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偶遇
簡芝文在醫院呆了一個星期才回到學校,這一個星期裏,單程程一直在醫院守着他,厲白去看過他幾次,本想留下來照顧他,好讓單程程回去休息,都被單程程拒絕了。
單程程和簡芝文平日裏關系也沒那麽好,這一出了事,單程程一直在他身邊守着,厲白還有些納悶,便趁孟浩然在學校的時候問了他。
厲白以前看不慣孟浩然,是因為他怪異的眼神和他嘴角意味不明的笑,相處久了之後他才發現,除了對簡芝文,孟浩然對所有人都是這個樣子的,不是專門針對他的,是他多心了,而且那天打架時是孟浩然幫了他,在醫院還跟他開玩笑,人挺不錯的,心裏這才放松了下來。
“喂,你沒有去醫院看看芝文嗎?”
在厲白的認知裏,簡芝文和孟浩然才是一對,現在單程程每天守着簡芝文,孟浩然卻不知所蹤,自那天簡芝文受傷時他去了趟醫院,之後就再沒去過。
“這幾天挺忙的,沒時間。”
厲白坐在凳子上,手裏拿着一本書,看的心不在焉的,孟浩然正在收拾東西。
“那你怎麽來學校了?”
“我要出國一趟,來拿點東西。”
“芝文還受傷着呢,你就要走?”
聞言,孟浩然收拾東西的手頓住了,幽冷的視線朝他掃了過去。
“你到底想說什麽?”
果然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厲白在心裏感慨了一聲,才開口問道。
“程程為什麽那麽緊張芝文?”
“你想知道?”
厲白點頭,孟浩然慢悠悠地開口。
“因為單程程喜歡簡芝文。”
“什麽?”
厲白驚的從凳子上跳了起來,什麽,他沒有聽錯吧,單程程喜歡簡芝文,這……平日裏簡芝文說一,單程程一定會說二,這怎麽可能?
讓厲白更加震驚的是,這話竟然是從孟浩然嘴裏說出來的,不管外邊的傳言是真是假,他可是親眼看到他兩人在宿舍要接吻的,就算單程程真的喜歡簡芝文,他難道就不會吃醋嗎?
孟浩然收拾好東西,拿起包正準備走,路過厲白身旁時,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東西。
“給你。”
看到是一副黑框眼鏡,仍處在震驚中的厲白又被驚了一下。
這眼鏡看起來和他以前那個一模一樣,他原來那副打架時弄壞了,還沒來得及配。
厲白并不近視,他戴眼鏡是為了遮住左眼上的傷疤。孟浩然沒有問他的度數就給他配了副眼鏡,這萬一真是個近視眼鏡,他可不敢要。
“感謝你那天替芝文出頭的。”
孟浩然看他不接,又說了一句。
孟浩然的嘴角又帶上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厲白一看就知道他肯定在心裏笑話他了,他那天被劉峰壓在身下打的場景,他可是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的,而且他嘴角的笑,他也看到了,這是□□裸的鄙視。
“拿着吧,沒有度數的。”
他怎麽知道的,厲白在心裏嘀咕了一句,伸手接過眼鏡,放在了桌子上。
孟浩然知道他在想什麽,那天他替他撿眼鏡的時候注意到了,他的眼鏡根本就沒有度數,就是個裝飾,用來遮住眼睛上的疤,孟浩然湊近了看了看,那條傷疤很淡,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這小子這麽在意,看來對自己的外貌要求還是挺高的。
“你不戴上試試嗎?”
孟浩然戲谑地開口,在厲白微眯的眼神中,提着東西離開了宿舍。
孟浩然走後,厲白重新坐了下來,不知怎麽的,心裏就憋了一肚子火,作為一個男人,被人調侃太過注重外貌,心裏總歸不太樂意的。
這麽惡劣的一個人,活該被人把芝文搶走,厲白在心裏罵了一句。
……
厲白再次見到孟浩然,是在市區的一家酒吧裏。
厲白放暑假了,在家呆的沒事幹,心血來潮想學調酒。剛好他舅舅在市區開了一家酒吧,厲白便來酒吧打工了。
他舅舅只當他是來玩的,沒怎麽管他,可厲白認定了的事,就一定要做成,他每天按時上下班,跟着酒吧裏的人學習,他沒說他是老板的外甥,酒吧裏的人也沒有給他特殊待遇,他一開始是從一個服務員做起的。
他工作的第五天,去給包廂裏的人送酒,那些人在談事情,他把酒放下,剛要走,聽到熟悉的說話聲,擡頭就看到了孟浩然。
自他那次在宿舍走了後,一直到放假都沒有回來,厲白快一個月沒見過他了。
他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坐在那些人中間,俨然一副成熟的社會精英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來只是個十八歲的人,他淡定自若地說着,聲音醇厚有力,周圍人都對着他贊賞地點頭,厲白禁不住也多看了兩眼。
孟浩然顯然也看到了他,他的眼神沒有絲毫波瀾,只是對着他點頭示意,繼續跟身邊的人說着,厲白退出了包廂。
以前他只覺得孟浩然是個混混,他隔三差五的不在學校,除了簡芝文,沒人知道他在幹什麽,簡芝文也從來沒說過,厲白一直以為他是去網吧通宵或者是去鬼混去了,要不然每次回到學校也不會困成那個樣子。
現在看到這樣溫文爾雅,處之泰然的孟浩然,厲白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震驚?意外?還是欣賞?
昨晚上玩游戲玩的太過了,快到清晨才睡的覺,厲白困的不行,一晚上都在打瞌睡,這好不容易挨到酒吧打烊了,厲白趕緊拿起拖把開始拖地,早點幹完早點回家睡覺,以後再也不熬夜打游戲了,太他媽累了。
“來一杯你們這最好喝的酒。”
“對不起,我們已經……”
厲白正在拖地,聽到有人要酒,客氣地回了一句,感覺聲音有些熟悉,厲白擡頭就看到了孟浩然,和他嘴角的笑。
厲白哼了一聲,繼續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