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咖啡果凍【雙更合一】
上野涼和爆豪打了一局游戲的工夫, 那邊有鳴狐的幫忙, 燭臺切也要把火鍋做好了。
“主君，已經可以吃飯了，”燭臺切帥氣的笑了笑，“是按照您喜歡的口味制作的。”
上野涼不算很挑食，吃東西上面也并不講究，燭臺切也還是盡責的觀察出了他的偏好。
實際上，雖然他沒說，但是從審神者大人的态度上就能看出來，他在吃飯上也吃到喜歡的飯菜了。
像是幼崽一樣, 身量纖細的審神者, 總要稍微營養跟上一些，才能夠身體素質更好一些。
其實只是不怎麽在意吃飯更喜歡零食的上野涼……
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已經很不錯了！摧殘之下, 他現在跑完八百米再也不會癱到地上了！
“那就這樣吧，”上野涼丢下游戲手柄, “先吃飯！”
屏幕上顯示游戲結束的頁面，爆豪勝己操控的人物拿了傷害值的v。
“這一局是你輸了，”爆豪嗤笑一聲，懶洋洋的樣子看着還算滿意，“說到底，拖後腿的是你啊。”
上野涼轉過身，盯着他。淺金發色的少年肆意的模樣慢慢變的兇惡。
“看什麽看？”爆豪站起身, “還是你覺得老子說的不對？”
“不, 沒有, ”上野涼立刻否認，頓了下，還是忍不住，“可是你剛才死了12次，我的人物只死了7次。”
別的他都可以不計較，游戲這個是絕對不行的。黑發少年顯得極其無奈，神色中又有點不想與之計較的縱容。
這家夥…混蛋！
“哈？那你是說老子扯你後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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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被切島他們攔住，上野涼默默地離他遠一點。他倒是不覺得爆豪同學是個壞人，只是性格上還是難以招架。
像是他這樣手無寸鐵，身無分文，貧窮又無助的普通人，是絕對打不過爆豪的。
因為人數實在比較多，加之又快到冬天，燭臺切幹脆搬來了兩個超大型的暖桌，大家混着随便坐。
等到還咕嚕咕嚕冒着泡的火鍋端上來之後，一盤盤配菜也端上來，
“哦哦，看上去手藝好好啊，”切島忍不住說，“刀劍居然還有這種屬性嗎！”
“也僅僅能在這種小事上給主君大人幫忙，”燭臺切微微彎腰，放好配菜盤，“主君也稍微注意一下身體，不能吃太辣的。”
他知道這位審神者吃不了辣，偏偏上野涼本人還非常喜歡吃，尤其是零食這方面。
戴着單邊眼罩的刀劍成熟穩重，和坐在一邊的黑發審神者相比，更流露出幾分照顧人的意味。
…真是讓人羨慕的個性啊！為什麽有的人的個性，不但可以不用在自己身上，還能夠延展出如此多的功能！
吃火鍋總是一個很快樂的時候，一群人圍着桌子熱熱鬧鬧的，也不知道是誰提議先喝酒的。
“喝一點低度數的！沒問題的！”葡萄擺擺手，“就是那種果汁飲料一樣的嘛，口感很好的。”
難得有空在一起聚餐，其他人對他的意見也不是很反對。
上野涼家裏倒是準備的齊全，燭臺切去冰櫃裏找了找，就找出幾瓶不一樣的果酒和清酒出來。
“幹杯！”
日式清酒的口感很淡，買的是甜口酒的種類，像是琥珀一樣漂亮的色澤。
嚴格來說上野涼也是第一次喝酒，他也不是特別喜歡，也就稍微喝了一點。
反而是其他人，一邊在吃火鍋，一邊開了好幾杯，房間裏開着暖氣，整個的氣氛都是暖融融的。
“主君…真好啊。”五虎退捧着果汁的杯子，眼睛亮的像是藏了星星。
小老虎們剛才舔了幾口清酒，現在都有點受不住酒力的窩在他的腳邊，還有一兩只被女孩子們抱過去了。
他們都是第一次親眼見到主君。以前倒是收到過主君送的不少小禮物，說是為了“兒童的身心健康發展教育”。
其實作為刀劍付喪神，他們本來也不是很需要這些了。可是審神者能想到他們，就足夠小短刀們開心。
“是啊，一期哥也不應該對主君抱有偏見的，”亂撐着下巴，“這個主君和以前的都不一樣…他是一個很好的人。”
“很好，很好的幼崽。”
