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門外的拍門聲吵醒的, 俞向好起來開了門就看見趙曉麗黑着臉站在門口，“你這是剛睡醒？”

俞向好不好意思道, “陪豐年哥睡了會兒，二姐你咋來了？”

趙曉麗沒好氣道, “來叫你倆過去吃飯, 結果我拍門起碼得拍了半個小時了你倆都沒動靜，要不是知道你們在家還以為你倆出啥事呢。”

“那我叫豐年哥起來，洗把臉就過去。”俞向好抿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二姐夫剛回來肯定也想你了，二姐快回去吧。”

趙曉麗懷着孕, 肚子現在都看不出來, 她扶着肚子轉身走了。俞向好呼了口氣, 這孕婦的脾氣漸長啊。

俞向好見趙豐年還睡的昏天暗地, 便過去将人拽了起來，“二姐叫咱們去她家吃飯呢。”

一聽去吃飯趙豐年勉強來了精神, 洗臉刷牙然後小夫妻兩鎖了門往陳家去了。

陳大娘炒了一桌子好菜，見倆人進來了笑眯眯道，“快過來坐下。”

而陳大爺更直接，将趙豐年拽過去然後就開始倒酒，“咱爺倆好久不見了, 得喝兩盅。”

陳大成被嫌棄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根本就不在意。趙豐年反倒和陳大爺成了忘年交，喝酒劃拳全都不在話下。

陳大娘和趙曉麗關心他們這次行程順不順利，陳大成覺得沒啥區別。趙豐年卻開始訴苦了, “你們不知道，回來的時候遇上下雨我們沒下車，但是餓啊，我們就吃核桃。那麽好的東西，我現在看着核桃都想吐了。”

一想到睜眼吃核桃閉眼吃核桃趙豐年都想打哆嗦。

俞向好想到他的慘狀忍着笑意道，“豐年哥真是辛苦了。”然後夾了幾筷子菜給他碗裏，“豐年哥多吃點好好補補。”

趙豐年立馬就開心了，“還是媳婦對我好。”

旁邊的人頓時沒眼看了，早就知道這倆人膩歪，沒想到膩歪個沒完沒了。唯獨陳大成有些羨慕，趙曉麗接觸到他的目光沒好氣道，“想吃自己夾。”

陳大成縮了縮脖子乖乖自己夾菜了，孕婦惹不得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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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為上次喝多的慘痛教訓太大，趙豐年這次好歹沒喝多，從陳家出來的時候還非常有興致的拉着俞向好去縣城的小公園逛了一圈。

如今已經是十一月，小北風刮着，小公園裏除了他們倆就沒再有別人。

趙豐年顯然不懷好意，拉着俞向好到了僻靜處，捧着她的臉就親。

俞向好被他親的一嘴的酒氣，“趙豐年，你是不是喝多了？”

趙豐年雙眼晶亮，全然不承認自己喝多了，“沒有。”

“回家。”俞向好裹緊了軍大衣，“回家又不是不能親，幹啥非得跑這麽遠來吹冷風。”

趙豐年立即嘿嘿笑，“好，咱們回家。”

回家後，趙豐年燒水倆人洗了腳，趙豐年倒在床上抱着俞向好就親。

俞向好擔心倆人**的再走了火，覺得差不多了就趕緊扯開了他，“早點睡覺，明天我還得上學。”

趙豐年遺憾道，“臘月啊，你快點來啊。”

俞向好沒吱聲，“這次你東西帶回來多少？”

一聽這個趙豐年來了精神，“兩麻袋核桃，一麻袋大棗還有半袋子枸杞。”

“這麽多？”俞向好是知道的，他們走貨車的來回都不會空，何況他們又是三人一起去的，一人這麽幾麻袋，貨車再大也不能有這麽大的空餘地方啊。

趙豐年嘆了口氣道，“這次郝師傅沒進貨，他覺得這個利潤太低了，而且回來的時候車座下面都是核桃啥的啊，那就得一麻袋了。”

俞向好想到那場景頓時樂了，“豐年哥可真能幹。”

趙豐年傲嬌的擡着下巴，“那是。等你放了假，咱到市裏賣去。”

