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拉風的出場

一一點數了官銀,郁寒光松了口氣,“葉伯伯,幸好他們沒有得逞!”他邊說邊回頭,卻瞧見葉振居然破天荒的在喝酒。

他略疑惑的坐到葉振旁邊,“葉伯伯,你不高興?”

葉振呷了口酒液,勉強回過神,“寒光,恐怕此事,七星閣不會善罷甘休。”

郁寒光少年心性,又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紀,當下提起了劍,挺胸道:“哼,我們正氣浩然,難道還怕那群鼠輩?”

葉振的眸光向他移了移,舉起酒盞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滑入口中,像是有一把火在燒,他輕“嘶”了一聲,額前出現了三道紋路,“寒光啊,你今年多大?”

“我?”郁寒光不明白為什麽問他這個問題,他撓了撓頭,“十九了。”

“十九啊,”葉振大拇指和中指握着杯沿,食指指向他,“與我交手的那幾個人,比你還小上一些,身手卻很不一般。”

郁寒光下意識撫上左臂,面色沉了下去,的确,這些人的武功在他所見的同齡人堪稱翹楚,若是讓他正面迎敵,只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正說話間,一只信鴿咕咕着飛到了窗前,郁寒光瞬間眼前一亮,從座位上跳起,“一定是師父來信了!”

早前在他眼皮子底下丢失了官銀,他就憋了一股勁,想着一定要調查個水落石出,後來有了一些眉目後,他便火速給師父劉槐送了信,便是想讓老人家放心。

他探出窗戶,麻利的解下鴿子腿上的信筒,這信筒比之前收到的精細許多,他輕“咦”了一聲,将其遞給了葉振。

葉振擡眸一看,神情微肅的接過,攤開一看,上面只有寥寥幾句,他幾乎是一目十行的看完。

“葉伯伯?”

葉振先是擰起眉,随後眉目舒展。原是此事事關重大,天子惟恐生變,又叫了一人前來相助,他笑着站起,大力拍了拍郁寒光的肩膀,“快準備一下,我們要有幫手了。”

另一頭的建木背着手,雙目凝向無垠的夜空。

大概他是老了,最近一有時間,他總會想起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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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木,快背我!”“哈哈,建木,你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彼時他們年齡相仿,是最好的玩伴。

他的指尖動了動,唇角細微的翹起,然而下一瞬,他面前又像是看到一張滿是怨毒的臉。

“建木,你以為你是誰?你是我的奴隸!你絕不可以背叛我,我讓你生便生,讓你死便死!”

他垂下眼睫,先是嘲諷的一笑,随即恢複了面無表情。

--

第二日一早,幾人又去找建木。

雖然子奚他們本就是打了主意要歸還官銀,但如今多出建木這一雙眼睛,他們自然要繃緊了神經。

有君一進門就開始對建木大獻殷勤,不是按腿就是揉肩,建木施施然的受着,安靜的煮水烹茶,有君笑嘻嘻的問:“師父啊!”

“怎麽?”

“你說,那幫人那麽厲害,這銀子……”要不就算了吧?

他話還未說完,建木舉起了茶杯,輕輕吹了吹浮起的茶葉,“你們怎麽丢的,就怎麽拿回來,還要我教你們嗎?”

有君當下停住了捶肩的動作,“師父!”

建木抿起唇,“怎麽,我的話都不聽,非要閣主親自過來嗎?”

幾人對視一眼,皆喪氣的垂下頭。

行吧,盡管他們心中百般不願,但如今建木就代表了閣主,他們不得不聽命行事,不聽話?建木想捏死他們可是分分鐘的事。

子奚飛快理清了形勢,最先拱禮走出建木的房間,其餘人見有人帶人,也跟着一一離開,唯獨知愠留了下來。

建木并不意外,只是推了一杯茶給他,“喝嗎?”

知愠搖了搖頭,雙手握緊成拳,“師父,我做不到。”

“嗯,”建木并沒有難為他,只是理解的站起了身,“讓自己的手沾滿血腥的确很難。”

知愠微詫的擡頭,建木冷淡的垂下眸,“只是閣主不會想聽你的理由,知愠,”建木無情的凝視他,“你得做好受到懲罰的準備。”

知愠下巴緊縮,神情堅毅的抿唇,“是。”

其餘人走出建木的房間便又湊在一起讨論,有君坐到桌上,無聊的支起腿,“我們要怎麽辦?”

思邪嫌棄的瞪着他,“難道你的頭只是裝飾用的,怎麽從不見你動過腦筋?”

他撇了撇唇,不服氣道:“呦呦呦,大小姐你這麽大意見,你咧?你提過什麽好意見?”

