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陸緘的吻是從未有過的熱烈而霸道。

灼熱的呼吸撲在她臉上,蘇亦覺得自己要被烘熟了。

她想抗拒,陸緘卻不給她逃避的機會。靈活的舌頭勾着她的舌頭糾纏嬉戲,雙手也霸道地擠.進她的指縫。

蘇亦很快就被他親得全身軟綿綿的,根本再無反抗之力。就像烈日下的雪人兒,正在一點點融化。

陸緘一邊重重地吻她,一邊與她緊緊相貼。迷糊中蘇亦感覺小腹有個硬硬的東西,抵得她有些難受,她不舒服地動了動。

陸緘悶哼一聲,松開了對她的桎梏。

蘇亦目帶水光,表情迷茫地喘着氣,不經意間朝他身下瞄了一眼。

吓了一跳。

陸緘的雙腿之間隆起來一座小山。

啊啊啊啊!!!

媽耶,這個流氓!

蘇亦紅着臉,根本不敢看他,一把推開陸緘,逃也似的跑到了洗手間。

陸緘手撐着牆,懊惱且難堪地看着自己的小兄弟——你就不能冷靜點嗎?把人都吓跑了吧?

蘇亦打開水龍頭,用冰冷的涼水洗了三遍臉。最後她擡起頭,看着鏡中面上仍然未褪去紅雲的自己,心跳久久無法平複。

從前蘇亦看,覺得接個吻能把男的親石更了,有點扯。如今才發現,藝術真的來源于生活。

天下男人一般黑,全是大豬蹄子,哦,不,泰迪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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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淅淅瀝瀝的水聲,陸緘也不好貿然敲門催促,就老老實實靠在門口的牆上等着,體內的燥熱也一點點降下來。見蘇亦一出來,他跟在身後,尴尬地道:“別生氣,我……”

蘇亦紅着臉不看他,一邊下樓一邊說:“我先回去了。”

陸緘無法,将正在換鞋子的她,一把抱了起來,然後放在了玄關的櫃子上。

蘇亦坐在櫃子上,比陸緘還高了那麽一丢丢。

“你幹嘛?”她作勢要跳下來。

“不要生氣。”陸緘雙手撐開在她身側,微微仰着臉看她,眼睛裏透着絲可憐,“別氣了,你打我兩下消消火。”說着,乖順地一低腦袋送上狗頭。

嗬,剛才耍流氓的是誰啊,這會兒又裝什麽小白兔乖乖呢?

蘇亦推開他,從櫃子上跳下, “我沒有生氣。”

沒有生氣嗎?可剛剛你的表現明明是氣得快要把房間燒起來。陸緘搞不懂,他小心翼翼地打量她。

蘇亦從書包裏掏出一個禮物盒:“差點忘了。喏,這是送你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陸緘接過來,打開一看,裏面是一條細細的青金石腳鏈。

一個大男人戴腳鏈,會不會……有點娘?陸緘有點小糾結。

“這是我自己編的情侶腳鏈。”蘇亦露出自己的腳踝,細瘦白皙的腳腕上閃爍着一道濃郁而神秘的的藍色,很漂亮。

女朋友自己編的欸,世上唯二的情侶腳鏈,怎麽會娘?!他開心地說:“謝謝,我喜歡。”

“我幫你戴上吧?”

“好啊。”

戴好後,兩人把腳挨在一處,笑得宛如智障。

晚上,陸緘回到宿舍。在愛情的滋潤下,他心情大好,嘴角一直翹着。

蔣延幾人叫了外賣正在吃晚飯。

“哎,咱們學校的食堂又誕生了一道神級黑暗料理。”馬骁扒着雞腿飯說道。

“泡椒水蜜桃過時了?”

馬骁掏出手機給蔣延看。

“我擦,這是什麽鬼?”

“葡萄玉米炒茄子,你值得擁有。”

梁仕文也湊過來看了一眼,嘆氣:“大師傅是失戀了還是離婚了?”

