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由愛生憂
唐棠後廚忙得差不多了,到了前面,就見任非桐已經幫她把早餐擺好了,白粥加辣白菜、兩個小刀切,小碟子裏還放了只下過冷水的雞蛋。
唐棠呆了一下,想說自己在後面忙的時候已經吃過了,又覺得萬一人家是給“自己孩子”準備的,不吃有點說不過去,就把雞蛋剝了吃了。
任非桐早拿餘光瞄到她的動作了,心想女人畢竟比較了解女人,愛麗說的倒是沒錯。
愛心早餐什麽的,确實挺有用的。
陳大姐也看見了,沖他眨巴眼睛:我說了女人要多哄哄嘛,沒錯吧。
任非桐感激地沖她笑了下,陳大姐直覺他原本有些單板的臉上驀然生動起來,跟灑了層陽光似的,帥的叫人挪不開眼,趕緊指指唐棠小聲說:“你沖我放電有什麽用,找她去。”
任非桐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放電?怎麽放的?
他很想詳細地跟她了解一下,又怕被唐棠聽到,只好自己低頭琢磨。這麽一低頭,他就看到了自己裝褲兜裏的手機,想起了被他一晚上騷擾好幾次的方轶楷。
手機裏不知何時多了幾條簡訊,都是于雅淑發來的。
“你又缺席早會?”
“缺席早會再不回我電話,你這是打算自動離職嗎?”
他不得不回撥了過去:“我昨晚已經請過假了,出車禍。”
“車禍?”于雅淑吓了一跳,“你現在在哪,要不要緊?”
“不要緊。”任非桐道,猶豫了一下才補充,“我在吃早飯。”
“早飯”兩個字一出口,于雅淑就敏感地沉默了,半晌才說:“在你女朋友的店裏?”
“是啊。”女朋友,任非桐暗暗咀嚼,她從來都沒有承認過……
另一邊的于雅淑挂了電話之後,就把座機給砸了,砸完又叫秘書去倉庫拿新的,順便說:“讓小王把車開出來。”
秘書不敢多話,點頭掩上門出去了。
于雅淑拎了包,踩着高跟鞋篤篤篤出來,上了車,一路筆直地望着青河區而來。
任非桐料不到自家老板居然還會親自來抓翹班員工——他雖然經常不去公司,本職工作都是認真完成了的,就算在家“養病”吧,一樣有在線上和助理聯系溝通的。
見唐棠吃完了飯,又要去和陳大姐一起洗碗筷,他手快拉住:“還是我來吧。”陳大姐和領着唐僅來吃飯的田欣欣也在那瞎起哄:“就是,你讓他來嘛。”
唐棠不見嘉寧,問田欣欣:“嘉寧呢?怎麽不見他。”
田欣欣聳肩:“今天周六好嘛,你以為誰都跟我一樣不睡懶覺按時起床啊,讓他多睡會兒嘛。”
唐棠瞅着她塗得有些濃重的眼影,哼笑:“你按時起床是為了工作,約會吧?”
田欣欣笑得嬌羞異常。
任非桐戴着手套,慢騰騰擦着碗,心想怎麽你提到我都沒有這樣可愛的反應呢?冷不丁餘光掃到外面,瞥見了于雅淑那輛銀白色的SUV。
車子直接停在了對街,司機給于雅淑開了門,護着她慢慢地往斑馬線那走來。任非桐喚了一聲唐棠,看着那邊道:“我老板來了。”
唐棠循着他的視線看去,果然看到了于雅淑——她的職業病又上來了,一摸自己肚子那麽幹癟,登時就心虛起來:“怎麽辦?還要裝孕婦嗎?”
你現在就是孕婦,還需要裝嗎?任非桐也無語了,剛要搖頭,唐棠已經飛快地轉身進了後廚。
任非桐才剛直起身呢,于雅淑已經進來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系着圍裙戴着手套的帥氣下屬,手擡了半天才說:“你不是車禍了,缺席董事會會議、那麽多早會,就為了在這兒洗碗?”
任非桐板着臉看着她:“我沒耽誤工作吧?”
于雅淑都不知怎麽說好了,是沒耽誤工作,但是我畢竟是你老板,見你一面比登天還難,還不就是仗着我喜歡你?
