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出事了

“下大雨怎麽也沒人通知我們?這怎麽出去?”外面電閃雷鳴,大雨跟不要錢似的往下倒,蔣聞暴躁晃對着對講機大吼,除了滋滋啦啦的聲音什麽也聽不到。

“行了,肯定是天氣影響了信號。”站在僅有的一點兒幹燥的岸邊上,肖洋冷靜的四處觀察。

洞口跟他們的距離也就30多米,他記得進來時洞口不到兩米高,擡手就能碰到頂,小河水也只有淺淺的摸過小腿的深度,現在洞口被淹了一半,估計怎麽也到了腰腹的深度,就是水流有點兒急,淌水出去問題應該不太大。拿出繩子把兩人捆在一起,另一頭捆在不遠處的大石頭墩子上,以防水流太大把他們倒沖跑。

“你,你要幹嘛?”蔣聞一副要崩潰的樣子。

“當然是淌水出去,你還想在這兒過夜啊。”

“我不會游泳啊!!!”蔣聞要瘋了,崩潰的往後退。他怕水啊!小時候差點兒被淹死,游泳都不敢學!

肖洋被猛的往後帶,踉跄兩步才停下,抓着一臉驚恐的蔣聞,拍拍他的臉:“知道你不會,不用你游,才一米多深,淌着就出去了!”

“我不去!”蔣聞哆嗦道。

“一會兒水更大,就非得游泳了,我可帶不動你。”肖洋不客氣的說。

“我,我怕。”一個一米八的大漢,跟小媳婦似的,哭唧唧。

肖洋走到前面,眼不見心不煩,“拉着我,丢了不管。”

剛走兩步,感覺背後一沉,背包帶被死死的拉住。背着大背包,拖着蔣大狗熊,肖洋扒着石壁的突起,淌着漫過腰的水,一步一步艱難前行。

水流很急,很冷,雖然是夏天,氣溫卻像是驟然降了十度,在渾濁的冷水裏泡着絕對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水流沖擊的力度非常大,更要命的是水很髒,時不時的還能看到腐敗的植物和動物的屍體飄過,肖洋硬是咬着牙向前邁進,每前進一步都是巨大的考驗,沒幾分鐘就凍的直打哆嗦。身後的大狗熊還時不時的驚叫一聲,簡直神煩。

水還在不斷的加高,走到一半水已經漫過肋骨,不時的濺到臉上的水讓肖洋更是抿緊了嘴,也不知道外面的雨下得有多大,都趕上發洪水了!

突然身後的蔣聞驚叫一聲,腳下也不知道踩着了什麽,一個沒站穩,大力的拉着肖洋往後倒,一瞬間兩人全被倒沖了回去。

幸虧有繩子綁着,要不然人得沖進暗湖裏。

兩人都被嗆個夠本兒,肖洋又氣又惱,緊趕着把粘在身上的濕衣服脫了,也顧不上埋怨他。

蔣聞都哭了有沒有,邊哭邊咳,那麽大個人渾身上下水泠泠的團成一團,可憐又可恨。

脫了濕衣服身上反而沒那麽涼,休息一會兒,肖洋拿着繩子,再次準備捆人。

蔣聞說什麽也不敢,就是不配合,本來就心情很不爽的肖洋發了彪,直罵他慫蛋,可是一點兒用也沒有。

哪怕氣的要死,肖洋也一點兒辦法沒有。總不能把他一個人扔在這兒,只能等水位落下。

看了幾次水位都沒有變得更高,一直保持在肋骨的位置,可能是雨下小了,水流也沒有那麽急了,這讓肖洋稍稍放下了提着的心。

蔣聞緩過勁兒來,非常不要臉的沖肖洋要毛巾要吃的,他的背包不知道被沖到了哪兒去了。

肖洋無語的丢給他一包壓縮餅幹,還好除了帳篷睡袋沒背着,其它物質全在,就是在這兒困個兩三天都沒問題。結果他的想法實現了,河水一直沒推,漲漲落落一直沒下過腰以下的距離。

他是沒問題,景大律師都快急瘋了。

這次出差他們一改以往的互不幹擾,經常通電話,肖洋跟他說去旅行他還開玩笑說也不等他一起。結果突然間聯系不着人,開始他還沒太在意,可一天一夜撥過去的電話永遠“是您撥叫的電話不在服務區”,景大律師毛了。

焦躁的如同被困的公獅,一點就炸。景封平急的恨不得立刻飛回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麽事。可是工作正進行到關鍵時刻,這時候根本離不開人。

跟着他的幾個同事小心翼翼的看他的臉色行事,提心吊膽的生怕踩雷。

好在工作沒什麽纰漏,一切都按部就班,進行的很順利。加快工作進程,本來還要六七天才能完,景封平硬是連軸轉三天就進入收尾。

工作一進入收尾階段,景封平就把事情都丢給同事,自己先一步飛回家。

家裏沒有人,空蕩蕩的。這時,他突然發現自己跟肖洋的聯系僅僅只有一個電話號碼,除了打他電話,他居然不知道應該再去找誰。他的朋友他一個都不認識,他的工作單位自己說了算。疲憊不堪的景封平顧不上休息,去鄰市找肖洋媽找女士碰碰運氣,雖然明知道她的信息不見得比自己多。他不敢開車,打了個計程車,怕自己一個油門下去,人沒了。

景封平此行一無所獲,還被肖洋媽噴了出來,警告他找不回來他兒子,跟他沒完!

