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偷井蓋的鍋我們不背(8)
蘇然慢慢也平複了心緒。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 那麽抱怨也是于事無補了。外面響亮的吆喝聲, 嬉笑聲,牛叫聲等等各種各樣的聲音不絕于耳,洋溢着濃厚的市井煙火味兒。
蘇然突然想起, 扮演宋徽宗趙佶的那個GM說了,這個網游是據說100%仿真還原大宋風情民俗。蘇然頓時心癢難耐。不知這裏的風景和外界那些過度開發的古建築有何區別。
他悄悄掀開驢車窗簾, 漫不經心地打量街景。這一眼, 就癡了。
只能出現在影視劇裏的亭亭如蓋,飛檐翹角的木質建築就這樣觸不及防地撞入他眼底。身穿短褐的黝黑男子挑着籮筐輕巧地穿過人群;三五白衫年輕士子坐在茶鋪裏指點江山, 說到興起處擊掌而嘆;年輕小夥子着白虔布衫, 青花手巾,挾白磁缸子沿街叫賣辣菜;偶有身着素色短袖長裙的年輕小娘子在脂粉店駐足挑選……
熙熙攘攘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大宋。
這是中國歷史上最為富有的時代。人民富足安康,市民文化空前繁榮。後代提起宋朝,總是輕蔑稱他為“弱宋”, 認為他重文輕武, 軟弱不堪,經常向游牧政權納貢割地,沒有了漢家男兒的血性。
但是生活在宋朝, 特別是生活在皇城邊上的大宋平民可以自豪的宣稱他們是有史以來封建王朝最幸福的人。
他們可以理直氣壯的敲響登聞鼓讓皇帝幫忙找豬,也可以挨着皇宮做生意。這時的開封是世界第一大城市,可是皇帝卻住着歷朝歷代最小的皇宮,因為百姓不同意遷走騰地方,皇帝就不能擴建宮室, 只能繼續住在狹小的宮殿裏。宋朝承認財産私有,所以就連喜歡大興土木的宋徽宗,因為百姓不賣他的面子,他就只能繼續憋屈在狹小的宮室裏。
這裏一天24小時沒有宵禁,百姓可以夜夜笙歌到天明,由此催生了豐富多彩的瓦舍文化。這裏的百姓親切地稱呼他們的皇帝為官家,這裏的皇帝也很少穿龍袍,大都是紅色官袍。
當整個西方都還處于蒙昧黑暗的中世紀時,生活在大宋的人民富足,安康,他們擁有着封建社會所給予的最大程度上的自由。
一時間,蘇然看着這陌生熱鬧的街景,思緒萬千。
‘阿辭,我突然覺得寡婦人設沒有那麽難以接受了。雖然我要扮作寡婦張氏在這裏呆一天,但是能看到這麽古味盎然,原汁原味兒的大宋風光,我竟然還覺得自己占便宜了。’蘇然目不轉睛地看着窗外,猶自感慨着。
【一個正經的寡婦是不會在祭拜亡夫歸來之日如此不守婦道,盯着外男猛瞧的。】楚夢辭調侃道:【所以然然你真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啊。】
蘇然呵呵他一臉,犀利說道:‘按照你的說法,我也不應該跟你說話。’
楚夢辭理直氣壯地回複道:【我沒關系,因為我又不是人。】
蘇然:呵呵我還能怎樣,能怎樣,最後還不是像父親把你原諒。
不知不覺,驢車已經在一座兩進民宅下停下了。李媽媽給了車夫錢,驢車很快就離去了。
蘇然站在房子前,一時有些恍惚。古色古香的木質建築,讓他産生了一個錯覺,仿佛他真的是個普通的大宋人,一直生活在這繁華昌盛的汴京城裏。
“娘子?娘子?”李媽媽的呼喊聲将蘇然從思緒裏喚醒,他回過神來,下意識露出一個微笑:“嗯,怎麽了?”
