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一個世界17
江時暮好幾天沒看WB，如果不是064提醒，他都不知道有人在WB上發了關于顧嘉丞的澄清文章。
博主小星星XS先是對謠言提出了質疑了，客觀的指出其中涵蓋的疑點，條理清晰，不偏不倚，原本一邊倒的風向也跟着分化成了兩個極端。
小部分是贊同博主言論的理性派。
更多的是猜忌博主是否是顧嘉丞的熟人，替他洗白脫罪。
小星星XS的微博下面掀起了一陣風浪，除了小部分的理性者，大部分都是言語攻擊甚至怒罵她與顧嘉丞同流合污。網友們争相辱罵的對象除了顧嘉丞又多了一個小星星XS。
江時暮看了小星星XS所發的文章後，直接轉發附上了幾句簡短的辟謠，并表示已聯系律師會追究造謠者的刑事責任。
這條WB很快引來了某些戾氣過重的鍵盤俠，不僅抨擊顧嘉丞，還連帶上小星星XS。
江時暮把顧嘉丞的記憶給扒了個透徹，也沒想出關于這個小星星XS的任何相關信息。但江時暮也不着急，他猜測顧嘉丞和小星星大約是相識的。
從江時暮穿過來的這個時間裏，小星星從未出現，也不曾聯系過他。卻偏偏在他受盡職責，被萬人唾棄的時候站出來替他澄清，且立場堅定的站在顧嘉丞這邊，饒是江時暮也不禁好奇對方的身份。
不過他也不着急，小星星既然願意蹚渾水替顧嘉丞正名，這就說明她是個有勇氣且講義氣的姑娘。江時暮可以肯定，用不了多久，這小星星一定會主動聯系他。
……
江時暮已經一周多沒有回趙家，開頭幾日趙瑞華會聯系他，但他不接電話後，趙瑞華就沒有在打，後來趙瑞華又被突然接到的律師函弄得措手不及，因此也就無暇再去管江時暮。
但江時暮一直令064監視趙瑞華的一舉一動，僅僅是一封檢舉信還不能完全扳倒趙瑞華，他還需要再給趙瑞華更沉重的一擊。
短短幾日，趙瑞華的精神狀态直線下降，整個人都老了許多，早就沒有了盛氣淩人，高人一等的做派，只剩下渾身的疲憊和餘力不足的挫敗。
他聯系了好幾個工作上的合作夥伴，不等他開口尋求幫助，對方都像約好了似的默契的挂了電話。
現在趙瑞華處在風口浪尖，誰還敢在這個時候和趙瑞華有牽扯，這不是明擺着告訴紀委自己有問題嗎？
趙瑞華也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可他不能就這麽放棄。不管結果如何，只要不到最後一刻，就還有翻盤的機會。他能坐到總裁的位置，經歷過的風風雨雨也不少，這一路都能撐過來，所以這次也一定可以。
趙瑞華在腦子裏反反複複的回想，到底還有誰可以聯系？思來想去，還真被他想起了一個人。
那就是方垣的父親，方氏集團的老總，兩人曾經是好友，後來因為跨行隔山，平時嫌少聯系。倒是趙子豪和方垣兩人關系甚好，像極了年輕時的趙瑞華和方建業。
趙子豪這段時間也沒在學校裏造次，事情的嚴重性他是知道的，他每日都煩躁又郁悶。趙瑞華不許他再去找江時暮，一是怕他吃虧，二是怕江時暮對趙子豪不利。
趙家現在經不住任何的風雨。
趙子豪接到父親的電話時，立刻就聯系了方垣。得知方垣今日已經回學校上課，趁着課間直接就将人給約了出來。
方垣早在家中就得了方父的叮囑，要他盡量避免在學校裏和趙子豪産生交集，可若是他躲着趙子豪，對方一定會察覺，與其避而不見，不如将人約出來說個清楚。
兩人約在了施工的宿舍樓頂。
“咱們也有一個多月沒見了吧。”先開口的是趙子豪。
“嗯。”
方垣的态度極為冷漠，但趙子豪一想到趙瑞華的囑咐，也只能忍着心底的不悅，“說起來，我們好久沒有聚過了，要不今天放學我們去……”
“趙子豪。”方垣看着他，一雙漆黑的眼眸不含一絲溫度，“有話直說吧。”
“我家的那事……”趙子豪咬了咬牙，一想到家裏的事他的心情就難以平複，他強迫自己盡快冷靜下來，用盡量平穩的語氣說道。
“你也知道，我爸現在已經沒有誰可以幫他。方叔叔和我爸是老同學，老朋友。而且我們倆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咱們又是好朋友，這還挺有緣分。你還記得，初中的時候拆班重組，咱倆依然是同班，這緣分還是挺微妙……”
方垣也看出了趙子豪是想打感情牌，借用兩人的關系以及父輩曾經的關系來說服他，但方垣在家時就被方父多次叮囑，并且反複強調了趙瑞華這次事件的嚴重性，如果不想被拖下水，那就幹脆了當的斷絕來往。
雖然這很殘忍，但方家一大家人，不可能為了趙家冒風險。
