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俞向南對他娘的感情是很複雜的,畢竟他不是他姐, 他娘這些年來對他是非常關心的。加上他是正宗的俞家人, 偷懶啥的俞老太也不會管的很厲害。在吃飯上更沒有克扣他的, 甚至還讓他上完了初中。

可如今俞向南聽到他娘的話卻覺得分外諷刺,什麽叫就是想讓他姐回來?

他娘是真的想閨女了嗎?

不見得吧。

俞向南冷笑了一聲道, “我總算明白姐為啥不樂意回來了。”他看着苗金蘭心裏挺難受的, 一邊是對他好的姐姐, 一邊是養大他的娘,“您到底是真的想姐了, 還是想看姐回來服軟求您要戶口本, 大概只有您自己知道了吧。”

他話說完,苗金蘭臉色變得難堪,很明顯,俞向南的話說到她心底裏去了。可她不願意承認的, 她已經夠可憐了,為啥她的兒子和女兒都不能理解她?

俞向南嘆了口氣站起來道,“我出去找爹了。”

俞向南出了門,卻看到俞先進一臉難堪的站在門口。

“爹。”俞向南艱難的咧了咧嘴,“爹,您就, 可憐可憐姐姐吧。”

俞先進嘴唇緊抿, 目光深深的看着兒子,半晌才道,“我去要。”

說完這話俞先進推門進了屋, 俞向南看了眼關起來的門站在門口靠在牆上曬太陽。

屋裏的聲音起初還是可以壓着的,沒一會兒卻争吵了起來。苗金蘭歇斯底裏崩潰大哭,俞先進不耐煩的訓斥。

俞向南以為自己是難過的,姐姐剛嫁人的時候他聽見爹娘吵架還難受着急,可現在他已經毫無感覺了。

大房和三房那邊,黃二妹和錢玉環母女都湊在門口往這邊瞅,俞向南看了她們一眼,突然明白姐姐當初為啥會動不動就動手了。

有些人就該打,你好好跟她們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只有打到身上知道疼了才會乖一些。

俞向南臉上挂着冷冷的笑意,擡頭看向三房的門口,門縫那裏的兩人嗖的一下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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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錢玉環從屋裏出來了,看着俞向南臉色不好,還笑了笑,“向南啊,你爹和你娘咋了,吵架了?你這孩子也不進去勸……”

“滾!”俞向南看着錢玉環這張臉就惡心,當他看不出來她滿臉的幸災樂禍還是咋滴。

錢玉環被他呵斥,看着俞向南陰沉的要滴水的臉後面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了,臉色的笑也挂不住了,她抿了抿唇,飛快的又回屋裏去了。

俞向南滿臉的諷刺,就這樣的家,為何還要待下去。

屋裏的吵架聲停了,俞先進不說話了,只有他娘的哭聲傳出來。俞向南跺了跺麻掉的腳然後鑽竈房做飯去了。

冬天說好也不好,好處是沒多少活,壞處是幹啥都冷,洗個菜都能把手指頭凍掉了。

菜洗好,忽然就覺門口一暗,俞向南擡頭看了眼又低頭繼續做飯。

俞向蘭揣着袖子道,“向南,你爹和你娘是為了俞向好吵架的吧?”

俞向南沒理她,俞向蘭唉了一聲繼續道,“你姐也真是,非得讓你來幹這吃力不讨好的活送去縣城大冷天的多冷啊,也不說給你一塊錢讓你坐車去。以前我在縣城的時候啊,唉,不提也罷,只可憐我的孩子沒出生就沒了爹。你姐倒是享福人家還上學去了。你倆還是親姐弟呢,差別咋這麽大啊。”

俞向南動作頓了頓,仍舊沒理她。

可俞向蘭心裏卻有些高興,覺得俞向南是聽進去了。都是弟弟差別也太大了,俞向南伺候他姐跟伺候祖宗是的還樂颠颠的,她弟俞向北呢?見了她就一張冷臉甚至還攆她滾出俞家去。這讓俞向蘭怎麽受得了,她看着俞向南又道,“向南,我也是為了你好,你可別生氣啊。”

俞向南忍着不耐煩擡頭看了她一眼,諷刺的笑道,“你是羨慕我姐才這麽說的吧?”

