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十九章

季安年心裏有些不舒服,他移開視線回答:“我沒事。等下要和警察去警察局做一下筆錄。”然後挑起眉梢壞笑道:“那是誰?你男朋友?”

李思言一愣,察覺道身後人與自己過近的距離,連忙前行幾步走到季安年跟前,急匆匆開口解釋道:“他是我師弟,不是男朋友!”

那個西裝少年臉色都青了,憤恨氣惱的盯着季安年,季安年才不想承認他有些高興呢。

李思言嘴唇緊張的微抿,眼睛定定的看着季安年,眼中似乎有千言萬語卻不知怎麽述說。

季安年心裏突然酸酸軟軟的,像是高興,又像是難過,他原本應該是谪仙一般的人物,卻要因為自己而患得患失。他笑了,不同于剛才裝出來的笑意,這一次是真心實意的笑容:“我知道。我剛才只是在開玩笑。”

李思言嘴角微翹,眼中盈滿笑意,亮晶晶的看着季安年。

季安年突然感到些許愧疚。他為了體驗正常人的愛情把李思言當做試驗品。不喜歡他卻要撩他,因為莫名其妙的占有欲而去醋他,季安年心中第一次産生了動搖,他是不是做錯了?如果無法給予承諾自己應該離他遠一點才對。

“你誰啊?!”自家師兄竟然在那個少年面前那麽緊張!最後竟然還笑了!張清元都快氣炸了!忍不住跳腳指着季安年道:“和大師兄是什麽關系?!”

對着這個陌生少年虎視眈眈的目光,季安年莫名覺得不喜,他頓了一下,把目光投向了李思言,想看他是怎樣介紹自己的。

李思言眉頭緊皺,低斥道:“張清元,不得無理!”他有些歉意的看着季安年:“師弟不懂事,請見諒。”

張清元眼圈頓時紅了,師兄竟然在一個外人面前斥責自己!這男的到底是什麽來路?為什麽大師兄要如此維護他?

“師兄,”張清元嗓子裏帶着濃濃的哭腔,“你竟然兇我!”

李思言看着小師弟倔強的強忍哭意的委屈樣子,到底也是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也有些心軟,他放輕語氣,柔和的說:“莫哭了。這位是季安年,是我重要的……人,”不知為何他咽下了“朋友”這個詞,看了季安年一眼,對小師弟認真的解釋道:“以後不得對他無理。”

他卻不知道此時他看着季安年的目光是多麽溫柔專注,張清元傻傻的看着大師兄眼中縷縷深情,這目光不屬于他,屬于這個叫做季安年的男生。

張清元:可惡!我是不會認輸的T^T

張清元強忍不甘,秉持着絕不能在情敵面前丢臉的原則,風度翩翩的開口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張清元,從小和大師兄一起長大的,一直受了大師兄不少照顧呢。”怎麽說他也出身名門,真要裝起樣子來說還真有模有樣的,挺能唬人的。而且他也耍了一個小心機,告訴對方他是和大師兄一起長大的,感情非同一般。

李思言點頭補充道:“是我最小的師弟,我看着他長大,闖禍了只有我幫他收拾爛攤子。”

張清元臉色一僵:師兄你是我親師兄!親的!

季安年有些迷茫,怎麽還大師兄小師弟的?他們在玩什麽角色扮演?李思言這中二病從小的病友?

“同學,時間不早了,你看……”年輕警察有些為難的示意道。季安年一曬,也是他們自顧自在這聊天,把警察都晾在了一邊。

他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我們現在就可以走了。”他不好意思的跟李思言笑了笑,“我先走了。”

難得見面又要分開,李思言心裏有些不舍,他點了點頭,強調道:“晚上電話聯系。”

季安年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剛對他有些愧疚準備離他遠一點,誰知他竟然主動進攻。季安年認命的點點頭,跟着警察離開了。

年輕警察随手把手上托着的螳螂扔到了後備箱,充耳不聞它凄厲的尖叫。季安年有些擔心:“這樣可以嗎?不會跑出來吧?”

年輕警察嘿嘿一笑,胸脯拍的啪啪作響:“我辦事,你放心!被我“小黑屋”關起來的生物,沒有我的允許是跑不出來的!”

季安年敏銳的抓住了“生物”這一關鍵詞,“只能是生物?”