李媽媽還當她是繼續沉浸在對亡夫的思念中,也沒多想,善意的岔開話題道:“小郎君大概要等急了。”
蘇然一僵,頓時感覺腿肚有些軟,遲疑着,猶豫着,露出一個僵硬地慈母微笑,生硬說道:“我這一路匆忙,也沒給孩子買點見面……東西。李媽媽要不我們出去轉轉給他買點吃的玩的?”
李媽媽驚奇的看了他好幾眼,謹慎地說道:“這都到家門口了,小郎君尚在病中,即便有張女使照顧,也總是讓人放不下心。而小郎君慣是懂事,也是思念娘子久矣,左右不是那癡纏小兒,娘子多慮了。”
張氏是個有錢寡婦。她娘家陪嫁豐厚不說,其亡夫梁郎雖然只是一個秀才,但也是耕讀傳家,在當地也是小富之家。但亡夫高堂早已相繼離世,張氏娘家又遠,家裏無人能替她做主。又道是“寡婦門前是非多”,是以張氏小心低調,閉門不出。家裏除了奶媽李媽媽,就只有一個婢女張女使了。
蘇然幹笑幾聲,絞盡腦汁文糾糾開口:“如此是我想岔了。李媽媽,我們進去吧。”
他們在門口這一番動靜早已引來了張女使的注意,她推開院門,驚喜地看着她們:“娘子,你回來了。小郎君剛才還念叨着你呢。”
蘇然頓時覺得渾身僵硬。雖然知道這一切只是個全息網游,而這裏所有人只是NPC,但這一切都太真實了,蘇然沒辦法把他們都做虛拟人物看待。
而且他現在頂替了張氏,見到張氏的兒子,總有一種莫名的心虛,心裏很有愧疚感。
但是這一切他遲早是要面對的,他的任務就是要完美地扮演寡婦張氏的一天,然後這個網游的系統将根據他的表現給他高考打分。所以他咬了咬牙,硬着頭皮走進院裏。
直到走進卧室,蘇然心裏還有些忐忑,不知道張氏的兒子是怎樣的人,好不好相處。同時他也擔心被張氏的兒子發現自家母親早已換了個芯子。
那孩子正側躺在床上,背對着蘇然休息。聽到蘇然他們開門的動靜,微微起身向他們看去。
許是因為卧病在床,他的頭發并沒有束起,披散在腰間。頭發因為睡覺翻滾有些淩亂,蓋住了半張臉。
單從那露出的半張臉來看,就知道是個美人胚子。可是蘇來總覺得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那孩子見到蘇然他們也是微微一驚,掙紮着坐起身來穿鞋就要下床。
張女使連忙勸道:“郎君體弱,這裏又沒有外人,還是躺着休息吧。”
蘇然也反應過來,也跟着勸阻道:“不用多禮,你躺着好好休息吧。”
誰知那孩子聽了他聲音身體微微一震,不敢置信的擡起頭來緊緊盯着他,雙眼如同x光一樣上上下下把他掃描一遍。動作間,露出了她被頭發蓋住的半張臉。
蘇然:卧槽卧槽?!
晴天霹靂也不過如此了。
他顫抖的伸出手指:“你……你!”
據說是他兒子的那貨勞勞捂住嘴,雙眼似乎有淚花閃現。
李媽媽和張女使面面相觑,不知現在是何情形。最後還是李媽媽自持是娘子奶娘,才出聲問道:“娘子,你們這是……?”
蘇然這才回過神來,他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先出去,我和小郎君有話要說。”
待到屋裏只有他們兩個人時,他那便宜兒子終于迫不及待放下來捂住嘴的手,盡情笑了個痛快。
“你,你出乎意料地适合女裝啊!你該不會本來就是女人吧,只不過上次考試女扮男裝?”
