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因着古先生提前支會過大夥兒，因此聽到廉先生的話，大家倒是并不十分異常。廉先生十分欣慰：“我也知曉,你們大部分人對馬球沒有什麽經驗，不過你們放心便是,除了張先生，我還為你們找了一個幫手。”
說起這個,大家倒是來了幾分興致。
廉先生微笑言道：“那便是犬子炜霆。炜霆對馬球十分精通,由他教導大家,想來也是事半功倍。”
“有廉師兄來教我們，自然是極好。可馬球打得好,首先得會騎馬吧？如若連馬都不會騎，又談什麽馬球呢？你們說對吧？馬球可不是嘴上說自己行就一定行的。”開口的學子喚作趙毅。
這骊山書院除了徐飛,便是趙毅最強。他是趙大人家小公子,也是楚瑜二嫂的親弟弟,趙麗珠的哥哥。
楚瑜聽他說這個話就覺得有點針對人,這所有沒有經過入學考試的人不過就是他們三個。而他每日在街上橫沖直撞的,自然不是那不會騎馬之人,這般想着,便是言道李家表兄妹了。而且他最後那句話,明顯是針對他家阿桑的呀。不能忍！
“什麽東西不都是由不會到會，難道誰一生下來天生就會背四書五經，就會騎馬跳火圈？”宋楚瑜睨着趙毅。
趙毅不甘示弱，“會與不會，總歸也有個天賦問題。現在又不是剛下生的嬰兒，十幾年都沒學會，還能一下子就學會？當真是笑話。”
“可不真的是笑話麽？都沒有看到人家學就斷定人家不會。還真是狗眼看人低。”宋楚瑜表示，自己要和這個家夥勢不兩立。
“你有辱斯文……”
“好了。”廉先生眼見兩人争執，冷下臉色：“真是學堂，不是市井，你們更不是市井潑婦，這般互相針對是作甚，如若是讨論學習，便是你們辯的面紅耳赤我也不會言道其他。然你看看你們都在說什麽。一個個的真是有辱斯文。趙毅，大家都是同窗，本就該凝聚心力一同努力才是，你還未等開始就拆臺，實在是心胸太小。至于你，宋楚瑜，這件事兒你雖無大錯，但是言談實在太過粗俗，而且言語戳心，大家能夠有緣走在一起不容易，你們都要好好珍惜，不要因為一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就相互敵視。”
“是！”兩人都耷拉下腦袋。
“現在上課，至于馬球比賽的事，下午騎術課張先生會與你們詳說。”廉先生盯着他們，“你們來學習，不光是要學習知識，更是要學習做人的道理。你們從國學裏學的不僅僅是大道理，更不是為了應對科舉，而是你們處事之道的一個方針。許是你們現在還不懂，但是我想假以時日，你們是會明白的。”
“我們知道了。”
中午之時，李臻湊到桑柔身邊，有些不好意思：“表妹。”
桑柔笑着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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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臻：“有件事兒，我要與表妹道歉。”
桑柔不解，李臻繼續言道：“那日回府我們換乘馬車，之後我與趙家小姐發生了些摩擦，當時我并沒有出來。我想，今日趙毅之所以針對與你，許是誤以為那日是你在轎子中。”
桑柔随即失笑：“表哥不要太當一回事兒了，也許他并不是因為這個，只是真的那麽想亦或者是看不慣呢，沒什麽。我們自己努力就好。再說，她也未必就是誤解這個。”
李臻苦笑搖頭：“我總覺得，十之八九是誤解了，不遑是他們，就是宋同學當時也誤以為轎中的人是你。”
桑柔一怔，随即想到那個打妖怪的梗，不可置信的問：“你說的把妖怪打走，不會是這事兒吧？”桑柔扶額，她雖然并沒有當做一回事兒，但是還是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其實，這個真的沒啥，表哥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被宋少爺驚到了，他似乎總是能夠做出讓我震驚的事情呢。”
“說我啥？如果不是說我玉樹臨風惹人愛，我不接受哦！”宋楚瑜突然冒了出來，桑柔只拍胸，吓死人呀！宋楚瑜瞄她的動作，很想提醒她不要在這樣做了，可是嗫嚅嘴角，到底沒說出口。
桑柔看他盯着自己胸口，立刻捂胸嚴厲：“你看什麽。”
楚瑜這下總算開口了：“那個阿桑同學呀……”停頓一下，他四下看了看，見周圍除了李臻，倒是沒有旁人，“李同學，你能讓我們單獨說一句話麽？”
李臻有點猶豫，不過還是站遠幾分。