陸緘見蔣延桌上放着未開的啤酒,便拿了一聽,打開喝了一口。

蔣延看了他一眼,見他蕩漾的樣子,心态爆炸,酸溜溜地道:“我說你談個戀愛,瞧把你嘚瑟的,不用竄天猴都能上天了!”

陸緘心态老穩了,也不跟他廢話,直接把發給陸言的短視頻給他看。

“這是,這是誰做的?”蔣延看着屏幕裏葷素搭配、勾人食欲的飯菜,試探地問:“小蘇妹妹?”

陸緘幹淨利落地嗯了一聲。

蔣延心态徹底崩了,把筷子狠狠地拍在桌上,憤憤道,“天殺的!我為什麽要給你秀恩愛的機會!”

然後他轉頭對馬骁說,“我們也去談個戀愛吧。”

馬骁立刻嫌棄地翻了個白眼,“誰特麽要和你談戀愛,哥是銀河第一鋼鐵直男,你死了這條心吧。”

蔣延差點氣死: “誰說和你談了?!你特麽個**智障!”

“哈哈哈。”梁仕文笑地噴飯。

陸緘找換洗衣服去洗澡,蔣延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媽蛋,這才是人生贏家啊。”

休息日一晃就過去了。周二下午,蘇亦參加游泳測試。毫無意外,她和歐陽美美都通過了。

看時間還早,她去籃球場找陸緘。

陸緘剛打完一場,他扯下額間飽浸汗水的發帶,用手随意撥了撥頭發。劇烈運動後,他心跳有些快,但卻并不累,眼睛反而更加清亮。

他撩起球衣擦了擦汗。紅色的球衣下,露出了白皙的皮膚和緊致的肌肉線條。

有女生遞水過來。

他回頭看了眼,疏離地說了聲, “不用,謝謝。”

鄒羽娴看着男生帥得犯規的側顏,抿緊了唇。

兩人都是校圍棋隊的,但其實單獨接觸的時間幾乎為零。她初入圍棋社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陸緘的與衆不同。

俊美,矜貴、雍容,沉靜、淡然……

這些詞似乎都可以用來形容他。

總之,陸緘身上有種與同齡人截然不同的卓爾不凡的氣質,象是從一張久遠而發黃的古畫中走出來的一樣。

不過她并沒有将自己的心思太多地表露出來。從小到大,她一直像個驕傲的公主一樣被人追逐,而她則在衆多追逐者之間挑挑揀揀。所以即使心動,她仍然端着姿态,偶有一些及其隐晦地暗撩。

鄒羽娴對自己很有信心,她相信陸緘一定會注意到自己。

可事實證明,她錯了。

鄒羽娴今天穿着米色的長袖連衣裙,像一只淡雅的百合溫婉端莊。她收回水瓶,又取出一張紙巾,擡起胳膊要給陸緘擦。

陸緘偏頭躲開她。他面上閃過一絲不悅,良好的涵養讓他的聲音聽起來依然如往常平靜,但說出來的話卻冷得掉渣:“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鄒羽娴放下手。

“所以,這種令人誤會的暧昧舉動,以後還是不要再做了。我不想因為這些小事讓她心裏不愉快。”

鄒羽娴抿了抿唇,“你真的喜歡她嗎?”

提到蘇亦,陸緘感覺心情都變好了,清冷的聲音柔和下來,“當然。”

鄒羽娴神色晦暗,心裏到底不甘,一直令她不解的話沖口而出: “我到底哪裏比不上她?”

