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歸屬何方
“啊，我都快被我媽煩死了，整天就讓我學習學習，考上個好大學，我感覺我都快得精神抑郁了。”白星玥将頭埋在書裏。
“那你還不如把吐苦水的時間用來學習了，那一定是事半功倍。”
白星玥拽住尹梓，“尹梓，你一定要救我，我只要好好的度過這一年，那我就事事順利了。”
尹梓合上書，“我不能救你，只能拉你一把。”
“那也行啊，尹梓，你就是我的救命稻草啊。”
“白星玥，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麽慫。”戚柏端着豆漿，啃着面包經過。
不過白星玥裝作根本沒有看見他，好像是在孫雨婚禮之後，她就幾乎沒有和戚柏說過話。
“至于嗎？小氣女。”
“你個變态男，別跟我說話！”
“嚯嚯，你還是跟我說話了吧。”戚柏趕在白星玥發作的時候撤了。
“尹梓，你說他是不是腦子有病啊。”白星玥手撐住頭，“真希望一年過去了，就不要和他見面了。”
“你還想着一年之後的事啊，還是想想你怎麽度過這一年苦難的日子吧。”尹梓用手指指黑板邊挂上的倒計時。
白星玥悲催的捂住雙眼哀嚎一聲。
“尹梓，衛祁找你。”阿胖使着眼色。
尹梓微微尴尬的朝門外走去。
那抹背影有許久未見，但每見一次，都是握不住的流年輾轉。
“尹梓。”已經好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衛祁，你找我？”
“嗯，是啊，我想問問你，美琳這幾天來上課了嗎？”
果然。尹梓掩飾心中的落寞，“沒有，她已經好幾天沒有來上課了，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我去她家找她，也沒有找到。”
“她都沒有和你聯系嗎？”
“沒有。”
尹梓思忖一會，“那你找了她去過的地方了嗎？要不晚上我陪你一起找找。”
“沒事。”
“衛祁，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朋友有難，我又怎麽能安心。”
衛祁皺着眉，低着頭想了一會，“那好吧。”
尹梓綻放笑顏，哪怕是找你心愛的女孩，我也不在乎，至少我能離你近一點點……
“尹梓呢。”佟凡年張望着空空的座位。
白星玥舌頭像打了結，半天都沒有說清一句話。
“白星玥，我問你，尹梓到底去哪兒了？”
白星玥看着佟凡年鐵青的臉色，心裏也是有了一絲害怕，她真的害怕尹梓會出什麽事。
“衛祁，要不我們分頭去找吧，這樣找的也比較快。”
衛祁卻不答應，緊緊地牽着尹梓的手，“大晚上的，我們還是在一起比較安全。”
尹梓笑着點頭。
尹梓跟在衛祁後面，穿過一條黑黑的巷子，她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只是依稀能聽到前方傳來的笑語。
“衛祁，你來了啊。”打招呼的是頭發染着紅色的男生，看起來和衛祁很熟。
“衛祁，你怎麽帶來個還渾身都是毛的小女生。”那個男生上下打量着尹梓，讓尹梓渾身都覺得不舒服，只能拼命往衛祁身後躲着。
“江燃，這是我朋友，尹梓，你別吓着她。”
那個叫江燃的男生收回打趣的話語，正色道：“好，知道你小子的心思。”
“我來是想問問你，美琳有來過嗎？”
江燃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
衛祁抓住他的手，“你還沒有回答我。”
江燃緊緊盯着衛祁，“難道我的沉默不是回答嗎？”
衛祁的手輕輕地垂了下來，眼眸裏沒有流光，“她終究要走這條路，終究想毀了她自己。”
尹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們之間的微妙氣氛讓尹梓明白事情并不那麽簡單。
“你先照顧一下尹梓，我去找她。”
衛祁松開尹梓的手，所有的空氣在那一瞬間都似乎凝固了，尹梓冰涼的手裏握不住一絲的溫暖。
“衛祁。”尹梓無力的喊着，只能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無盡的黑暗裏。