俞向蘭臉一僵,“說啥呢,她哪有什麽值得我羨慕的。”

俞向南嗤笑一聲,“你羨慕我姐有我這麽好的弟弟呗。你說這些話的目的不就是想讓我對我姐生氣,然後再也不跟我姐親近了呗?這麽明顯的挑撥離間,你覺得我是傻子嗎?當然,你愛怎麽說都沒關系,糞坑長在你身上,你什麽時候噴我也管不了啊。”

被俞向南冷嘲熱諷一頓,俞向蘭頓時氣的滿臉通紅,她伸出手指指着俞向南道,“你!”她胸脯起伏,恨聲道,“你咋這麽不識好歹,我也是好心。”

她怎麽可能會承認她是故意挑撥離間的!她怎麽可能承認她就是嫉妒俞向好!明明不過是個野種,找的男人比她好,婆家對俞向好也好。現在還成了縣裏高中的風流人物,而她呢,未婚生子,男人跑去哪裏都不知道!

憑什麽呀!

俞向蘭忍住怒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向南,你還小,不知道人心的險惡,你姐明擺着就是把你當下人使喚呢……”

“閉嘴!”俞向南忍着怒氣,“別以為我不打女人!我最後警告你,給我滾遠點,別到時候我連你一塊打!”

見俞向蘭終于面露驚恐,俞向南心裏才好過一些,“滾!”

俞向蘭和錢玉環不愧是娘倆,都是欺軟怕硬的主,被俞向南一通吼,果真害怕了,踉跄的出了竈房往屋裏去了。

與此同時大房的屋門也關上了,俞向南忍不住閉了閉眼,這到底是一家子什麽人啊。

俞向南做了晚飯端回屋裏,就見他爹坐在炕上盯着窗戶愣神,而他娘則躺在炕上抽抽噎噎,兩口子顯然是鬧矛盾了。

俞向南只當不知道,招呼兩人吃飯。俞先進回過神來把一個布包遞給他,“明天給你姐送去吧。”

俞向南接過來看了他爹一眼又看了他娘一眼然後打開一看,果然是他們家的戶口本。俞向南将戶口本收了起來,然後叫苗金蘭吃飯。

苗金蘭一聲不吭,俞先進道,“我們先吃吧。”

爺倆沒說話,便開始動筷子,直到吃完飯苗金蘭也沒動一下。

晚上俞向南睡着的時候迷迷糊糊又聽見兩口子吵起來了。俞向南沒睜眼,摸了摸貼身放的戶口本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俞向南便準備出門了,有這樣的娘他也不指望能給他姐帶點啥。剛出門俞先進卻追了出來,然後塞了一卷零錢給他,“去縣裏別老麻煩你姐,中午的時候自己去飯店吃點。”

他直到俞向好不會要他的東西,所以也沒說讓俞向南買東西給俞向好。可俞向南卻估計了這一下,這卷零錢少說也得一塊,他一個人是吃不了的。他應了一聲道,“爹,你回去吧。”

俞向南出了胡同便拐向苗家,叫上苗琳琳一起到縣裏去。到了苗家大妗子和苗老太無疑對他最熱情。俞老太見他來了,忙把收拾出來的袋子拿過來,“你姐在縣城住幹啥都得花錢,給她帶點蘿蔔白菜啥的也省的去買。”

俞向南看了眼袋子覺得也能背動,便替他姐道了謝。

俞向南在苗家吃了豐盛的早飯便和苗琳琳一起去公社坐車到了縣裏。到縣裏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俞向南可沒真像俞先進說的那樣去飯店吃飯,而是拉着苗琳琳去供銷社買了點肉又買了包點心便去了俞向好那裏。

俞向好知道他們今天要來,所以一早就去買了菜和肉回來,他們倆到的時候排骨都已經炖的差不多了,俞向南放下袋子話不多說,麻利的又洗菜切菜炒了倆青菜。

等吃完飯,才有功夫說話。

苗琳琳其實挺想跟俞向好說說昨天俞家的事兒的,可看俞向南一整天精神都不好又忍住了。

俞向南瞪了她一眼道,“你想說就說呗,看我幹啥,丢臉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有啥好擔心的。”

