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花瓶

唐承宣挂了電話,掐着她下颚,“怎麽這麽調皮?”

他忍不住低頭吻她,直把她弄得氣喘籲籲才松開,沈年挑起眼尾,“死變态,是不是特別喜歡我這麽喊?”

唐承宣低頭咬了她一口。他手幫她揉着腿,“還疼不疼了?”

“還有點。”

沈年每次生理期都要疼上一兩天,嚴重的時候甚至連腰都直不起來。唐承宣特意去查了資料,看看這段時間要注意什麽,沈年躺在床上,“快來抱我。”

有時候覺得生病或者脆弱也挺好的,可以正大光明地撒嬌,不論做什麽都可以被原諒。

唐承宣關上電腦,“疼得厲害我給你放一天假。”

“總裁這是給我特權?”沈年抿唇,眼底染了笑意,“公私可要分明。”

唐承宣遞給她一杯溫水,“怎麽分明?坐我腿上分明?”

沈年差點嗆着。

由于沈年這兩天狀态不佳,身上少了幾分氣勢,辦公室裏雖然還是會幸災樂禍,但是沒人針對她了。

小吳關心地問,“你沒事吧?”

“沒事啊。”沈年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脆弱得像精美的瓷器。

小吳怼了怼旁邊史永晴的胳膊,“有沒有覺得沈年這樣好可愛啊?”

“可愛?”史永晴皺了皺眉,認真看了她一眼,還真這麽覺得,她別過臉傲嬌地說,“一點也不可愛。”

中午午休唐承宣把沈年叫進去,有人聽到總裁在說企劃案的事,心裏感慨總裁還真是冷血,沈年都成這樣了他看不出來嗎?還讓她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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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總裁眼裏根本沒有男女。”

“萬惡的資本主義,只會壓榨人罷遼。”

“所以你們是在同情沈年?她受不了最好,這樣就能離開賀豐了。我一想到悅和的人進了總裁辦我就渾身不舒服。”

他們針對沈年除了嫉妒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沈年是悅和那邊過來的,又是空降兵。賀豐的不少員工自視清高,瞧不起悅和,覺得悅和的員工都是鄉巴佬。

門一關上,唐承宣打開保溫杯喂她喝了幾口熱水,“在這休息一會兒。”

總裁辦公室後面有個房間,有時候唐承宣加班太晚就直接睡在公司裏。前幾年公司壓力大的時候,他基本一個星期都不怎麽回玫瑰公館。

唐承宣把她抱到床上,骨節勻稱的手拍了拍她的背,沒過一會兒沈年就睡着了。

他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時候沈年也是一樣躺在床上,用濕漉漉的鹿眼看他。那時唐承宣尚未情動,只把她當成孩子一樣護着。

辦公室裏變得安靜起來,只剩下唐承宣敲鍵盤的聲音。

不一會兒門被敲響,曹婉走進來,剛想大聲說話唐承宣豎起食指放在唇瓣上,低聲問,“怎麽了?”

曹婉一時看傻眼了,她從未見過總裁這麽溫柔的一面,男人小心翼翼地低下頭,眼神裏帶着柔情缱绻,仿佛一片溺死人的海。

她花癡了一下,結結巴巴地把文件遞過去。曹婉看了眼四周,沒人,可是沈年明明進來了。難道說她在唐承宣的床上睡覺?

她瞪大了眼睛,出去的時候還沒能消化這個信息。雖然知道兩個人早就在一起了,但是她還是好酸,能讓總裁那樣矜貴禁欲的人溫柔如水,沈年是真的厲害。

史永晴向她打聽,“沈年還在裏面做文件?”

曹婉怔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

“真辛苦。”

這一個星期公司都很忙,好不容易到了周末,他們感覺總裁的心情都好了一點。在總裁辦工作的都很難,領導每天壓力那麽大,難免會釋放點情緒,但是最近他們明顯感覺到唐承宣比以前溫和一點了。

就比如說現在,沈年不小心把總裁最喜歡的那個花瓶摔爛了,總裁竟然沒怎麽發火。

沈年看了眼碎片,眨了眨眼睫,“我要賠嗎?”

當然要賠了,那個花瓶多少錢你知道嗎?

唐承宣點了點頭,而後讓保潔阿姨進去處理了。

大家這才放下心來,生怕總裁說不用賠了。但是總裁沒發火這點十分奇怪,他們議論紛紛,“總裁最近是談戀愛了?”

“我想象不出總裁談戀愛的樣子,難道要板着一張臉每天怼你嗎?”

“狗屁,我上次在總裁脖子上看見草莓了。”

然後就是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哪個小妖精命這麽好!

小吳跑過來安慰沈年,“總裁應該不會讓你真的賠錢吧,那個花瓶那麽貴……”

沈年心想,明明是他非要親自己,她才不小心把花瓶打碎的,結果居然要她賠錢?沈家心裏冷哼一聲,無奸不商。

她倒了杯水,小吳愣了一下,“你手腕上這個表怎麽感覺跟總裁是情侶款啊?”

