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另有新歡
“二十九號晚上，也就是我們進入創客空間的前兩天，晚上八點到九點之間分別有五個學生替換505號室的新機，我說的沒錯吧袁老師？”
傅可易走過來，放下書包，從裏面掏出一臺筆記本電腦。
創客空間裏，所有人都在看他。
袁光國回頭，他有種不妙的預感。
“別亂說話，學生沒有505室的鑰匙。”楊老師站出來說話。
“學生沒有，你們有啊。”
“你什麽意思？”
“意思很明顯吧？”
剛剛唐淼和袁光國對峙，現在輪到傅可易和某楊老師對峙，創客空間裏緊繃氣氛持續。
“說話要有理有據，不是單憑一張嘴就能颠倒黑白。”某楊老師深吸氣，從教這麽多年，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刺頭學生，根本就是目無師長。
“要證據？”
傅可易看向袁光國，後者依舊鎮定從容。
打開筆記本電腦，點開監控錄像，裏面清楚出現幾個學生出入505室的錄像。
門口504的學生一陣騷動。
“不是說視頻已經删了？怎麽還有？”
“删了，真的，是阿力學長删除的，包括電腦裏最原始的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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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老袁被打臉了。”
“老袁是真摳門，發給學生的工資那麽少，錢沒少賺，還挪用學校資源。”
幾個學生竊竊私語，話語音量不大，袁光國并沒有聽見，要是被聽見，他一定要被氣死。
此時的袁光國，身穿一件黑色長款呢子大衣，身體臉頰精瘦，他看着電腦裏的視頻，雖然驚詫，面上卻保持鎮定。
而段位較低的某楊老師面色漲紅：“這......怎麽可能......”
一旁的唐淼和許海平倍感驚訝，這個視頻......
真不知道傅可易上哪弄來的，動作還這麽快。
“袁老師，你說這件事是你的意思，還是學生自己的意思？”傅可易質問。
有視頻，有證據，袁光國自是無話可說。
其實挪用學校幾臺電腦算不上什麽大事，被學生這樣一鬧騰便就不好收場了，尤其過錯方還是老師。
“這件事我和楊老師會查清楚的。”
被打臉，臉面挂不住，袁光國快速走出創客空間，門口學生自行讓開一個口子，某楊老師踩着黑色長筒靴小跑跟在後面。
老師走了，十幾個圍觀的學生還在議論紛紛。
“是他的意思吧，沒有他默許，學生怎麽可能拿到鑰匙更換電腦？”
“媽呀，老師這種便宜也要占。”
“老袁一直都很摳門，你不知道？”
見504室幾個學長還在，傅可易沖他們豎起中指：“滿意了？幾位學長？”
幾個男生互視一眼，而後怏怏離開，臨走前隔壁大四學長豎起大拇指，心服口服道：“你牛逼！”
他确實已經删除監控視頻了，包括最原始的視頻，當時是他去處理的，而這學弟也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恢複原始視頻，實在叫人匪夷所思。
等所有人走後，許海平走到電腦前再次播放視頻：“可以啊可易，你去哪弄到這個監控視頻！”
傅可易淡笑:“在監控室的電腦裏找的。”
偏頭看唐淼，唐淼剛好也在看他。
視線對上，只一秒，兩人移開視線，空氣中有着說不出的異樣氣息。
“管理員讓你進監控室？”許海平又問。
不想過多解釋，傅可易點頭：“嗯，趁他不注意的時候。”
“還可以這樣？那個袁老師肯定要被氣死了。”許海平嗤笑：“不過他們居然還留着證據？我以為早就全部清理了。”
傅可易輕抿嘴唇。
确實是清理了，為了恢複數據，他在圖書館從早上一直忙到下午，中午連一口飯都沒吃。
回頭看了看唐淼，她已經坐在電腦前寫程序。
哎，他這般辛辛苦苦勤勤懇懇，也不知道為了誰。
傍晚，許海平有事早早離開創客空間，很快創客裏只有唐淼和傅可易。
沒一會兒，唐淼的電腦死機，她煩躁地重新啓動電腦，她知道一旁的傅可易一直在看她。
——給我一點時間。
——我會給你找到證據的。
——如果真的找到了，你這次好好誇誇我。
這是他昨天跟她說的，而他真的做到了。
“謝謝。”
唐淼沒有看他。
“就這樣？”
“不然呢？”
“就不能好好誇我？”
“你很聰明。”
又是這句，傅可易內心崩潰。
見他悶悶不樂地翻開書本，唐淼笑了笑：“學弟，你其實蠻帥的，追你的女孩子肯定挺多的吧？”
噗——
她唐淼會說這種話！
她是在撩他？
心開始狂亂跳動。
“是有女生跟我表白，但是我拒絕了。”傅可易認真回答，似乎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于是又補充：“我不是那種随随便便就會跟女生交往那種人，得是我喜歡的，我才......”
好像這樣回答也不好，于是又改口：“嗯，我以前沒談過戀愛，我以為就算上大學也不會着急找女生，但是，我現在有點想。”
好像越說越亂，傅可易耳朵一紅。
“哦。”看他一眼，唐淼又重新打開代碼編輯器：“你不用跟我說這麽多。”
傅可易一愣：“那你剛才......”
