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④上學
李袖箭一句話問出來，不僅驚呆唐天芸，還驚呆了她自己。
唐天芸正在思考她家軍蘿什麽時候開竅了，李袖箭已經窘迫地漲紅了臉：“我我我就是開個玩笑！”
說完嘭地把自己關進了屋子裏，平複心情去了。
“......”唐天芸無奈地搖頭嘆氣。
李袖箭還是太拘謹了，記得以前她這種玩笑似的調戲張嘴就來。唐天芸不信李袖箭是轉性了，那就是只有一種可能，她只對熟人下得去手。
看來還是得努力跟這丫頭打好關系，其實唐天芸還挺享受被這只軍蘿調戲的感覺。
屋子裏面，李袖箭正一臉悲憤地檢讨自己為什麽沒管住嘴。
今天調戲了金主，也不知道金主有沒有生氣，萬一生氣了，她的馬場就泡湯了。
檢讨了半個小時，肚子已經咕咕叫了。李袖箭一頓，揉了揉肚子，決定先吃飯再說。想來金主應該不至于這麽小氣，一生氣起來連飯也不給吃。
李袖箭磨磨蹭蹭地下樓，一進餐廳就看見唐天芸淡定地坐在桌前翻看個人終端裏的網頁新聞。察覺到李袖箭過來了，也沒在意，只是随手把一杯彩色飲料推過來。
“坐下吃飯吧。”她又翻了兩下，網頁翻到底了，這才關掉網頁，招呼李袖箭吃飯。
實際上這人根本沒在看新聞，一直在悄悄打量着李袖箭。
李袖箭毫無所覺，她大大咧咧地往桌邊一坐，開心地捧起肉粥就喝了起來。搭配的小菜都是李袖箭熟悉的那些，路邊攤就能買到的各種煎餅包子。
唐天芸以前多是吃西式早餐和一些其他星系的特産早點，很少吃華夏傳統早餐。但是為了照顧李袖箭的口味，她決定以後都吃中餐了。
中餐也挺好吃的，管飽，和家人一起吃的時候，特別有家的感覺。
李袖箭一吃起東西來就萬事不管了，呼啦啦喝了三碗粥吃了兩個大肉包，完了揉着漲得不行的肚子癱在椅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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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吃了！簡直是人間美味！
唐天芸見狀微微一笑，不枉費她花了大價錢購置的這一臺國宴廚師級的中餐廚藝機器人。
“吃飽了？”她明知故問。
唐天芸立刻坐正，乖乖點頭：“吃飽了。”
唐天芸拿起紙巾擦了擦手：“吃飽了那我就來給你講講規矩。”
居然還有規矩！李袖箭張大嘴巴，心裏打鼓。
“首先。”她故意放慢了語調，看着李袖箭緊張得繃直的小身板，忍住了笑，“你手上的那個東西，是新款的個人終端。你這麽聰明，不用我告訴你個人終端是什麽、幹什麽用的吧？”
李袖箭立刻搖頭：“我都懂我都懂。”金主都誇她了，她哪兒能拆臺。
“很好，這個個人終端還需要錄入你的身份信息，所以一會兒我會帶你去一趟身份管理局，辦理身份證明等手續。”
“然後呢？”李袖箭乖巧地問道。
“然後，你以後在這裏住着不必拘謹，我脾氣很好，輕易不會生氣。到你成年之前，我都是你的監護人，這段時間你得乖乖聽話，把這裏當你自己家，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李袖箭立刻點頭：“好說好說。”
“你得上學。”
“沒問......”李袖箭猛地驚醒，“啥？！”
上上上學？！
學渣只想說，可以拒絕麽？！
“不可以。”金主冷淡地打消了她的奢望。
李袖箭一臉天塌了的表情，可憐巴巴地看着她家金主。
唐天芸心軟了一點，但是想到如果不學習，李袖箭在星際時代就會更加格格不入跟個文盲一樣，她又只好狠下心來。
“上學是一定要上的，不過你不用每天去學校什麽的，可以直接在天網上上。”
天網就是星際時代的互聯網，是一個可以用精神力登陸進去的全息網絡。李袖箭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唐天芸告訴她，她必須登入全息網絡，進行上課。網絡上會模拟班級學校之類的場景，同學們一起在“學校”上課，就跟以前去學堂差別不大。
唯一的不同是，一個是現實中的學堂，一個是虛拟網絡中的。
李袖箭這才了解到自己真是太嫩了，居然沒想到這一茬。全息游戲都火遍大江南北好多年了，全息學校自然不在話下。
