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哪怕霍闌說他們不敢公開露面,不會有當面的沖突,而且更多的可能是直接沖着他本人去,齊斯嘉也依舊很擔心。挂掉電話後,他悚然一驚,急忙推門出去,看見霍誼一個人坐在轉椅上轉着圈玩,才稍微安心。

霍誼往地上點了一腳,反作用讓轉椅往齊斯嘉的方向滑過來,結果力道和方向沒控制好,中途就偏離了軌道。他也不站起來,轉椅仍在滑動,他裝作很慌張的樣子朝齊斯嘉張開雙臂:“嘉嘉拉我!”

齊斯嘉抓住他的手,一把扯過來,讓他撲到自己懷裏。

霍誼撞得鼻子有點痛,鼻尖都紅了,小臉皺起來揉了兩下,擡頭訴苦:“要親親。”

他這無憂無慮的樣子讓齊斯嘉放松很多,原本有些焦慮的心平靜下來。霍誼抱着他的腰,面上的表情很信賴,帶着一點小小的得意,渾然不知自己身邊已經有了潛伏的危險。

齊斯嘉只想着無論如何也要護住他,低頭親了一口。

接下來幾天,齊斯嘉盡量都把他帶在身邊,出門和回家時都很小心,留意身邊有沒有可疑的人,就連吃飯也要助理特地去酒店訂好送上來,就差再拿根針試毒了。有人為了看霍誼,特地跑他辦公室給他送文件,結果一敲門,齊斯嘉就二話不說讓霍誼到隔間去,不給人見到他的機會。

這就很有在辦公室裏金屋藏嬌的風範了。他的部下一個個目瞪口呆,對這個讓他改性的人好奇不已,卻又沒法去一探真相。

為了能看看這個傳說中的人,他們上班都提早到,臨近下班也不想着早退了。齊斯嘉要進辦公室,必須帶着人在他們中間走過,他們就一個個都裝成若無其事,實際上偷瞄得眼睛都快蹦出來了。

齊斯嘉覺得冷着他們就能讓他們失去興趣,所以沒多管,一副很平常的樣子。事實也如此,他們新鮮了三四天就又恢複以前的模樣。

結果這天他照例帶霍誼進來的時候,霍誼沒看清路,絆了一下,驚呼一聲往前撲。旁邊的女員工瞅準時機拉他一把,霍誼堪堪站住腳,被燙了一樣抽回手,躲到齊斯嘉身後。

然後他探出頭,怯生生地看了幫他的人一眼,害羞地笑着說:“謝謝姐姐。”

員工們原本有些消退的好奇心,在他第一次開口說話後,立刻又被激了起來。齊斯嘉有些頭疼,不得不找了個機會,在霍誼午睡的時候關好門,出來公開訓了他們一頓。

晚上回家他還記挂着這個,開玩笑說霍誼是小麻煩精,霍誼一點也不贊同,噘着嘴怪他說自己壞話,又很執着地要他收回。齊斯嘉不想多糾纏,點點他的額頭扯開話題:“該洗澡了。”

霍誼最近對水沒那麽怕了,但洗澡的時候還是要他看着,能粘一會是一會。出于安全考慮,齊斯嘉自己洗澡,現在也要讓霍誼進浴室,得看管着才放心。

霍誼求之不得,還很聰明地擴展思路,說可以兩個人一起洗。齊斯嘉對他有心思,又偏偏因為他的心智得克制着自己,老怕自己起反應,怎麽可能同意他的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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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裏新安了磨砂玻璃拉門,從裏面看得到外面,而外面的人只能幹瞪眼。霍誼向來都是做裏面的那個,現在被關在外面,很哀怨地說:“嘉嘉不讓我看……”

“你坐一會兒,我很快就好了。”

霍誼很不甘心地坐着掰手指,從一數到十,再從十數到一百。一百之後他就不太會數了,眼巴巴地看向磨砂門,起身,蹑手蹑腳地靠近。

他有一點壞主意想要實施。

“你要是拉開門,”還沒等他出手,齊斯嘉出聲恐吓他,“今晚就自己抱着熊睡。”

霍誼只能可憐巴巴地杵在那裏,看着模模糊糊的玻璃,一臉委屈,不能拉開門,就只好在玻璃上低着頭失望地用手指畫畫。

齊斯嘉在裏面被溫度适宜的熱水沖淋着,看着他那白淨的手指在玻璃上劃過,留下輕微的、轉瞬即消的痕跡。霍誼面對着玻璃,仿佛正看着自己,這種微妙的錯覺讓他口幹舌燥。

他剛剛說得義正言辭心無旁骛,現在卻有一些旖旎的幻想悄悄生出,鑽入他腦內開始作祟。

屋內有暖氣,哪怕外面正呼呼刮着大風,屋內也十分溫暖。霍誼脫掉了大外套,只穿着一件低領深藍毛衣,低頭的時候肩頸形成一個美妙的弧度。齊斯嘉知道他的皮膚很白,鎖骨也很好看,長到肩部的黑發披散着,會襯得他臉小小的,格外柔軟好看。

如果輕輕地咬住他側頸,他會像受驚一樣叫出聲來,頭後仰,帶着香氣的發絲掃到自己臉上。在這個時候把他往前壓,扣住他的五指按在玻璃上,霍誼就會像不安的小動物一樣,被鎖在他懷裏,小聲嘟囔着扭動,發出細微到類似嗚咽的聲音。

——齊斯嘉很想停住自己的幻想,但他控制不住,哪怕移開視線,那些绮念也仍缭繞在他眼前。

他忽視某處強烈的欲望,咬牙切齒平心靜氣,心想等一切過去後,等霍誼恢複之後,一定要按着他,在磨砂玻璃上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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