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配不配
坐在床上,盯着那精美的盒子,一點一點的拆開包裝,生怕破壞一點點。打開盒子的剎那,一張香槟色小卡片映入眼簾,打開卡片上面有落款為餘潛,剛勁有力的字體:謝謝你,請務必于本周五晚穿這套衣服前來,邀請卡在盒內,現金為交通費,餘陽不知道。
餘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就是讓我不要告訴餘陽?為什麽?找出盒子裏的邀請卡,上面有詳細地點和時間,還有所謂的交通費兩百塊現金,體恤高中生沒錢嗎?!
拿起盒子裏香槟色的小禮服,簡約又不失大氣,中長款恰好适合我的身高。仔細看來這件衣服是并非全新,有些小皺痕,只是保存的相當好,看起來跟新的并無差別。
經過了許久的思想鬥争,還是将衣服穿在了身上,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完全傻眼了。這件禮服很貼身,大小款式都極其适合我,香槟色将我略黑的皮膚稱得白皙了許多,雖不是美若天仙,可這一改我女漢子的形象,着實讓我陶醉了一下,這就叫自戀了。
“不行!這只是假象。穿上水晶鞋也不一定成的了灰姑娘!”
我這麽對自己說着,利落的脫下了禮服,重新小心翼翼的放回禮盒,可明天就是周五,去不去這個問題困擾了我許久,以至于失眠一晚上,第二天頂着熊貓眼一副昏昏欲睡的臉,哈欠連天。
“嘿~餘陽帥哥。”中午太陽還是那麽明媚,筱婉這花癡一臉谄媚的打着招呼,然後一屁股坐下,嘴巴就不停的吃着。
“嗨~”
“別看了,蕭蕭今天睡神附體,不會來了。”筱婉看着餘陽左看右看的表情,實在覺得可愛,好心的給他傳遞消息。
“為什麽?”
“誰知道呢,一大早來就迷迷糊糊,都快成國寶了。嗯……不過她好像一直在重複一句話。”筱婉一臉認真思考的樣子,讓餘陽緊張起來了。
“什麽話?”
“我要吃肉。哈哈哈……”
原本有些冷的天氣頓時變得更冷了,餘陽是徹底敗給了筱婉這個吃貨。餘昂突然出現冒出來的話道出了他的心聲,“明明就是你自己想吃肉。”
“要你管。”筱婉還是樂呵呵的吃着手裏的零食。餘陽也只當是春困,沒有多想。
睡了一天腦袋暈暈乎乎的,知道自己迷糊,早上也不敢帶着坐騎上課,這下只能擠公交了,周五是比較幸福的,因為不用晚自修,被餘陽送回家之後,看着禮服又陷入了思想鬥争。
“管他的是不是鴻門宴,先去再說。”
于是穿戴整齊,拿着邀請卡就出門了,臨走時還不忘吼了聲:“晚上不在家吃飯了,朋友請。”
踏出家門的那一剎那,我覺得自己好像是要奔赴戰場般,緊張無比。搭上出租車到了目的地,着實吓了我一跳。
著名的五星酒店就在我面前,往前邁出的步子都變得僵硬了,大廳裏華麗的水晶燈,微笑的前臺接待,來來往往高貴的人,都顯得我如此渺小。
順着大氣的樓梯往上,在包間門前猶豫了一會兒正要推門時,門開了,侍者微笑的半鞠躬,我也沖他微笑了下,稍微緩解了我的緊張感。
“易蕭來了,快坐。”和藹的聲音,很是熱情。
“伯父好。”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坐在屬于我的位置上。
仔細看才發現,偌大的餐桌上只有我們倆卻有三副碗筷,還有個人會是誰呢?
“餘伯父,不好意思,來晚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快快快,來坐下。”
“溫雅,那是易蕭,跟你同齡。”餘陽爸爸很熱情的為我們介紹。
那女孩帶笑的大眼睛很美麗,整個人顯得格外親切,長長的卷發與我不同,很難想象身邊有這樣的人,她站起來興奮的說着:“易蕭你好,我叫溫雅。你跟傳聞一樣漂亮。”
“你好,溫雅。”雖然我不知道她聽過什麽傳聞,比較好奇的是她是從哪裏聽到的,我可以确定她不是我們學校的人,不然肯定是個風雲人物。
“溫雅真是越來越漂亮了,跟小時候一樣還是那麽溫柔。”他的贊美讓溫雅不好意思,臉已經微紅。
“伯父誇獎了,溫雅比不上易蕭漂亮。”
這就叫躺着也中槍吧,你們倆愛誇愛幹嘛我管不着,偏偏話風一轉到我這來了。“溫雅說笑了。”我只是淡淡的回她,語氣平淡的根本不像是被人誇。明顯我的反應讓兩個人都愣住了,兩人用不同的怪異眼神看着我,好像我身上有什麽髒東西一樣。
“易蕭謙虛了,趕緊開飯吧,可不能虧待肚子。”他很快回過神說道。
一旁的侍者聞言便傳話下去,不一會兒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三個人哪裏吃得了那麽多,有錢人就是愛充場面。
“你們別客氣,盡量吃。”
我看着溫雅的優雅舉止不禁感嘆,有錢人家的孩子果然不一樣,可愛的她給人一種親近感。整個晚餐過程他們只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才從零零碎碎的信息中得知溫餘兩家因為生意來往關系比較好。可從頭到尾也沒有提及為什麽要吃這一頓飯,我想大概只有我不知道原因而已。
一頓飯就這樣安靜的結束,臨走前餘陽爸爸叫住了我,“易蕭,我們聊聊吧。”
我點點頭,他帶我到咖啡廳中坐着,他很主動地幫我要了杯果汁,“你知道為什麽我要叫你們倆來嗎?”