她不願意讓那麽多人看到自己弱勢的一面,一邊轉身往外走,一邊道:“你先出來,我們談談。”
話音剛落,跑去弄“假肚子”的唐棠從後廚回來了,那肚子尺寸起碼比剛才大了兩三倍,看着跟四五個月了似的。
任非桐以為她把那個矽膠假肚子又戴上了,走到她邊上小聲說:“怎麽又戴這個?”
唐棠摸摸鼻子,一樣從牙齒縫裏往外漏話:“送佛送到西,我不裝一下,她不就發現了?”
任非桐心裏燃起了點希望,也不好當着于雅淑的面多說,握了一下她的手,提高聲音:“那你好好休息,我一會兒就回來。”
唐棠于是裝模作樣地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于雅淑正要走人,驀然注意到她側腰突出的一個尖角——從這個角度看,怎麽看怎麽覺得她倒褂裏面塞了個枕頭!
難道……
于雅淑行為比思想還快,大步朝着她走過去,沒等唐棠反應過來呢,一把把倒褂掀開,露出了一只奶黃色的方形抱枕。
唐棠尴尬地坐那沒動,于雅淑抓着抱枕就要扯起來,大約是太過激動,下了大力道,拉扯間差點把唐棠都從椅子上扯下來。
“非桐,她一直在騙你!”
于雅淑動手的瞬間,田欣欣、唐僅和任非桐已經往這邊跑了過來。任非桐連手套也沒摘,攥着她扯抱枕的胳膊:“你幹什麽,松開!”
于雅淑手指還摳在枕頭上:“你是瞎子,看不到我手裏拿的是什麽?”她輸給一個孕婦還無話可說,現在這樣算什麽,輸給一只枕頭?!
最平靜的反倒是唐棠,早在于雅淑動手扯那枕頭的瞬間就把手伸到背後去解繩結了,見任非桐和他起沖突還安慰:“哎,有話好好說,別生氣啊。”
繩結終于解開,于雅淑也算成功搶到了枕頭。
任非桐見唐棠臉頰有點泛紅,緊張地問:“沒事吧,肚子疼不疼?有沒有傷到哪裏?”
肚子疼!“孩子”都在我手裏拿着了好嗎?!難道你們眼睛都瞎了?
于雅淑憤憤把枕頭扔向任非桐:“你找這樣一個騙子,簡直是在侮辱我!”
枕頭先是砸到任非桐背上,然後沿着他挺拔的背脊落到了地上,白布染塵,沾了黑漆漆一大團油漬。
于雅淑有些絕望地看着頭也沒回的任非桐,眼淚斷了線一樣落下來。佛經裏說“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可怎麽能離得了呢?
愛這種東西,要是可以随心控制,她怎麽可能叫自己這樣屈辱狼狽。偏偏就是放不下,姿态放得低了再低,得到的不過是這樣一個結果。
任非桐是她父親一手提拔上來的,一是能力确實出衆,二也是看他和自己女兒年紀相當,存了結親的心思。
于雅淑不相信任非桐看不懂,一直也矜持地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直到半年前,終于在友人的鼓動下主動表明了心跡——她怎麽也想不到,得來的竟然會是斬釘截鐵的拒絕。
原來那個“不懂”,居然不是裝的,她明示暗示那麽多次,俏眼全做給瞎子看了。然後就是這個從天而降的女友,要是真懷孕了她也認了,那現在算是什麽?
“你怎麽連回頭看我一眼都不肯,她是個騙子,你看不到嗎?”
任非桐總算是回過頭了,看她的眼神卻依然疏遠得叫她難受,還隐約帶了點不耐煩:“我知道,是我讓她裝給你看的。”
“假的,裝給我看,”于雅淑重複了一遍,“為的是讓我死心?”
任非桐沒回答,算是默認了。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這麽照顧我的面子。”于雅淑苦笑,腳步虛浮地轉身朝外走去,過馬路時踉跄了一下,幸好有趕來的司機扶住他。
田欣欣在一邊看得津津有味,陳大姐嘀咕:“任先生好狠的心啊。”
唐僅老氣橫秋地搖頭:“無毒不丈夫。”
無毒不丈夫是這麽用的?!田欣欣趕緊蹲下來:“誰教你的?”
“電視呀,”唐僅一臉理所當然,“電視上說的,無毒不丈夫,量小非女人!”
