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三顆痣

夜色凄迷,绮麗炫目,遲騁伫立在視野廣闊的弧形飄窗前極目遠眺夜晚的色彩。

他不否認他有心裏疾病,如果每個人都喜歡用一些條條框框來約束或者标明自己的底線,那麽,他應該算是其中的一員,而過分的說明其實就是一種病症的體現。

遲騁視自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他明确規定自己不會要自己的愛人與他人一起分享他,也就是說,當他有一天玩夠了,那麽他會全身而退,如同影星息影,再也不會踏足那個圈子,安安心心的守在愛人的身邊白頭偕老。

他是那種玩夠了才會真正收心的一種男人,有人婚前玩,有人婚後玩,有人婚前婚後都玩,如果是三選一的話,想必多數人都寧可選擇自己的伴侶在婚前就玩夠,婚後好與自己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他不碰廖響雲,是真心視他為珍寶,他們離得極近卻又很遠,便是這種若即若離的關系才能有效地達到一個平衡的制約點。

他的心在廖響雲的身上,但是身體卻不能完好地控制住,他不用誰來約束他、勒令他、教導他,他相信終有一天他會自己剎車、回頭是岸,人總是要自己親身去經歷一些後,才會真正地領悟真谛。

既然他還做不到不去碰除了廖響雲之外的人,那麽他幹脆就不要去玷污這個男人。是人都自私,他也不例外,是病也是借口,說一千道一萬,就是這花花世界太花花。

遲騁的心思缜密,他看過太多相愛相殺的結局,即便是父親們的愛情也摻雜了太多隐晦、拿不到臺面上的內容。

人都會審美疲勞,相愛的人總是會争吵,他的自私耽誤的是廖響雲的青春,亦或者他害怕太早的将自己畫地為牢,換來的不是白頭偕老而是厭倦膩煩,是男人都好色,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他自己吊着自己的胃口,不是變态是什麽?

遲騁瞧着眼前玻璃面中的自己笑,他在消耗着廖響雲對他的愛,可他偏執的認為自己沒有錯,無論如何,只是此時此刻他認為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如果一個男人與你有了肉體上的關系後對你千一百順,給你花錢,與你同住同吃同行,可他依然在外面與其他情人保持同樣的肉體關系,你做何感想?

如果一個男人與你沒有肉體上的關系依舊對你千一百順,給你花錢,與你同吃同住同行,卻在外面與其他情人保持肉體關系,你又會有何感覺?

兩者必然不同!

起碼心态上與感覺上就不同。

他現在什麽都能給廖響雲,給不了的是他的身體,到以後,他什麽都給得了廖響雲,與此同時還會完完全全的獻上自己整個的愛,到那時,廖響雲會是他的唯一,除此之外別無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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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廖響雲,不是七年前他救了他,而是當他無意間瞧見了廖響雲手掌中的那三顆痣的那一刻………

在窗前站了足足一刻鐘,遲騁篤定地轉身朝着卧房的門而去,開門,垂首。果然,他的小雲披蓋着走廊窗戶上的一段窗簾可憐巴巴地坐在房門外已然昏昏入睡。

彎下身蹲下,遲騁靜靜地注視着倚靠在門框上睡去的廖響雲,他厭惡自己的惡趣味,為什麽這麽多年他還是沒有厭倦那個圈子。

瞧!眼前的人多麽純粹,他有什麽道理要把這樣簡單純粹的廖響雲拉入那個淫靡不堪地圈子?他沒有任何的權利,也不想這麽去幹,所以他從不約束廖響雲,全都依他的心意來,只要他開心,只要他愛着他的那顆心未變。

天光未亮,遲騁便早早出了門,以至于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的廖響雲揉着眼睛問文叔:“遲騁呢?”

“大少爺一早就去了公司。”

“哪個公司?”

“海藍。”

“哦,那備車。”

“好。”

兩個小時後,帶着黑濤在海藍大廈董事辦公室撲個空的廖響雲絞着眉毛逼問特別悲催的黑濤:“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快說,遲騁去哪了????”

“……………”

“你到底說不說????”

“雲少爺,我真不知道。”

“那你給他打電話,問他在哪兒。”

“…………”

“你打是不打???”

“雲少爺,我沒有這個權利。”

“我給你這個權利你打吧,信我的沒有錯,別猶豫,打,現在就拿起你的手機打過去。”

“…………”

“你怎麽這麽肉①?我不用你說話,他知道我手機號我不能給他打,我就想聽聽他在哪,身邊有沒有動靜。”

“……………”

“莫非?你的手機號他也知道?”紅色警鈴拉響,黑濤眼中的廖響雲可笑至極,一副高度警惕的狀态,看他像似在提防情敵,“從實招來,你和我家遲騁啥關系!!!”

“上司與下屬。”

“下克上?辦公室戀情?”圍着黑濤繞了兩圈惱怒道,“你倆到什麽地步了?上床沒有???”

“雲少爺請不要誤會。”

半信半疑,翻着眼皮一個勁的盯着黑濤瞅,瞅得黑濤那叫一個欲哭無淚。他覺着,在這麽下去,不出半年,不是黑林瘋就是他瘋,他家“大少奶奶”太特麽的奇葩了!!!

①肉:東北話就是溫吞,慢性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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