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路遙正準備計劃一場極有誠意的求婚驚喜,他雄心勃勃,滿腔熱忱……結果,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簡單突然接到線人的爆料,直接去了外地,甚至連她篤定的心念都沒來得及當面告訴路遙。汪洋開車來接她出發的時候,簡單給路遙電話知會了一聲。一切都是急匆匆的,以至于這次的分離兩人連面都沒見上。求婚的女主角都不在了,路遙很是挫敗。
每每問她些具體情況,比如去哪兒了,要跟拍誰,簡單居然還跟他玩保密,路遙無語。
她不就是個娛樂八卦小記者嘛,怎麽弄的這麽神秘啊!
簡單不在的日子,路遙亦是忙碌,中間還跑了趟國外去談合作。雖然忙得腳不沾地,可他依舊很想念她。這種思念并不會因為工作的忙碌而煙消雲散,反而會抓住每個細微的空隙,一點點冒出來,尤其夜深人靜輾轉反側的時候,尤其他見過了向晚之後。
是的,向晚給路遙打了電話,約着一起吃個飯。
電話裏傳來那人的聲音,路遙只覺得很陌生,他反應了很久,才将這個聲音和記憶中的那個人對上。
這種舊情人久別重逢的見面,他心底裏不大願意,可既然對方、尤其是女士主動開了口,路遙顧及着風度,也就不好意思拒絕,所以答應下來,又說:“我之前聽程昱那小子說回國班機上遇見你了,要不把他喊着一起?我們三個很久沒在一起聚聚了……”他們仨當年是校友,關系還不錯。路遙這算是個權宜之計,如果兩個人單獨見面,就有些說不清了。
向晚哪兒聽不出來他避諱的意思,只愣了愣,便爽快答道:“好啊。”
這頓晚餐後來約在了一個典型的江南會所中,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極為風雅和小資。
路遙照例到的很早,順便還捎帶了給向晚孩子的禮物。他買不來孩子要用的東西,這還是委托葛越越去買的。越越接到這項工作時,瞬間驚呆了,她實在沒辦法将路總和孩子二字聯系在一起。
無聊的時候,路遙一個人坐在園子裏抽煙,冬季的蕭索剛剛褪去,春天的生機還未到來,滿目依然肅穆,可新生總會來的。他剛剛如此感慨完,就遠遠地看到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穿得很鮮亮,宛如春日裏的嫩芽。
摁滅了煙,路遙起身迎上去。他伸出手,疏離又客氣地說:“向晚,好久不見,你都沒怎麽變。”
那人回握了他的手,不輕不重,“路遙,你倒是變了很多。”世事滄桑,好像一下子穿越了好幾年,又回到了最初相遇的那個握手瞬間。
舊情人碰面或多或少總是有些尴尬,可多了個小孩就不一樣了,兩人圍着孩子交談,氣氛不算尴尬。中途程昱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有事可能得晚一些,讓他們先吃。路遙面上說沒事,心裏又将他臭罵了一通。
挂了電話,房間內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中,過了一會兒,向晚終于切入主題說:“聽程昱提到你還沒結婚?”
路遙點頭,口中卻答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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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這兩個字,就将向晚後面要說的話堵了回去。
其實,從遇見程昱聽說路遙還單身時,向晚就動過一絲複合的念頭。因為路遙是個不錯的男人,家境優渥,事業有成,他們相愛過,了解彼此,比另外那些男人靠譜許多。當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的時候,她就真的付諸行動回來了。向晚一直是個目标明确亦很有行動力的女人,當年是,現在依然是。今天她拜托程昱不要過來,給他們兩人留個單獨相處的空間,她想跟路遙好好談一談,可現在,她發現已經沒什麽可談的了。
有些東西,錯過了,真的就是錯過了——就像他們的感情屬于那個已經過去的冬季,而他終将迎來別的人,別的感情……
向晚雖有遺憾,但并不難受。
這餐飯匆匆散了,路遙開車回到家,窩在和簡單曾經一起看電影的沙發裏,就開始思念她了。
當然,路遙非常迫切地想知道,簡單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呢。
這些天,他每次給簡單打電話,起初心情都是熱情高漲的,可無論白天還是黑夜,經常說不到幾分鐘,那邊就是“我這兒還有事,先挂了啊,短信聯系”,直接當頭澆他一盆冷水。這樣的次數多了,路遙不免郁郁,真是沒良心!
好吧,路遙于是給簡單發短信。可那邊半天不回一個字,最後他抓狂了,問她:“你到底去哪兒了?什麽時候回來?”
