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紙老虎加更

“上次被你戲弄得那麽慘,啊,這次看爺不好好地讓你付出付出代價!也教你知道我這地痞的脾氣也不是好惹的!”

那人如是說着,剛想下手,不料麻袋中的人卻恰好蘇醒過來。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還未待她叫出聲來,便已朝着她的脖頸又是一掌。

但見那地痞拍了拍她的臉,見她果真沒了反應,這才笑呵呵地說道:“我讓你叫讓你叫!要是引來了別人,豈不壞了我們的好事?”

他一邊解開麻袋,一邊兩眼放光地繼續說着:“你放心好了,我會好好待你的。等我享受完了,再把你賣到店裏,還能掙個一筆銀子……”

地痞剛想動手去解她的衣扣,豈料身後一個清聒聲音和着幾下掌聲驀地傳來:“想得可真是好啊,不愧是街頭地痞,有便宜就不放過,在下佩服佩服。”

那地痞轉過身來,見說話之人華服加身,穿着講究,就連那手中把玩的折扇也鑲滿翡玉,足以看出此人身份高貴。可再細看這行頭,不難看出乃文人裝束,看來頂多也就是個武不就的貴公子罷了,形如紙老虎一般,沒什麽可怕的。

地痞有了底氣,便開始張牙舞爪起來:“哪裏來的野小子,沒看到爺我正在辦正事嗎?!”

“正事?可我看到的明明是你在欺負一個瘦弱的男子,何來的正事可言?”年輕男子搖了兩下折扇,鎮定自若地回道。

那地痞見這一介文弱書生竟也敢對他這般指手畫腳的,心中忿忿之氣愈加旺盛,于是三步并做兩步,走到他的面前,扯過他的衣領,擺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惡狠狠地威脅道:“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居然還敢出言不遜,教訓爺我!你信不信我先把你的腿給打殘了!”

“诶,這你可就說錯了,我可沒有半點教訓你的意思,只是……”

說着,他淺然一笑,愈顯其英挺卓然自信非凡,随後用手中折扇抵在地痞扯住自己衣領的手上,仿若輕輕一推,便令他吃痛不已而不得不松開了手。

卻聽他面不改色地繼續說着:“只是希望這位爺能高擡貴手,放了那位公子。”

地痞使勁地從他扇下抽出手來,叫嚷着甩了幾下,又睨了他一眼,口中倉皇說道:“你……算你狠,人就在那邊,你要救……就去救吧!”

說罷,他便不敢再多看那人一眼,随即灰溜溜地就想跑開。

豈料那人卻又徐徐開了口:“慢着。”

“你……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地痞轉過身來,欲行又止,生怕他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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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千萬別說漏了嘴,否則……”手中搖着扇,他悠悠然行至他的身前,貼在那地痞的耳畔輕聲說道,“下一次你的手可就未必能好好地待在這兒了。”

剛才受傷的手餘淤未消,還在風中顫抖,此番又聽了他的話,地痞的身子不由一僵,冷汗涔涔而下。過了好一會兒,他這才顫巍巍地離開。

走出好遠,地痞緩過勁來,随即恢複原先模樣,啐了一口痰,說道:“呸,我憑什麽聽你的!一個巴掌拍不響,只要我到時候将此事告知店主,那麽多打手,我就不信你還能插翅逃了不成!”

見他已然跑遠,那人便立即收扇,朝那麻袋中的人兒走了過去。

之前忙着救人,并未來得及仔細端詳,然而此刻這一望,卻教他眼前大為一亮,許久都未能挪開目光半寸。

他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子,想要看得更近些,但見她身着灰白色雲衫偏襟直裰,沉睡的樣子翩然儒雅,卻又帶着幾分說不出的秀麗可愛。

他将她從麻袋中徹底解放,打橫抱起她,将那樣貌看得越發清楚。

削肩細腰,面若梨花,兩腮杏紅,櫻唇小巧。明明是一身男子扮相,可那清靈面龐卻是這般動人心弦。

而她那嘴角右斜外下方的圓潤黑痣,更是如點睛之筆,妙不可言。清風拂面,她身上的淡淡馨香飄至鼻端,令人不免心曠神怡,是以往所見之人無法比拟的清新脫俗。

倒吸一口涼氣,冉雲昕扶着腦袋坐起身來,費力地睜開雙眼,卻驚見身旁坐着一名陌生男子,正笑意吟然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

冉雲昕本能性地往床角退去,同時高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将我綁到這兒來?這裏又是什麽地方?”

警惕性地掃了一眼四周,冉雲昕發現這裏看着眼熟,忽然記起這與初來乍到之時誤入的煙花之地并無二致。

難不成在王府繞了一圈又回到了那裏?還是說她的身份被老鸨拆穿了,想借她來要挾元懿弘旭好狠狠敲詐一筆?若真是這樣,那老鸨可是打錯算盤了,元懿弘旭才不會管她的死活呢。

“這位公子怕是想岔了吧,你看我這模樣像是哪門子的壞人啊?”他立起身來,好讓她看個透徹。

冉雲昕這才仔細打量起眼前的男子。一襲白袍加身,手搖折扇,乃是文人裝束,可那眉目之間卻是器宇軒昂英氣十足,笑容更是清雅迷人,眉角帶笑,舉止非凡,盡顯風流高貴。

看着的确不像壞人,可如今的壞人都藏得極深,而且壞人臉上又不會貼标簽,她如何能辨?

他見這面前之人瞳孔澈亮,灼灼動人。眼波流轉之處,盡是璀璨光華。即便覺得自己可能身處險境,卻依然能很快冷靜下來,着實不易。只可惜,是名男子。

“你的确不像壞人,看你這裝束折扇,想必是富家公子,舉止又是如此的潇灑文雅,想來綁架我這麽個陌生男子也無用,那你……莫不是救我之人?”她試探性地問道。

果然聰明,唇角微揚,他朝她淺然一笑。

“看來我猜中了?”她仔細端詳着他的神情變化,确認後,這才放松警惕,笑着回應,“那你早說不就得了?害我白擔心一場。”

“這怎麽反倒怪起我來了?你這人好有意思。”他躬身湊到她的面前,風趣應答。

“我說這些可都是為了你好,這位兄臺,莫要錯會了小弟的意啊!”冉雲昕清了清嗓子,沉下聲來說道。

他笑意愈濃地望着她:“哦,是嗎?這麽說來倒成了我的不對了?那看來是我救錯了人。”說着,他便起身要出去。

“你這是要去哪兒?”她不禁問道。

他手搖折扇,回眸淺笑地回道:“既然救錯了人,那我自然得将麻袋取來,将你重新綁起來才是,要不然那主人莫不該着急了?”

冉雲昕一時目瞪口呆,這人的黑色幽默說得還真溜,就連她也只好甘拜下風了:“兄……兄臺,還請稍等片刻,方才是小弟說的玩笑話,還請兄臺莫要怪罪。”

“原是玩笑話啊……”他意味深長地說着。

冉雲昕一頭黑線,立即咧嘴嘿嘿笑道:“此事深究無益,深究無益。”

面對這樣的追問她還真是沒轍,只好立馬轉移話題:“對了,小弟還不知兄臺姓甚名誰,家住哪裏?到時必會登門拜訪,以答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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