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楚思冷笑
楚思的第一個想法就是, 難道梁悅她快不行了不是說心碎值沒刷滿之前她不會死嗎?
她捧着紅薯沖到了院子門口,遠遠的往那邊一瞧,見那杆上只剩下梁悅一個人了。楚思一驚,朝清跑了?她急的趕忙要去冬易, 剛沖出去, 一個小孩正好沖過來, 差點就撞楚思身上了。
眼看就要撞個滿懷,還好楚思身手靈活, 一個側身躲了過去。那小孩剎不住腳, 以一個狗吃shi的姿勢撲了出去,倒地之前看向楚思的目光充滿了譴責。
“哎喲喲!”狗蛋趴在地上痛呼,“痛死我了。”
楚思将他扶起來, 問道:“跑這麽快做什麽?”
狗蛋想起了正事,連忙道:“我姐姐她把那個男的給放下來了。”
不是朝清自己逃了嗎?楚思:“那他逃了嗎?”
“這倒沒有。”狗蛋小小年紀卻一臉痛心疾首道:“但是她居然看上那個賊了,還想嫁給他!”
“啊?”楚思有點懵逼, “你給我好好說說剛才發生了什麽。”
狗蛋一陣添油加醋, 楚思基本了解了當時的情況。朝清為什麽會心碎呢?大概是因為高傲的他從來沒有被誰這樣侮辱過吧。楚思忍不住想, 若是她找幾個大漢去侮辱朝清,是不是就能刷滿心碎值了?
心中暗爽過之後, 楚思知道這樣是行不通的。朝清固然會因受到侮辱而心碎,但他是個很強大的人, 絕不會因此而刷滿心碎值。
知道人沒跑, 楚思放心了很多, 就對狗蛋道:“去告訴你姐姐, 玩歸玩,人還是要挂上去的,這是正事呢。”
狗蛋本來是回來告姐姐的狀的,結果卻被告知玩玩沒關系,他立刻心思活絡起來,想着自己看中的媳婦兒還挂在上面呢。既然姐姐可以,那自己也可以,于是他一聲不吭的又轉回去了。
羅浮掌門等七人在村子周圍觀察了一天,都沒有找到冬易的身影。然而他們卻等不及了,因為沒有法力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他們一天也不想在這裏多待。
六個人悄悄下了山潛伏在了村子周圍,留下白胡子老頭在山上放哨。一旦有情況他就搖衣服,要搖一下就是一切正常,搖三下就是有情況,搖兩下就是趕緊撤。
羅浮掌門道:“我剛才瞧見,朝清已經不在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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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馮長老問道:“兩人都不在了嗎?”
“朝清的弟子還在上面。”羅浮掌門思索道:“也不知他是逃了,還是被放了。”
“這還不簡單?抓個人問問不就知道了。”
就在這時有個村民扛着鋤頭晃晃悠悠從他們面前經過,六個人從來都沒有這麽默契過,一同撲了出去。
二愣子吃過晚飯想起了還有塊地沒有松土,他想着趁着現在天不熱趕緊去把地松了,好回家陪婆娘睡覺。扛着鋤頭剛出村沒多久,就聽見左邊有動靜,他一轉頭只覺眼前一花,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人已經被五花大綁帶進了深山。
望着眼前這六個或老或年輕的男人,二愣子差點沒吓哭出來,“各位好漢,我家今年收成不好,已經揭不開鍋了,你們行行好放過我吧。我上有八十歲的太公,五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
“少說廢話。”暴脾氣的蓬萊長老道:“說,冬易在哪兒?”
“啊?”二愣子一臉茫然,“誰是冬易?”
他這不是裝,而是冬易他壓根也沒告訴他們自己的真名,是以他覺得很茫然。
“啧。”羅浮掌門沉聲道:“你若不說實話,就別怪我們心狠了。”
二愣子:“我真不知道誰是冬易啊?全村的人我都認得,真沒聽說過有叫冬易這名兒的呀。”
幾人對視一眼,覺得這個凡人的表情不似作假,就猜測是不是冬易用了假名字,于是問:“就是昨天,剛到你們村的陌生男人。”
“哦,那個賊啊。”二愣子覺得冬易以前來過不算是陌生人,自動認為他們說的是朝清:“原來他叫冬易啊。”
“賊?”
幾人都有點懵逼,天機山長老忙問:“說清楚,什麽賊?”
“就我們村口挂着的那個。”二愣子道:“昨天他和那個女的偷了狗剩家的雞,被我們給抓着了。哼,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偷雞,真當我們周家村的人好欺負啊?非要吊他個三天三夜,讓他長長教訓……”
羅浮掌門幾人面面相觑,這情況好像跟他們想象的不太一樣啊。這不是冬易幹的嗎?不是冬易故意引他們出來幹的嗎?
幾人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就因為一只雞,就要把一個化神修士吊在長杆上三天三夜?