宋楚瑜認認真真言道：“你胸本來就不大，這麽拍，會不發育的。”
桑柔頓時成了紅臉的包公，她忿忿：“這關你什麽事兒，你一個男孩子，去死好麽！死色狼！”他竟然跟她讨論這樣的話題，不能忍！
宋楚瑜心中默念，這關乎我的福利呀，呃，不過還是不要多說好了，阿桑羞澀了。
“我就是提醒，你也不能因為我好心的提醒惱羞成怒呀。那個，這個動作真的不太好的，你現在年紀還小不覺得，等你長大就知道胸大的重要性了。真的，你信我。這事兒我最有經驗了。”楚瑜繼續念叨。
桑柔：“你滾開，誰要和你讨論胸大胸小的問題。你這個死變态。再說你有經驗為什麽要告訴我，我根本不想知道，走開！”
“你吃醋麽？”楚瑜喜不自禁：“你不用吃醋的呀，其實我也是雛兒呀。不過這沒什麽可恥的。真的。我有經驗是因為我偷聽過我娘給我自己講這些。你放心好了，才不是看亂七八糟的女人呢，她們靠近我一分，我都跳開，保證！”
桑柔被他氣得喘不上來氣，索性不搭理他，宋楚瑜不覺景兒，繼續言道：“你說……”
桑柔打斷：“我不想和你讨論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你注意點你的行為，不然我要去告訴先生了。”她有些生氣，微微嘟唇，臉蛋兒更是緋紅，讓人看了只覺得仿佛盛開的玫瑰。
楚瑜小盆友，宋家小六子同學……看呆了！
“你看什麽看。”小辣椒一枚。
楚瑜垂首笑盈盈：“自然是看你好看。”
桑柔頓時臉紅，這個家夥怎麽那麽會甜言蜜語呀，不過她才不是容易被人引誘的人呢，她哼哼着看宋小六，認真問：“你這都是跟誰學的呀。”
宋小六立刻挺胸：“自學成才，我才不需要學別人呢。我才是獨一無二無分號呢。聽過一句話沒？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你們說什麽呢，不是說一句話麽，這可是不少了哈。”李臻湊上前，惹得宋小六直翻白眼。宋小六就不明白了，這個李臻幹嘛要一直出現在桑柔身邊呀，真是一個十足的讨厭鬼，難不成，這厮是喜歡桑柔的？宋小六立刻審視李臻，李臻被他看得發毛，謹慎問：“你看什麽？有什麽不對勁？”
宋小六突然攬住李臻的脖子：“哎，李兄，咱們談談？”
李臻覺得渾身涼飕飕的，這種感覺好比被變态盯上了。
“宋同學有什麽事兒，直說便是，犯不着如此的。”
宋小六認真臉：“我不過是想問你，有沒有騎馬的經驗罷了，咱們骊山書院可不能輸。雖然我不過是剛加入，但是還是很有集體榮譽感的。”
他哪裏會在阿桑面前問李臻是不是對他有意思這樣的話題呀，自然是要偷偷的，呵呵！現在……瞎掰好了！
李臻為自己誤解了宋楚瑜而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你了，我以為你要說什麽呢，原來是這個，其實騎射我也曾學過幾日，但是因着我身體不好，總是斷斷續續，這騎射也講究持之以恒，總是如我這般，便是真的難會了。”
楚瑜又問桑柔：“那你呢？阿桑同學，你有一點點基礎麽？”哎呀，與阿桑一起認認真真的讨論事情，這感覺真是棒呆！
桑柔小時候曾與父親學過騎馬，雖然只那麽幾日，但是卻也算的是有些經驗，她開口言道：“我在稚童的時候學過，不過只是皮毛，這麽多年，基本上已經忘得幹幹淨淨。”停頓一下，桑柔繼續言道：“不過我會努力的。”
楚瑜笑了起來，看眼睛亮亮說自己會努力的桑柔，他覺得心立刻軟了起來。
“恩，我會幫你。其實我和你說哦，我對玩兒最有經驗了。就沒有我不擅長的，到時候我來教你便是。”總之不能讓廉炜霆教呀！廉家對桑柔絕對沒按好心，絕對！
桑柔含笑點頭。
幾人正在敘話，就見安然奔過來，他憤憤然：“我和你們說，我打聽到了，原來是瑞王爺建議靳同學上場的。真是越老越糊塗！”
楚瑜掐腰：“這個老貨！就是欠收拾。”
桑柔捂臉，這感覺，太酸爽，您還能更沒有下限一點麽？
“我說宋同學……”安然略尴尬望天，“您好歹也顧忌點呗？那是我家親戚耶！雖然他确實有點不靠譜，還願意找事兒，還越老越糊塗，但是我們也不能說的這麽明顯咧！”
楚瑜忿忿：“欺負阿桑同學，就是最大的壞人！再說，這滿京城的皇族，有幾個不是你家親戚？做錯事兒還不讓人說呀！哼！”
“覺得這話特有道理簡直不能反駁怎麽破！”安然做惆悵狀。
桑柔忍不住笑了起來，推他們倆：“好了好了，我們回去溫書吧。你們呀，也別鬧妖了，我們好好學好好表現，哪裏不好！”
楚瑜仰天嘆息，我家阿桑真是太單純了，我要保護她，保護她保護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