過往的歷史中，它們接觸過多少審神者呢？好的壞的，一部分記得，一部分已經忘掉了。
這裏頭有端莊優雅的世家小姐，談笑行事無不風雅，也是她最後驚恐的說這個本丸是怪物，命令所有的刀跳池刀解。
也有一開始看着正直可靠的男人，在察覺到這座本丸出乎意料的強大之後，毫不猶豫的轉手賣給時之政府做實驗。
更多更多的，都是模糊不清的黑影了呀。
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類，直到某一天，1229號本丸，迎來了一個非常鹹魚的死宅審神者。
“大将很好，”藥研推了推眼鏡，“如果不好好表現的話，我們會失去他的。”
相較于心思更深沉的太刀們，這些短刀們的想法就是如此簡單。
也可能他們是最早碎刀，最早陷入沉睡，更多更黑暗的事情都沒有辦法接觸到吧。
—
這場難得熱鬧的聚會一直鬧到很晚，在經歷過各種游戲玩鬧之後，衆人都困了。
上野涼也有一點點喝醉，只是一點點。
他揉了揉犯困的眼睛，搖搖晃晃站起身，下意識被一邊的藥研扶住。
“大将…”
“啊，藥研，”上野涼仔細看了他兩眼，才醒神，“我沒事，你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他注意到也東倒西歪的趴在桌上的小短刀們。中間輪換過兩次，栗田口的孩子們看上去都很開心的。
“讓弟弟們先回去吧，”藥研也看了眼，嘆了口氣，“我先留下來。”
他不放心就這樣讓主君一個人。至于這間房間裏其他的人類…作為刀劍，藥研并沒有放在眼裏。
燭臺切他們也都累了，上野涼用發怔的思緒想了想，覺得自己作為老板是不能夠996的。
他點點頭，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把刀劍的出陣狀态都改回去，想了想，打算過一會兒再召喚出藥研幫忙收拾。
上野涼一個人坐在電視前柔軟的地毯上，按了按眉心，一把抱住正在充能的小英雄一號。
他的修複還沒能完成，小英雄一號雖然能源足夠，處于低能耗狀态，卻不能有所動作，只能閃爍着藍色的眼睛。
“一號…”上野涼絲毫不介意機器冰涼堅硬的外殼，使勁蹭了蹭，“你要更加厲害，好好争氣啊。”
這個世界太高危了，不僅是現在的襲擊事件，等以後找到了齊木君，同樣也要保護普通人的齊木。
最糟糕的是，他找不到回去的方法。
黑發少年依賴的蹭了蹭，才又擡起頭，把原本收攏的兩面牆打開。
在熒光燈的照射下，一排排手辦整整齊齊的擺列着，看着就散發出讓人滿足的氣息。
上野涼慢騰騰的蹭過去，坐在手辦牆面前，擡頭仰望。
“n02的英雄，安德瓦，”屬于少年帶着幾分冷意的聲音傳來，“是我的父親，也是個混蛋。”
有點迷糊的思緒慢半拍才轉過來，上野涼擡起頭。
他看見轟焦凍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的背後，異色的眸子緊盯着那整面的手辦牆。
出于上野涼的收集愛好，又是n02的英雄，安德瓦的占比并不算少。
“他和我的母親的結合本來就是錯誤的，”池面男生垂下眼，“我也只是他最成功的作品。”
半紅半白的發色也是，冰與火的個性也是。
異色的雙眸是這樣，連帶着眼眶的燙痕…也是這樣的。
所以他從來不用火焰，他憎恨這個男人帶來的一切。
他用沒什麽情緒的聲音說完，轟焦凍也并不是确切的清楚為什麽要開口。
或許是白天這個人非常小心的合上這面寶貝的手辦牆的舉動，因為他能代替姐姐站出來。
也或許…因為這個人，就是一個無個性的笨蛋吧。
“真的很過分啊！”被評價成“笨蛋”的上野涼毫不知情，他表現的比轟焦凍還要憤怒。
“這種男人有什麽本事，也不愛孩子，也這樣對自己的妻子，”他越說越憤怒，“改天揍他一頓的時候可以帶上我嗎？也太過分了！”
他家庭和睦，所以他可能不能感同身受轟同學曾經的處境，可是想想就讓人想揍一頓啊這個混蛋！
轟焦凍“……”
雖然是說出口了沒錯，可是你這副比我還要憤怒的神情真的合适嗎？
連帶着原本冰冷的情緒都慢慢融化開來，就像是被浸泡在溫水裏，讓人不知道怎麽反應。
他還沒能說什麽，就見那個一臉憤怒的男生站起來，三兩下按開密碼，一整面玻璃牆滑開。
