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回返

“夫人,你如何肯定我們這些素不相識之人能為你所用?”

“這可是一條通往榮華富貴之路,你們可不要不識擡舉。”婦人臉上滿是施施然的笑意,“嫁予一般人哪有嫁給當今聖上好,你們難道沒有聽說過,寧為英雄妾,不為平民妻嗎?”

思邪當場被氣笑了,嘲諷道:“夫人此話還真如醍醐灌頂,讓我輩嘆服。”

婦人觀她表情,哪裏不知她說的是反話,便只翹唇一笑,“我勸你們還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好。”

思邪不耐煩的提腳踹了一下翠奴,翠奴迷糊的回望,“呆子,還不快替我們解繩子!”

那婦人正納罕間,翠奴當即站起身,“哦”的應了一聲,随即滿臉輕松的一掙,婦人猶在得意,“不要費力氣了,這繩子便是壯漢都掙脫不開,更何況你們還中了藥……”

“啪啪”,話未說完,翠奴身上的繩索已經盡數暴裂斷開,散落一地,她也于瞬間掙脫了束縛。

婦人一時瞧得目瞪口呆,“你,你們!”她一時驚慌失措,“來、來人啊!”

聽到她的驚呼聲,有不少候在外面的侍衛沖了進來,“夫人!”

翠奴并未理會這場混亂,只迅速解開了思邪和學爾身上的繩索,思邪轉了轉發酸的手腕,從腰間抽出軟鞭,啪的在空中甩出一道波浪線,她冷冷噙起笑,“一幫蝦兵蟹将,又有何可懼!”

婦人臉色鐵青的舉起食指,“把她們給我拿下,記住,抓活的!”

“是!”一群人卸了武器,勇武的蜂擁而上,心下還好些不滿,不過是三個女娃,拿下是分分鐘的事,竟還要他們親自出動,然而他們到底低估了三人。

幾名壯漢才對上翠奴便砰砰受了她幾拳,登時被震得倒退幾步,察覺到她的力道,幾人不敢再輕敵,互視一眼後便繼續向她包抄,未想到尚未接近,便被一股磅礴氣勁掀翻在地。別看這氣勁看似無形,但幾人還是中了不同程度的內傷,有些底子薄的,當場便吐了血。

不同于翠奴的硬碰硬,思邪的鞭子往沖向她的各人腳下一抽,頓時将他們抽了個倒仰,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她又破風揮鞭,幾下便将他們的衣服都抽出道道血痕,一時引來哀鴻遍野。

至于沖向學爾的那批人,學爾面上一凜,當下一邊叫着“別過來啊,真的別過來啊!”一邊從口袋裏随手掏出一小包藥粉在空中揮灑。幾人皺眉揮散了這道白煙,未走幾步,便覺渾身瘙癢難當,很快丢盔棄甲,“好癢,好癢啊!”

那婦人眼見這一幫壯漢都不能奈何她們,忍不住氣恨道:“一群廢物!”

思邪執起鞭尾在手心掂了掂,“夫人,你現在還要跟我們談條件嗎?”

婦人臉色鐵青,正要口出惡言,學爾已經幾步上前,喂了一枚朱紅的藥丸到她嘴裏,婦人瞳孔放大,“你給我吃了什麽!”

學爾哈哈笑了笑,“你覺得是什麽?”

“你們這群XX,小XX!”婦人知此事再無可能,忍不住恨恨的口出惡言,然而尚未說上幾句,便覺整條舌頭都麻了起來,兩片嘴唇更像是毫無知覺。

思邪本來被其氣得勃然大怒,此時見到她的情狀都噗哧一笑,一旁的翠奴則瞧得眼睛驟亮,“香腸,香腸!”

婦人大驚失色,“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沒什麽呀,”學爾嘻嘻向她彎身一笑,“只不過呢,你要是再有害人之心,你這嘴巴和舌頭便要腫成香腸!”

婦人臉上登時一陣紅一陣白,卻當真三緘其口。

“還理她作什麽!”思邪打開窗戶,一腳把翠奴踹下去,朝學爾溫柔的招了招手,“走!”

三人全身而退,越窗使起了輕功。涼風習習,将思邪的鬓發吹的亂飄,她挑起眉,“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什麽呀”學爾反應過來,哈哈大笑,“我要真這麽神就好啦,我騙她的!那藥大概可以讓她維持那副尊榮大半個月,省得她再犯類似的錯。”

她們急掠回原來的客棧,正打算與知愠他們會合,誰曾想一只白鳥劃過一道弧線,撲着翅落到檐上,學爾與思邪對視一眼,表情瞬間變得凝重。

閣主又有什麽指教?翠奴吹了聲呼哨,白鳥積極的朝她們飛過來,最後停在翠奴的手臂上。

學爾解下密令,才翻開便一臉便秘的表情,思邪奇道:“怎麽了?”

學爾一言難盡的把紙條遞給她,思邪抻平一瞧,登時也有些無言以對,眼見翠奴還要瞎走,她一把抓住翠奴的後領。

“嗯?”翠奴茫然的回頭。

“你知道他們在哪?”翠奴搖了搖頭。

“先去找那小二!”思邪使了個眼神,翠奴立馬會意,不出片刻便抓住了小二。

翠奴将他綁在椅上,他心中雖是驚遑不定,臉上卻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客官,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小人是哪裏得罪了你們,還請你們高擡貴手,放了我吧。”

思邪提起一條腿踩在凳子上,細長的眉眼微眯,“你是想現在說,還是等我給你抽出血再說?”