羅浮掌門受不了這個打擊,茫然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休要胡言!”馮長老道:“我問你,就在剛才那個……那個挂在上面的男人,為什麽不見了?”
“哦,這個呀。”二愣子猥瑣的笑了起來。
“不許笑!”
“哦。”二愣子道:“是狗剩家的小花,就是他們偷雞那家的女兒看上那小子……就是你們剛剛說的那誰?哎呀不記得了,總之她說了,不追究那只雞也可以,但那小子得做他們的上門女婿。”
“……”
全場突然一片安靜,幾個化神修士都如墜夢中。化神修士要娶一個普通凡女,還要做上門女婿?真是太瘋狂了……
“冬易!”羅浮掌門捏拳捶樹,“我與你不死不休!”
此時小山上的白胡子老頭瞧見朝清又被挂了上去,而梁悅被放了下來。他立刻開始揮衣服,提醒他們情況有變。
正在給楚思剝花生的冬易看見了,拍拍手對楚思道:“人在那裏。”
楚思眯眼瞧過去,道:“你要過去?”
冬易:“嗯。”
楚思有點擔憂道:“你一個人去嗎?他們可是有七個人呢。”
聞言冬易笑了笑,道:“放心,必不會讓你守寡。”
說完他提着劍從後門出去了,楚思:“……”守你妹的寡!
那邊羅浮掌門受不了,羅浮的長老怎麽能受此奇恥大辱?傳出了羅浮顏面何存?他猛地站起來,道:“我現在就要去救朝清,你們來不來?”
一向比較謹慎的天機山長老遲疑道:“你莫要沖動。”
“哼!”羅浮掌門冷笑一聲,指着村子的方向,“若今日被挂在上頭的是你們宗門的人,你們還能這樣冷靜嗎?我知道你們是怪我羅浮連累了你們,現在我自己去,定不會再連累你們了。”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的往村子方向去了。
正在山上搖衣服的白胡子老頭此時非常糾結,因為他發現天黑之後他就看不太清楚了,同理底下的人看自己也會不太清楚。他正在考慮是不是該将衣服點着,舉火把示警。然後他又在想,哪兒來的火呢?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那個一巴掌就能把山拍平的化神修士了。
然後他一回頭,就看見冬易提着劍在身後看着他,也不知這樣看了多久……
羅浮掌門殺氣騰騰的進了村,但他也不是真的腦子糊塗了,救人也不能直接沖過去不是?來到挂人的那個空地,他瞧見朝清又被挂了上去。想必是他寧死不從,那個凡女惱羞成怒了。
有三倆村民邊說話邊往這邊走來,羅浮掌門不慌不忙,躲到了旁邊的草垛後邊。然後他腳下一空,整個人掉了下去。
楚思幹等着冬易覺得很無聊,白天吃的烤紅薯非常美味,她還想再吃,狗剩媳婦正忙,就讓她自己去草垛旁邊的地窖裏拿紅薯,想吃多少拿多少。
楚思千挑萬選了幾個最英俊的紅薯,剛轉身準備回去,地窖入口處啪的掉下一個人來。摔的可重了,濺起灰塵老高。
待灰塵散去,露出了羅浮掌門的真容。一手的紅薯掉了一地,楚思大吃一驚,“掌門?你怎麽在這兒?”
好在化神修士肉身強健,掌門他摔的雖慘,卻并不很痛。他躺在地上扭頭,透過煙塵缭繞,看見了楚思那張熟悉的臉。
“楚思?”掌門震驚的看着她,瞬間就明白了一些事,“冬易也在這兒是不是?糟了,上當了!”
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翻了起來,楚思忙問:“你去哪裏?”
“哼,我要去告訴他們,這是冬易的陰謀。”
下一秒他就被一只腳給踹趴在了牆上,剛一轉身頭發就被人抓住。多少年了,他從未被人抓過頭發。羅浮掌門都懵了,這一懵就注定了他的命運,楚思動作熟練的在地窖裏将他揍了個慘不忍睹。
“咳……咳……”吸入了煙塵而忍不住咳嗽,被強迫脫了上衣的羅浮掌門靠在牆角。他的手腳正被他的衣服捆着,而罪魁禍首正在他眼前揉手。
楚思龇牙咧嘴的揉手,“不行了,這幾天揍的化神修士太多了,手疼死了。”
掌門:“……”
掌門失去了動手的先機,以至于現在被捆,他決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喚醒楚思內心深處的良知。
“楚思,你怎麽成了這個樣子?”掌門痛心疾首道:“那外頭挂着的,可是你的師父和師姐啊。你師父對你有養育之恩教導之恩,你就這樣對待他的嗎?我也是你的師長啊,你這樣對我的嗎?”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楚思就想起了羅浮高層虛僞的嘴臉。想到這個,她就覺得自己剛剛下手太輕了。
“我是什麽樣子?”楚思冷笑起來,“東方不亮西方亮,你爹啥樣我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