他們進的東西鋼筆是大頭，手表倒是沒幾塊。至于核桃大棗啥的畢竟占地方卻有些麻煩，還得想法子賣了才行。

趙豐年一想到大冷天的還得苦哈哈的賣東西去心情就煩躁的不得了，他撸了一把自己的頭發，為了倆人以後的美好生活他也得幹啊，不然媳婦嫌棄他沒出息咋辦。

兩人心思各異入了睡，第二天一大早趙豐年又精神抖擻的起床做早飯伺候媳婦兒了。待用過早飯趙豐年再騎車送俞向好去學校，直到看她進了校園這才戀戀不舍的準備回去。

哪想一回頭看見情敵、不，手下敗将張琦照。這麽久不見趙豐年看他的眼神除了瞧不起就是幸災樂禍。而張琦照的變化在他看來也不是一點半點的大。

張琦照整個人都陰沉了不少，早先見過時身上有的高傲和自信也都不見了蹤影。尤其看着他的眼神讓趙豐年覺得有些心驚膽戰，這小子不會是被他爹打傻了吧？

就在趙豐年以為張琦照會再放啥狠話的時候，張琦照卻瞥過頭去進學校去了。

趙豐年摸摸腦袋，咋這麽奇怪呢。

但顯然只要張琦照不找他們的麻煩，趙豐年也懶得搭理他，誰還沒個腦子抽風的時候啊。他撇了撇嘴騎車走了。

但這會兒回去也沒事兒想回趟紅旗公社又忘了和媳婦說，便騎着車滿縣城轉悠。

轉悠的時候他就在思考他帶回來的東西咋賣出去。這次大棗核桃的帶的比較多，陳家也放不下，所以陳大成和他便把東西拉到木匠肖和那裏去了。

肖和是個三十多歲的光棍兒，自己住個大院子除了木料就是木料。平時來的人也都少，給了他一包煙就同意他們放那兒了。

等賣的時候提前去拿出來也就得了。

但這些東西占地方，去市裏賣顯然不大現實，還得從縣裏賣了，那麽怎麽賣又是個問題。

畢竟他以前沒賣過東西啊。

“同志，同志。”

他正推着車子走着，忽然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鬼鬼祟祟的喊他。

趙豐年停下，對方小跑過來，四處看了看，然後偷偷問道，“同志，看你也是有牌面兒的，我這有沙市的煙，要不要？”

這是找他推銷來了？

趙豐年頓時眼前一亮有了主意，人家能這麽幹他也能這麽幹啊。大不了他每次少拿點東西就得了呗。他聽說縣裏還有黑市，那是不是也能去賣東西？

“同志？”對方見他眼睛發直沒說話有些擔心便往後退了幾步，“要不要，不要就算了。”

“要啊。”趙豐年樂呵呵道，“要，咋賣啊。”

那小青年兒見又門兒，拉着他到了胡同僻靜處給他報了價格，趙豐年一聽價格還不錯，便要了一包。

給了錢那小青年也就放了心，趙豐年便跟他打聽，“這買賣好幹嗎？”

“你想幹啥？”小青年以為他要搶他生意頓時心生警惕。

趙豐年拉住他小聲道，“你放心，我不幹啥，也不搶你買賣。就是我手頭有些大棗和核桃，想找地方賣了。”

對方松了口氣，只要不是和他搶賣香煙的買賣就成。他有個親戚在香煙廠裏當個小領導，好容易才弄出幾條出來，要是被人舉報那就麻煩了。

趙豐年看着他突然又有了個主意，“你看，我也不熟悉，要不這樣，你告訴我咋賣，我給你一斤核桃咋樣？”

“真的？”小青年狐疑的看着他，咋這麽大方呢。

趙豐年頓時一凜，“這還能有假。你要是想賣的話也成，我便宜賣給你一些，你可以賣差價。怎麽樣，是不是很心動？”

的确挺心動的，畢竟這時候偷偷做小買賣的都不容易，相比起上街去賣需要勇氣，賣的東西就需要貨源了，沒有貨源你勇氣再大也是白搭。像他因為有個在香煙廠的領導親戚，那也是磨了很久才磨來的這幾條煙，這幾條煙賣完下回還不知道啥時候呢。

小青年叫劉壯壯，此刻心裏心動極了，他是縣城人，自然知道過年的時候核桃大棗之類的東西多搶手。難道眼前這人真的有貨？若是有貨能不知道咋賣？

趙豐年看出劉壯壯眼中的懷疑，便實話實說道，“實不相瞞，我有貨源弄來這些東西，但是我還沒咋賣過，我也是看你人比較實在，想跟你合作，你要是不樂意那也沒關系，我給你一斤核桃你告訴我黑市在哪兒，我自己賣了去。”

