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做夢
“就按照說好的來,到時候努力和審神者大人說一下的話,真誠道歉的話,無論審神者大人是如何反應,我們努力去承擔就好。”一片沉默中,大和守安定突然開口,神情堅定。
“哈哈哈,說的在理。”以老人家自居的三日月宗近笑了笑,态度卻是最平和的。“接下來就交給老爺爺我,諸位都先請回去吧。”
“喂,三日月,你可別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啊。”鶴丸國永扮了個鬼臉,“想想要把近侍交給你,就覺得很不放心。”
“鶴丸你才是最不讓人放心的吧。”在場外表最像短刀的螢丸拉了一下帽子。“無所謂,只要好好努力就好了,為審神者奪得榮譽。”
刀劍們說鬧着離開會議室,走到長廊上,而三日月宗近的方向卻相反,朝着本丸最中央的閣樓走去。
閣樓空蕩蕩的。三日月宗近毫不受影響的走上去,在拉門外詢問一句。
“審神者大人,現在可以進來嗎?”
良久,三日月宗近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付喪神走進去,關上拉門。
—
晚上十點鐘。
上野涼打了個哈欠,躺在床上把手上的游戲打通關。
看了眼放在床頭的手機,上面開着的頁面上,近侍自動換成了本丸裏的三日月宗近。
“嗯——這就是所謂的肌膚接觸嗎?”
很是稀松平常的對話,上野涼沒在意,看了眼時間,也快十二點了。按照往常的時間,這也應該要休息了。
躺在床上,上野涼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陷入了夢鄉。
Advertisement
上野涼是模模糊糊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醒來的。他接觸到的是一片太過于不同的感覺。
似乎是被人攬在懷裏的姿勢。頭部靠着柔軟的布料,布料下是溫熱的感覺,像是人體。
可是,自己的床上好像沒人,上野涼還有點迷糊,他也沒有和人共眠的習慣。
所以說,這個抱着自己的人到底是誰?!
猛然察覺到不對勁,上野涼一下子睜開眼睛,下意識的後退。他很輕松的就掙脫了并不算束縛的懷抱。
借着清冷的月光,上野涼也清楚的看見了那個抱着他的高大身影。
面容是難以言喻的绮麗絕色,閉着眼睛的模樣也美的讓人窒息。上野涼從沒見過這麽好看的男人。
沒錯,就算再怎麽好看,也是個男人啊!
在上野涼震驚,懵逼的注視下,這個男人緩緩睜開眼睛。由深邃的藍色過渡到淺藍,兩彎月亮映照在眼瞳裏,斂盡所有的光華。
“審神者大人?您好。”姿态優雅的付喪神坐起身,行為舉止宛如平安京時期的貴族。
“吾名三日月宗近。鍛冶中打除刃紋較多,因此被稱作三日月。多多指教了。”
上野涼沉默的看着面前姿态優雅端莊的男人。
他說他叫三日月宗近。這個名字好耳熟。上野涼默默地注視着他,竟然有點不确定現在的情況了。
“你說你叫三日月宗近?”上野涼皺眉,表情嚴肅,“你是誰?為什麽在我家?sy上瘾了?”
戒備的朝後退了退,上野涼下意識的朝着兩邊看去。
這裏和他的房間完全不一樣。高高的拉門,有月光從窗棂中透出,借着微弱的光線可以看清室內簡潔典雅的裝飾。
無論如何這種帶有濃郁古式風格的房間,不是上野涼的房間。
“審神者大人不必擔憂,”三日月宗近也看清楚面前人的舉動,有些失笑,“這裏是您的居所,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三日月宗近,審神者,還有這個奇怪的地方上野涼神色終于有了微微的變化。
一下子翻身坐起來,他赤着腳跑到拉門面前,一把拉開了拉門。
外面是走廊,除此之外,還能看見這個地方之前那棵巨大的櫻花樹。
在上野涼生活的地方,他百分之百的确定不存在這麽巨大的櫻花樹。也不存在這麽寬闊的庭院。
更別提,身後這個長相和游戲裏面的那個三日月宗近無比相似的男人。
上野涼猛地回頭。“你說你是三日月宗近?我是審神者?”