“哦,”蘇然冷漠臉,“那你更适合當男孩子,看起來順眼多了。”
安琪一噎,輕哼一聲,翻了個白眼。
蘇然難掩複雜的看着對方,嘆了口氣:“沒想到我兒子會是你。”
安琪聞言更是生無可戀,她一臉悲憤的說道:“你當我樂意做你兒子啊。我好好的女孩子變成了男孩子不說,還要認你這種渣渣做母親,這件事要永久地挂在我恥辱榜的榜首了!”
蘇然抽了抽嘴角,這熊孩子,好歹也是一個考場奮鬥過的革命友情,能在接下來的考試裏相遇,是多麽難得的緣分。這家夥竟然還嫌棄他。
而且……最重要的是……
“你對成為男人有什麽不滿嗎?反正你這個平胸蘿莉就算當男人也沒差。”蘇然呵呵一笑,“你懂我醒來後發現胸前多兩團肉的絕望嗎?!”
安琪的臉色頓時無比詭異,也沒看清她是怎麽動作的,等蘇然反應過來時,安琪已經伸手色眯眯地揉捏着她的胸部,偏偏臉色還嚴肅正直地仿佛在進行學術交流:“手感不錯呀,所以說這是真的?”
蘇然伸手拍掉安琪的手,雙手扶胸後退幾步,一臉看到變态的嫌棄。
安琪悻悻收回手,小聲嘀咕道:“有什麽了不起,我早晚也會有的。”
蘇然:“……我覺得咱倆的話題走向越來越詭異了!”
“你的任務是什麽?”安琪靠坐在床上,嚣張的翹起了二郎腿來回抖動着。
蘇然臉色扭曲了一下,實話實說道:“扮演寡婦張氏一天,系統會随機給我安排一些任務,我在完成的同時不能讓任何人看出破綻懷疑我的身份。”
安琪“啧”了一聲,郁悶地說道:“我和你差不多,我是要扮演張氏的兒子一天。也不知道系統會給我們頒布什麽樣的任務。老實說,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蘇然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既然他胸前也多了兩團肉,下面少了一團肉,那麽安琪不應該是……
他詭異地看着安琪下身,在安琪的惡狠狠目光中猶豫半天,才艱澀開口:“那啥,你這個年紀……上過生理課沒?你知不知道男女生的……生理差異?”
說道最後,蘇然自己都慫眉臊眼的,生怕安琪不懂最後還要他給上生理健康課。
安琪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撇撇嘴:“不就是多了個小jj嗎,你扭捏什麽?一個大老爺們,哦,我忘了,你現在是個俏寡婦。”
蘇然猙獰一笑:“乖兒子,叫媽。”
安琪咬牙切齒道:“算你狠!”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娘子。”是張女使的聲音。
“什麽事?”
“張媽媽來了,現在在正廳裏坐着。”
蘇然愣了一下,張媽媽是誰?劇本裏沒提啊?大概是個不重要的人物吧。
他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
他憂心忡忡地看着翹着二郎腿大爺樣躺在床上的安琪,露出一個惡心死人的慈母微笑:“娘的兒啊,你這樣算是什麽樣?快把腿放下,休做這粗野漢子之舉。”
安琪原本晃悠地正歡的右腿頓時一僵,面色紅紅紫紫,好不精彩。
她呸了一聲,雙眼兇光大震,用口型說道:‘你等着!’
對上安琪猙獰的笑臉,蘇然後知後覺的想起,這家夥輕松吊打他的逆天的武力值。
蘇然:超慫.jpg
他渾身打了個激靈,落荒而逃。
張媽媽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媽。外貌普通,穿着普通,身高普通。哪裏都普通,就是一個扔到人海裏找不出來的路人角色。
除了一點。
一個痣。
一個長在她右嘴角下面的黑色肉痣。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痣,這個痣使的張媽媽那平淡無奇的人物形象頓時豐滿很多。
蘇然一看那痣,就後背一涼,規規矩矩地坐在主位招待她。
因為這痣,在現代又被稱呼為“媒婆痣”。
在東扯西扯地唠了一會兒讓蘇然疲于應對的家常後,張媽媽清了清嗓子,終于道出來了來意。
“你一個寡婦,拉扯小郎君長大也不容易。你還年輕着呢,以後的日子可怎麽熬啊!”
