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區別對待

“血盟的殺手突襲你?”青帝像是聽到了極大的笑話似的望着他,“朕還沒有病到任人欺騙的地步!血盟從不與皇室為敵,你身為皇子,他們又怎會向你下手?”

青離不言,青帝卻并不打算就此放過他,繼續說道:“怎麽?是不是朕猜到了你的心思,所以啞口無言了?朕知道你對這趟差事心有不甘,什麽遇襲,什麽受傷,都不過是在掩蓋你故意晚去的事實!”

青遠在旁聽得是心驚肉跳,他從不知父皇還有如此聲色厲荏的一面,在他的記憶裏,父皇會把他抱在膝上,親手喂他吃飯,還常常說,“遠兒是父皇的寶貝兒子,是父皇最親的人!”而他的母妃,是他此生最珍愛的女人,從沒想過,父皇對待其他的兒子會是這般模樣,還是說,父皇只是對青離這般猜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的六弟,是否也與那撥刺殺他的人有關,他是否也有争奪皇位的野心?

“父皇若是不信,可召門外候着的禦醫查證,兒臣的傷處至今未愈,皆因傷處有血盟獨有的毒素殘留,若不是今日有要事求見父皇,此時兒臣恐怕還在府中靜養。”

青帝轉念一想,對南書吩咐道:“南書,出去召兩位太醫進來!”青遠趕忙出去傳旨,門閉合之聲響起,屋內僅餘青帝與青離二人,青帝掃了一眼安然坐着的青離,目光犀利:“你傷在何處?”

青離默然動手,撩起袖口,一點點将衣袖挽了上去,露出包紮好的傷處,他在下車前按壓過傷口,因而此時傷口處又被一片黑紅的血跡浸濕,青帝将目光定在那處看了半晌,“血盟的人武藝高強堪比宮中禁軍,你不會武功卻能在他們手下只傷了手臂,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青離自懷中取出自己的令牌,感慨萬分地說:“幸好兒臣此番出門帶了這令牌,躲閃時掉落出來,血盟之人才就此住手,不然,兒臣怕是沒有命回來見父皇了!”

青帝見到他手中的令牌,鷹眸一眯,臉上竟帶了幾分惱怒的尴尬,“你方才不是說有重要的事要說嗎?現在說吧!”

“請父皇稍候,待南書回來兒臣自會禀明!”青帝不知他是何意,只道是他竟讓他去等一個小小的侍從,臉色立刻沉了下去:“放肆!”

青離聽着漸行漸近的腳步聲,伸出一個手指抵在自己唇邊,“噓!父皇,您等的可不是兒臣的侍從,而是······”

“而是什麽?!”青帝接話問道,這時,南書帶着兩位禦醫來到屋內,礙于旁人在場,青帝沒再多問,轉口對跪在面前的兩個禦醫說道:“六皇子受了傷,方才朕看過一眼,像是中了毒,你們兩個去為六皇子診治一番!”

兩位禦醫起身來到青離身前,恭敬地拱手一揖:“殿下,容臣查看一下您的傷口!”

青離謙和地笑笑,站起身來,一撩衣擺在青帝面前跪下:“父皇,兒臣随兩位太醫去外室診治,由南書先侍奉您說書解悶,兒臣告退!”

青遠愣在當場,他這就退下了?那他怎麽辦?沒等他多想,青帝就先一步開了腔:“南書,過來!”他倒要看看,青離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青遠擡腳向青帝走去,這邊青離已經帶着兩名禦醫退出去關上了門,他在床前停下,對上青帝銳利的目光,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袖口,內心緊張不已,忐忑難安,糾結着是否要亮明身份,他本想着随青離入宮探一探情況,并未想過這麽快就與父皇相見。

“你不是南書!”正思索間,青帝之聲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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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已至此,青遠索性不再隐瞞,擡手揭去那層薄薄的面皮,露出自己的容貌來,看向青帝道了聲:“父皇!”

伴随着這一聲“父皇”落地,屋內的氣氛霎時變得緩和起來,已不似青離在時的緊繃,這改變地源頭來自于青帝,他眼睜睜地看着假南書摘去了人皮面具,搖身一變,成了他心心念念的皇兒,不可置信地伸手在他臉上摸索着,嘴裏念念有詞:“朕是在做夢嗎?你是遠兒!”

從青離說要等南書進來再禀明他所要說的要事時,他就隐約覺得不對勁,于是順着青離的話留下南書,也只是想看看青離要玩什麽把戲,沒想到,南書确實如他所想,是假扮的,卻未曾猜到假扮南書之人,就是他的遠兒。

青帝停在青遠面上的手都有些顫抖了,“遠兒,讓父皇好好看看你!”拉着青遠坐在床邊,青帝目不轉睛地看着他:“你是如何回來的?可有遇到危險?你怎麽會同青離一起入宮呢?扮成南書的模樣做什麽?”

一連串的問題砸過來,使青遠的眼眶也開始泛紅,他雙手握住青帝的手,聲音帶着哽咽:“父皇一下子問了這麽多,兒臣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他面前這個男人,還是疼愛他的父皇,對他的關懷更是溢于言表。

穩住了自己的情緒,青遠這才将下山回京這一路上發生的事娓娓道來:“父皇,接到您的信後,兒臣就收拾行囊下了山,不料在半山腰上遇到一夥人,他們的武功路數很雜亂,兒臣一時也看不出他們究竟是什麽人,幾經纏鬥,還是寡不敵衆,掉落了山崖,幸而崖下是一條河流,将兒臣帶到了國師的族地清月灣,于是兒臣在清月灣養傷養了十多天,錯過了與六弟會面,此事怨不得他!”

“清月灣?你在清月灣養傷,國師怎的只字未提?”青帝隐隐有些不悅,心疼地拉着青遠瞧:“傷到哪兒了?傷重不重?讓宮裏禦醫再給你瞧瞧,開些溫補的藥給你!”

青遠拍了拍他的手,寬慰道:“父皇不必擔心,兒臣的傷已大好,這多虧了國師的族人悉心照顧,您莫要怪罪國師,兒臣在清月灣養傷一事他并不知情,而且據清月灣的長老所言,國師已有十多年沒有回去過了,平時只是書信往來,是兒臣害怕洩露行蹤,所以阻止他們将消息傳信給國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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