田欣欣:“……”
唐僅得意洋洋地掉完書袋,見任非桐還蹲他姐姐身邊,不大高興地說:“他幹嗎老纏着我姐姐,我姐姐都說了不喜歡他了。”
說着,小跑着往姐姐那走。
唐棠推開任非桐想要摸肚子的手,把椅子往後拉了拉,站起身道:“真的沒事,反正一會兒就要去醫院,不要緊的。”
“醫院?”唐僅挨到她身邊,仰頭問,“姐姐你生病了?”
唐棠愣了下,改口道:“是去看媽媽啦。”
“那我也要一起去。”
唐棠:“……”任非桐從來沒覺得小唐僅這樣可愛過,揉了揉他腦袋:“對的,帶小僅一起去吧。”
唐棠瞪了他一眼,一時也找不出什麽理由拒絕,含蓄地問弟弟:“你的樹葉拼畫弄好了?”
“早就弄好了!”唐僅抱怨道,“你不守信用,夜不歸宿!是哥哥幫我一起弄好的。”
唐棠只得含蓄地應承下來,任非桐腦袋上還頂着傷,車也都沒修好,十分自然地又給愛麗撥了號碼。
“叫Alex來接一下我們,我把地址報給你。”
愛麗死的心都有了,她才剛拿回手機呢,這位就追魂一樣來了,方轶楷要是能這麽聽話,她能過那麽辛苦?
她的腹诽對象在那狼吞虎咽地吃早飯,臉色臭得跟路邊水渠裏的爛蘋果似的,不但臭,還發黑。
“誰找我?”
愛麗努力裝出輕松的語氣:“是任總監,說了點工作上的事情,還開玩笑說讓你接他女朋友去醫院哈哈哈哈哈哈。”
出乎她的意料,方轶楷居然點頭了:“好啊,我還沒見過他女朋友呢,在哪兒?”
愛麗想去查查黃歷,看看今天到底什麽日子!
方轶楷的下一句話打破了她的幻想:“我還真挺想看看的,那麽無趣的人,什麽女人能忍受得了他。”
愛麗暗暗翻了個白眼,能忍受你的才更叫人好奇好嗎。任非桐只是無趣,你簡直就是個暴躁的瘋子,還當紅偶像,私下玩那麽瘋,要是叫粉絲知道,不知多少粉紅少女要大呼上當,心腸碎裂。
方轶楷不知自家經紀人對自己的評價那麽低,吃完飯,換了衣服随便往鏡子前一站,又是個帥氣逼人的翩翩美少年,拿了錢包和鑰匙就下了樓。
唐棠坐沙發那等了會,始終不見任非桐口中的朋友出現,早起的後遺症就漸漸出來,小雞啄米一樣地點着腦袋,不過十幾分鐘,就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任非桐也被她的睡意感染,意識正模糊呢,就覺得鼻子被捏住了。
他睜開眼睛,唐僅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一只手捏着只塗得花花綠綠的木夾子,正試圖夾到他鼻子上去。見他睜開眼睛,唐僅把夾子收了回來,不客氣地說:“你困了就回家睡吧,我們家沒有多餘的房間了。”
任非桐笑了下,逗他:“我家很大,你和姐姐一起去我家住好不好?”
唐僅迅速搖頭:“不去!”
“達菲拉在那裏。”
唐僅更加激烈的搖頭:“那也不去,那是你家,你去跟達菲拉一起住吧。我跟姐姐還是要住在這裏的,跟哥哥還有欣欣姐姐一起。”
任非桐揉了下被夾到過的鼻尖:“可你姐姐和田小姐,遲早都是要嫁人的呀,你們又不可能一輩子住一起。”
“姐姐說了自己不嫁人的!”唐僅瞪着他,提高聲音,“你心腸那麽壞,一輩子都讨不到老婆。”
任非桐怎麽也想不到陡然會從女友弟弟那接收到這麽大的一個詛咒,還直戳他胸口,呆了半晌才說:“小孩子怎麽能這麽沒禮貌。”
唐僅絲毫不受他這麽輕飄飄的譴責的影響,拉了凳子坐到唐棠邊上,一副我守着看你怎麽把我姐姐帶走的樣子。
任非桐猶豫片刻,拿了桌上一顆糖,遞過去示好。
唐僅嫌棄地轉開頭:“這是我家的東西,是我的,你不要亂碰。”任非桐讪讪地放下,也沒了主意。
唐僅的聲音不小,唐棠到底還是被吵到了,朦朦胧胧地睜開眼睛。
任非桐驚訝地看到唐僅拿手使勁搓了搓鼻子——它立馬就紅了——帶着哭腔道:“姐姐——”
任非桐警惕地豎起了耳朵,但又不能把他嘴巴捂住,就聽唐僅小朋友颠倒黑白地告狀道:“他說你要嫁給他,去他家,不要我和哥哥了!”