蘇然立刻反應過來張媽媽的意思了。他清了清嗓子,準備扯些“為亡夫守節”的鬼話糊弄過去。
然而……
〖主線任務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寡婦改嫁本是尋常事。考生蘇然要答應媒媽媽張氏的做媒要求,并替原主張氏考教一下相親對象。〗
宋徽宗那威嚴的聲音自蘇然腦海裏響起,就算是歷史上有名的昏君,他的聲音也是頗有明君氣度的豪情萬丈:〖這是朕的大宋,又不是那強制要求寡婦守節的大清!〗
如果換種情況,他一定會為宋朝女性較高的地位而誇贊,但是輪到自己成為宋朝女性了,蘇然的內心只有絕望。
‘呵呵,你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我一個大男人變性成寡婦就算了,你還讓我去改嫁?!’
〖這都是随機抽取的人物設定,你能當個寡婦就不錯了,有的考生可是連人都不是。〗
蘇然聞言臉色古怪極了:‘不是人,是什麽意思?’
趙佶不說話了。
“……他對娘子可是一片真心,所以娘子不如見上一見?”
原來蘇然久久不言,神色來回變幻,張媽媽誤以為這事兒有戲,就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而剛剛和趙佶說完話的蘇然,只來得及聽清最後一句。
想到他那坑爹的主線任務,蘇然對上張媽媽期待殷切的眼神,硬着頭皮開口:“媽媽剛才所說的……是誰來着?”
張媽媽:……
從業幾十年,張媽媽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什麽刁鑽的人家沒見過?!想到孫大郎許諾事成給自己的五百錢,張媽媽的心就熱乎地不行。
這張娘子不過有些不靠譜而已,橫豎不是自家兒郎娶親,她只要把張娘子忽悠出去見孫大郎,一來二去兩人處出了感情,那麽這五百錢就到手了!
因此她也不惱,呵呵笑道:“怪老身沒有講清楚。老身再說一遍。”
蘇然聽了半天,總結起來就是:這孫大郎是個土豪,在街上開了一家酒樓,不差錢。前幾年娘子去了,留下一個兒子和他相依為命,一直沒想着續娶。前段時間偶然在街上對張娘子驚鴻一瞥,就此茶不思飯不想,情根深種,想要求娶張娘子。
雖然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劇情需要,但是蘇然還是替張氏嘔的慌。哪有清明節給寡婦提這個的啊?這劇情未免太不合邏輯了吧?!
他這麽想了,也這麽說了。
不料張媽媽聞言神情古怪,就連一直站着伺候的張女使都神情不對了。
張女使馬上反應過來,機靈地打圓場道:“娘子怕是把日子過糊塗了。也是這秋老虎太厲害了,娘子身體可有不适?”
蘇然一怔,徹底糊塗了。這不是清明節嗎,怎麽又變成秋老虎了?
‘阿辭,這是怎麽回事?今天不是清明節嗎?’
楚夢辭雖然對這神轉折的劇情也恨的牙癢癢,但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而這也不是蘇然的錯,都是設置劇情的那個智障的錯。所以他運了運氣,勉強保持了冷靜:【對于清明上河圖裏的清明二字,學術界目前有三種說法,一就是傳播度較廣的清明節,二是認為清明”應作地名“清明坊”,至于三嘛,則是認為是作者張擇端在拍皇帝馬屁,‘清明’指的是‘清明之世’,是作者對太平盛世的稱頌之辭。】楚夢辭挑了挑眉梢:【因為清明上河圖上畫了很多不應該在春季出現的景物和現象,因此除了‘春景說’外,相當一部分學者持‘秋景說’這一看法。】
蘇然無語極了,也就是說這裏采用的是秋景說?趙佶這個GM當的一點也不合格!怪不得張女使和張媽媽的神色那麽古怪,也是張女使機靈,連忙解釋道我家娘子不是智障,只是中暑了而已。
這邊,張女使給蘇然使了個眼色,客氣的跟張媽媽解釋道:“我家郎君前段時間給娘子托夢了,娘子今日掃墓歸來,中了暑氣,怕是把日子過糊塗了,以為今日便是清明。”
張媽媽聞言神色更是驚疑不定,古人對鬼神之說是比較相信的。她小心開口:“不知梁秀才有什麽話要對娘子說的?”