“子豪，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趙叔叔行賄是事實，挪用公款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做假賬的事也被查出。你要我們家怎麽幫？”
方垣深吸了一口氣，這才下定決心道，“你知道的，我朋友不算多。最好的也就你一個。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做得這麽決絕。這次的事，我們家真的幫不了。”
聽到這，趙子豪突然笑了，“最好的……朋友？所以，你要和你最好的朋友決裂是嗎？”
趙子豪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了笑。
“別侮辱朋友這個詞了，我覺得惡心。”趙子豪死死地盯着方垣，“因為我家出了事，擔心被我牽連，所以急于和我撇清關系是吧？”
“你口中的朋友，也不過如此。”趙子豪發洩似的，把心底的壓抑和想法一股腦的往外說。
方垣靜靜的看着他，良久才開口道。
“那你呢？你不也在利用我。你今天找我不就是為了讓我去說服我爸，讓他出手幫助你們家。所以，利用我們這層朋友關系的你，又能清高到哪裏去？”
趙子豪一下被戳中了心事，面上有些燥熱，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是啊。我也不清高。”
“你也說了，我不過也是個利益至上的人。”趙子豪不再看方垣，而是轉頭看向水泥地，“所以，我手裏握着你的秘密，你就不怕我會不管不顧的說出口嗎？”
方垣猛然擡頭，難以置信的看向趙子豪。
“如果去申請調查的話，是可以截取到電話錄音的。”趙子豪扯開嘴角，一雙眸子看不清神色，“‘陳昊死了，我推的。’那天晚上，你是這麽說的吧？”
方垣面上的震驚被惱火所替代，只覺得心底一陣發涼，趙子豪這話足矣讓他寒心。
“可我又是為了誰呢？如果不是擔心陳昊說出那件強丨奸案的真相，擔心你因此受到牽連，我有必要多此一舉約他上這裏來嗎？”方垣自嘲了一聲，說：“我爸說的果然沒錯，趙瑞華一輩子心狠手辣，作為他的兒子，你又能天真到哪裏去？”
趙子豪看着方垣，面上不顯，心底卻在兩方交戰，可為了趙家，他不得不這麽說。
“不管為了什麽？你失手将陳昊從樓頂推下去，這是事實。你爸能替你将此事壓下去，不僅是因為他手中有權勢，更重要的是那些警察沒有證據證明陳昊是他殺。”
“但，顧嘉丞是知道的吧？”
趙子豪最後補上的這一句正中方垣的心底防線。
“當時顧嘉丞什麽也沒說，僅僅是一句‘查監控’就能将嫌疑引到你身上，你覺得他會不知道事實嗎？”
“可他為什麽沒有揭穿你？”趙子豪看着方垣逐漸陰沉的臉色，知道自己這步棋走對了，因為方垣開始動搖了。
“從顧嘉丞來到趙家，我們家就開始多災多難，你不覺得他很可怕嗎？他不過是個高中生，又是從哪裏得知這麽多隐晦的消息？”
“他這次想對付我們趙家，可你怎麽知道，他的下一個目标不是你們方家？”
方垣打斷了趙子豪的話。
“你別把他說的這麽玄，你這麽高捧顧嘉丞，不就是證明他手段高，心機深。可我除了開學時威脅過他幾次，并沒有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網上所有的那些造謠貼，可都是你找人發的。”
“但那些謠言可是你告訴我的？”
方垣蹙眉看向趙子豪，聲音驟然變冷，“我只是在陳述我所聽到的事，而真正的造謠和誣陷的人是你。”
“說顧嘉丞尾随校花，圖謀不軌？這件事是你造謠的吧？”方垣徹底被趙子豪激怒了，他笑了笑，頂着趙子豪兇狠的目光繼續道，“這件事的真相是什麽，我們倆都是知道的。要知道，現在是互聯網時代，網友們熱愛吃瓜，更熱愛反轉事件。”
“如果他們知道，被迫安上強丨奸未遂罪名的顧嘉丞，其實是這次事件中的施救者，而造謠的你才是真正的強丨奸犯，你覺得被欺騙的網友會怎麽做？
方垣毫不客氣的反擊道：“你扇動謠言，利用網友們來抨擊顧嘉丞，只是為了滿足你自己的報複心理。那到了最後，你才是那個會被全網抨擊讨罵的對象。”
趙子豪踉跄的後退了一步，已經被激怒的方垣卻不打算就這麽放過他。
就在方垣打算進一步說些什麽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兩人之間的争鬥。
“還真是一出好戲。”
作者有話要說： 內鬥開始…
對不起，今天更晚了。卡文卡的差點出不來，今天的我不好意思求評論了QAQ
要不然你們自覺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