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局勢!
遲騁打了一個響指,始終處于待命狀态的Sub終于有了反應,他小心翼翼地側臉貼上遲騁的腿,然後安份地靠在上面休憩起來。
廖響雲很不屑,卻又不敢輕易地挑戰遲騁的權威,尤其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
“遲老板,哈哈………剛剛要您見笑了。”大刀闊斧走過來的高大男人不禁令廖響雲一愣,這不是剛剛在臺上的那個Dom嗎?
“青爺果真寶刀未老,哈哈哈哈……”
在遲騁與姚青寒暄之後廖響雲又是一愣,因為姚青微微閃身,剛剛與他在臺上完美演繹的那個Sub邁步走上前,然後不等他人命令,徑直來到遲騁的腳邊跪了下去。
廖響雲恍然大悟,敢情這位是他家遲騁剛剛借給那個什麽青爺玩的!
怒不可遏,遲騁和姚青連連客套,眼中似乎根本沒有他的存在,廖響雲一賭氣,拔腿蹬蹬蹬就跑了,遲騁果真也沒有去追他。
“別跟我提男人,現在姐就覺得女女才有真愛,要不是看在你也是個同性戀的份上,咱倆這朋友就處不了啦。”說話的是舞舞喳喳的馬可女士。
接茬的自然是這裏的老板王子:“別整這些沒用的,你咋了你?咋還跟江海蔡澤混到一起去了?你丫的是彎的嗎你就學小爺搞基?”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菠蘿女士憤憤不平,全二少充耳不聞,賤嗖嗖地攬着他家王子在那黏糊。
“別老找借口,之前那個什麽哥的不是挺好的嗎,三分之一說你們都快談婚論嫁了,咋分的到底?”
翻個大白眼,菠蘿極其不情願的把那天的事兒學了一遍:“別提了,那厮就是一傻X,姐那天高興喝了點,結果體沒合成,一激動把老底給交代了,跟他說過我做過流産。”
“………”無語的是全二,王子半天緩過勁來沖她吼:“就為這事兒?你倆就分了?流産怎麽了也沒生下來。”
“是啊,流産怎麽了也沒生下來,瞧他活蹦亂跳喝完酒就‘變身’那個勁兒,誰能想到他還是個保守的主兒?”菠蘿精神不濟,有些無精打采的繼續說,“你們知道他怎麽跟我說的嗎?我覺得他說的挺對的。”
“他怎麽說的?”不小心偷聽到他們對話的廖響雲極其好奇,故意擠開像連體嬰兒粘在一起的全二和王子,從倆人中間探出腦袋來。
那倆人也好奇着呢,對于廖響雲的‘橫空出世’并未驚訝,一塊把眼光齊刷刷地投向菠蘿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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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嗓子,菠蘿說:“他當時知道後果斷提出分手,我問他為啥,他給我打了一個比方要我啞口無言,”話說了一半卡在這裏,誠心的要這幾個着急,菠蘿咧開嘴繼續道,“他說……這玩意就好比你能接受買個二手房,但你能買個裏頭死過人的房子嗎?”
“………”
“………”
“………”
菠蘿笑笑,這才反應過來,那個繼續腳底抹油拔腿就朝工作室裏奔的不是全大少的愛人嗎?
“喂喂,那不是你們家的‘大嫂’嗎?”
“嘿大卷發你嘛去,那裏禁止入內!!!!”後知後覺的王子扯嗓子也拔腿追了上去。
你追我趕,一來二去的王子和全二就把人在倘大的更衣室內給追丢了,一眼沒照顧到,廖大神就舉個牌子極其突兀地登臺了……
臺下掌聲雷動、叫嚣不斷,臺上光線幽昧且夢幻,原本該登臺表演的演員沒上來,被風風火火的廖響雲一巴掌給拍了下去,然後他自己一個箭步沖上臺。
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裝扮還是他自己的那一身裝扮,時尚,很潮!