翠奴掏了掏耳朵,繼續坐到椅上專心的剝起瓜子來。反正他們說的話她從來就聽不懂,若是需要她做什麽事,他們自會告訴她。

思邪頭靠着柱,表情微凝,“為今之計,我們自然是要陽奉陰違。”

子奚端正的坐在椅上,聞言欣然的籠了籠袖,“不錯,我也是這麽想的。”

見翠奴磕得正歡,他小小攏了一把在手心,翠奴敏捷的擡頭,看見眼前還有大半後,便決定大方點不予計較。

“那我們豈不是還要再去劫一次?”坐在椅上的學爾撐起頭,眉宇略泛上一絲愁,“只怕下次沒這麽容易了。”

有君打了個響指,“哎~我想,只要我們表現得‘全力以赴’,閣主一定不會怪我們的。”

“閣主?”思邪抱胸眯眸,“你對閣主還真是莫名的信任啊。”

子奚把剝好的瓜子仁送到學爾面前,“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哎?”學爾連忙接過,“謝謝。”

思邪眸光一厲,疾走過來,向她伸出手心,“我也要!”

子奚旋即伸出雙手護住,“這是我剝的,你要是想吃,喏,”他朝翠奴的方向努了努嘴,“自便!”

思邪橫了他一眼,“就你會剝嗎?”她在翠奴旁邊坐下,當下劃了一半到自己面前,翠奴登時一驚,見對方是思邪,立時不敢吭聲。

有君慢了一步,略不岔的挑眉,從懷裏掏出一截木頭另一把小刀,開始專心雕刻。

“姐姐,你吃。”子奚繼續笑眯眯的打開手掌,學爾幹笑一聲,“好,我嘗嘗。”

那頭思邪的雙手快得幾乎只能看到殘影,她迅疾的剝了一小把,喘着氣伸到學爾面前,“別吃他的,吃我的!”

。。。

她和起稀泥,“哈、哈哈,我看我還是都嘗一點吧。”

子奚在左邊笑着看着她,思邪則在右邊瞪圓眼睛,見她吃完,紛紛問道:“誰剝的更好吃?”

哈?她無言的望向翠奴,你們的瓜子不都是一個地方來的嗎?

翠奴察覺到她的視線,倒是獻寶似的又推了一小堆瓜子出來,過一會又掙紮着從自己的瓜子山裏捏了幾顆彙入小堆的瓜子裏,随即便圈起臂,寶物一樣護着自己的瓜子山,一臉這些都給你了,再多就沒了的表情。

她回過神,這兩個人還期待的看着她,難搞啊,她正頭痛,忽然聽到走廊傳來腳步聲,立刻如蒙大赦的站起,“啊,應該是知愠回來了,我們還是趕緊出發吧。”

她下意識給自己抹了把汗,呼,又平安度過了一天,太難了。

--

葉振一行人因人數頗多,自然很難掩藏行蹤,對方在明,他們在暗,幾人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綴在葉振身後。

郁寒光因為葉振的提醒,不免打起十二分精神,幾乎是時時留意,處處當心,就連吃個飯都要用銀針試下毒,但古往今來,有千日做賊的,又哪有千日防賊的。

不出幾日,郁寒光便又懈怠起來,思索那幫賊子應當是不敢再來了。

郁寒光和葉振一個隊首,一個隊尾,幾乎不在同一桌吃飯。

這天晚上,一行人行至驿站,暫且休整一番。郁寒光正在挾菜,忽覺眼前朦朦胧胧,看不甚清。同桌的人同樣甩了甩頭,用手撐着頭,他第一反應便是着了道,不由惱恨的抽劍,當機立斷的在手心抹了一把。

那劍當真是削鐵如泥般鋒利,何況人的血肉之身?痛意剎時讓他清醒起來,他忙撐起桌大喊:“葉伯伯,這菜有毒!”

說來也巧,葉振這幾日養成了呷酒的習慣,到現在還一筷未動,聽到郁寒光的話,他并幾個尚還清醒的當即拍桌站起,就連郁寒光都搖搖晃晃的走到他身後,他瞪着虎目,朗聲四顧:“究竟是何方英雄?請賜教!”

“賜教可不敢當!”衆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少年正以手為枕,仰卧在房梁上,此時探出半個頭,“又見面了大叔!”

葉振一見是有君,立刻面色微變,“只有你,其他人呢?”

“呦,看不出來,你還挺想我們的嘛!”有君高興的翻身坐起,眼珠靈活的轉了一圈,拍掌指向門外,“說曹操曹操就到,他們可不就來了!”

衆人連忙望去,只見一個麗色少女一手執着鞭尾,不時敲着另一手的掌心,她傲然的揚着下巴邁進門檻。

緊接着“噗”的一聲,驿站的牌匾搖搖墜落,衆人凝向原來的挂匾處,竟是一枚柳葉,饒是對方是敵非友,他們還是忍不住贊道:“好功夫!”

子奚站在不遠處,遙遙含笑着向他們行了一禮。

葉振忍不住逡巡起來,那個抱刀的少年呢?

他很快在屋頂發現了拄着刀的知愠,唇邊升起了一抹笑,果真也來了。

至于學爾……

她悄悄的躲在廚房探出了半個頭。

所以說,為什麽他們一個個的出場都這麽拉風!學武果然是裝逼利器!

作者:給足排面!

畢竟他們可是“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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