年輕警察贊賞的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會抓重點。沒錯,我的“小黑屋”只能關生物。而且是有時間限制的。”這事關別人隐私,季安年也沒有追問。

年輕警察和季安年一起坐在後排,他倒是個健談的,一路上話題都沒停過。通過自我介紹,季安年知道他叫鄭天,今年23歲,剛畢業,沒有女朋友,是空間系異能者……倒是前排兩位年紀稍長的警察比較穩重,一路上話不多,只聽鄭天在那裏侃侃而談。

警車再晚一會兒到警察局,季安年估計就連他的三圍都知道了。真是個話唠啊。

到了警局季安年很快就做完了筆錄,簡單的回答了警察的問題後,就可以離開了。整個過程十分順利。鄭天領着季安年走出警局,嚴肅囑咐着:“這件事在沒有确切的調查結果前,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對外不必多說,統一說辭是發現劇毒危險生物。”

季安年點了點頭,他早就預料到了警方會下達的“封口令”,因此也不驚訝。

鄭天又補充說:“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我們可能還需要聯系你了解一些細節,希望你能配合我們。”

這是應該的,季安年也同意了。

回到學校的時候太陽都快要落山了,一抹燦爛的晚霞印在天際,看來明天會是個好天氣。天空微微泛黑,風一如既往的刮的很大,季安年緊了緊風衣,頂風向宿舍走去。

剛到宿舍,王澤宇就激動的撲上來了,機關槍般不停發問:“警察說什麽了?螳螂真的存在?小樹林已經被警察封鎖了你知道嗎?你……”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李思言的電話也打來了。

季安年頭痛的扶額,手勢示意王澤宇先等等,他接通了手機,屬于李思言的冷冽聲音立刻響起:“回來了嗎?”

季安年靠着門笑了笑:“剛回來。”

以往打電話都是他說李思言聽,但是今天季安年有些沉默,倒是李思言一直在努力的找着話題,季安年時不時簡單的回答一兩句。

李思言很快就察覺到了對方的不對勁,他緊張的抿了抿嘴,有些擔心:“你不開心。為什麽?”

季安年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這麽明顯也難怪他察覺到了。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沒意思透了。為了一己私利而利用無辜的人,就如同溺水的人一般緊緊拽住一把稻草,反而把稻草也拉入深淵。真是卑劣啊。

夠了,已經夠了!他在心裏對自己說,不正常的只有他一個人就夠了,不要再拉正常人下水了。承認吧,李思言是個好人,好人就應該有個happy ending,而不是和他這個怪物攪和在一起!趁現在還不晚,趁李思言陷的還不深……

他閉上眼睛,冷靜的說到:“沒事啊,只是今天有些累了。嗯,好,拜拜。”

王澤宇有些擔憂看着季安年:“你沒事吧?臉色好難看啊。”

季安年有些疲憊的笑了笑,“有點累了。”

王澤宇了然:“也對,今天發生了那麽多事。你先休息吧,具體的事情等你休息好了在說吧。”

季安年聞言利索的爬上床,衣服也不脫就躺進被子裏卷成一團。好累啊,身體累,心也累。

季安年從心底蔓延出深深的疲憊感,大腦昏昏沉沉的,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麽也沒想。無數人的臉出現在他腦海裏,又很快消失了。

恍惚間他似乎又聽到了那個慈祥的聲音:“安年,你要勇敢些。”但他很累,不等他去思考聲音的主人是誰,大腦就陷入一片混沌,他進入了黑甜的夢鄉。

王澤宇躺在床上輾轉反思,白天的事情一直在他腦海裏浮現,讓他難以入眠。他回想起季安年詭異的閃避動作和不同方向的瞬移,樹林裏莫名奇妙被砍倒的樹木,以及警察對自己的“封口令”和被封鎖的小樹林。他敢肯定雖然他看不見,那只危險的螳螂是真是存在的。

這種生物真的存在嗎?他也懷疑過這是不是異能世界特有的隐形生物,所以特意百度過,然後失望的發現異能世界的生物都是普通生物,沒有任何千奇百怪的異能。

而且為什麽他看不到,季安年反而能看到?難道是因為自己靈魂與身體不匹配所造成的排斥倒映?也不對啊,他是與平行世界的自己互換靈魂來到異能世界的。雖然性格方面會有些差異,但是靈魂與身體的切合度是很高的,那個‘王澤宇’也是這樣說的。

一時間種種猜測湧上心頭,他越想越清醒。聽着季安年平穩的呼吸聲,他有些哀怨,看來自己是要失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安年感到了愧疚,因為他感覺到了自己動機不純,玩弄別人感情,特別是在張清元這個師兄愛慕者面前,他感覺自己更卑劣了。所以他想放手╮(╯▽╰)╭

但是,敲重點,如果沒有好感的話,安年怎麽會這樣反省自己呢?雖然安年的感情缺失症不是很嚴重,但是他骨子裏還是有些冷血,相信人性本惡,不相信純粹的愛情,而師兄正好是個純粹的人,某種意義上來說師兄是他天敵啊~(≧▽≦)/~

別被前面的描寫給騙了,一旦确定了心意,師兄會是個肉食系,反而安年會患得患失,會選擇逃避不敢踏出一步,在愛情裏他出乎意料的是個草食系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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