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玉的來源
面對蘇晴的驚訝和蘇夜的疏離，屋裏的蘇志剛尴尬的露出一抹笑。
“不認識爸爸啦？”
“爸爸，你”怎麽現在就回來了？！蘇晴看到蘇志剛身後的人時，原本還有的一絲絲複雜的心緒消散的無影無蹤，那是位她記憶深刻的人，曾經照顧了她和蘇夜一段時間。但是過程可不甚愉快，想到那些難受的回憶，蘇晴輕輕眯了下眼，盯着那是位看起來很質樸又有點局促的中年婦女。
“她是誰？”蘇晴問的有點無禮，當然此時的蘇志剛不會注意她這一點。
“她是爸爸找來照顧你和小夜的張阿姨。”沒有看出蘇晴對那張阿姨的排斥之意，蘇志剛高興的介紹道， “這是張阿姨是你嬸嬸的老鄉，很會做飯，也很會照顧小孩子，這不午飯做好了就等着你們回來吃了。張姨，這是小晴和小夜，以後你可得好好照顧他們。”
“一定，一定。你就放心吧。”張慧蓮打量着兩個孩子，臉上挂着熱絡的笑容。
簡單的打過招呼，吃了一頓很豐盛的午飯，蘇志剛就讓張慧蓮先回家，等到過幾天在來上班。
屋裏只剩下一家人的時候，蘇志剛看着沙發對面的一雙兒女，他依然英氣十足的臉龐上露出沉痛的表情。
蘇晴靜靜的看着她的父親，早已經離他們而去的父親，她想知道他會說些什麽，會找怎樣的理由來再次告訴她那一切，那麽久遠的事情她還真不記得父親曾經說過什麽。
“小晴，你應該知道了，爸爸和媽媽離婚了。都是爸爸不好，是爸爸對不起你們，你媽媽她一直很難受，你們不要怪她。”蘇志剛頓了頓繼續道，“你放心爸爸和媽媽雖然離婚了但是我們依然是一家人。”對面的蘇晴一直很平靜的看着他，在她那清冷的目光中，蘇志剛漸漸的低下頭看着茶幾上冒着霧氣的茶水，聲音低沉，“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還有小夜，爸爸平時很忙就不常回來了。張阿姨明天就回來上班，負責你們的日常生活，等你上學後張阿姨就在家照顧小夜，你好好上學，爸爸知道你一直都很懂事，對你一直很放心。小夜”
“爸爸。”蘇晴打斷了一直絮絮叨叨的蘇志剛，蘇志剛有點訝異的擡起頭看向她，蘇晴一字一句道，“爸爸，小夜我能照顧，不需要任何人。”
就算是需要人，也不能是那個張阿姨！這句話蘇晴沒有說。
蘇志剛卻以為蘇晴是在賭氣，他想也不想就反駁道：
“這怎麽行。你還要上學，小夜這麽小，你總不能帶着他去上學。在說小夜一個人在家沒人照看着可不行。”說的這裏蘇志剛放緩了語氣，“那個張阿姨人很好的，你看做菜那麽好吃。”
做飯好吃，是，這點很正确。可是，蘇晴很想笑，她的父親在某些方面真是讓她覺得幼稚的很，她嬸嬸介紹的人能用嘛，舒玉蘭是什麽人，她可是早就認識的夠夠得。
“可是爸爸，我不喜歡那個張阿姨，我甚至很讨厭她。”蘇晴說的很堅決，語氣裏帶着一絲絲厭惡，她就是要明确的讓父親知道，她是真的讨厭那個女人。那個道貌岸然的女人她是一定不會給她任何機會靠近小夜，一絲一毫的機會都要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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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蘇晴第一次說出這麽任性的話，這麽帶着明顯厭惡情緒的一句話。對面的蘇志剛有點驚訝，但是他更多的是不解，能讓他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兒說出這樣明顯帶評判性的話這還是頭一遭。
“小晴，你不喜歡張阿姨，可以告訴爸爸為什麽嗎？”對蘇晴有愧，蘇志剛問的很小心翼翼。
“沒有理由，就是不喜歡。”蘇晴就像一個任性的小孩，說着任性的話。
看着面露不悅的蘇晴和緊緊挨着她的呆呆的蘇夜，蘇志剛沉吟了半響，輕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既然你不喜歡，那爸爸就去重新找個阿姨來照顧你們。”
“爸爸，我想自己去找能照顧小夜和我的阿姨。”
“這怎麽行。”蘇志剛訝異的看向蘇晴，一臉的不贊同，“你哪裏能找到人，這件事還是交給爸爸去做，你放心，爸爸一定等你同意了才正式聘用人。”
在多說就不行了，蘇晴識趣的點了點頭，不過看着茶幾上父親那雖然靜音但是一直反複閃亮的手機以及父親那不經意間撇下手機的目光，蘇晴已經不想在說其他廢話，有些事還是早點辦完為好。
“爸爸，我想在學校旁邊買套房子，等我去上學的時候我和小夜就搬去那裏住。你知道的，學校離家有點遠，我想中午的時候也能回家陪陪小夜。”見蘇志剛沉默着不說話，蘇晴薇低下頭，聲音落寞的道，“原本我以為一家人能永遠在一起，我去上學，中午的時候爸爸能去接我回家，然後一家人一起吃飯，可是現在……”
