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難得争吵(中)

今天是打工的倒數第二天,雖然每天都是站在那兒聊天的時間居多,不過終于要完工的心情還是非常愉快的。

自從上次的糗事之後,我對杜子彥适當的保持了點距離。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太親密了不好。

“你這幾天為什麽總是避開我?”杜子彥很嚴肅的把我截在了回家的半路。

“有嗎?沒有啦。呵呵呵呵……是你想多了,我沒有躲開你啊!不是好好的嘛”我也不知道此刻我什麽心情了,就像是被抓現形有點尴尬。

“少來!”他拍開了我正要拍他肩膀的手。

愣在原地的我,收回了自己停在半空的手,不知所措。原本臉上不自然的笑容也收了起來,他那一剎那的後悔我看在眼裏,卻也無能為力。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他緊張的沖我道歉。

我只是笑着搖頭,“沒關系,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易蕭……”他喊着我的名字,那麽的無力,“我該怎麽辦?”

“啊?什麽怎麽辦?”這跟我們剛剛的話題有關嗎?

只見他慢慢的伸出手,可卻又停在半空,我正在疑惑的時候,他突然把我抱緊。

“你這是怎麽了?”今天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說完這些,他又突然放開我,“請你不要恨我,對不起。”

說完他就離開了,留給我一個孤獨的背影,想叫住他卻又叫不出口,腳也定在原地無法邁出。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人群中,我才邁開步子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怎麽了?”餘陽看見我心事重重的樣子問。

看來我的臉上真的是寫着我的想法,我走過去抱住他,“我也不知道怎麽了,等我整理好事情始末我再告訴你可以嗎?”

“好。”他揉了揉我的腦袋,我的心也安定了不少,他接着說:“快去換衣服吃飯了,傻瓜。”

“得令!”一下子精神就來了的我做了不标準的軍禮,火速跑去換了衣服。

雖然有餘陽在,我減少了胡思亂想的機會,可今天杜子彥不尋常的表現還是讓我不能不想。

第二天,原以為可以看到他,問個究竟。可老板說:“子彥啊,他說家裏有事今天不能來了,昨天就辭職了。你不知道嗎?看你們關系挺好還以為他跟你說了呢。”

他昨天就辭職了?為什麽?但是他連道別都沒有,就是要我不恨他沒有道別嗎?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接,我心裏實在不好受。

下班時仍然打不通,我只好發了短信:子彥,你個混蛋。連聲再見都不說,為什麽要說那些話?不管怎樣我都會聽你解釋的,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我心裏實在亂,什麽頭緒都沒有,此刻我只想快點回到家裏,只有在他身邊我才會安心。

“餘陽哥……”

打開門的一剎那,便聽到一個女孩的聲音撒嬌的喊着。當我走進去的時候,看見溫雅的手正挽着餘陽的胳膊。餘陽見到我也沒有掙開她,而是冷冷的看着我。

“溫雅你來了。”我實在有點累,頭也很痛,只是懶懶的打了招呼,就朝卧室走去。

她冷笑一聲,放開餘陽的手,擋在我面前,在我擡頭的一剎那,一記耳光結實的打在了我的左臉。響亮的聲音,突如其來的陣痛讓我措不及防,此刻的我只覺得臉火辣辣的疼。她憑什麽打我?我甩手就回敬了她一耳光。

“你!”她惡狠狠的看着我,擡手又想打我。

“溫雅,你這是幹嘛?”餘陽疾步走到她面前,擋住了她即将落下的第二個巴掌。

“她就是該打!做出這麽丢人現眼的事!”她明顯很不滿餘陽的出手相救,沖我喊着。

“敢問大小姐,我白易蕭做了什麽丢人現眼的事輪到你來教訓我!”我當然不服,這女人腦子被門夾了嗎?

