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打人游戲

雖然還不太明白眼前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但楚思知道,他們所有人都被冬易坑了。

冬易早知道有這個地方, 修士進來之後就會失去法力。他之前一個打十三個打不過, 于是就把他們全都騙到這裏來,這下都是沒有法力的普通人了,而且他早有準備, 最後結果怎樣還未可知。

看着眼前這位老頭, 楚思實話實說道:“不知道啊, 我也是第一次來。”

天機山長老的架子端了有幾千年了,一時半會兒放不下來, 再加上他此刻心裏十分慌張。見楚思這個魔修如此态度,他頓時一團怒火從心中升起, “你這魔修, 還敢胡說?”

說着他并指為劍,朝着楚思一指。

楚思只覺一陣微風拂面,她微微眯着眼睛,心說這老頭一大把年紀的居然還熏香,真不知道害臊。不過這是什麽香?還怪好聞的。

天機山長老的手指還沒有放下,他面前的楚思也沒有倒下,昏暗的空間裏除了他們倆一個人也沒有,場面突然有點尴尬。楚思想了想, 問道:“那個……老爺爺你累不累?”

天機山長老這才想起自己現在已經沒有法力了, 再想起剛才尴尬的行為, 他頓時臊的一張老臉泛紅。害臊之餘又很氣憤, 都怪這個魔修,真是氣煞我也!他那只手就沒有收回了,反而氣急敗壞的一把揪住楚思的肩膀,惡狠狠的道:“說!怎麽出去?否則老夫定讓你身死魂消。”

楚思被他抓着,一點也不緊張反而翻了個白眼,道:“你要真能殺了我,那我可要好好感謝你八輩祖宗了。省省吧老爺爺,一大把年紀別太暴躁,容易得心腦血管疾病。”

天機山長老十歲上山,修煉至今已有兩千多歲,何曾受過這等氣?簡直就是忍無可忍,他氣的化神期的肉身都開始發抖,居然一把掐住了楚思的脖子,“你真以為老夫不敢殺你?”

正常的化神修士不管品性如何,都不會如此沒有風度。但是他實在是太害怕了,兩千多年的修為突然就沒了,還有個小輩這麽嘲諷他,他沒當場崩潰就算不錯了。

楚思的脖子又細又長,被他一把掐住也不反抗,結果他掐了半天楚思都絲毫沒有要死的感覺。心中嘆了口氣,冬易這厮太不要臉了,居然給她下了這種咒。你可等着吧,就算你不是目标人物,我也不會讓你太好過。

想到這裏她一手擒住天機山長老的右手,然後一個轉身給他來了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天機山長老正掐的起勁,忽然感覺自己騰空而起,等回過神來人已經躺在了地上。這一下給他摔懵了,他這是……被人打了?

就在他還無法相信自己一個化神修士居然被個小輩打了的時候,一只腳板底在他的眼前越來越大。

“啊!!”

昏暗的空間裏響起了一個令人聞之色變的慘叫聲,此時若有人聽見,定會認為這個慘叫者遭遇了什麽無比恐怖的事情。

Advertisement

噢~用腳板底踹人真爽,怪不得劉一腳總是愛用這招。楚思一邊踹還一邊罵,“叫你掐我,叫你掐我,你有種再掐一個試試?老娘不反抗讓你掐,你掐半天還掐不死,你說你是不是廢物?還長老……你是廢物聯盟的長老吧?”

“我打死你個老鼈孫……”

“……”

“朝道友。”昏暗的空間裏峨眉長老面含憂慮的對朝清道:“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

朝清緩緩搖頭,此地太過古怪,本來他們十四個人是走在一起的,轉眼間他就來到了這裏,而且眼前只剩下了峨眉長老一人。他很擔心梁悅,她剛剛受了重傷,眼下也不知怎麽樣了。

忽然眼前的霧氣似乎流轉起來,兩人頓時打起精神開始仔細觀察。

随着熟悉的眼前一花,眼前的朝清突然消失不見,峨眉長老吓了一跳,“朝清道友,你在哪裏?”

