扯證,你這就是耍流氓。”
“我耍你大爺。”趙豐年罵罵咧咧的又打了上去。
圍觀的同學聽着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很快就拼湊出了倆人打架的原因。
長的好看的那個似乎是學校學生的男人,而另一個則是學校的名人張琦照。
而聯想到學校結了婚的女生,似乎……呃呃呃,不會是俞向好吧?
圍觀的同學也不拉架了,聽着倆人一邊打架一邊罵對方,越發肯定了這個猜想。
但這時候的學生多純潔啊,認為婚姻不可侵犯,更不可以破壞人家家庭。聽懂了來龍去脈,看熱鬧的同學就覺得張琦照挨打也是活該。
這時候結了婚不扯證的人多了去了,人家說明看對眼了,扯證也早晚的事兒,你看上有夫之婦就罷了,你咋就看上俞向好了呢。
人家俞向好在給全校師生講解學習經驗的時候就說了,她愛她的丈夫,要不是她婆家對她的寬容和愛護,她沒有今天的她。
這說明人家丈夫是個非常好的人,張琦照這樣就很不要臉了。
而俞向好剛走到教學樓就聽到有人喊她名字,“俞向好同學等一下,不好了。”
“同學,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