“哼哼,做了什麽事自己心裏還不清楚嗎?”她冷笑着拿起桌子上的一疊照片,順手就往我臉上砸。

看着散落一地的照片,內容正是我跟杜子彥!照片上的畫面剛好拍到我跟他開玩笑時的親密動作,角度時機抓拍的很好。看上去就像是調情的情侶,最刺眼的莫過于他吻我的那張。

我緊張的抓着餘陽的手,“你聽我解釋。”

“還有什麽好解釋的?”他的語氣好冷淡。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感覺我的喉嚨收緊,好難受。

“那是什麽樣?今天他走了,你不是也很難過嗎?”

“不是的,不是的。我們只是朋友,只是朋友啊……”

溫雅沖出來扒開了我抓住餘陽的手,轉而挽住餘陽。說:“別聽她胡說,哪有朋友那麽親密的。”而後又轉向我,完全沒了剛剛的乖巧,“還在這站着幹嘛,陽哥不想看到你,快滾吧!”

說着推了我一把,我踉跄的後退幾步,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這一刻我感覺我的腦子完全是空白的,眼裏全是溫雅挽着餘陽的親密模樣。

“你走吧。”他說了,他還是說了。

“陽哥都叫你走了,還不快走。”她的語氣裏有嘲弄,有驕傲,好像是得到了勝利般開心。

我慢慢的站起身,對着他笑了,“連你都不相信我。”

說完我撿起地上的包,轉身離開,那一剎那我的眼淚奪眶而出。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我拼命的想要擦開眼淚,可好像永遠都擦不幹一樣。臉上全是淚水,我終于知道什麽叫以淚洗面。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走到了哪裏,只是這麽漫無目的的走着。連他都不信任我,我還能怎麽辦?

當我失魂落魄走回家的時候,我的眼淚已經哭幹了,只剩下紅腫的眼睛和滿臉的淚痕。回到空蕩蕩的房間,把自己藏在被窩裏,想到餘陽的冷淡,眼淚又情不自禁的流。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着的,我将自己僞裝的很好,家裏人完全沒有發現我的異樣,不知道過了幾天,我沒有等到他的電話,甚至連短信也沒有。看着桌上餘陽家的鑰匙,我決定拿去還掉。

走到他家門口,猶豫了許久,才深呼吸打開門走進去。映入眼簾的卻是獨自坐在沙發上的他,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我,我看到了他的憔悴,他的胡渣還有他的疲憊。

我避開他的眼睛,走過去,将鑰匙放在桌上,“這是你家的鑰匙,我來拿我遺留在這的東西。”

說完,我便往卧室走去,好幾天沒見的他明顯憔悴了,我很難過。他有沒有想過我?就像我想他一樣。他有沒有像我一樣千萬次想主動聯系的沖動?

想到這裏我不禁笑了,笑自己傻。都這個時候了還想那麽多幹嘛,醒醒吧,白易蕭。當我裝好衣服,對自己搖頭的時候。一雙溫暖的大手從背後抱住了我,左耳感受着他的溫暖的鼻息。

“易蕭……”他的聲音怎麽這麽沙啞?

我的鼻子酸酸的,眼淚已經不争氣的流了下來,雙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他有些涼的雙手。

可是最後我擦幹眼淚,還是掙開了他,“我收拾好了。再見。”

我不敢看他,提起包就往外面走,他反手抓住我的手,将我帶進了他的懷抱,手上的包掉落在地。

“放開我。”我忍住眼淚說。

“你不是要解釋嗎?怎麽不解釋了?我不放。”他耍脾氣的說着。

“不需要了,如果連信任都沒有,解釋也是沒有用的。”

“你就這樣想我?”他放開我,雙眼直勾勾的看着我,好像要把我吞了。

我避開他的雙眼,“那你是怎麽想我?”

我不知道我們怎麽了,我以為他會無條件的相信我,結果我卻什麽都沒等到。只等來他的一句“你走吧!”如果連信任都沒有,解釋只是一種蒼白無力的個人辯解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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