“你…”轟焦凍張口想說什麽，卻微微一頓。
他還沒能說出來，就看見對方異常堅決的拿出一個安德瓦的手辦，一下子丢到地上。
那個收集手辦明明很有強迫症的人，現在卻把親手收集到的手辦都一個個扯下來，準确的被丢到地毯上。
不一會兒，地毯上就堆了一堆神态各異的安德瓦…的手辦。
就算是轟焦凍，此時也有一些奇妙的感覺。
他沒有和人說過這些事，也并不知道上野的反應會是這樣的。
他這麽在意這一整件事，就像是…很在意他，完全站在他的立場上的朋友一樣？
“轟同學。”上野涼确認自己沒有殘留，才又仔細的把防彈的特制玻璃牆關上。
他轉過身，問他，“這麽多安德瓦，你現在幫忙都處理了吧？”
——就算不能打真人，打手辦也能獲得爽快的！
上野涼真誠的看着他。
轟焦凍“……”他真的不太理解上野的想法。
“我拒絕，”轟焦凍頓了頓，“做這種事情沒有意義。”
無意義的發洩，報複，都是沒有用的。他想要堂堂正正的打倒那個男人，也不會真的在意這些。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上野涼聳聳肩，“轟同學，這些還是你處理了吧，這種英雄我不想留了。”
他其實知道這位n02的英雄救過很多人，也很厲害，但是，管他呢。
在對方救人之前，他首先，還是轟同學的朋友，是不是？
轟焦凍默默地看着他。許久之後，他才擡起手，放出冰。
窗外下雪了。
看着轟焦凍毀屍滅跡，上野涼拍拍他這位前桌的肩膀。
“這個時候下雪，”他從落地窗看見外面，“還真是很合适啊。”
雪下得很大，沒一會兒就在外面覆蓋了薄薄的一層。
“說起來，”上野涼轉過頭，有點遲疑，“轟同學…你會做冰雕嗎？”
他怎麽樣都覺得這是超級帥氣而且實用的個性啊，對比他這種絲毫無法提升自身技能點的…太難過了。
“……”
“你做一個你自己的，我用我最貴的歐爾麥特手辦和你換怎麽樣？”
“我拒絕。”
而且為什麽要他的手辦，他為什麽要做自己的？
“別這麽快拒絕嘛，那一周的荞麥面？一個月的！”
“…照着什麽樣子來做？”
那天晚上之後，上野涼家的冰箱裏就單獨開辟了一個小小的地方。
男生腳下踩着堅冰，擡手放出尖銳的冰刀，吐息森寒。
赫然是未來非常非常有名的，排名前三的英雄轟焦凍的形象。
聚會結束之後，上野涼在回到雄英，先是被歐爾麥特單獨找到了。
“上野少年啊，”歐爾麥特笑着豎着大拇指，“上次的敵襲事件中你做出了非常棒的表現，也有一些問題可以回答一下嗎？”
無非是類似于，網店是怎麽回事，怎麽會和死柄木認識，以及諸如此類的問題。
開網店涉及到恐襲事件，上野涼也有點頭禿。
他真的只是小本生意而已，還是個人手工作坊，除了接待過顧客a，看起來還是…挺安全的吧？
“他是匿名購買的，”上野涼嘆氣，“我也不認識他。”
要不是他機智的提前做了布置，可能……
歐爾麥特點點頭，又拍拍他肩膀，“不過上野少年，你的确在這方面很有潛力，也可以做的更好。”
就像是他制作出來的機器人可以保護自身一樣，歐爾麥特也察覺到了，如果這項能力不是用于保護自身，而是別人呢？
“這個社會中，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擁有個性，”歐爾麥特說，“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個性都适用于對敵。”
作為英雄社會和平的象征，歐爾麥特也是真切的保護着所有民衆的安全，才會每次大笑着說“要問為什麽，因為我來了！”
可是他總有顧及不到的地方。有個性的，無個性的，個性弱小的，如果可以得到徹底的改變…
歐爾麥特并不是要求上野什麽，對方現在也還是個少年而已。
就和被他選為繼承者的綠谷少年一樣，前者告訴了他，無論什麽樣的人只要擁有英雄的覺悟，就能夠當英雄。
後者則是向他展示了，一個能夠切實有效的保護自身，真切的降低犯罪成功率的社會前景的可能性。
不利用英雄或者個性，不是作為一種輔助，而是切實的讓普通人可以保護自身。
他所選擇的方向，和雄英學院內，包括其他機構的研究都不一樣。
80存在個性的社會下，沒有人會過多的考慮無個性的問題。
就像是綠谷少年這樣艱難掙紮的處境下，沒有個性就不能成為英雄。
