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六章

袁一諾滿心期待着開門見美人,但要見美人的卻不是那麽容易。

他的手才放到門上,一個穿着錦衣的公子哥兒帶着幾個随從怒氣沖沖地來了。

“我倒要看看是誰敢跟我搶人!”公子哥兒說道,“都是群膽大包天的豬猡,知道我是誰嗎?”

随從馬上接道:“我們少爺可是秦掌門的侄子秦天!”

袁一諾問:“秦掌門是誰?秦天又是誰?”

“秦掌門是無浪派的掌門,秦天是他的侄子。”遲一回答。

無浪派是落揚城最大的門派,此派在落揚城開派已有三百年之久,根基牢固,無論是在當地的官府或是黑道都很吃得開,且弟子衆多,有五百來人,當之無愧的落揚城第一大派。

無浪派掌門秦陽雷是一個極其霸道的人,等閑江湖人士他根本看不入眼,便是武林盟主他也不會禮讓三分,反而是盟主每次見到他都要客客氣氣。這秦掌門鎮日裏日天日地,唯我獨尊,卻偏偏有一個為人诟病的毛病,生不出兒子。他取了五個老婆,生了十個孩子,全是女兒,到如今的歲數也生不出了,這才死了造人的心,轉而培養他唯一的侄子——秦天。

秦天從小跟着秦陽雷長大,秦掌門的本事沒學到多少,脾氣倒是學了個十成十,還頗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趨勢,但凡在這落揚城中,他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秦天走近後,在燈籠昏暗的光線下看清了時令三人的樣貌,心底蹭蹭蹭往上冒的火氣“嘩啦”就滅了,特別是對着袁一諾,他險些沒流出口水來。

這可真是個美人啊!有這樣的絕色在前,便是不見青拂公子又有何妨?

秦天轉怒為喜,問袁一諾道::“你是樓裏新來的小倌的嗎?”

“不是。”袁一諾黑線地說,“我跟你一樣,都是客人。”

“那你一定是最好看的客人了。”

“這倒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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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今夜月色正好,不如這位……該怎麽稱呼?”

“袁一諾。”

“袁兄,與我一同去賞個月?”

“???”袁一諾黑線完就問號了,這哥們兒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時令算是看出來了,這位秦天少掌門想泡袁一諾,畢竟以袁一諾的外貌,要在這個世界排個天下第一想來也不是難事。

秦天的心裏路程太簡單了,他自小嚣張慣了,不成想這落揚城裏有人敢截他的胡。本來是怒氣沖沖地來興師問罪,結果截胡的人恐怕比正主還入他的眼,他就想着幹脆把截胡的人收了。

沒戲。

即便是不去看任務設定時令就能得出這個結論,因為這位秦天長得實在普通,根本不會是袁一諾這個顏狗的菜。

袁一諾自懂事後就混在花花世界,哪兒能不明白這秦天的心思,他仰頭望向天空,說:“沒有月亮。”

“誰說沒有!”秦天對身後的随從說,“把月亮撈起來!”

随從們熟練地聚成一團,把手中的燈籠全部合在一起,形成一個明亮的大圓球,秦天說:“這是我為你撈的月亮。”

袁一諾眼角抽了抽,說:“哥們,你這樣怕是要注孤生了。”

秦天沒聽懂,“什麽意思?”

“注定孤獨終老一生。”

“你!”秦天的火氣“蹭”地又冒起,他好聲好氣地邀請對方賞月對方不給臉就算了,居然還諷刺他,這下甭管袁一諾是美人兒還是天仙,他都忍不了了!

“在落揚城得罪我可不是明智的選擇!”

“哦。”

秦天氣憤地一拍掌,随從們就拉開了陣勢,掏棍子的掏棍子,拿短刀的拿短刀,把袁一諾三個人給包圍住,要給他們好看。

袁一諾蹦到時令背後,抱住時令的一只手臂,像只縮頭縮腦的兔子。

“師父,我要挨打了。”

遲一奇怪地瞥了眼袁一諾:“有時兄在,你怎麽會挨打呢?”

“這你就不懂了,我這是在和師父溝通感情。”會撒嬌的徒弟才有師父疼愛呢。

“你在拒絕我嘲諷我後還小瞧我!”秦天見三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怒氣更盛,下令道,“給我打!”

随從們一擁而上,可他們才出招,甚至連一招都還沒出完,便個個覺得眼前一花,一陣疾風閃過,手裏的兵器全都落了地,發出“哐當哐當”的清脆聲響。

随從們驚呆了,一個個如墜霧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秦天到底是被作為掌門人在培養,眼力自比随從們好得多,他能看到,在那短短的一瞬,是時令出了手,一瞬間收繳了随從們的全部武器。

這速度和反應能力,是他自己拍馬也及不上的!