“是這樣的。”衣着簡單的付喪神微笑着回答,眼瞳裏的彎月美的不可方物。
他靜靜的跪坐在原地,注視着上野涼。“審神者大人,您又忘記了嗎?”他的語氣親昵自然,像是兩個人很熟稔一樣。
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嗎。上野涼猶豫片刻,遲疑的走過去,站在三日月宗近的面前。
畢竟也是混跡過各種游戲動漫的死宅,上野涼幾乎是很快的就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
穿越。還是穿到游戲世界。他實在想不出除此之外還有什麽合理的解釋,一個普通人,實在找不出別人如此費盡心力欺騙他的理由。
“抱歉,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麽意思。”重新跪坐在三日月宗近面前,上野涼露出疑惑的神色。“請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哈哈哈,無妨,審神者大人也不是第一次了。”三日月宗近笑了一聲,語氣輕松,“是這樣的,接下來就由我為您介紹一下吧,這裏是1229號本丸”
自稱三日月宗近的男人講了一個上野涼完全無法理解的故事。
在這個故事裏,他是經常性失憶,卻找不到原因的審神者。
以往還好,因為審神者一直在這個房間裏不曾出來,所以1229號本丸的刀劍們雖然每一次都要辛苦的教導新任的,生疏的審神者,也沒有影響,直到這個失憶越來越頻繁。
“我們也是擔心審神者大人您,”提及這件事,三日月宗近的聲音低沉許多,“為何會一直失憶?為何總是找不到原因?因為此,我們才想辦法和您見面。”
一直擔心着失憶的審神者,本丸裏的刀劍們做了一個驚人的決定——他們決定違反規矩,進入這個只能由審神者待着的房間。
刀劍們派出的代表是三日月宗近。這位天下五劍最美的刀劍來和他們的審神者進行交涉。
聽完這段敘述,上野涼沒說話。黑發男生難得露出糾結不解的神色,還有點懊惱。
如果這些刀劍們想不清楚,上野涼不可能不知道——這裏只是一個游戲。
這就能夠很好的解釋這一切了。話說他也總覺得自己的本丸怪怪的原來是這個原因嗎。
“我知道了,辛苦你們了,”到底無法在這張盛世美顏下說出什麽更多的懷疑,更何況事情确實存疑,上野涼擺擺手。“那個讓我先休息好嗎?有些累了。”
上野涼也沒想過自己居然真的成為一間本丸的審神者。
當成游戲玩玩就算了,如果是真的還不如做夢呢。
“哈哈哈,沒關系,審神者大人,确實是我們莽撞了,”三日月宗近笑道,往旁邊退了退,“那我就不打擾審神者大人的休息了,請您安心歇息吧。”
“那你呢?”藍眸的付喪神有禮的退到一旁守候,上野涼卻沒辦法不去詢問。他也沒有自己睡着讓人在旁邊守着的癖好啊。
“我擔任審神者大人這段時間的近侍,理應守候審神者大人,”三日月宗近态度平和,“審神者大人歇息吧,我在此等候就好。”
上野涼和他對視了一會兒。已經活了幾千年的付喪神眉眼溫和,姿态風雅,倒是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尴尬。
只是這并不能掩蓋住這個場面的詭異。
把人趕走?說實話,上野涼到現在都沒明白情況,自然也不能貿然舉動,只是現在還有一個辦法。
上野涼深呼吸一下。沒什麽大不了的,一開始也只是這樣做的而已,所以現在也是
“不然你也過來睡吧?”上野涼默默看他,“我一個人睡實在有點不好意思。”
真是一個乖孩子呢。深藍色的彎月有一瞬間的亮光閃過。
“哈哈哈,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并沒有多加争論,端坐着的三日月宗近笑道,“多謝審神者大人的厚愛。”
這句話總覺得有問題,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有問題。
上野涼往裏面縮了縮,給付喪神留下一個足夠的空位。
身邊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三日月宗近躺在他身邊,側着身體。
雖然兩個人之間留有足夠的距離,對于第一次和別人同床共枕的上野涼來說——真是人生的一大考驗。
閉上眼睛催眠自己,本身就連驚帶吓,上野涼還是很快就睡着了。
月色如水。有着深藍色發色的付喪神深深地看了眼旁邊安靜蜷縮着的黑發審神者,伸出一只手,小心的碰了碰他的臉頰。
“還真是讓人意外呢,”三日月宗近搖搖頭,藍眸彎了彎。“何等年幼的審神者啊。”
上野涼睡的全然無覺。
恍恍惚惚的,身邊傳來隐約的鬧鐘聲。
皺了皺眉,埋在柔軟被子裏的男生伸出手,摸索着觸碰到鬧鐘,啪的一下幹脆利落的關掉。
三十秒鐘後。
蹭的一下從床上彈起來,黑發男生一臉懵逼的看着自己的卧室。
熟悉的床鋪,熟悉的電腦,就連自己心愛的模型手辦也好好的放在書櫃裏。
什麽鬼???他怎麽會在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