現在的李袖箭還不知道，全息學校只會比普通學校更讨人厭。以前的學校都是好幾十人一個班級的，現在的全息學校，每個班級只有十五到二十人，算是小班教學，所以上課偷懶睡覺什麽的，就更難了。
即便有金主安慰她只需要學一些基礎的課程，而且準許她自己選一些感興趣的學習，她也沒有振作起來。她最讨厭上學了，最！讨！厭！
“好了別鬧。”唐天芸揉了揉她的腦袋，“走吧，我們該去身份管理局了。”
以唐家的勢力，想要給黑戶弄個戶口易如反掌。唐家雖然不涉政，只是單純的商家，但卻是星際頂級商業家族之一。光是唐天芸自己的私人財産就有幾百億信用點，更別提整個唐家。更何況，唐家如今的當家人是唐天芸的親弟弟唐冶，姐弟倆關系非常好，即便唐天芸因為身體原因沒有在家族産業裏管理哪怕一個小部門，但她想做什麽，唐冶都會第一時間幫她辦好。
外界總是猜測唐家姐弟不和，也不過是空穴來風，閑得無聊非要把人往壞裏想。畢竟比起姐弟關系和睦，自然是豪門世家的權力争奪更吸引人一點。
李袖箭學會了上網，雖然不懂拼音，卻能用手寫輸入漢字搜尋資料。基三這款全息網游裏的字用的都是星際公用的簡體文字，如非必要沒有什麽古文字，即便是NPC也一樣。
去管理局的途中，她趁着金主不注意，搜了金主的名字，頓時跳出來一大堆各種各樣的消息。
李袖箭饒有興致地翻了半天八卦，被拉着下車時雙眸亮晶晶地看向唐天芸，憋了一肚子問題想問唐天芸。比如，網上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唐天芸假裝沒看到，牽着她的小手進了管理局。
李袖箭這副模樣長得實在太嫩了，說是十四歲都有人信。不過鑒于有些人就是娃娃臉個子矮，所以往上多報幾歲也不會被懷疑。李袖箭聲稱自己二十了，但是管理員詢問的時候，唐天芸說的是十七。
“我沒那麽小。”李袖箭不滿地嘀咕。
唐天芸面無表情：“說你十三他們都信，你信不信？”
李袖箭：“......”
算了，十七也挺好的，平白小了幾歲呢！
星際這裏規定十八歲成年，所以說唐天芸也只能做她一年的監護人了。不過唐天芸這麽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暗戀了多年的對象終于從NPC變成真人了，讓唐天芸再多忍幾年，那也太不人道了。她打算花一年的時候把這只缺心眼的的二哈騙到手，然後就可以這樣那樣了。
李袖箭完全不知道金主的這些打算，她乖乖任由金主給她上報了各種信息，然後抽取了血液、采集了細胞樣本還留下了簽字和指紋、瞳孔掃描樣本。折騰了一整個上午，終于弄好了。
拿到手的身份證只有小拇指指尖大小的一丁點，黑色的一小塊，方方正正的，上面有金屬的紋路。看着好像很脆弱，一下子就能捏成渣的樣子。
李袖箭忍不住試了試，發現這東西很堅-挺，居然捏不壞！
唐天芸拿過拿東西，把它放在了李袖箭手腕個人終端的某個凹槽裏，之間它很快陷進去，然後凹槽自動出現滑蓋，将它掩蓋住。李袖箭好奇地舉着手腕看了半天，愣是沒看出來原本凹槽位置有任何一點的縫隙，就像那兒原本就沒東西一樣，是個完好無損的整體。
插入了身份芯片的個人終端才算是真正的個人終端，之前只能使用寥寥無幾的功能，現在全部開放了。
“你幹什麽都會記錄在個人終端裏。”唐天芸說道，“上網之後的痕跡還會被星際主腦記錄，所以上網之後絕對不能做違法的事情。到時候我給你報幾節相關的法律課程，你好好聽聽老師怎麽說的。”
李袖箭忍不住哀嚎：“這也要上課啊？”
唐天芸忍不住笑了：“只有幾節課，都是很簡單的內容。我們袖袖這麽聰明，記憶力又好，肯定聽一遍就記住了。”
李袖箭依然生無可戀。
“老師會講案例故事的。”唐天芸繼續哄道，“這個課肯定沒有你想的那麽枯燥。”
“真的？”居然還有課會講故事。
李袖箭只上過幾次學堂，先生們上課的內容都非常無聊。別說講故事了，就是廢話都少說，不是抽背書就是抽解釋字句，除此之外就是反複朗讀反複背誦，無趣的很。
“當然，老師們都會講故事的，無論什麽課。”唐天芸保證道。
星際時代對寓教于樂更加講究，早就摒棄了傳統的乏味課堂，不過學渣依然不愛聽講，教學體制再怎麽改變也沒用。
李袖箭還沒上過這種課，她忽然就對星際的課程有了濃厚的興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