我搖搖頭,如果我知道的話還用得着坐下來跟你聊天嗎?真是的。
“我們兩家生意上來往比較多,并沒有那麽親切。溫雅那孩子從小就喜歡阿陽,說着長大要成為他的新娘。餘陽那孩子從來沒有拒絕過她,對她也是極好。我以為他們倆會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你知道我們這樣的家庭最看重門當戶對,可你出現了。”他的臉上有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我捉摸不透。
“伯父你今天就是想說我攪了你的聯姻美夢嗎?”
顯然他沒有想到我會問這麽直接且冷冰冰的問題,他楞了兩秒,笑了起來。我并不明白他為什麽笑,難道被人反抗他反而覺得很愉快嗎?大人的世界真難懂。
“你覺得溫雅怎麽樣?”
“挺不錯。”
“那你覺得你跟溫雅誰更适合呆在陽陽身邊?”
“論家世我自然比不上溫雅,論外表內涵我也不一定比得上她,論認識的時間我更比不過。但是,在餘陽選擇我并且我也選擇他的時候,我就比她更适合呆在他身邊。”我堅定的說着,我可不想因為雜七雜八的人就認輸。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跟着他到了車內,看着他平靜的側臉,我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更不知道他今晚是為了什麽,為什麽餘陽不知道?而且溫雅從頭到尾都沒有質疑過這場飯局也沒有問起為什麽餘陽不在。這些問題讓我好一場苦想卻沒有頭緒。
“還記得我說過你像夢茹嗎?”突然的問話打斷了我的苦思,正要回答,他繼續說着:“夢茹去世的很早,我又一直在外公事纏身,并沒有過多的時間陪他,餘昂你該認識的。他從小和陽陽長大,寸步不離,也算有個伴。從小失去媽媽的陽陽對母愛也是很渴望的。”
“等等,你想說餘陽是想從我身上找到媽媽的影子?”我迷糊了,這種情況怎麽會出現在餘陽身上?這老人家到底在想什麽?
“不排除這個可能。到了,快回去吧。再見。”
“哦。”我這下迷茫了,他憑什麽這樣說這樣想?明明他一點都不了解餘陽。其實我自己也不夠了解他不是嗎?除了知道他比我大兩歲,住在哪兒喜歡吃什麽,性格什麽樣,好像就一無所知了,就連他為什麽會留級也不知道。就像他是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有着很多的疑問。
那溫雅呢?她從小和他認識,是不是對他很了解?連他的性格喜好都了解嗎?
我陷入了自我思想不能自拔,導致我不能眠,直接問本人他肯定要擔心,于是我冒着被餘昂鄙視的風險,小心翼翼的發了條短信:請問餘昂小朋友,你親愛的哥哥為什麽要留級?
短信發出心裏踏實了一些,抱着手機等待回應,左等右等,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等來三個字:自己問。
我頓時覺得受打擊,快速回他:太殘忍了,那我問你溫雅和你們什麽關系?
左等右等等不到餘昂小朋友的短信,等來的卻是餘陽的電話,心裏暗罵那個小子八婆。
“你怎麽知道溫雅?”他的聲音充滿了疑問又略帶嚴肅。
“今天晚上偶遇到的。”我并沒有說是他爸爸安排見面的,不知道為什麽我要幫助他爸爸保密。
“見到她離她遠點,知道嗎?”他好像松了口氣般,更加讓我不解。
“為什麽?她挺可愛的啊。”
“總之離她遠點就行了,別想那麽多。快睡吧,很晚了。晚安。”
第一次他這麽匆忙的挂掉了電話,雖然語氣還是那麽溫柔,可總覺得他在擔心着什麽。我努力的在腦海裏尋找以前在他家看過一次照片上他媽媽的樣子,突然發現,那張照片上她的衣服正是今晚我穿的!
天吶,究竟是為了什麽把這麽貴重的東西送給我?還是說故意讓我穿着,他也尋找下亡妻的回憶?明明長得就不一樣!我到底是招惹了一群什麽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