沈年大大方方承認,“就是情侶款。”

她以為小吳會很驚訝他們是情侶,沒想到對方拽着她,“不是吧,你故意買個情侶款?要是被總裁看見了,該以為你意圖不軌了。”

沈年:“……”

沈年慢慢撩起唇,指甲挑了挑她下巴,“我就是意圖不軌啊。”

小吳第一次聽她承認難免有些錯愕,天啊,難道辦公室的未婚女人只有她不喜歡總裁嗎?她看見總裁就頭皮發麻,沈年竟然敢去勾引總裁。

不過……小吳對着沈年的背影後知後覺,她手上的腕表那麽貴,自己是不是不用擔心她賠不起花瓶了?

不愧是空降兵,有背景,小吳總算明白為什麽唐承宣對沈年格外不同。

沈年接過同事遞過來的文件,她正看着呢,旁邊的手機響了一聲。她解鎖,唐承宣給他發了一條消息,“沈秘書,花瓶怎麽辦?”

沈秘書?這是情趣?

沈年回,“唐先生,你已經有我這個花瓶了,花瓶的功能我都有。”

唐承宣的指尖輕輕點了點桌子,随口說了一句,“花瓶可以插花。”

沈年當即就想歪了,她耳根通紅,罵道,“死變态。”

同事看了她一眼,“你被猥瑣男騷擾了?”

沈年沒回應,突然站起來進了總裁辦公室,衆人好奇地望過去,卻見門窗都關了起來。

“這是幹什麽?”

“我聞到了奸情的味道。”

唐承宣站在辦公桌前,長而密的睫毛斂着,見她進來擡頭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被沈年壓在沙發上,女孩拽着他的領帶,柔軟的唇貼了上去。

唐承宣的睫毛顫了顫,拽着她的腿反客為主。男人眼尾染上潮紅,他嗓音低啞,“又不乖。”

沈年拽着領帶的手用力,“你還好意思說……”

她的聲音慢慢小了起來,大概是因為她向來口無遮攔沒想到這次遇到對手了,所以害羞又惱怒,她咬牙問,“花瓶可以插花是什麽意思?”

“嗯?”唐承宣一時沒反應過來,看她面頰滾燙地躺在自己懷裏好像明白了什麽,于是唐先生耳根也紅了,他雖然不正經但也沒到這種地步,“你想歪了。”

“……”沈年有些惱火,她推開唐承宣,“你就是想讓我賠花瓶?”

外面的人聽到了這一句,剛剛還幻想着兩人在裏面幹什麽,這會兒全都破滅了。

唐承宣還想親她,沈年直接摔了門,“唐承宣你給我滾,我才不會賠錢。”

衆人:“……”

辦公室裏寂靜了好長時間,等沈年回了自己辦公室之後立馬炸了。

“她剛剛在幹什麽?我聽到了什麽?”

“我好像從來沒聽過別人喊總裁全名。”

“我宣布沈年以後就是我老大了,竟然敢這麽跟總裁說話。”

“升職的唯一途徑不就是罵領導嗎?她想升職?”

“可惜總裁根本不吃這招,我就靜靜看着她作死。”

唐承宣冷着臉從辦公室裏走出來,大家立馬安靜如雞,縮着脖子開始辦公,等他走了才松了口氣。領導下班他們也能下班了,于是收拾東西約着去吃飯。

“沈年一起嗎?”小吳喊了一聲。

史永晴嫌棄地看了一眼,“她要是想來,我勉勉強強接受吧。”

沈年背起包,懶懶地說,“有事。”

大家看着她的背影,有人同情有人幸災樂禍,步彤彤笑,“有什麽事?是去籌錢還是回家抱着枕頭哭?”

沈年剛走到唐承宣車子旁就被摁住了,唐承宣掐着她的腰,“誰教你做錯事不負責?”

她被吻得氣喘籲籲,揚起臉看他,“那是我們一起犯的錯,不是我一個人的錯。”

男人輕聲問,“領導能犯錯?”

呸。

“所以現在,你陪我去逛超市。”

“嗯?”

唐承宣忍住想咬她耳朵的沖動,斂着眼眸道,“沈秘書,加班賠償。”

沈年沒見過這麽悶騷的人,想幹什麽就是不直說非要拐彎抹角,這種人當領導一定被紮小人詛咒了吧。

“那我們先回去換件衣服吧。”沈年揉了揉脖子,她穿了一天高跟鞋了,難受。

唐承宣伸出手放在她脖子上,“酸不酸?”

“有點。”沈年踮起腳尖,像小貓一樣蹭了蹭他溫熱的掌心。

唐承宣眼底染着笑意,把她按在懷裏,另一只手打開門。

“我想吃冰淇淋,等會你幫我買一個好不好?”

唐承宣板着臉,“不行,你那個還沒結束,過兩天再吃。”

沈年沒想到他還記得,故意問,“那個是哪個啊?”

男人端坐在她旁邊,看着沒什麽反應其實內心驚濤駭浪,他喉結動了動,不留情面地說,“不準。”

“我真的想吃。”沈年拽着他西裝袖子,“哥哥,給我吃好不好?”

“忍着。”

沈年氣急敗壞,伸手摟住他的腰,把唐承宣撩得呼吸都滾燙起來,而後她眨了眨右眼,淡淡地來了一句,“哥哥也忍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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