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白成功
另外一邊兒, 宸華雖然情急之下逃離了告白現場, 但是他回去之後也是無法入睡。
楚征瀾的話似乎還萦繞在他的耳邊,讓他的心髒劇烈地跳動着。這是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心悸,帶着一絲慌亂, 帶着一絲欣喜,讓人感覺到無法逃離手足無措。
半夜裏宸華終于想通了, 其實他的确是在逃避, 雖然很多時候他都會迎難而上。但是遇到這種超乎自己認知的事情,他還是下意識地選擇了逃避。可是明白了又能怎樣?他不能像拒絕寧可久一樣拒絕楚征瀾,難道要就此答應嗎?
第二日清晨,天尚未明, 楚征瀾一大早就醒了過來, 這是很少見的事情。魔尊大人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麽, 他自己也覺得宸華應該沒有那麽快想好。而且到底宸華是接受還是逃得更遠,他也全然沒有把握。
正在楚征瀾糾結之時,門口卻傳來了一陣不慌不忙的敲門聲。
“誰?”楚征瀾下意識地開口問道, 心髒猛然劇烈跳動起來, 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在那樣匆忙的情況下坦白心意了。
“我。”宸華清冷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楚征瀾一下子沖過去開了門。
四目相對的瞬間, 兩人都是無言,只定定地看着對方。
“師父……”楚征瀾一開口還什麽都沒來得及說,就被宸華出言打斷了。
“你說得沒錯,我的确是在逃避,也的确有點兒喜歡你。我不應該不敢面對自己的內心, 這是我的錯……”宸華一臉認真地自我反省道。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楚征瀾覺得宸華的話像是在自己暗黑的天空炸開了一朵最絢麗的煙花,叫他心下歡喜,難以言喻。楚征瀾的語氣有些激動,所有顯得顫抖。
“我……”宸華思索着自己是否說錯了,片刻後肯定道:“我說我的确如你所言,早就喜歡上了你。”宸華對自己的心意并不避諱,直言承認了。
“真的?”雖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親耳聽到宸華這樣肯定地說出來,還是壓抑不住內心的狂喜。同時也想着,宸華這坦白直率的性子真是太好了。
思索間楚征瀾已經将宸華摟進了懷裏,楚征瀾一個轉身便将人帶進了屋裏,還順便關上了門。
“我真是太喜歡你了,師父。”楚征瀾一邊兒說一邊兒上下摩挲着宸華,一邊兒感慨道。接着他捧着宸華的臉,急切地吻了上去,力道甚至有些粗魯。
這個火熱的吻,瞬間點燃了兩人之間的空氣。
“你真好,宸華。”楚征瀾含着宸華半個耳朵道,而雙手也在腰窩處摩挲。他的語氣帶上了情欲的味道,顯得低沉而嘶啞,要不是宸華現在身上有傷,不适宜什麽劇烈運動,他肯定不會這麽輕易地把人放過。
宸華對這樣的情況還不适應,一張俊俏白淨的面皮羞得通紅,他抵着楚征瀾的胸膛将人推開,喘息道:“你弄疼我了。”
楚征瀾被宸華的話已經,才發現自己方才抱的太用力,宸華的肩頭又有血跡透了出來。
“我…我不是有意的。”楚征瀾說着丢開宸華就手忙腳亂地去找藥,卻被宸華一把拉住了。
“不必忙了。”宸華笑着道。楚征瀾這樣關心他,他也覺得很好。
正當兩人互通心意之時,找到沈年生屍體的天虞山弟子,也連夜趕了回來。為了不打擾重傷的宸華修養生息,白君欽便做主禀告給了溫行止,畢竟沈年生一死,主持大局的人就成了溫行止。
“臨沅君,天虞山弟子白君欽,已經奉師叔宸華之命,追擊到了沈年生。只是,此刻他已經死了,我們只帶回了他的屍體,現交與上君處置。”白君欽對着溫行止道。
“無妨。”溫行止擺了擺手,“此等窮兇極惡之人,死不足惜,只要他以後無法在為禍人間就夠了。”溫行止大義凜然道,接着指揮溫家的修士,将沈年生的屍體帶了下去。
“衆位連夜追擊,也都辛苦了,溫某已經為諸位準備了休息之地,請各自休息吧。”溫行止對着白君欽等一衆天虞山弟子貼心地說道。
“有勞臨沅君了,多謝。”白君欽抱拳道謝,随即便帶着人離開了。
而溫行止送走了衆人,則是跟着溫家的修士去看沈年生的屍體。
“君上!”衆位修士見沈年生親自前來這停屍的不祥之地,都有些意外。
“你們都退下吧!讓本君與沈宗主獨自待一會兒,畢竟他也曾與本君交好。”沈年生語氣含着悲傷說道。
“是!”衆人聞言只感臨沅君乃是重情重義,又不會因私廢公的人物,自然不會質疑其他,便都紛紛退下了。
溫行止見再無旁人,方才收起了自己僞裝的悲傷,走到了沈年生蓋着白布的屍體前。
溫行止一把掀開了白布,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沈年生死不瞑目的眼睛。沈年生的眼睛圓睜着,似乎還在憤怒地瞪着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地,而被宸華的渡劫劍砍出來的傷口也外翻着,透出深紫的僵硬之色,委實算得上死狀凄慘。
溫行止見了他這副樣子便怒從心來,一道真氣從指間發出,将沈年生的眼睛戳出了兩個黑洞。這樣一來看着更加可怖,溫行止的內心卻是毫無恐懼。
“哈哈哈!”溫行止仰頭笑了幾聲,諷刺道:“沈年生啊沈年生,你最大的過錯就是想要背叛本君,否則本君還能将你當做一條得力的狗養着。”
有野心是不錯,溫行止自己就是有野心之人,見不得平庸,但是他不喜歡不聽話的狗。
溫行止想着湊到屍體的耳邊輕聲道:“你要記得,害死你的是我溫行止,宸華只不過是我手裏的一把刀,要是你的冤魂想要尋仇,可莫要找錯了人。”溫行止的語氣仿佛是在情人耳邊的呢喃,而非是對着一具可怖屍體的威吓,但是口中說出來的,的确又是最殘忍的語言。
溫行止說完了,又将白布替沈年生蓋上,整理了整理自己的儀容,恢複到最無可挑剔的樣子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