自家的糟心事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俞向南就算郁悶也得郁悶的過來啊。

得了準許,苗琳琳便把昨天的事兒說了,俞向好卻沒覺得驚訝,畢竟比起旁人,她這個做閨女的倒是更理解自己這個便宜娘。苗金蘭就想做好人,被人人稱道的好人,可惜她不聽話,讓苗金蘭覺得丢了臉面,沒能和妯娌維持好關系。

加上之前苗金蘭為了俞向蘭的事兒去俞向好那兒吃了閉門羹被怼了一通,心裏壓了火氣那是肯定的。所以苗金蘭不肯給戶口本她也沒覺得意外。

當然失望還是有的,傷心難過卻是丁點也沒有的。

可她越是不在乎,俞向南心裏就越難受,後頭爹娘吵架的事兒苗琳琳不知道,可他卻是清清楚楚的,他最終也沒說出口,只将戶口本拿了出來,“這是爹讓我帶來的。”

俞向好驚訝的看他一眼,然後嘆了口氣。她其實并不想與便宜爹有多大牽扯,畢竟前頭十幾年并沒有什麽父女感情,但今年以來俞先進的所謂她又看在眼裏,所以她很是糾結。

俞向南說,“來的時候爹還讓我別麻煩你,讓我送下東西就回去來着。”見俞向好沒打斷他,他便繼續道,“其實,爹嘴上不說,心裏是惦記你的。哪怕他不是姐的親爹,但他……唉,我也不知道說啥了,反正爹娘比起來,爹更靠譜一些,咱娘現在越來越離譜了。肯定是跟三嬸她們學的。”

苗金蘭是什麽情況俞向好清楚,也不指望苗金蘭能夠幡然醒悟啥的,便應了一聲,“我知道了。先不管這些,咱們吃飯。

俞向南看着她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沒說話,低頭大口的喝湯。

下午的時候苗琳琳回學校了,俞向好送俞向南去坐公共汽車,路上俞向好道,“上星期我與我婆婆說了你的事兒,我婆婆說應該能成。這段時間你在家也別閑着,早上起來跑跑步啥的鍛煉鍛煉身體。到了部隊肯定會很苦,但只要努力肯定會有出息的。”

俞向南乖乖的聽着,完了點頭道,“姐,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努力的。”想想以前自己幹的荒唐事兒俞向南都覺得自己臊的慌。

以前的他想當然的只考慮自己,可現在想想巴結他奶沒啥好處不說還傷了自家姐姐的心。太不應該了。

俞向南懷着對姐姐的感激和歉意上了公共汽車,然後随着颠簸的汽車回家去了。

俞向好回去後看着戶口本,心裏已經沒啥感覺了,只等戶口本上的日子……等等……

俞向好看着戶口本上她的出生日期陷入了迷茫,六月初六?

她生日難道不是臘月初九嗎?

俞向好将戶口本來來回回的看了兩遍,上面的出生日期仍然是六月初六!

俞向好覺得驚奇,咋不一樣呢?

于是晚飯的時候俞向好便問了一個路過的大嬸兒,意思就是正确的生日和戶口本上不一樣這事兒。

大嬸笑道,“這算啥事兒啊,戶口本上的生日很多都是報戶口的時候胡亂寫的,月份不一樣已經不錯了,還有的年份都不一樣呢。”

俞向好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居然還有這樣的操作?

也就是說她剛結完婚沒幾天就能登記來着,然後因為自己沒見過戶口本不知道上頭的日子,然後一直沒登記……

那麽問題來了,她不知道,俞家人能不知道嗎?作為親娘便宜爹的俞先進兩口子也不知道嗎?