陸緘愣了愣,沒想到鄒羽娴會這麽問。但他覺得說清楚也好, “沒有可比性,她的樣子我都喜歡。”

而就在這時,一道腳步聲由遠及近,最終停在了陸緘身側。

是蘇亦。

陸緘心裏一咯噔,不知道她是剛來,還是早就來了。

他張口想解釋,蘇亦卻伸手牽過他垂在一邊骨骼分明的手,十指交纏,嘴角彎着,仰頭說:“打完了?我們走吧。”

“好。”陸緘說。

從始至終,蘇亦都沒有看鄒羽娴一眼。

陸緘就更不會看了。

只留下鄒羽娴一人不可置信地僵立在原地。

她竟然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鄒羽娴從小團寵着長大,在家裏被父母親人寵,在學校被男生寵,唯一踢到的鐵板就是陸緘。

而現在卻被蘇亦徹底無視。

這種無視甚至比被陸緘的拒絕還要令她難受,她的手指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從籃球場出來,蘇亦帶着陸緘走上了一條人煙稀少的小路。小路兩旁是連排的參天大樹,枝葉繁茂,層層疊疊,遮天蔽日。

看着前面腳下生風的蘇亦,陸緘生怕她誤會了什麽。

“那個,我和她完全沒有關系,我已經和她解釋清楚了,她……”

蘇亦驀地停下。

陸緘瞬間閉嘴,她走到他面前,薅住他的衣領,讓他低頭。

陸緘配合地彎腰,蘇亦倏地擡起手臂勾住他的脖頸,主動親了上去。

陸緘眼睫顫了顫,後退幾步,待自己的背抵在樹幹上,才将她緊緊摟住。兩人緊貼在一起,他接過主動權,捧着她的臉,強勢地探入她的口中。

“嘶。”陸緘吃痛,退開了點距離,氣息不穩道:“怎麽咬我?”

蘇亦哼哼一聲,別過了頭。

“吃醋了?”

“今天有個鄒羽娴,明天還有王羽娴張羽娴,外頭那麽多人惦記你,要是吃醋,我吃得完嘛!唔……”剩下的話都被他堵上了。

陸緘怕她惱,不敢親太久,貼了一下就分開。

“我只喜歡你。”

蘇亦承認,剛才那一瞬間她确實有些吃味,可陸緘的一句話就讓她的心情陰轉晴。

“你要是敢劈腿,我把你三條腿一齊打斷。” 蘇亦憤憤地說。

雖然被女朋友威脅了,但陸緘周身都被粉紅泡泡包圍了,他笑着将人擁進懷裏,說:“好。”

陸緘剛才直接在球衣外面套了件T恤,這會已經被汗水洇濕。

蘇亦拿出紙巾遞給他,陸緘卻不接, “你給我擦。”

“你沒有手嗎?”蘇亦白他一眼,給他擦汗。

然後又取出路上買的水,陸緘二話沒說,接過瓶子,咕咚咕咚喝起來。

大約是口渴得厲害,他喝得有點急,從瓶口溢出一道水痕,自下巴蜿蜒而下,經過脖頸,消失在衣領處。

這樣的陸緘陽光、健康、明朗,蘇亦仿佛聽到了空氣中雄性荷爾蒙爆炸的聲音。

……有毒,不能再看了。

喝完半瓶水,陸緘才有空問:“你怎麽在來了?”

“我還沒看過你打籃球呢,順便……查查崗。”

陸緘挑眉:“查崗結果怎麽樣,你男朋友表現不錯吧?”

“還行,繼續保持。”

“出了一身汗,我先回宿舍洗個澡。”

蘇亦腦補了一下他洗澡的畫面,打住,快流鼻血了。

兩人手牽手往回走,不知想到了什麽,陸緘突然笑了。

“怎麽?”蘇亦問。

“沒什麽,就是想到了我媽媽的話。她特別愛看那種八點檔電視劇,她曾經說過:男人想出軌,女人是攔不住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蘇亦眼睛亮晶晶的:“哇,阿姨說得好有道理!”

陸緘點頭,“後面還有更有道理的。”

“什麽?”

“男人想出軌,外貌如豬都攔不住。萬一找了個長得放心實則花心的,不得後悔死?”

蘇亦哈哈大笑。

作者有話要說:  先祝小仙女們中秋快樂:)

這兩天感冒了,更新不穩定,說聲抱歉。大家也注意增減衣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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