然後他就聽見了一陣哀嚎之聲,定睛一看地上趟着個人。走過去将那人翻過來,扒開遮住臉的亂發,峨眉長老大吃一驚,“王道友?!”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怎會傷成這樣?”再仔細一瞧,他不由面色古怪,“咦?你臉上這傷,怎麽形狀如此古怪?有點像……”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

“嗚……”多少年沒哭過的天機山王長老此時竟然哽咽起來,“葉道友……貧道……貧道慘啊……”

那邊楚思正捏着拳頭伸着腿打的正高興,只覺眼前一花,腳下的老頭消失不見,她眼前出現了一個新的老頭。

蓬萊長老正在和藥王宗長老商量辦法,一轉眼藥王宗長老不見了蹤影,那個被冬易帶進來的小魔修出現在眼前。只見她雙手捏拳,一腳擡起,面部表情很是猙獰,不知道是在幹什麽。

蓬萊長老冷笑一聲,“是你,來的正好,快告訴貧道如何出去。你若識相,貧道或可留你性命。”

楚思打了一半正不爽呢,見這不知哪兒來的男的也很嚣張的樣子,頓時目露兇光。也是冷笑一聲道:“來的正好。”

蓬萊長老眉頭一皺,心說什麽意思?

下一秒他就感覺□□他那幾百年沒用過的東西一陣劇痛,痛的他慘叫一聲,忍不住彎下腰來。楚思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按着他的腦袋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這套戰術還是她大學室友教她的,室友告訴她不管男女被踢了那裏都會痛的受不了,抓頭發就能控制對方的頭,連頭都被控制住了,接下來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可憐的蓬萊化神長老,幾千年來打架都是你來我往隔空互毆,何曾與人貼身肉搏過

他此刻除了慘叫,再也無法發出別的聲音了。

楚思連打兩人,心中那被冬易下咒的憋屈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恰逢此時場景再次變換,她決定對待下一個人要溫柔一點。

然後她就碰到了梁悅。

蓬萊長老被一頓好揍,終于換了地方,他躺在地上低聲抽氣,一手捂臉道:“這是哪位道友?快來扶貧道一把。”

喊了一聲沒人答應,手在地上一摸,摸到了一手濕潤。

這鬼地方竟然有水?不對,這比水要粘稠。

他睜眼一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對着他。只見地上躺着個從肩膀到腰被砍成兩半的人,血水內髒流了一地,蓬萊長老整個人都呆住了,片刻之後蹲下來去看屍體的臉,“張道友……”

于此同時藥王宗長老剛與蓬萊長老分開,他已經有點摸清楚這裏的規律了。兩個人在一個空間裏,時間一到就會換一次空間,與自己在一起的人也會被置換。

他正在想下一個遇到的道友是誰,眼前浮現了一個朦胧的聲音。

“啪嗒!”

似乎是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藥王宗長老眼前漸漸清晰,一個青衣人持劍站在他面前,劍上還有鮮血在緩緩滴落……

楚思萬萬沒想到居然匹配到了梁悅,梁悅顯然也沒有想到,她在看到楚思的那一瞬間,就後退了一步靠在了牆上。

“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楚思感慨道:“師姐,我們倆的緣分不一般吶。”

梁悅強自鎮定下來,想到之前楚思主動讓自己抓她威脅冬易之事,想必她不會傷害自己。便又上前兩步,端着師姐的架子,倨傲的問道:“居然是你?你……可有見到師父?”

“沒呢。”楚思道:“就見到兩個不認識的。”

那想必是其他宗門的長老,梁悅心裏琢磨着,又問:“這是什麽地方?怎麽出去?”

“不知道。”楚思搖頭道。

“冬易沒告訴你嗎?”梁悅有點不相信。

“他沒告訴我。”楚思聳了聳肩,“如果他告訴了我,我也不會在這裏碰到師姐了。”

說的也是,梁悅暗想看來冬易對她也不過爾爾。

就在她想心思的時候,楚思默不作聲的靠近了她,她皺了皺眉頭,不悅的道:“靠這麽近做什麽?”

楚思嘆了口氣,頗為憂愁的道:“本來我下了好大一盤棋,可惜被冬易攪局。就在剛剛我想清楚了,與其想方設法重下那盤棋,不如試試別的玩法。”

梁悅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麽?”