一頭大卷發像極了海藻,往那一跪,當即就顯出了一種奇妙的氛圍來,他雙手舉個廣告牌,就三行字:
求好心人收養
特長:吃飯
能力:吃飯
很快便引起臺下一陣騷動,不知情的主持人應變能力超強,三言兩語就把眼下狀況承接過來,竟而繼續調侃,臺下沸反連天。
金絲眼鏡下的目光突兀變得尖刺、銳利,耳畔全是一些狂蜂浪蝶發出的焦灼嘶吼,遲騁的大拇指狠狠捏上他指尖的藍寶石戒指,然後他對身旁的兩個寵奴下達了解禁令——游戲結束。
起身,彬彬有禮,目光中含着和煦:“抱歉各位,有事先走一步。”說罷,遲騁也不等誰在多說一句,轉身徑直朝着暗殿的大門口走去,全然無視跪在臺上求收養的廖響雲。
沒有什麽狗血的英雄救美,也沒有什麽瘋狂的吃醋叫嚣,遲騁隐匿了那一絲怒氣潇灑離去,他知道怎麽做才對廖響雲最有效。
眼神濕漉漉的含着怨帶着嗔,一切都沒有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樣發展,氣急敗壞地廖響雲摔掉手中高舉的牌子沖下臺,早已有王子吩咐下去的安保為廖蹄子開出一條路,讓他暢通無阻地奔出去。
遲騁親自駕車行駛在前面,廖響雲瘋狂地追在後面,倆輛車一前一後很快使回了半山別墅,廖響雲卻在大門外突然停住車。
他哪裏做錯了?他幹嘛要委曲求全?憑什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瞧着遲騁漸行漸遠的車尾燈狠狠咬牙,三爸說的對,TOP不能太慣着,按下倒車檔,廖響雲又沿着原路一路風馳電掣的駛離了他和全大在半山的家。
沒地兒去,死皮賴臉地按開了三爸單身公寓的房門,結果給他來開門的是二爸全釋,咧嘴笑笑,特沮喪地垂頭進屋,然後意想不到的與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廳長”大全先生來了個大眼瞪小眼,最後這父子三人齊刷刷地并肩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值夜班”。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消極的廖響雲終于按耐不住如此的寂靜開了口:“爸,我和你兒子……”見鬼的與大全先生那雙犀利的鷹眸對個正着,廖響雲一哆嗦立馬把抱怨咽進肚子改口裝穩,“那個啥,你對敘利亞的局勢有何看法?”
全霭不語,定睛瞧瞧有些灰頭土臉的廖響雲後繼續坐在沙發上“冥想”,後者扁扁嘴一臉的委屈,想了想扭臉問另外一邊的小全先生說:“爸,那啥,你對敘利亞目前的局勢有何看法?嘿嘿,嘿嘿嘿……”
全釋也沒接這話茬,掏出手機直接給遲騁發去一條信息,叫遲騁的人回去,小雲擱他們身邊很安全。
“爸!!!”被完全忽略的廖蹄子發威了,嗷唠一嗓子吓了兩位一跳。
有些後知後覺的後怕,廖響雲騰的起身,三步兩步奔到遲岚的卧房門外抻脖子沖裏面喊:“爸呀,我跟你兒子幹仗了,你對目前這局勢怎麽看待,請回答!”
“……”
“………”
眨眨眼,今兒咋了?怎麽三爸也無視他?扭頭,頂着鍋蓋問身後的倆位父親:“爸,我爸他咋了?裏面咋沒動靜呢?”
大全先生不語,小全先生無奈地沖廖響雲招招手,示意這蹄子趕緊歸位坐下。
還算識趣的廖響雲乖乖滾回去安安分分地坐下,跟着全霭與全釋一塊繼續唉聲嘆氣。
一根煙燃盡,全霭忽然從煙霧中擡頭,意味深長地沖廖響雲說了一句話:“小雲,緣分是本書,翻得不經意會錯過,讀得太認真會流淚…”男人已經許久沒有抽過普通的香煙了,這種感覺令他想起以前很多的事,那時候他們都還很年輕,做過對的事,也有錯的事。
“爸?”小動作不斷,跟全霭對話令廖響雲有些緊張,伸手摸上腕子上的貴妃镯,偷偷在那搓動。
“把脾氣拿出來那叫本能,把脾氣壓下去那叫本事。”全霭的話很深奧,但他知道廖響雲也不傻,男人與遲岚完全是兩個打法,這有些要廖響雲搖擺不定,不知道到底要聽遲岚的晾着遲騁還是聽全霭的對遲騁低頭。
“小雲,長得那麽美那麽帥氣,自己卻不知道這就是氣質,那麽有錢那麽有才華,別人卻不知道這就是修養。”小全先生生了一雙桃花眼,瞧上去比大全先生慈眉善目多了,他笑着伸手拎起酒皿,分別為自己與全霭滿了一杯酒,随後向着廖響雲瞧了一眼,似乎在詢問他聽懂了沒有。
“爸,我也是你們的兒子啊,你們為什麽不考慮考慮我的感受啊?”廖響雲覺得憋屈,果然人家的爸爸還是向着人家的兒子。
“你在老大的身邊七年,莫不是還摸不透他的脾氣秉性?”全霭的口吻倒是和藹,可他這人長得就有點兇。
廖響雲想反唇相譏,卻還是按奈下去自己跋扈的脾氣,剛剛大全先生已經提點他了,把脾氣壓下去那才叫本事。
他豈會不知遲騁的脾氣,那男人看似溫柔無害,其實心狠手辣令人毛骨悚然,是個占有欲、控制欲極強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