俞向好已經不想深想下去了,左右這事兒對她也沒啥壞處,不管這些人到底什麽思想,她也可以忽略了。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她家小氣的男人回來後該咋跟他說。趙豐年打從知道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兒之後就沉迷迫切的想跟她幹點啥。是她秉持着沒登記不能啪啪才制止了他。

要是趙豐年知道了倆人本來應該能早扯證,結果硬生生晚了半年,不氣瘋才怪呢。

當然即便當初知道戶口本上是這個日期倆人也能領了證,她也沒打算在十八之前幹那事兒。但趙豐年肯定不會這麽想。

萬一把這家夥氣壞了再跑俞家去揍人……咳,俞老太肯定知道這事兒,但人已經癱了,日子過的也不好,再打一頓死了就不劃算了。

至于苗金蘭夫妻……俞先進可能忘了,但苗金蘭這個平日收着戶口本的人……

倒不是俞向好多讨厭這個便宜娘,實在是這便宜娘實在令人心冷。

俞向好嘆了口氣将戶口本收了起來,然後洗腳洗臉上床睡覺,第二天神色如常的上課去了。

趙豐年這一走果真是十天半個月,半個月剛到的時候就到了,這日是上課的日子。趙豐年先去澡堂子把自己搓的幹幹淨淨,然後又換了幹淨的衣服,這才去原先跟劉壯壯說好的地方去找他。

然後趙豐年發現,劉壯壯住的地方居然離着他家還不是很遠,去敲了門,劉壯壯揉着眼睛出來,顯然大半夜的去黑市,白天在家補覺了。一見趙豐年劉壯壯的眼睛都亮了起來,“趙哥,你終于回來了,我還當你過年之前不回來了呢。”

趙豐年自認為跟着陳大成出了這三趟車成熟了不少。這會兒聽劉壯壯拍馬屁還非常淡定的笑了笑,“這有啥,實話跟你講,我又出門弄了一批好東西來,就看你樂不樂意賣了。”

自打趙豐年走了劉壯壯就覺得幹啥都不得勁兒,畢竟親戚弄香煙也不是常有的活,其他的東西最多去鄉下偷偷收點雞蛋過來賣。怎麽也比不上賣大棗和核桃啥的來錢多。

別看現階段大家都窮,可這些東西平常就不好買啊,大家的副食券大多買油鹽醬醋了,像大棗啥的就不夠用了。這些東西的營養大家都明白,想買卻缺票,更別提縣裏好多幹部家庭也需要這些。真當革委會的人不知道黑市的存在?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畢竟領導家屬還需要這些東西呢。

賣趙豐年東西的那幾天劉壯壯只半夜起來去賣就成還不用操心每天偷偷摸摸去鄉下收,別提多自在了。

所以這會兒趙豐年一說又弄了好東西來,劉壯壯當即就高興了,恨不得叫趙豐年為親哥了。

趙豐年看了眼劉壯壯家關着的門,然後從口袋掏出一把海米來,“這東西咋樣?”

劉壯壯眼睛都亮了,“哥……你是我親哥。”

趙豐年嫌棄的推他遠了點,然後又掏了一把東西出來,“這個呢?”

劉壯壯眼睛直接盯在海帶上拔不下來了,“哥,您可真厲害,都是好東西。”

“這算啥。”趙豐年哼了一聲又掏出一把蝦皮來,“這也是好東西,我全弄的好的。”

得益于這次只他和陳大成出去的,為了多弄點東西回來駕駛座後頭的休息室到現在都是一股子蝦皮味兒,回來的路上差點沒把他熏吐了。而且他失算的是不知道這些東西貴的離譜,導致他之前賣給劉壯壯拿到手的錢根本不夠,還是陳大成借給他才能買了這些東西回來。

若說大棗核桃的不吃也就罷了,海帶蝦皮這些東西卻是改善冬季菜色少的問題。大棗核桃的在供銷社偶爾有的賣,像這些東西就非常少見了。往往有了也會被內部瓜分,普通人你還真買不着。

劉壯壯的放光了,拉着趙豐年的手讓他坐下,趙豐年嫌棄的看了眼豬窩一樣的屋子,堅持不坐,“你如果要,就告訴我要多少,我晚上的時候直接給你送過來。”

劉壯壯問清楚他手裏的數量後,激動道,“哥,你要是看得起我,這些東西你盡管賣給我,我全都要。”

趙豐年懷疑的看着他,“你能有這麽多錢?我反正不賒賬。”

“那不能,咱肯定不賒賬。但是呢我一下的确拿不出這麽多錢來,哥你就給我留着,我每次十斤十斤的要成不?離着過年還有不到一個月,我肯定給你都賣了。”