這樣一聽劉壯壯就放下心了，感情是頭一回幹找不着地方呢。

劉壯壯點頭，“那你打算多少錢賣給我？”

趙豐年一聽有戲便道，“這些東西價格我也不熟悉，這麽着，你要是相信我，就回家等我，我去供銷社打聽打聽，保證不讓你吃虧，到時候天黑的時候咱還在這碰面說一下價格覺得合适你就要，不合适拉倒，咋樣？”

“成，那天黑的時候我在這等你。”劉壯壯倒是不怕對方騙他，畢竟他也算是縣城的老人了，想騙他也沒那麽容易，真有不對頭的地方他撒腿跑就是了，天黑的時候誰能找到誰啊。

趙豐年跟他說定了果真去了供銷社，他在供銷社有人啊，到了趙曉娥的櫃臺那兒跟她說了，便坐在那等着。

趙曉娥被他氣的頭疼，卻也得去給他打聽，這時候幹果都是稀罕物，像紅棗和核桃這些東西價格貴不說還得要票。

啥都得要票，但票又緊缺，所以很多人寧願去黑市買高價東西也不來供銷社買。

趙豐年得了準信兒便去肖和那兒拿上三五斤的晚上給劉壯壯看看，順便拿一點回去給媳婦補身體。昨天他回來的時候光惦記親媳婦了，把這茬給忘了。

路上趙豐年便定了價格，供銷社一斤大棗四毛五還得要票，核桃七毛帶票，枸杞更貴足足有一塊錢一斤，還是要票。

那麽黑市上價格肯定要高于這個價格，但去黑市多辛苦啊，而且還得小心翼翼當心被抓，所以價格要貴一點。要是他以這個價格直接給劉壯壯，劉壯壯加點利潤在黑市上也能賣的出去。而他買這些東西的成本卻很便宜，算下來起碼能賺二百塊錢。

趙豐年虎軀一震，眼睛都亮了，特麽的本來還以為這東西占地方不值錢，這麽一算真的很賺錢好伐。現階段一個工人的工資才二十多塊錢，臨時工的工資更低，他這一趟幾乎就頂一個工人近一年的工資了？

爽啊！趙豐年喜滋滋的又想起那些鋼筆和手表來，到時候再賺上一筆，嘿嘿，過年就能給媳婦買好吃的了，還能買新衣服辣。

到了肖和家裏趙豐年便見肖和坐在院子裏砸核桃，見他來了頭都沒擡，趙豐年啧了一聲，“給錢了嗎你就在這砸了吃。”

肖和把砸出的核桃仁扔嘴裏沒搭理他，然後蹲在那繼續砸。

趙豐年又啧了一聲去屋裏裝了一些核桃大棗還有枸杞，出來的時候說，“對了，要不我把東西賣你一些，然後有人來你這買家具的時候你順便賣了？”

肖和這才擡起頭來，“不賣，麻煩。”

他一個光棍兒又不打算娶媳婦兒掙那麽多錢幹嘛，偷偷賣家具的錢夠他吃喝就得了。

趙豐年撇嘴，“你咋比我還懶啊。”

對趙豐年的德性肖和是聽陳大成說過的，這會兒聽了他的話不由撇嘴，“你也好意思說。”

趙豐年以前好吃懶做那可不是說着玩的，是實打實的一點不摻假的好吃懶做。陳大成和肖和關系不錯，偶爾閑談自然也說起過自己的小舅子。是以肖和對趙豐年能說出這話來也非常的驚奇。

當然，他本身也不是什麽勤快人，要不然也不會守着這點活勉勉強強過日子了。是個男人哪有不想娶媳婦的，可一想到娶了媳婦之後的麻煩事兒，肖和覺得還是別娶媳婦比較好。

趙豐年被肖和反過來刺了一下，也沒覺得丢臉，反而理直氣壯道，“咋不好意思說了，我以前是懶，但現在可不懶啊。咱這叫改邪歸正，肖大哥你年紀也不小了，總該娶媳婦生個娃，不然你老了誰養你啊。”

肖和懶的和他說這些，直接将他趕出門去，“滾蛋。”