“我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任非桐怎麽也想不到居然會被小孩子污蔑,尴尬地争辯,“我說我家比較大,你們可以一起住我家。”
任非桐那點戰鬥力在唐僅那完全不能看,他連頭都沒回,直接向着唐僅要求保證:“姐姐你是不是騙我呀?你不是說不喜歡他,不會跟他結婚的嗎?”
唐棠給他這個一哭*問的姿态徹底弄清醒了,尴尬地看了任非桐一眼:“姐姐沒有騙你啊。”
唐僅打嗝:“真的?”
“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唐棠扯了把紙巾給他攃眼淚,心裏也對自己的教育方式産生了懷疑,男孩子長這麽大了,還那麽愛哭愛撒嬌,是有點太嬌氣了呀。
唐僅于是窩裏她懷裏,轉過還沒擦幹眼淚的臉,小腦袋昂着:“聽到了吧,你快走吧。”
唐棠捏他臉頰:“沒禮貌!誰教你這麽說話的?”
唐僅撅着嘴,不吭聲。
唐棠扯了扯他歪掉的襯衫:“跟哥哥道歉。”
唐僅眼眶又紅起來了:“他不是我哥哥,我哥哥沒這麽老!”
任非桐:“……”
唐棠難得有些上火,在他屁股上輕拍了一下:“道歉。”唐僅回頭看了她一眼,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咬緊了嘴巴不吭聲。
唐棠心疼了,但又覺得不能這麽就算了,不然唐僅這小脾氣不就跟自己倔上了,暗暗跟任非桐眨了下眼睛。
任非桐還等着看她教育弟弟呢,哪裏看得懂她的意思,繼續癱着臉當看客。唐棠正為難,幸好門鈴響了,趕緊起身:“乖乖等着,我去開門!”
唐僅趁着唐棠轉身的瞬間,抓起一把糖朝着任非桐扔了過去,任非桐迅速起身閃避,還是被砸到幾顆。
知弟莫若姐,唐棠聽到動靜迅速轉頭,正看到唐僅的“暴行”,一邊開門一邊提高聲音:“唐僅你再扔一下試試!”
轉過頭,就見一高高瘦瘦的大男生站她面前,五官精致,漂亮得簡直像是畫裏走出來的。
“Alex!”唐棠驚呼出聲,臉也噌噌噌紅了。
唐僅和任非桐一齊瞪向來人,心中警鈴大作。
方轶楷畢竟是當偶像明星的,早習慣粉絲這種一驚一乍的表現,目光直接掠過她頭頂,看向怒視着自己的任非桐:“大總監,你老婆孩子呢?走吧。”
任非桐瞪着他,猶豫着要不要把他介紹給唐棠。屋裏的田欣欣聽到聲音,探頭出來一看,也陷入了見到明星的狂熱裏:“啊啊啊啊!Alex!”
方轶楷目光在兩個面含春色的女人之間來回掃蕩:“哪個呀?”說完,還扯着嘴角笑了下。
田欣欣覺得自己快融化了,男人長得太漂亮,那也是在犯罪呀!
任非桐引狼入室,後悔地都想把人轟走了,方轶楷卻一點兒眼色也沒有,大大方方進來,低頭瞅着唐僅:“總監,這個也是你兒子?”都這麽大了,不可能吧?
任非桐這才出聲:“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之前不是死活不來的!
方轶楷奇怪地看他:“不是你自己打電話來的,說你老婆要跟你分手,要去醫院打胎?”
任非桐的臉色登時就十分難看,唐棠也臉紅脖子粗,田欣欣總算回神了,向唐棠道:“你懷孕了?!”