趙豐年一想也行,“行是行,但過幾天我還得出門,到時候你可得多留點,不然我可不管。我寧願賣不出去也不能耽誤我自己的事兒的。”

劉壯壯胸脯拍的啪啪響,“那肯定沒問題。晚上你把這些和大棗啥的一塊送過來。”

從劉壯壯家裏出來,趙豐年心情還是不錯的。顯然劉壯壯也是信任他,否則根本不會讓他到家裏去。而且他觀察劉壯壯家,亂是亂了點,可所在的位置和房間大小,都不錯,想來家裏也有點背景,不然他也不可能這麽大膽的偷偷賣東西。

趙豐年放下一樁心事一看時間不早趕緊回家做飯,然後看着點趕緊去接放學的俞向好。

俞向好也估摸着趙豐年該回來了,果然出了學校門看見趙豐年騷包的騎車上挺直了腰板兒站那。俞向好笑了笑,緊走兩步過去,“喲,趙豐年同志回來了?”

趙豐年揚了揚眉毛,拍着車座道,“是啊,這不趕緊來接俞向好同志放學了。”

俞向好爬上後車座,拽着他的衣裳道,“豐年哥,我想你了。”

“大庭廣衆的多不好意思啊。”趙豐年要是不看咧開的嘴,還真當他不好意思呢。

俞向好忍俊不禁,想着給他打打預防針,便說,“豐年哥,咱明天去扯證咋樣?”

車子晃了晃,然後停下,趙豐年驚喜的回過頭來,“媳婦兒真的?”

接着他又懊惱道,“還有三天才初九呢。”

俞向好沒說話,過了會兒才說,“等回家再說。”

兩人回了家迅速的吃了飯,俞向好便把戶口本拿了出來,趙豐年狐疑的接過來然後打開看。

然後趙豐年的臉上頓時浮現出怒色,他啪的把戶口本合上,氣憤道,“媳婦兒,你戶口本的生日和你真實的不一樣啊。”

俞向好嗯了一聲。

趙豐年氣呼呼道,“不是我說,你娘咋這麽壞呢,她要是早說,咱不早點扯證了?我們這還白白等了半年,要是早點扯證說不定你現在……”

擦,現在媳婦上學呢,真的那啥了也不能懷崽子啊。

雖然是這樣沒錯,可趙豐年就是氣啊,俞家那幾個老娘們兒咋就這麽壞呢。

俞老太當初使壞故意不告訴他們,後來俞家都分家了,他那老丈母娘居然也不說,讓他們白白等了半年呢!

半年呢!

這半年他多辛苦啊,難受的時候就勞累媳婦用五指姑娘,那幾個老娘們兒太壞了。

趙豐年喘着粗氣道,“不行,我得找他們算賬去。”

俞向好無奈的拉住他,“豐年哥,算了,反正已經都這時候了,也沒事兒。咱不跟她們計較了,你真去了大榆樹村揍人,人家只會說你的不是,咋樣都得鬧的沸沸揚揚的,不值當的,咱就當沒俞家那些人就得了。再說了,你生日是在九月,就算當初拿到戶口本咱也沒空去扯證不是。”

聽她這樣說趙豐年這才沒那麽激動了。

然後趙豐年跟她彙報了這次出門帶回來的東西,這才想起來東西還在袋子裏裝着,便拿出來跟俞向好獻寶,“媳婦兒,你瞅瞅,往後你想吃就吃,我肯定把咱家吃的給留出來。”

俞向好點頭道,“那明天一早我去學校請假,然後咱回去扯證,順便給爸媽也捎點。”

趙豐年沒有不答應的,“都聽媳婦的。”

消了食趙豐年也不閑着,趁着天沒黑趕緊跑肖和那拿東西,将東西裝好又送到劉壯壯那裏算了賬,這才回家休息。

俞向好看他累的夠嗆給他弄了盆水讓他洗腳,趙豐年面帶驚恐,“媳婦兒,你咋了?”

咋突然對他這麽好了?他是不是做錯了啥了?

俞向好也郁悶了,“啥叫我咋了?”

見他目光落在腳盆上,便皺眉道,“你覺得我給你打了盆洗腳水就是用心不良了?”

趙豐年眨眨眼,他是不是說錯話了?,,大家記得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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