是個高手!

秦天也算是識時務,知道自己這邊所有人加起來也不會是時令的對手,若是再糾纏下去怕是自己反而要吃虧,便惡狠狠地放話:“你們給我等着,走!”

狠話一放完,他就帶着随從們嘩啦啦地走了,而這些随從們從撿起武器直到跟着自家少掌門走出院子,都還沒弄清自己的武器是怎麽掉的。

集體手軟了?也許這就是最好的解釋吧。

遲一說:“這個秦天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有師父在,才不怕他們。”袁一諾得意地說。

“要是我能找到個這麽能幹的藥童就好了。”遲一略羨慕。

“你們到底要在門外站多久?”房內傳來一個極其好聽的聲音,比一般男子的聲音柔一點,卻不會太軟,微微上翹的尾音像是一個小鈎子,鈎得人心裏發癢,骨頭發酥——青拂公子的聲音。

“進來了。”

遲一走在三人最前,推開了門。

房間內燈光昏暗,桌上的燭火岌岌可危,放下的床幔後隐隐綽綽有個人影。

那人影是躺着的,待他們邁過門檻後,就坐了起來,過了會兒,一只手撩開了床幔,那是一只非常漂亮的手,手指白皙而修長,每一指骨節都長得恰到好處,比例堪稱完美。若在場的人中有誰是手控,怕要當即對着這只手跪下。

“藥谷公子,你可是很久沒來看我了~我說過你随時都可以來,你卻半年了也沒來過,莫非我對你當真毫無吸引力?”

青拂公子一下得床來,見在外等着的人不止遲一一人,有那麽一瞬間的尴尬,但他很快調整過來,俊美的臉上挂着似有還無的笑容,眼角眉梢都是能醉人的媚意,因衣衫不整而□□出的大半胸膛在燈光下有着勾死人的性感。

“這兩位是你朋友?真是俊~俏~”

青拂公子的視線定在袁一諾身上,嘴角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你真好看。”青拂公子贊美道。

“你也好看。”袁一諾說,“在我見過的美人中你穩穩擠進前三!”

“哦~那另外二人是誰?”

袁一諾指着自己的說:“我啊~我是第二,那肯定沒人敢第一了嘛。”

青拂公子笑得彎了腰,說:“你真逗。”

袁一諾也跟着笑。

“好了,把燈都電點亮,我們談談正事吧。”遲一打斷聊得很融洽的二人,“我的休息時間快到了。”

遲一是一個嚴格遵守生物鐘的人,按時睡覺,按時起床,除非任命有關的事需要他去處理,否則雷打不動。

青拂公子給油燈重新添了油,房間總算亮堂了。

四人圍桌而坐,青拂公子給每個人都倒好一杯茶。

青拂公子坐也沒個坐相,歪歪扭扭地靠着椅背,軟如一灘泥,但不是那種路邊令人心煩的髒兮兮的泥,而是一塊讓人很想去觸碰揉捏的泥。

袁一諾時不時瞄一眼青拂公子,他每次偷看別人時總能和對方的視線對上,青拂公子就沖他笑一笑,那個笑怎麽看怎麽是勾引。

袁一諾有點心猿意馬了,若能和這樣的人共度春宵的話花多少錢都是值得的。

他忽然間就能理解那些花大價錢上青樓的嫖客的心理了。

遲一在桌子底下踹了袁一諾一腳,袁一諾才想起正事來,問道:“青拂公子,我想問問你們醉鄉樓最近來新人了嗎?”

“有啊。”青拂公子說,“來了好幾個呢,有一個挺有資質的小朋友分給了我,尹娘讓我好好調~教~他~呢~”

“是一個叫小魚的少年嗎?”

“小魚?”青拂公子回想了下,“不是,分給我的少年叫做曾夜,至于你說的小魚,我沒什麽印象咯~”

曾夜,那個自願進醉鄉樓并幻想着能靠賣身致富的少年。

袁一諾對他印象深刻,因為他能感受到這個少年的堅定和執着。

“你認識這些少年?”青拂公子問。

“算是吧。”袁一諾大概講了下他被綁架的經歷。

“原來如此。“青拂公子笑了幾聲,“可惜了,要是你也被賣入醉鄉樓,我保準親自挑選你。”他舔了舔唇,一個平常的動作卻被他做得色|氣滿滿,“你這樣的尤|物,我非常樂意把畢生所學親傳給你。”他把“親傳”兩個字咬得極重。

袁一諾咽了口口水,抓狂地想,完蛋,要把持不住了,雞|兒無法冷靜。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為什麽被鎖了,申請解鎖不成功,被鎖章節可移至我微博:象八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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