楚思一腳踹在了梁悅的肚子上,梁悅驚駭莫名的倒在了地上,然後楚思就開始扒梁悅的衣服。

她下手非常快,梁悅還沒回過神就被她脫掉了外衣。梁悅頓時心情複雜的一塌糊塗,她想幹什麽?她要幹什麽?她瘋了嗎她?她還記得自己是個女人嗎?

楚思脫了她的外衣,然後搓吧搓吧把衣服弄成長長一條,然後把梁悅的手綁了起來。

梁悅吓的淚眼朦胧,“你幹什麽?你若敢對我怎麽樣,師父不會放過你的!”

“朝清?”楚思不屑的笑笑,“我連他都不準備放過,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說着她從靴子裏掏出短刀一把,拔出刀鞘,只聽锃的一聲。楚思認真的看着梁悅,“我要殺你,沒有人救得了你,你絕望嗎?”

梁悅瞪大了眼睛,“你要殺我?”

為什麽?

“你為什麽殺我?”

她這個問題問的有點太真情實感,竟然讓楚思有一瞬間的迷惑,“很難理解嗎?你都要奪舍我了,我為什麽不殺你?”

楚思拿刀在梁悅的脖子上比劃,“絕望嗎?心碎嗎?你馬上就要死了。”

梁悅死死的盯着楚思,眼中恐懼與仇恨交織。

系統提示:“目标任務梁悅,心碎值 5 5 5 5 5 5……”

楚思的嘴角微微勾起,梁悅盯着楚思的眼睛,“你敢殺我,師父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師姐就不必為我擔心了。”楚思笑了笑,“等殺了你之後我就嫁給冬易,整日與他形影不離做一對神仙眷侶,我倒要看看師父能拿我怎麽樣。”

梁悅更加絕望,“你……你真的要殺我?我……我不奪舍你了,你……你……”

求饒的話始終說不出來,楚思心知只有徹底打碎她的尊嚴與驕傲,她才會真正絕望心碎值刷滿。她站了起來,沖着梁悅挑了挑下巴,道:“想讓我饒了你嗎?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跪在我面前,給我磕三個頭,然後罵自己三聲賤人,我或許可以饒了你。”

梁悅在地上猛的一彈,差點蹦到楚思身上,“你做夢!”

“你這個賤人……”

也不知是不是被刺激狠了,她竟然一改之前的絕望,反而嘲諷的看着楚思,“你以為你殺了我就能得到師父的喜愛嗎?你做夢!師父喜歡的人只有我,就算是我死了,他也不會多看你一眼。你殺了我啊……”

楚思皺了皺眉,後退一步,發現梁悅的心碎值刷到80%之後就無法再進一步了。她這是瘋了嗎?連死都不怕了?

楚思問小美,“如果沒有刷滿她的心碎值她就死了,會怎麽樣?”

小美嚴肅的道:“所有的目标人物在書中都是能活到最後的,如果心碎值沒有刷滿,他們也不會死。”

梁悅還像個瘋婆子那樣大喊大叫,楚思心說我就不信你真的不怕死。她下手毫不猶豫,快準狠一刀紮進了梁悅的心口。

梁悅的聲音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看着紮在自己心口的刀。楚思推了她一把,讓她癱倒在地上。

“你看,我把你殺了,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梁悅的眼淚開始往外淌,心碎值卻沒有增加,“至少……到死師父都是……愛我的。”

眼前的薄霧又開始流動,楚思知道這是要換場了,她連忙伸手将那把短刀從梁悅心口拔了出來。血頓時噴了出來,這場景怪刺激的。要不是小美說梁悅不會死,楚思還真沒法這樣毫不猶豫的下手。

都這樣了她還不會死?楚思有點懷疑,想着她又朝着梁悅的脖子上劃了一刀。

後面就沒法補刀了,因為梁悅已經消失不見。

眼前的人漸漸消失,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彌漫開來。朝清蹙眉看着前方,一具屍體出現在他眼前。

此人乃是他之前見過的藥王宗長老。

他微微垂眼,這裏只有一個人會這麽幹。他之前有想過一個問題,如果說進入黑石的人,都會被迫與另外一個人來到這種空間,并且随時置換,那麽總會有些人會和冬易分到一起。

冬易既然敢來,說明他對這兒有一定的了解。在所有人都失去了法力且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每個碰到冬易的人都很危險。

朝清将劍握在手裏,他并不懼怕冬易,怕只怕梁悅在她之前遭遇了冬易。

還沒看清新的室友是誰,楚思就聽到一個略顯驚慌的聲音,“敢問是哪位道友?”