看着對面難過低下頭的蘇晴，蘇志剛的心就像被錘子砸過一樣，生疼生疼的，他終究是對不起他的一雙兒女，可是有些事情他也無能為力，人總歸有自己的私心和迫不得已。
蘇志剛忍住淚水，抿緊嘴，點了點頭，“好，明天爸爸就帶你去看房子，你喜歡什麽樣的就買什麽樣的。爸爸公司還有事，今天有可能不回家，你和小夜在家要乖乖的，晚上早點睡啊。”
蘇晴站起來，牽着蘇夜送蘇志剛離開，在蘇志剛要穿鞋離開的時候，蘇晴叫住了他。
“爸爸，我有件事想問你。”
蘇志剛回過頭，看向蘇晴道，“什麽事？”
“我們家是不是有塊玉？”
“玉？”蘇志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蘇晴只好誘導道，“嗯，我小時候在爺爺那裏看過的一塊玉，聽爺爺說那玉很珍貴。”
“哦，那塊玉是你奶奶的陪嫁，不過”蘇志剛皺了皺眉，似乎是想到了些許不好的往事，他輕嘆了口氣，笑着拍了拍蘇晴的肩膀，“小晴要是想要玉，爸爸給你買一塊。”
“那倒不用，我只是問問而已。”
再也無話，蘇志剛拿起手包開門出去，蘇晴看着即将消失的背影，最後說了一句謝謝。
蘇志剛沒有回頭，嗔怪了一聲，“跟---爸爸還客氣什麽，爸爸走了你們就鎖好門。”
“好。”
蘇晴蹲下身，拉起蘇夜的手，一大一小兩只手對着蘇志剛的背影揮了揮。
再見了，我們的父親，永遠！
蘇晴這個時候才十五歲，本來她是打算自己去買房子，這個時候房子還是挺便宜的，可是她連身份證都沒辦法辦理。沒有身份證那可就什麽都做不成，那就只好做一些讓她感覺虛僞的事情，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麽的無奈，親人之間都得要作戲。
誰欺騙了誰，誰又知道呢！
許是現在對于孩子的愧疚之情很深，想要好好的彌補，蘇志剛對于蘇晴的要求很上心，很快就在蘇晴即将上學的高中附近買了套精裝的兩室一廳的房子，房産證上的名字寫的是蘇晴，家裏的舊房子則過戶給蘇夜，在請了個蘇晴點頭同意的阿姨，他就徹底的消失在蘇晴和蘇夜的生活裏。
今天是八月的最後一天，一大早蘇晴就起來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麽好收拾的，所以的家具新家裏都已經買好了，這與這所老房子裏的東西，都是充滿回憶的東西，她不會帶走，它們就該留在這裏，留在已經腐朽了的地方。
打包好她和蘇夜的衣服，蘇晴正準備帶着蘇夜進空間歇會，就聽見敲門聲。
隔着防盜門，看着門外的兩人，蘇晴很失望，想見的人沒來，不想見的一定會來。
“小晴，個呆丫頭，怎麽不開門讓我們進去？”面對愣神的蘇晴，舒玉蘭依舊是沒好氣的道。
客廳裏堆放着幾個行李箱，舒玉蘭掀開被白布覆蓋住的沙發徑自坐了下去，蘇健剛也跟着坐下。
蘇晴照例端上茶水，雖然她面對舒玉蘭的時候總是出奇的沒有耐心和忍耐力，但是做人的基本準則還是不能丢失。
其實有件事蘇晴一直不明白，那就是似乎舒玉蘭總是能掌握她們家的事情。
“小晴，你這是要搬家？”舒玉蘭環顧四周，冷不丁來了一句。
睜眼說瞎話，裝傻的本領真是爐火純青，有些人在某些方面的才能真是令人自嘆弗如。
“是的。”蘇晴點點頭，回答道。
舒玉蘭正想張口，身旁的蘇健剛連忙接住話道，“小晴，小夜呢？”
蘇晴深深的看了眼臉色不正常的蘇健剛，舒玉蘭則是狠狠剜了他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小夜在午睡，我正想去把廚房收拾一下。”
“那還沒收拾吧，那叔叔去幫你收拾了。”說着蘇健剛就站了起來往廚房走去，看他那急切的樣子似乎客廳的一方天地是修羅地獄。
不知怎的，蘇晴笑了起來。
舒玉蘭看着對面面頰清瘦但是依然秀麗的女孩臉上的笑容，不安的動了動身子，不過拖後腿的人走開了，正好有些事情也好說。
“小晴哪，你是知道的，小耀明天就去宇林中學報道了，你初中也是在那念的，對吧。”舒玉蘭停下來看向蘇晴，蘇晴微笑着點點頭，舒玉蘭滿意的喝口水繼續道，“這初中生雖然不能和高中生比，但是依然很重要，這學習方面我沒有老師們懂，但是嬸嬸知道要休息好，吃好，睡好，要不然就念不好書。你看你讀初中的時候，家離得這麽近，沒有中午走個十幾分鐘就到家，這吃的好，休息的好，睡的也好，成績也好，現在要到重點高中去讀書，嬸嬸也想小耀能有你這麽好的成績。”
廚房裏傳來水流聲，間或洗刷的叮叮咚咚聲，就像聲音拙劣的伴奏，蘇晴漫不經心的聽着舒玉蘭說着那些不知所謂的話。
等到空間裏只有那拙劣的伴奏時，蘇晴看向舒玉蘭，在她的注視下吐出兩個字。
“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