“切。”趙豐年扒在門縫上道，“我晚上還來。”

裏頭肖和沒說話，趙豐年就當他聽見了，一看時間已經不早，趕緊去供銷社買菜，然後回頭洗菜切菜将菜下鍋。瞅着時間差不多了，又趕緊去學校接俞向好。

俞向好上了一上午課又被同學圍着解答了好久的難題，這會兒頭暈腦脹的，看着學校門口的趙豐年時才忍不住露出一抹笑來。

“難怪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原來你愛人來接你了啊。”錢衛紅看着趙豐年再看看俞向好的模樣非常羨慕。

俞向好抿唇笑道，“是啊，他來接我了。”

和同學說了一聲俞向好就往趙豐年那走去。

俞向好到了跟前見趙豐年眼角眉梢都帶着喜色，便問道，“豐年哥是遇見啥好事了？”

趙豐年喜滋滋道，“待會兒回去和你說。”

等回了家，趙豐年把米飯盛上，這才壓低聲音道，“我知道咋賣大棗和核桃了。”

俞向好驚訝道，“這個不是本來就知道的嗎？”

趙豐年愣了，“啥？”

俞向好忍不住道，“這些東西又不能在明面上賣，要麽去黑市賣，要麽在路上攔人賣，不然還能有其他法子？”

随着她說完話，趙豐年的眼睛越瞪越大，“你、你咋知道的啊。”

俞向好哭笑不得道，“這不是很簡單的事兒嗎？”

趙豐年郁悶了，他委屈道，“那你咋不跟我說呀，我還滿世界亂竄想法子，好不容易想出來這個。”

“噗哧。”俞向好忍不住樂了，“我以為你知道呢，二姐夫就沒跟你說？”

說起這個趙豐年更郁悶了，他咋好意思說路上的時候陳大成其實跟他說了很多咋銷貨來着，然而他基本上車就睡，能記得着才怪。等他醒了想起來再問陳大成的時候陳大成已經氣的啥都不肯跟他說了。

一看他這模樣，俞向好就知道肯定他又出啥幺蛾子了。陳大成是個老實厚道的人，都肯帶他出去分錢了，咋可能不告訴他咋賣貨，指不定就是陳大成說的時候他不聽，完了把陳大成得罪了故意不告訴他。然後就等着趙豐年再去找他呢。

結果這傻子也不去問，自己滿縣城轉悠，才‘好不容易’找到法子。

俞向好簡直不知道說啥好了，趙豐年簡直就是溫室裏的花朵，以前的風吹雨打都跟他沒啥關系，就高中時候被人冤枉那也是活該，自己識人不清被騙了呗。

不過另一方面她又慶幸，得虧趙豐年有點蠢萌，不然再來個滿心都是蜂窩煤的男人，那日子可真就沒法過了。

俞向好忍不住嘆了口氣，安慰道，“好了，是我錯了，我該早點告訴你的。”

“沒關系的。”趙豐年悲傷來的快，去的也快，轉瞬又興致勃勃的跟她說起咋跟劉壯壯交易的了，“等天黑後我帶上一點東西去找他，只要他肯要我便宜賣他都行，給他留一點利潤，他肯定樂意。”

俞向好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卻明白了他的用意。趙豐年這是嫌去黑市不安全也太累給自己找個代理啊。自己弄貨回來，只出一點點利潤，勾着沒有貨源的劉壯壯去黑市賣。然後他還不用承擔風險。

啧啧。

俞向好覺得她該誇誇趙豐年，若是換個人肯定不舍得這一點利潤，寧願自己挺風險去賣也不會讓人從中得利。也就趙豐年誤打誤撞，才有了這樣省事兒的法子。

趙豐年見她不說話心裏有些忐忑，“媳婦，你覺得咋樣？”

看他戰戰兢兢的樣，俞向好笑了，“豐年哥這想法很好。不過你得确保這人的人品過關，不然要是讓他摸熟了不滿足這點利潤壞了咱們的事兒就不好了。”

趙豐年連連點頭，“我知道的，那劉壯壯看着比我還小一點，看面相還不錯。我覺得應該可靠。反正我不會告訴他我住哪叫啥的，有啥問題沒證據我死不承認還能把我咋滴。再說了東西又不在咱手裏，不怕這個。”