楚思眼珠子一轉,将短刀收了回去,回道:“我是你爹啊。”

“是哪個混賬在此?”那人氣急敗壞,“貧道的爹都死了快五千年了!”

視線清晰之後,楚思看見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縮在牆角戰戰兢兢的看着她。

“哦,原來是你娃。”那老頭一看是楚思,頓時放松了下來,“你娃沒事胡說八道什麽?吓死老道我了。”

楚思露出一個甜甜的笑,“我也是太無聊了嘛,再說了我也不知道是老爺爺你呀。”

白胡子老頭翻了個白眼,“你這娃忒壞,這裏頭的哪個不是你長輩?是別人你就能稱爹了?”

楚思賣萌無下限,道:“老爺爺你真好,之前碰到的那些一見到我不是想打我就是想殺我,看見你之前我還以為又要挨打,所以先罵了再說。”

“唔……是這個理兒……”白胡子老頭又覺得不對,“這不對啊,你娃看起來也不像是被打過的樣子啊。”

“我是姑娘家嘛,比較注重外表……”楚思轉移話題道:“老爺爺你剛剛靠着牆發抖是怎麽回事呀?那麽害怕嗎?”

“休得胡言,老道我是……酒喝多了手哆嗦。”他也不管自己的借口可信不可信,小聲的問楚思,“你之前也沒有碰到什麽?”

楚思不明所以的搖頭,“您說的具體一點?”

“就是……”老頭道:“比如一具死的很慘的屍體?”

楚思知道這老頭為啥會吓成這樣了,估計是冬易殺了人,之後屍體被随機置換出去,這老頭看見了所以吓得半死。楚思憐憫的看着他,心說他都吓成這樣了,那我就不揍他了吧,他看起來也沒那麽讨厭。

“哦,看見了。”楚思道:“可能是冬易殺的。”

“不是可能,是肯定!”老頭吼完之後開始自怨自艾,嘴裏念念叨叨,“我就不該耳根子軟被羅浮那老頭給勸過來,結果現在一點好處沒落着,人可能都要交代在這兒了。可憐老道活了五千多歲還沒娶過媳婦……”

楚思嘴角一陣抽搐,心說您真是人老心不老。

既然這老頭不作妖,楚思也就沒心思管他,她現在腦子裏想的都是梁悅。看來她之前的想法有錯誤,梁悅并不會因為死而刷滿心碎值。而她心碎值不滿就不會死,她不死朝清也不會心碎。

楚思發愁的咬了咬嘴唇,梁悅那麽在乎朝清對她的感情,是不是意味着當朝清對她沒有感情的時候,她就會心碎?

這……

怎麽才能讓朝清移情別戀呢?有點困難啊。

那老頭念叨完了一個人有點無聊,見楚思愁眉苦臉,他道:“那娃,你在愁什麽呢?”

楚思道:“有什麽辦法能讓人移情別戀呢?”

老頭一聽就樂了,“啊哈哈哈哈……真不愧是魔修,想的問題就是不一樣。這好辦呀,先讓那個人忘掉之前的感情,然後你再去勾引他,不就行了?”

楚思:“可是怎麽才能讓他忘掉呢?”

“黃泉水彼岸花都能讓人忘卻前塵。”

“好你的死老頭子。”楚思開始撸袖子,“敢耍我?!”

“哎不不不……”老頭把手擺出了殘影,“老道可沒耍你,這陰間雖然虛無缥缈,但也不是沒有人去過。你們魔道的魔尊不就去過嘛,聽說他的私藏裏就有彼岸花。”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