簡單信誓旦旦:“一個星期內準回來。”
路遙重新又歡天喜地起來。結果眼巴巴地等了一個星期,簡單根本沒回來,而且在地圖上還越走越遠,他很生氣,又問:“到底什麽時候回來?”
簡單這回不那麽肯定了,她說:“大概還需要個……四五天吧。”
“嗯?”路遙不高興了。他每次不高興,就是這一個字,音調微微上揚,全是不滿。
那邊很沒原則地改口道:“那就六七天吧……”
路遙吐血。
他從一個星期等到了半個月,又從半個月等到了一個月,再生生從一個月等到了兩個月,眼看着冬天過去了,春天來了,他的簡單還沒回來。
路遙倍感冷落,很不開心。
終于,他逮着個機會,趁那邊還沒來得及挂,就氣勢洶洶地問道:“簡單,你在哪兒,忙什麽,還不回來?再不回來,信不信我把你們那個工作室給關了?”當初他給老那牽線搭橋,只是希望簡單的工作有份保障,現在倒好,直接連人都沒了……
聽他這樣威脅子自己,簡單哭笑不得,“路遙,你也得理解我的工作嘛。這兩個多月,我都繞着全國跑了好幾圈了,累的都快散架了,連個完整的覺都沒睡過……”
路遙自然知道她工作辛苦,現在聽她這樣在自己跟前抱怨,不由得又心疼了,于是話裏姿态軟了許多,問:“什麽大腕的新聞啊,值得你這樣賣命?”
“拜托,我是有職業操守的,現在告訴你了,以後還怎麽拿來賣錢啊?”
路遙“切”了一聲,說:“如果沒人買,我就通通替你買下來。”
簡單咯咯笑,然後問了個特別傻的問題:“路遙,你是不是特別有錢啊?”
路遙被她逗樂了,回道:“等我們結婚了,你不就知道了麽?”
簡單也“切”了一聲,說:“我才不稀罕你的錢呢,不如給我游戲裏充點鑽吧……”
這話說完的第二天,簡單赫然發現自己游戲賬號裏多了二十萬的鑽。她給路遙發短信:“路總,你這也太大手筆了吧?”
路遙看見她的短信,眼裏止不住的笑意,他喜滋滋回道:“快回來吧,還有更大手筆呢!”
可簡單哪兒能說回來就回得來的,他們這個行當,如果想要個頭條,占個先機,就得夜以繼日地一直跟着,尤其娛樂圈裏人人精得都跟賊一樣,喬裝打扮無所不能,所以他們更加不能放松警惕了。
這樣又苦熬了半個月,路遙将手裏工作處理完,終于抽出兩天空,他決定去找簡單。
簡單這幾天在一個山溝溝裏蹲着,因為他們跟的那個大腕兒在那兒秘密拍戲。現在的劇組就喜歡玩這樣的噱頭,故意弄神秘,來吸引人眼前。
路遙一路風塵仆仆,換了飛機、火車和大巴等若幹種交通工具,總算是到了那地方。
簡單見到路遙的時候,他灰頭土臉的,說不出的可笑與憨厚,可眉眼還是那副樣子,哪怕後面都是黃沙漫漫,依然埋沒不了他的好皮相。
原先整天忙忙碌碌,要不趕路,要不跟蹤,要不整理素材,簡單并不怎麽想他,可真的見到路遙時,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思念的不得了。
那人立在一棵抽出新芽的槐樹下,簡單望着他慢悠悠地走過去。他卻一動不動,只是沖着她笑。
簡單忽然就不好意思了。
這個畫面,很像是他一直站在那兒等着她,等着她一步一步過去。莫名地,跨出的每一步就都帶有了一種神聖感。而他的笑容,熟悉又溫暖,簡單忽然有了個念頭,也許再過很多很多很多年,他的笑顏都不會變……
胡思亂想之間,她心裏發酸,又有些激動,到了路遙跟前,貪婪地端詳時,簡單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擁住了他,将臉埋在他的胸前,悶悶地說:“這兒多難找啊,你幹嘛過來?”
路遙嘆氣:“我這不是想你嘛,你又不回來……”
簡單擁着他,心底溢出很多很多的甜蜜,甜的冒出很多很多五彩缤紛的泡泡,将她圍繞着,那是世間最最幸福的味道。她很高興,又好開心,簡單說:“路遙,我也挺想你的……”
頓了頓,她又說:“路遙,謝謝你!”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我的編編居然還記得這篇小白文,這周将我丢到幻言去填榜了……好吧,我要努力向着完結奮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