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當然,張先生自然沒有懲罰宋小六他們,就如同宋小六所言一般,今日他們取得了勝利,他們骊山書院旗開得勝,他自然不會這般掃了大家的興。

衆人也是累了一天,都各自回房休息,廉先生在晚上安排了宴席,他們自然要先回去休息一下,補個覺。

桑柔走的慢慢的,宋小六自然也跟着她,他兌了桑柔一下,問道:“阿桑同學,你舅舅找你幹嘛?”

桑柔并不隐瞞:“舅舅為我求了皇上,讓我參加科舉。”

宋小六停下腳步,看她:“你說幹啥來着?”

桑柔笑言:“讓我參加科舉。”此言一出,周遭環境頓時寂靜。宋小六吞咽口水,幾乎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要參加科舉?你舅舅這不是坑你麽?你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學着充實充實自己得了,參加毛線科舉呀,這科舉是人能參加的事兒麽?”他可不顧大家“戳戳戳”的視線,直接言道。

桑柔其實挺能理解宋小六的想法,他這樣說仿佛才是他呀,如若他說參加科舉好,學習好,倒是不像是他的風格了,想到這裏,桑柔認真言道:“你是怕我比過你麽?”

宋小六掐腰仰天大笑:“哈哈哈!你再開玩笑麽?我是什麽人?人稱絕世聰明無敵宋六少,有我不會的?有我不行的?有我怕的?這根本就不可能嘛!”

桑柔歪頭:“那麽我們就比試一下好了。”

宋小六:“比就比,我怎麽會怕了一個女孩子。”看他瞬間燃起鬥志,離他最近的廉炜霆笑了起來,他立刻回頭:“你幹嘛笑?嫉妒阿桑與我一同比麽?”

廉炜霆搖頭:“那倒是沒有,只是……你們能不能算我一個呢?雖然我年紀比較大,但是一樣後年要參加科舉的,與你們一樣。你們要不要與我一起比一比?這樣也可以互相督促。”

其實廉炜霆上一年科舉之時已然報名,但是卻沒有去考,反而是選擇了去游歷一番,委實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雖然大家都不明所以,但是宋小六卻知道,那是他出門療傷去了。你造的,失戀是一種病!

宋小六對他頗為同情,但是想到他娘觊觎他的心上人,企圖将桑柔變成這個人的媳婦兒,他就覺得不能忍了。想到這裏,立刻言道:“你這麽老,真的不适合和我們一起玩兒,而且,有點以大欺小哈!”

桑柔唱反調:“我倒是覺得咱們一起挺好,廉師兄,還請多多指教。”看宋小六氣成了包子臉,桑柔安慰道:“不如這樣,我和你比,也和廉師兄比。你們倆不比好了。”艾瑪,說起來好複雜。果然照顧纨绔小青年很累心。

宋小六炸毛:“那怎麽成!我們三個比就三個比。你們可不能單獨接觸。”他跳腳。這樣一說,還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桑柔想到之前舅舅的話,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宋家不喜歡她做兒媳婦兒,會怎麽管着宋小六呢?想到這裏,她微微垂首,看不出思緒。

“廉師兄,你們說什麽呢?這宋六少都要吃人了呀?”安然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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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炜霆:“靳同學後年要與大家一起參加科舉,我們約定要好生的比試一番。怎麽樣?你看好我們之中哪個?”他玩笑言道。

安然翻白眼:“這還用說呢?我必須選擇你呀!廉師兄有多強我可是見識過了。這書院的學子,最厲害的當屬廉師兄和徐飛,我可不會認為還有別人比你強。特別是這個家夥。”安然戳宋小六,“這個家夥明明就是陪練。”

桑柔笑了起來:“我說安然小朋友,你忘記還有我了呢?拿豆包不當幹糧呀,我一樣很能幹的呀!難道你不覺得,我是一匹黑馬麽?”

安然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認真表示:“沒看出來哪裏黑。”

宋小六掐腰:“安然,你怎麽和我家女神說話呢!”

噗!安然直接噴了,桑柔臉紅:“誰是你家的。”怒!

宋小六望天,覺得自己好生冤枉:“我的這個我家的,其實是意指骊山書院呀。你們真的想多了!”這解釋有人信麽?自然沒有!桑柔快走幾步,不理這個蠢蛋。

安然想,原來聽說宋小六十分冷傲,結果還真不是如此呢!由高冷的喵星人變成了脫線的汪星人,中間只需要一個靳桑柔的過渡,呵呵呵!