唐僅看着他,一大顆眼淚直接從臉上滾落到地上——姐姐懷孕了?要有孩子了?那自己……
他完全陷入了将被抛棄的恐懼之中。
方轶楷料不到他這麽不經逗,無辜地看向任非桐:“不關我的事情啊。”
任非桐倒不介意唐僅哭,他注意裏都在唐棠那,見唐棠終于把目光從方轶楷身上挪回到唐僅那,悄悄松了口氣。
---------------下方一小時後來替換——————捂臉實在來不及了——
唐棠難得有些上火,在他屁股上輕拍了一下:“道歉。”唐僅回頭看了她一眼,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咬緊了嘴巴不吭聲。
唐棠心疼了,但又覺得不能這麽就算了,不然唐僅這小脾氣不就跟自己倔上了,暗暗跟任非桐眨了下眼睛。
任非桐還等着看她教育弟弟呢,哪裏看得懂她的意思,繼續癱着臉當看客。唐棠正為難,幸好門鈴響了,趕緊起身:“乖乖等着,我去開門!”
唐僅趁着唐棠轉身的瞬間,抓起一把糖朝着任非桐扔了過去,任非桐迅速起身閃避,還是被砸到幾顆。
知弟莫若姐,唐棠聽到動靜迅速轉頭,正看到唐僅的“暴行”,一邊開門一邊提高聲音:“唐僅你再扔一下試試!”
轉過頭,就見一高高瘦瘦的大男生站她面前,五官精致,漂亮得簡直像是畫裏走出來的。
“Alex!”唐棠驚呼出聲,臉也噌噌噌紅了。
唐僅和任非桐一齊瞪向來人,心中警鈴大作。
方轶楷畢竟是當偶像明星的,早習慣粉絲這種一驚一乍的表現,目光直接掠過她頭頂,看向怒視着自己的任非桐:“大總監,你老婆孩子呢?走吧。”
任非桐瞪着他,猶豫着要不要把他介紹給唐棠。屋裏的田欣欣聽到聲音,探頭出來一看,也陷入了見到明星的狂熱裏:“啊啊啊啊!Alex!”
方轶楷目光在兩個面含春色的女人之間來回掃蕩:“哪個呀?”說完,還扯着嘴角笑了下。
田欣欣覺得自己快融化了,男人長得太漂亮,那也是在犯罪呀!
任非桐引狼入室,後悔地都想把人轟走了,方轶楷卻一點兒眼色也沒有,大大方方進來,低頭瞅着唐僅:“總監,這個也是你兒子?”都這麽大了,不可能吧?
任非桐這才出聲:“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之前不是死活不來的!
方轶楷奇怪地看他:“不是你自己打電話來的,說你老婆要跟你分手,要去醫院打胎?”
任非桐的臉色登時就十分難看,唐棠也臉紅脖子粗,田欣欣總算回神了,向唐棠道:“你懷孕了?!”
唐僅看着他,一大顆眼淚直接從臉上滾落到地上——姐姐懷孕了?要有孩子了?那自己……
他完全陷入了将被抛棄的恐懼之中。
方轶楷料不到他這麽不經逗,無辜地看向任非桐:“不關我的事情啊。”
任非桐倒不介意唐僅哭,他注意裏都在唐棠那,見唐棠終于把目光從方轶楷身上挪回到唐僅那,悄悄松了口氣。
唐僅:“總監,這個也是你兒子?”都這麽大了,不可能吧?
任非桐這才出聲:“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之前不是死活不來的!
方轶楷奇怪地看他:“不是你自己打電話來的,說你老婆要跟你分手,要去醫院打胎?”
任非桐的臉色登時就十分難看,唐棠也臉紅脖子粗,田欣欣總算回神了,向唐棠道:“你懷孕了?!”
唐僅看着他,一大顆眼淚直接從臉上滾落到地上——姐姐懷孕了?要有孩子了?那自己……
他完全陷入了将被抛棄的恐懼之中。
方轶楷料不到他這麽不經逗,無辜地看向任非桐:“不關我的事情啊。”
任非桐倒不介意唐僅哭,他注意裏都在唐棠那,見唐棠終于把目光從方轶楷身上挪回到唐僅那,悄悄松了口氣。
唐僅:“總監,這個也是你兒子?”都這麽大了,不可能吧?
任非桐這才出聲:“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之前不是死活不來的!
方轶楷奇怪地看他:“不是你自己打電話來的,說你老婆要跟你分手,要去醫院打胎?”
任非桐的臉色登時就十分難看,唐棠也臉紅脖子粗,田欣欣總算回神了,向唐棠道:“你懷孕了?!”
唐僅看着他,一大顆眼淚直接從臉上滾落到地上——姐姐懷孕了?要有孩子了?那自己……
他完全陷入了将被抛棄的恐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