“喂喂，你別擔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江燃拉住她。
尹梓掙脫開江燃的鉗制，追着茫茫的黑暗離去。留下被事情牽絆的江燃，掉落在地上的煙變得破碎不堪。
可是該到哪裏去覓尋？終究在璀璨的霓虹燈下漸行漸遠。
尹梓不停喘着氣，看着人來人往，卻怎麽都看不到那能刺痛雙眼的背影。
“讓我進去！”
“你小子別不識好歹！”
俞美琳手不小心顫抖了一下，卻繼續強裝鎮定自若，“左毅，外面怎麽吵吵鬧鬧的。”
抽着煙的左毅瞄着手下的人，“去看看。”
“你小子老實點！”
左毅吐着煙圈，微眯着眼看衛祁，“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稀客啊。”
“左毅，有種你就沖着我來！別欺負美琳！”
左毅笑的大聲，用輕挑的眼神看着俞美琳，“那你一定得好好問問她，到時是我不放過她，還是她對我死纏爛打。”
衛祁皺着眉，“一定是你逼她的！”
“是嗎？美琳，你告訴她，是不是我逼的？”左毅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狠狠踩滅。
“衛祁，你回去吧，真的是我自願回來找他的，他沒有逼我。”
“我不信！不信！”衛祁掙紮着，卻被其中的一個人揍了一拳。
“你幹什麽！”俞美琳心急喊出來。
“原來你心裏還是在意他的，這麽心疼，不過就是挨了一拳，我以前挨了刀子都沒有見你這麽心急過。”左毅站起來，鉗制着俞美琳的下巴，逼迫着她與他對視。
“我只是覺得不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事情鬧大也不好收場。”
左毅冷笑，“不愧是我的女人，夠膽！”左毅轉頭眼神示意手下的人，“放開他。”
“衛祁，你快走吧，不要把事情鬧大了。”俞美琳面無表情的看着衛祁。
衛祁沖過來緊緊握着俞美琳的肩，“美琳，我們一起回去！難道你忘了以前的傷痛了嗎！”
“衛祁，趁我現在還是好脾氣的時候，你就趕快滾回去，不然到時不要求我！”
俞美琳打着衛祁，“你快走啊，我的事不要你管！你聽到沒有！走！”
衛祁緊抿着唇，眼裏透着血絲直勾勾的盯着俞美琳，最後也只是無力的松了手。
俞美琳眼眸裏早已包滿了淚水，在衛祁轉身的那一刻無聲的流了下來。
衛祁，如果，我們以後能有以後，那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了，可是現在我完全看不到我們的未來。
“衛祁！衛祁！”你在哪兒啊。尹梓靠在牆上，盯着自己的腳尖，“你去哪兒了。”尹梓眼裏滾落一顆又一顆的淚珠，留下一縷青煙消散在飛揚的塵土裏。
身後有腳步聲漸漸靠近，尹梓擦拭着眼淚，卻不敢回頭看，只能一骨碌站起來，拼盡全身的力氣奔跑，可是這裏的路只有少許的微光。
尹梓不小心就跌倒在地，身後有笑聲在慢慢靠近。
尹梓抓起地上的石頭就砸向來人，可是卻在沒有看清來人的時候，被狠狠扇了幾個耳光，尹梓覺得自己的耳朵裏都是嗡嗡的聲響。
“你在幹什麽！”有人沖過來狠狠揍了他幾拳，那個人就落荒而逃。
“尹梓！尹梓！”
尹梓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他的輪廓，“佟凡年……”
“尹梓，沒事了，我在這兒。”
尹梓安心的緊緊揪住佟凡年的衣服。
尹梓睜開眼，發現她在他的背上。
“醒了？”
尹梓手搭在佟凡年的肩上，“嗯，你一直都背着我？”
“不然呢，我把你扔在大馬路上啊。”
“其實你可以讓我自己走的。”
“還是算了吧，你走路又不比我快，再說你那小短腿還是休息休息吧。”
“你？”
“哎，我可先聲明，我可沒有跟蹤你啊，我只是閑呆在教室悶，所以出來走走，誰知道就碰到了你。”
尹梓緊緊抱着佟凡年的脖子，“我不是這個意思。謝謝你。”
佟凡年勾起嘴角，加快了速度，倒讓尹梓覺得颠簸。
“佟凡年，你慢點！”
一路尾随的是盛開的年華芬芳，夾雜着些許成長荊棘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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