骊山書院一片歡快,而另一邊,皇家轎攆緩緩往宮中前行,皇上坐在轎中,與同在轎中的清荷長公主、瑞王爺敘話。

瑞王爺明顯心不在焉,長公主言道好幾句,終于忍不住:“你這又是怎麽了?靳桑柔那個玉佩,該不會是你送給哪個小妾的吧?”她上下打量言道。

瑞王爺擡頭:“這還真就是我送出去的。只是,那人卻已然不見了。想來你們還記得當年的芸娘吧?那塊玉,我曾經送給了芸娘。”

長公主皺眉:“就是那個繡娘?幾年前你不是将她尋回來了麽?而且我記得,她已經病死了。聽說她帶回來那個女兒也是一樣死掉了。”當年瑞王爺也算是沖冠一怒為紅顏。

瑞王爺搖頭:“她沒有死,我其實一直懷疑她沒有死,但是卻沒有證據。現如今總算有了些眉目,但是卻又是死路一條。如若不是今日在靳桑柔那裏看到那塊玉佩,我怕是還會繼續在各家當鋪尋找這塊可能被當掉的玉。”

皇上這期間一直沒有說話,見他們二人交流,終于開口:“朕倒是覺得,有人誠心希望那塊玉被你看見。”

此言一出,瑞王爺驚訝,随即言道:“這又怎麽可能?”

皇上面無表情:“靳桑柔也許知情,也許不知情。可如若知情,朕也只能感慨一句這姑娘演技了得。如若不知情,那麽這人應該與靳桑柔關系不錯,最起碼能揣測到靳桑柔的生活習慣,她希望能夠借由意外來讓你找回她。不想突兀的回到瑞王府,這姑娘也是個有心計的。靳桑柔身邊的人有限,能讓她放心的,想來也是不多。你如若真的想循着她留給你的線索來查,那麽便是查一下靳桑柔身邊的人吧!”

瑞王爺明了,感慨:“我這麽一大把年紀,竟是沒有看透這一層,多謝皇兄指點。”

“關心則亂。說起靳桑柔,朕倒是很好奇,清荷,看宋丞相話裏話外意思,分明是怕朕真的為靳桑柔和宋小六指婚,你這般疼愛宋家六小子,應該也是不希望他娶毫無根基的靳桑柔吧。躲尚且不及,你又為何要幫襯她呢?朕可不覺得你喜歡她。”

清荷長公主看着自己的指甲,輕聲言道:“我自是希望楚瑜配天下最好的女子。可誰又能保證說,靳桑柔不是那個呢?宋丞相看的是家世,我沒他那麽膚淺,我看的可是個人能力。而且,您不覺得,如若讓靳桑柔參加科舉,于楚瑜也是好的麽?楚瑜對靳桑柔頗為愛慕,如若靳桑柔認真學習,那麽他應該也會投其所好!既能讓這件事兒在兩年內不被提及,又能督促楚瑜學習,而且,還能檢驗靳桑柔是否真的能幹?一舉數得,我沒有理由不為靳桑柔說話!倒是李志宇讓我有點看不懂了,他對這個外甥女兒,坊間傳聞可不是這樣。雖說外人的話不能全信,但是讓靳桑柔參加科舉,倒是頗為奇葩的一件事兒了。”

皇帝:“他是怕朕有想法,真是小人之心了,原本朕便是說過,李志宇是個腦子轉的快的。朕不過是多看了靳桑柔兩眼,他便是擔憂朕有其他想法,也不想,朕這般年紀,怎麽會喜歡那樣一個乳臭味幹的小姑娘。他如此行為,就如同剛才你所言一般,一則可以拖住兩年,二則,也是更重要的,那便是讓朕對靳桑柔失去興趣。一個争強好勝的女子,怎麽會被朕納入後宮。”

“所以還是說,李志宇根本沒有坊間傳聞的那麽忽略這個外甥女兒,也沒有坊間傳聞的那般唯利是圖。”清荷長公主言道。

皇帝挑眉:“當年之事,你們許是不解,但是朕卻是了解的。靳遠為了能娶李淑貞,在李家老爺子的威逼下,放棄科舉,遠走蘇州。而李淑貞雖然是靳遠明媒正娶,但其實她幾乎相當于背棄了李家。如今他們夫妻都不在了,你覺得,李志宇就會一點都不後悔麽?人年紀大了,很容易後悔,後悔當初的執着。如若當年靳遠參加了科舉,李志宇未必能成為當年的狀元。可是如若靳遠和李淑貞沒有去蘇州,也許就不會有靳遠的死,也不會有李淑貞的病故。但是一切都沒有如果,所以現今,他也許是真的為了完成靳遠的願望。也許,這根本不是靳遠的願望,而是他的,他希望靳桑柔能夠與李臻在考場相見,就如同那場缺席的科舉!”

一時間,轎中安靜了下來,也不知過了多久,長公主輕聲言道:“皇兄才是最厲害的那個,您真是什麽都知道!”

老皇帝微笑:“所以,朕不會想将一個所有人都喜歡的黃毛丫頭納入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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