張女使笑道:“我亦不知。娘子現在身體不适,今日之事,改日再說罷?”
張媽媽知道這是主家委婉地下逐客令了,再加上因為張女使所說的梁秀才托夢一事,她內心也有些忐忑,就算再想要那五百錢,此時也只能遺憾地說道:“如此,老身便……”
“媽媽稍等。”蘇然這時也反應過來了,為了那個主線任務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連忙出聲艱難扯出一個笑臉,順着張女使之前的話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實不相瞞,我家郎君也是心疼我孤苦無依,遂托夢勸我改嫁。沒想到今日媽媽就來了,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吧,都是天意罷?”
張媽媽一聽喜上眉梢,連聲說道:“這倒是趕巧了。也許這樁姻緣真是上天注定的呢!”
于是蘇然配合地掩袖嬌羞一笑,破罐破摔地和張媽媽約好了下午與孫大郎見面的時間地點。
楚夢辭咬牙切齒道:【……說好的冰清玉潔的節操呢?】
蘇然抹了把臉,毅然而然地說道:‘喂狗了。’
楚夢辭:……你是不是有哪裏壞掉了?
他也不理張女使雖疑惑又欣慰的目光,徑直向安琪的卧房走去。
一進門就見安琪蹲着馬步練功。看到蘇然,這丫頭頭也不擡,眼神也不給一個,全當沒這個人。
蘇然拿袖子掩面,唱作俱佳地捏着嗓子嘤嘤哭泣道:“我的兒啊!原諒娘無法給你那死鬼爹爹守節了,娘親我不日就要改嫁了,兒你随娘一起去吧?”
安琪穩如磐石的身形一個踉跄,練了近十年的馬步首次破功。她一臉崩潰的指着他,小手不住顫抖着:“不是,我就一會兒不在,你又弄什麽幺蛾子了?!”
蘇然偷瞄幾眼安琪崩潰絕望的眼神,心裏暗爽不已。仿佛被打開了什麽奇怪開關似的,他假哭地越來越來勁:“我的兒啊,我知你是怪娘。可是你父也走了好幾年了,我們娘倆孤兒寡母過得是什麽日子啊?!”
安琪一臉抓狂地把頭發揉成了鳥窩,孩童還沒變聲的嗓音尖細:“你特麽能正常點嗎?!能嗎!出去後我絕逼要弄死你!”
蘇然嘿嘿一笑,随後又精分地嘤嘤哭泣道:“我的兒啊!你難不成要犯下禽獸不如的弑親罪行嗎?!”老子考完試就不在這裏了嘿嘿嘿。
經蘇然這一刺激,安琪竟然詭異的恢複了冷靜。她用眼神一邊向蘇然放冷刀子,一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怎麽會?兒子還等着好·好·孝·敬·娘·親呢!”
蘇然擡頭,兩人的視線對上噼裏啪啦閃着電光。
安琪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想到剛剛趙佶給她頒布的主線任務,她意味深長地冷笑一聲,你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不是君子,所以我一般有仇當場就報了!
蘇然望着安琪那泛着冷光的貓瞳,後背一涼,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他後知後覺地在心裏問道:‘阿辭,我是不是把他惹毛了?’
楚夢辭無奈地揉了揉眉心,這笨蛋別的不行,拉仇恨地水平是一流的。當然他不會承認,他對接下來的發展也很期待就是了。
※
楚夢辭日記:
等我任務結束,我要殺了設置任務的那個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