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臉對臉
周五晚上十點半, 嗨爆的DJ, 燈紅酒綠，人影舞亂。
莫昭踏入‘雲巅邂逅’, 立馬就想起了：紙醉金迷。
紙醉金迷, 不過如此了。再仔細一看，在舞池裏嗨着的人, 仿佛忘卻了所有的煩惱，使勁兒用渾身的每一個可活動的關節搖擺, 陶醉在音樂裏, 也陶醉在自我的世界裏。
看得久了，她自己都不禁跟着輕輕地扭動腰肢搖擺起來……
突然，有人輕拍一下她的肩膀，“先別急着嗨, 來, 喝兩杯。”
“好的，野哥。”莫昭轉回身。
這卡座位置, 還是他們提前預定的。
剛營業, 大家都想湊個新鮮, 客滿。
“咳……”莫昭第一口酒就被嗆到了。
“嗤, 你猴急什麽？夠你喝的。”于彥看着莫昭取笑道：“你小子看起來挺生澀啊, 別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
厲路野鳳眸瞥了于彥一眼，伸出手輕輕地撫了一下莫昭的背，“威士忌。烈酒，慢點喝。”
莫昭聽過, “威士忌？怎麽點這麽烈的酒……”突然，她想起來，他們現在四個人可都是“大老爺們”。威士忌，似乎也能接受的。
“給你點杯雞尾酒？”
這個，莫昭也聽過。
還沒等她應聲，厲路野就舉起摁了一下卡座上的服務鈴。不多一會兒，一個穿着深藍色制服的女孩子就走過來了，笑得甜甜的，“帥哥們，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對于酒量不行的崽，有什麽推薦可喝的雞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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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
厲路野搖頭，“溫和點。”
“血腥瑪麗。”
厲路野：“再溫和點。”
“那就瑪格麗特？”
厲路野看向莫昭，“試試瑪格麗特？”
“噢，可以啊。”莫昭笑了笑，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實際上……剛剛他們所說的那幾種，她壓根連聽都沒有聽過。
不過，她一點兒都不覺得丢臉，本來嘛，她就是名副其實的“老古董”。
厲路野：“兩杯瑪格麗特。”
“好的，請稍等。”
一直看着舞臺中心跳着熱浪鋼管舞女郎的張亦霖，驟然回過頭，看向厲路野，“怎麽是兩杯？”
莫昭聞言，說道：“我可以多……”
“我喝一杯，我陪昭昭一起。”厲路野截斷了她的話，看着她，沖她眨眨眼，丹鳳眼在此時此景之下，看起來要多邪魅就有多邪魅且……迷人。
“噗……”莫昭盯着厲路野看一會兒，突然笑噴了。
“怎麽？你笑什麽？”厲路野微擰劍眉看着莫昭，“難道你不覺得很榮幸？”
莫昭忙說道：“榮幸。榮幸之至。”
“那你還笑？”
“我只是……只是突然腦洞大開。”莫昭逐漸地斂起笑容，其實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一瞬間會那麽想，而且，這個想法……挺變/态的。
“什麽腦洞大開？”厲路野聞言。
于彥在一旁插嘴，“昭昭，你該不會是想象跟野哥……那啥啥橘裏橘氣那種吧？”
莫昭轉過頭，看向他詫異而且純粹想要吃瓜的表情，非常不客氣地伸出手推開他的臉，“禁止不良想象！”
厲路野：“那你在想什麽？”
莫昭擡眸，清潤的美眸，因為仰頭的角度，看起來眼型有些圓圓的，不知為何，有那麽一剎那，厲路野竟然聯想到了……小乖？？
“你……”
“野哥。”莫昭沖着他，緩緩地咧嘴，笑意從嘴角開始，染上了細致好看的眉梢，“我只是突然想着，今日，你陪着我一起喝酒……來日，你會不會為了我……兩肋插刀？”
其實，她想的不是這個，她在腦海裏、在心裏想的更直接……
有一天，如果她要離開這個世界，甚至要死在這個世界……厲路野，會陪她嗎？
為她放棄這裏的一切。
甚至陪着她……一起死。
莫昭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為何突然會生出這樣的想法，因為這種想法……很自私。
厲路野啊，其實也不過就是人類的小崽子。
誰家的崽子不是爹娘生的？
憑什麽要為了另外一個人，舍棄自己的至親呢？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她也不會允許他這麽做的。
只是為自己突然生出的這個腦洞……逗笑罷了。
“說不定。”厲路野盯着她看一會兒，菲薄的唇，微微上揚，“也許會。”
“唉喲別啊！”于彥突然抖了抖肩膀，“你們倆說得我都抖起一身雞皮疙瘩了。”
厲路野：“管你什麽事？”
莫昭：“彥哥，你可別抖了，你剛這動作看着真的是特別娘兒！”
張亦霖：“他估計要被他們帶歪了，可憐的崽。不過，野哥你可別亂承諾啊，基情有事情就是那麽培養出來的，咱們昭昭還小，你可別試圖将他帶上橘子之路……畢竟你連狗子和小可愛都有了的！”
言外之意，可別吃着碗裏瞧着鍋裏，腳踏兩條船。
“去！”厲路野擡起手，一把摁開他湊近的腦袋瓜，“小可愛，那是放在心上。我跟昭昭……那是兄弟，放在肋骨上。”
不多久，兩杯瑪格麗特送上來了。
莫昭端起來，朝着厲路野的那杯輕輕一碰，“野哥，謝謝你的肋骨。”
“我還沒插，你先別急着謝。”
“噗……”莫昭聞言，差點兒一口酒噴出來……
這……猝不及防的開了車……
是他飄了，還是她污了？
嘗過威士忌的熱烈，已經不喜瑪格麗特的清淡，所以，只喝了半杯瑪格麗特，莫昭又将沒喝完的那杯威士忌端起來，慢慢品嘗。
兩種酒交錯，易醉。
莫昭是不知道，然而厲路野竟然也這麽喝。等到淩晨一點多的時候，四個人一起離開，叫了司機。
很顯然，這哥幾個不是第一次喝醉了，叫來的還是熟人司機那種級別。
張亦霖和于彥一塊兒走了。
起初，莫昭以為他們是回去安德盛，然而最終發現……竟然只有她和厲路野回到宿舍。
她到底是妖精……千年妖精！
區區酒精……還不足以讓她失去所有知覺，只不過，眼前的少年，怎麽越來越近了……
莫昭試圖用法力令自己變得更清醒，但是，她突然被人往後退了一下，背部就抵在床鋪的床柱前，金屬的冰涼透過夏季的T恤，涼飕飕的，竟讓她一個激靈，有些迷糊的腦袋頓時又清醒三分，然而一張熟悉的俊臉直接臉對臉的給怼過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直接被人一個壁咚……唇上一陣溫熱。
“野哥？？”莫昭呼吸一窒息——
她還記得，在吻過他之後，在醫院裏，她曾經回味過那個吻。
少年的唇，灼熱……且柔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