“小人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小二額上滿是緊張的汗水。

學爾顯然已經很适應怎麽做一個合格的反派,她笑眯眯的威脅,“我覺得你是不知道我們的手段。”

她從懷裏掏出幾包藥,開始安利起自己配制的毒藥,“這個紅色的呢,只要你吃了就會渾身筋管爆裂而死,啧啧啧,”她搖搖頭,“死相慘烈得很呢。”小二胖胖的身軀抖了抖。

她唇邊揚起笑,“這個藍色的呢,一旦你吃了就會産生強烈的幻覺,最後就覺得自己活不下去啦,你不是想撞牆就是想跳樓,要不就是拿刀砍着自己玩,各種去找死,怎麽樣,是不是很棒?”小二的腳尖緊張的翹起,臉上閃過一絲恐懼。

“啊~還有這個黃色的,”她舉起食指,“如果你吃了這個,你不會馬上死,但你會像初生嬰兒一樣脆弱,随便一點小磕碰就會淤青,一場小小的風寒都會要你的命,哎,每天都會離死亡更近一步,你想不想試一試?”

小二的頭如波浪鼓一般搖個不停,學爾坐回座位,“你放心,這麽珍貴的毒藥,我怎麽會這麽容易就給你用呢?我們先抽你一頓,再給你嘗嘗這其中一味藥是什麽滋味,怎麽樣,我們對你是不是很不錯?”

小二的臉已經驚恐萬分,思邪還挑起了一抹邪氣的笑,“死鴨子嘴硬是吧?”

“啪!”這一鞭尚未打在小二身上,他立刻條件反射的扯着嗓子大喊,“饒命啊客官,我說!我什麽都說!”

思邪背對着學爾豎了個大拇指,學爾抿唇偷笑。

問出了其他三人的去向,她們即刻打暈了小二,來到了那個上鎖的房間。

“鎖了?”思邪皺起眉,“鑰匙在誰身上?”翠奴好奇的拿起鎖頭,仔細端詳。

“我再去問那個小二吧,不對啊,為什麽他們安分的被關在這裏?”學爾托着下巴思考,尚未想到什麽,便聽到咔噠一聲脆響,翠奴直接掰斷了鎖頭。

思邪吐出一口長氣,“幹得漂亮!”然後推門而入。

知愠聽到聲音,警醒的從床上滑下;子奚正背身站在窗格前,聞聲也回過頭。

嗯,還差一個人?正要問有君去哪了,腳上立刻踢到一個溫軟的物體,學爾低頭,便見有君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衣服上印着幾個明顯的鞋印。

……

“你們來的倒快。”子奚沒事人一樣走到桌前,“要喝茶嗎?”

翠奴歡呼一聲,沖到桌前牛飲了幾杯茶,知愠也坐到桌旁,“他們帶你們去了哪?”

思邪同樣視而不見的跨過有君,“不換個地方談?”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子奚見學爾還擔憂的望着有君,眼皮微垂的拿了一杯水往有君臉上潑去。

“嘩”的一聲,有君驟然從睡夢中睜開眼睛,一骨碌從地上爬起,然後滿臉迷茫的望向四周,“咦,這是哪?”他垂下頭,眼眸大張着哇哇叫起來,“為什麽我衣服上這麽多腳印,你們跟我有仇啊!”

“噗!”啞穴一點,他便是張開嘴也說不出半句話來,知愠掏了掏耳朵,“呱噪。”

有君被氣得直跳腳,伸長食指無聲的咒罵,知愠适時的抽出刀柄摸了摸,有君立時偃旗息鼓,乖巧的坐下。

“閣主剛才又下了命令。”思邪拿出紙條,男生們湊上前一望,登時面面相觑。

“參與選秀?”子奚摩挲指尖,“他連皇宮都想要摻一腳嗎?”

知愠抿緊唇畔,“問題是,你們用什麽身份去參與選秀?被查到可是欺君之罪。”

思邪和學爾眸光一撞,頓時笑出了聲,學爾摸了摸自己的發辮,“我今日可算明白了什麽叫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你們有辦法?”子奚的眼珠在二人間來回轉動,心中卻有了定論。

“有啊,”思邪神秘笑道,“走,我們一起回去?”

--

卻說那婦人攬鏡自照,當場被氣得七竅生煙,正在喋喋不休的咒罵,忽然一道強風劈開了窗戶,她霎時被吓了一跳。

“什麽人!”她給旁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便掌了燈去查看,随後向她搖了搖頭,然後閉緊了窗戶。

她拍着胸脯長松一口氣,正覺得自己是疑神疑鬼,正要回身去休息,不過一擡眼,頓時梗住了脖子。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長串人,那三個女娃可不就是剛才與她交鋒的玉羅剎,“你,你們想幹什麽!”

學爾彎起眼睛,努力讓自己笑得人畜無害,“夫人,我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我們改變主意了。”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媽呀,還來?!那婦人呼吸急促,一口氣吸不上來,翻了個白眼昏昏倒地。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