“你不是要我誇你嗎？”
“？？”
所以誇他帥，又無意識地撩他，只是因為他要她誇？
這另人窒息的操作。
渣女麽她？
被她這樣一逗弄，心又開始顫了，此刻某種渴望最為強烈。
放下手上的書本，傅可易撓了撓眉心：“學姐，《黑客傳說》電影上映了，你想去看嗎？”
“《黑客傳說》上映了？”
《黑客傳說》是一部關于黑客間諜大戰的電影，預告很燃，幾乎所有對電腦感興趣的人都期待這部電影上映，唐淼自然也不例外。
她這般反應，肯定也是想去看了，傅可易眼睛閃閃亮亮：“我買票，我們明晚一起去看？”
看了看傅可易，沉寂片刻，唐淼拒絕：“不用了，你去看吧。”
她打算自己去看。
“你不喜歡這部片？”
“不是。”
“......那為什麽？”
唐淼沒有說話，手繼續在電腦鍵盤上寫入代碼。
被拒絕，傅可易有些失落：“你如果明天沒有時間，我們可以改天，我什麽時候都可以。”
“你去看吧，你不用配合我的時間，我暫時還不想去。”
看她，她在看電腦，印象裏她的注意力永遠只集中在電腦上，她看他的次數很少。
或許他能理解她對編程的癡迷，有段時間他也曾狂熱過，只是他們的方向不同罷了。
她可能更擅長寫軟件程序，或許她以後會是一名出色的軟件工程師。
而他更擅長發現別人程序的漏洞，進而入侵數據庫。
如果要打個比方來形容他們專研的方向，那麽軟件工程師專研的相當于如何将一棟漂亮的房子修建好，而大多數黑客屬于那種不拿鑰匙，卻想要入侵房子的那一類人，說不上是誰更厲害，因為他們本身擅長的領域不同。
晚上，傅可易回到寝室，沒有像以往一樣直接去洗澡，而是坐在書桌前發呆。
他手上拿着手機，解屏又鎖屏，來來回回往複不斷。
高鴻寶在打游戲，此刻正在匹配英雄，真好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見傅可易怏怏不樂，問：“怎麽了，傅班草？”
“啊寶。”傅可易輕抿嘴唇：“女生對你不感興趣一般會有什麽表現？”
“你問我就問對人了。”高鴻寶輕笑，迄今為止，他被女孩子拒絕的次數兩只手根本數不完：“一般呢你給她發信息，她很久才會回複，你給她暗示，她假裝不知情，你說要去看電影麽，她說不想去。”
傅可易：“......”
特麽的居然......全中。
于是一本書飛出去，直中高鴻寶後腦勺。
“你特麽閉嘴！”
“操-你大爺傅可易！你是不是有病！”
傅可易去洗澡，蘇倫回到寝室：“喂，明天去看電影吧？”
高鴻寶：“什麽電影？”
“《黑客傳說》，跟夏茜茜學姐她們一起去看，我給你們買電影票。”
“喲噢，咱們寝室財神爺真多。”
寝室裏傅可易雖然從來沒有說過他父母的職業，但從他的吃穿用度可以知道，他家生活條件一定不差，而蘇倫則跟大家說過他的家庭，他爸是開物流公司的，家裏有點小錢，他和傅可易倒是經常請寝室的人吃飯，所以寝室裏男生關系都特別好。
“你就說去不去。”
“去去。”
叫上了高鴻寶，蘇倫又走去浴室間門口叫傅可易。
“可易，去看《黑客傳說》嗎？！”
“不去！”
傅可易的聲音伴随嘩嘩水聲傳來。
蘇倫驚詫，他似乎聞到了火/藥味。
“你居然對《黑客傳說》不感興趣？”
“沒興趣。”
蘇倫走回寝室問高鴻寶：“他怎麽了？”
“我猜是又被唐淼學姐虐了。”
“噗——”
深夜十二點，蘇倫躺在床上給夏茜茜發QQ。
蘇倫：可易不去。
夏茜茜：他沒時間？
蘇倫：如果唐淼學姐去，他可能也會去。
夏茜茜：唐淼不跟我們一起去，她跟我們班一個男生去。
蘇倫：難怪，哈哈哈。
夏茜茜：難怪什麽？
蘇倫：沒什麽（可愛臉）
另一邊男生寝室群裏。
蘇倫：卧槽！唐淼學姐另有新歡！可易沒戲了！
何高飛：啥情況？
高鴻寶：唐淼學姐有男人了？！
蘇倫：夏學姐說的，她跟他們班一個男生去看《黑客傳說》。
衆人看向傅可易的睡鋪，漆黑裏，他的手機還亮着光，顯然他也在看手機。
不知道他看到信息沒有？
“可易？”
蘇倫試探性叫喚一聲。
沒應。
高鴻寶叫喚:“可易？”
“我沒死！”
額......他看到了。
寝室三個男生保持肅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