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到的時候教室裏只有洛珩一人，我站在門口，他自然地轉過頭來看我，然後拉着我到樓梯拐角，手指一推便把開關推到了最高檔，冷着一張臉開口，“我怕你走不過來，所以特地留到現在。”

我咬牙切齒盯着他，終于忍受不住靠在牆上呻吟出聲。

他一臉平靜地看着我狼狽，半晌才出聲，“生生，我們重新訂個約定吧。”他低下頭默默将跳蛋調到最低，“你不要再出去玩了，你要什麽都答應你。”

我笑，“我要離開你。”

他抿緊嘴唇，“不可能。”

我不理他，推開他徑直往前走，腳步虛浮，跳蛋的刺激還在，但是我不能妥協，我說：“那我什麽都不要。”

他抓着我的胳膊，怒氣上頭，“讓你跟我在一起就這麽難麽？”

真是笑話，他強｀暴我，控制我，難道我還要犯賤愛上他？

我甩開他的手，“要麽就給我自由，要麽就放我離開，你自己選。”

他沒有選擇。他離不開我。

他雙眼冒火，“只有我不好麽？”

“不好！”

我反應遲緩，還有點楞，但這并不是我的聲音。

陳琦帶着慣有的壞笑走過來，盯着洛珩的眼神卻滲出寒意，他不動聲色将我拉到他懷裏，“從今往後，洛生就是我一個人的。”

我看着陳琦，“你怎麽來了？”

他并不看我，只是挑釁地盯着洛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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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珩的眼睛都紅了，是怒火燒紅的，跳蛋的遙控器在他手裏快要被捏爆。我了解他，他輕易不動手，要是真的動手必定不會善了，我想也沒想就拉着陳琦的手往外走。

“洛生！”

洛珩叫住了我，他叫我洛生。我不知道，原來他也會連名帶姓地叫我，從小到大，不管是生氣還是開心，盡管語調會有區別，但他從來都只叫我“生生”。沒有人叫我“生生”，只有洛珩。他強｀暴我的時候，我用盡了所有力氣想推開他，但他張口就是“生生”，叫得黏膩深情，我嘩嘩流着眼淚最後還是妥協了……

但他現在叫我洛生。我覺得心髒疼，我不知道那是我自己的心髒疼，還是他的心髒在疼。

我背對着他，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他說：“洛生，你敢走！”

我腳步頓住了，但陳琦摟着我，大步走了出去。

我覺得空茫。不疼，但是空茫，心裏空空的，好像少了什麽東西。

身下跳蛋不震了，原來遙控器并沒有被他捏爆。

我跟陳琦說，我想回家。

他說：“你想回哪個家？”

我看着他，不懂他在說什麽。

他胳膊收緊，“以後你只有一個家，我們的家。”

陳琦的側臉棱角分明，眼尾延伸，襯托出一張堅毅剛強的臉。脫了那張痞氣的皮，俨然成了一個霸氣十足的男人。

陳琦家裏只有他一個人，我去浴室洗了一個澡，別扭地把跳蛋取出來，然後倒在他的床上一覺睡到了晚上。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飯，他有些難堪，說：“我手藝不怎麽樣，你将就一點。”

我嘗一口，确實一般，但是我并不挑剔，我說：“沒事，慢慢地總會做好的。”

他眼睛一亮，情不自禁過來拉我的手，“洛生，你真的想好了麽？”

“不然呢？”我笑，“我已經無家可歸了，你還要趕我走？”

他咧嘴笑開來，多了一點孩子氣，又給我夾了筷子菜，“你吃！”

我心裏在笑，對面這個笨拙地用夾菜來表達自己欣喜的男孩是會在馬路上飚着哈雷，看誰都一副“老子最大”的男人。誰都有兩面，只在于站在面前的人是誰。

但洛珩沒有兩面，因為他的眼裏從來只看得到生生。以前的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