俞向好見他心裏有譜便放了心，“那成，豐年哥看着辦就成。至于手表和鋼筆，這些東西咱們過些天去市裏賣賣。到時候應該能賣上價格去。”

她想了想又道，“不過鋼筆的話，豐年哥過幾天可以等考試的時候去市裏學校門口去賣，不然等我放假了他們也放假了再賣就沒那麽容易了。”

趙豐年虎軀一震，“對啊，那……我還想和你一起呢。”

俞向好抿唇笑了，“沒事兒，到時候你要是早回來了你再和我去一趟就是了。”

這樣一說趙豐年這才高興起來。

下午的時候俞向好去上課，趙豐年就在家想這事兒該怎麽辦才穩妥，然後……趴床上睡着了，等他醒了的時候俞向好已經回來了，正皺着眉頭站在床邊上看着他，“豐年哥不是說出去見人？”

趙豐年迷茫了一秒接着從床上直接蹦了起來，“完了完了，睡過頭了。”

然後俞向好便看着他火燎腚是的穿衣服穿鞋，跑到門口的時候才想起俞向好來，他白着臉戰戰兢兢道，“媳婦，你還沒吃飯吧？”

俞向好黑着臉道，“你猜？”

趙豐年有些心虛，尴尬道，“等我回來我去國營飯店給你買點吃的，你先吃點核桃和大棗墊墊。”

說完就跑了出去。

俞向好看了眼桌子上趙豐年原本打算帶去的棗和核桃挑了挑眉，果然，沒一分鐘的功夫趙豐年又嗷嗷叫着跑回來了。伸手拿了袋子又風一般的跑了。

俞向好：“……”

特麽的好想打死他啊，這男人忒不靠譜了。

趙豐年騎車車緊趕慢趕到了白天說定的地方，哪裏還有什麽人影啊。趙豐年簡直想抽自己兩巴掌，咋就這麽貪睡呢，少睡一會兒會死嗎？要是沒個人把東西給賣了，那還不是得自己大半夜的起來跑黑市去？更何況黑市在哪他還不知道呢。

這時候天黑了就真的黑了，到處烏漆嘛黑，趙豐年出門的時候連手電筒都沒拿，這會兒往哪找人去。

唉。

趙豐年推着車子剛想往回走就見牆角那鑽出一個人來探頭探腦的，趙豐年心思一動，小聲道，“劉壯壯？”

“是我。”對方壓低了聲音顯然聽出了是他，随即小跑過來了。

雖然天都黑了，但劉壯壯還是非常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眼，“趙哥，東西帶來了？”

趙豐年把車把上的袋子拿下來，“可惜忘了帶手電筒，不然可以讓你看看貨了。”

“我有。”然後劉壯壯不知從哪掏出一個手電筒來，“我瞅瞅。”

趙豐年便把袋子打開給他看，“我先給你說好，這東西我量也不是特別多，但你要是賣的好，往後我弄了好東西還找你。”

劉壯壯嘿嘿笑了笑，伸手将大棗抓了一把出來看了眼然後又把核桃和枸杞挨個看了，這才道，“那趙哥打算多少錢賣給我？”

趙豐年便道，“我去供銷社問過了，大棗四毛五，核桃七毛，枸杞一塊五。但是這些都得要票，我賣給你也是這個價但不要票，只要錢。你去黑市上再加點錢也能賣出去。”

一聽他這價格劉壯壯有些不高興了，“你這價格也太高了。”

趙豐年立即将袋子抽回來往車把上一挂，“你不要拉倒，我自己賣去，我就是懶得動這才賣給你，不然你覺得我再加點去黑市上能不能賣的出去？”

劉壯壯被他說的有些心動了，但這些都不是便宜東西，他還是覺得貴。

“行吧，你不樂意我走了。”趙豐年騎上車臨走時嘆氣道，“我本來還打算這次合作的好以後有啥好東西還找你，既然你不樂意那就算了，我再找別人。”

說完他就要走，衣服卻被劉壯壯抓住。劉壯壯臉上糾結半天，咬牙道，“成，你一樣先給我十斤，我賣賣試試，好賣的話我還找你買。”

聞言趙豐年這才笑了，“成，你在這等着，我去給你弄來去。”

自行車騎出去很遠趙豐年這才忍不住笑了，賺錢了賺錢了，老子開始賺錢辣！,,大家記得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