他突然明白，為什麽相澤會這麽在意這個少年的潛力了。
上野涼“……”其實我真的沒想那麽多啊！
“我不一定能做到，”最後，黑發少年坦誠的說，“我沒想過這些。”
他對變革一點興趣都沒有，來這個世界之前，他可是看到綁架犯都要吓得瑟瑟發抖的普通人。
就算現在膽子稍微變大一點，他也還是不能習慣戰鬥——他也從來不自己去戰鬥。
“你只需要做你喜歡做的事情，上野少年，”歐爾麥特大笑道，“剩下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們這些大人來做吧！”
“要問為什麽，”他豎起大拇指，“因為我會保護你們的！讓人大笑的英雄才是英雄啊！”
就像是上次的敵襲一樣，他被譽為和平的象征，背後是無數場戰鬥換來的。
隐藏的笑容背後的是血腥戰場，是生死搏命的戰鬥，是他從未體會過的，在這個擁有個性的社會裏存在的東西。
這一刻，上野涼突然真切的體會到了為什麽歐爾麥特能夠是no1的英雄，為什麽綠谷出久是歐廚。
“上，上野少年！”歐爾麥特對上對方奇怪的目光，一僵。
為什麽上野少年的目光會這麽奇怪？不，等等，他應該看到過很多次，類似的…
“歐爾麥特老師，”上野涼無比認真，“可以給我簽名嗎？我有您所有的手辦！”
雖然被寄予一定的希望（？），上野涼在a班的各項成績…體能課，全部倒數第一。
“我為什麽不能讓一號背着我跑，”他有氣無力，“我申請把做機械也當成我的個性吧，我願意的。”
“果然是廢物，”已經領先了許多圈，爆豪勝己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冷嘲，“連跑步都打不起精神，起碼也要跑完吧！”
只穿着背心的男生荷爾蒙爆炸，神情之輕松，氣焰之嚣張，簡直讓人想打人。
“爆豪同學，”上野涼頓了頓，“你死了12次，我只死了7次。”
“…你真的想和老子打架對吧！”
他實在是累得要爆炸，小英雄一號被他改造過，對方現在算是家政型機器人的10版。
在這之前，上野涼也把自己的圖紙了一份給相澤消太老師。
他并不藏私，給出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猶豫，還挑挑選選，把自己做的最好的幾份圖紙都給了出去。
倒不是說對自己實力的自信，他就是…鹹魚。
能做出貢獻就好，至于具體怎麽樣，上野涼表示，他還是想回到自己的世界啊。
能夠做點貢獻也好，他現在就專心的等着那個轉學生——沒錯，咖啡果凍的到來。
在雄英艱難度過兩個月之後，上野涼總算憑借超強的意志等到了這個疑似齊木楠雄的人的到來。
這位交換生，一來就可以進入a班不說，他的複數個性也讓人為之側目。
“交換生似乎來自很遠的地方，”八百萬說，“咖啡果凍，聽着像是女孩子吧？”
把自己的英雄名叫咖啡果凍算什麽啊，既然這麽熱愛甜食，應該是嬌嬌軟軟的女孩子也說不定？
“香香軟軟的女孩子！腰細胸…”葡萄被人一把捂住嘴。
不，喜歡咖啡果凍的也有可能是男孩子。上野涼在心裏想，齊木君雖然很熱愛咖啡，但是卻和他一樣是個死宅。
他一直不敢确定的是，齊木楠雄是否真的“産生”了個性，畢竟對方真的只是普通人啊。
随着交換生的到來，與之相應的還會有競賽的舉辦。
分為體能測試和實戰能力測試，以及團體賽三個模式，此前a班在所有人面前都沒出現過，年級也沒有類似的比賽。
或許對其他人還有所了解，像是上野涼這個，中途轉學進來的，基本就只有挂了個名字在這兒了。
“今天a班會分配到一名交換生，”相澤消太還是沒什麽幹勁，纏着繃帶，“請這位同學進來，介紹一下自己。”
門口傳來輕響。
“咖啡果凍，”粉頭發的男生面無表情，“真名齊木楠雄，希望可以和大家好好相處。”
砰！
一聲劇烈的響聲，驚得幾乎所有同學都轉頭看過去。
齊木君！上野涼淚流滿面，那個傳說中有複數個性，超強的交換生居然是你啊？！
也不虧他在這兒受了這麽久折磨，他真是太難了！
粉頭發男生神色平靜，可能更接近空白。
——作為普通人，沒有個性超能力的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