拿起手機再次撥出爛熟于心的號碼,依然是無人接聽。

緊抿着雙唇,布滿血絲的雙眼全是焦躁,肖洋到底去了哪裏?出了什麽事?為什麽沒有信號?就在這時他碰上了肖海。

肖海打聽了一圈,總算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你別擔心了,肖洋去老林子裏探險打獵了,估計玩兒得正嗨。”肖海看着景大律師,一臉同情。出去玩兒都不交代一聲,啧啧,他可真行。

景封平得知了他的下落,一直懸着的心可算是落下一半兒,暗暗在心裏罵一聲小混蛋,想着回去了一定狠狠的打小混蛋一頓屁股。

真心的道謝後,景封平把自己的電話給了他,說常聯系。

肖海看他認真的把自己的號碼存在手機裏,寫了名字不說,還備注肖洋弟弟。突然說:“一起喝一杯?”

景大律師可有可無的點點頭。

也沒去什麽酒吧,直接在不遠處的大排檔烤串攤上坐下,叫了烤串啤酒。

景大律師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種地方撸串兒,按着他們有限的幾次見面,他可都是嚣張富二代的形象,這個地點跟他以往作風可大不相同。

肖海才不管他意外不意外,他叫他喝酒,就是想跟他聊聊肖洋,這着急上火的樣子,回來準保吵翻天。

“肖洋他媽你見過嗎?”

“見了。”

“他媽就是個變态老女人。”肖海喝了口紮啤,“你是不是發現肖洋表面上人模人樣,啥啥都好,背着你都不知道這幹什麽?”

景封平喝口酒,不願意聽他說肖洋不是,本能的反駁,“他很好,不會背着我亂來。”

“跟人品沒關系,他其實私底下玩兒的很瘋。不是男女關系那種,你可別誤會。”肖海趕緊澄清,他是給人解扣的,可是是打結的,“他玩兒飙車,玩兒探險,打槍,蹦極,對了,還有街舞,反正很多,可能還有我不知道的,我是想說,這都是他媽給逼的。”

“肖洋在上大學之前一個朋友沒有,他長得好看,成績好,可是所有人都離他遠遠,拿他當瘟神。奇怪吧。都是他那個媽作的。他那個媽呀,真是一言難盡,她能當着全班同學的面說誰要是勾着他家肖洋玩兒,她找他家長。結果有一會肖洋撒謊開會晚回家兩個小時被他媽發現,人家真的一家一家的找家長,對男同學家說管好自己的兒子,別帶壞了她兒子;對女同學更不客氣,直接說人家小小年紀勾引肖洋,不要臉。,夠極品吧,那會兒他上小學二年紀。你不知道,這樣的事兒多了去。”

“為什麽?”他不能理解。

“誰知道,神經病呗。”肖海撸着串兒,“肖洋每天就睡八個小時你發現了吧。”

景大律師點頭,肖洋是不怎麽睡懶覺。

“他媽硬逼的,他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學習,各種各樣的功課,我媽把他一天時間表拿給我看過,整個一人形機器,連開個小差的功夫都沒有。”想想都累得慌。

“他沒有抗議過?”

“他不敢。考試都不能得第二,不然回家他媽揍自己!”

“什麽?”他沒聽明白。

“這麽跟你說吧,他犯了錯,他媽不打他,打自己,下狠手打,據說還割腕過,肖洋差點吓死。”

景封平難以置信,怎麽會有這樣的母親?他見過極端的,可是碰這號兒的還真是無語。

“後來壓得太狠,肖洋就爆了,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玩兒得比誰都瘋,說實話,我都怕他。”

景封平從來沒有想過肖洋的過去竟然是這樣,跟他以為的完全不同,不是王子,而是囚徒。他眼前似乎能看去小小的孩子,高高的書桌,寂寞的眼,一天又一天,沒有盡頭,看不見希望。怪不得他能在自己面前不露絲毫馬腳,慣犯就是那樣一天天被逼出來的。他想着,等他的小朋友回來,一定好好愛他,對他好。

沒想到剛過一天,肖海又傳來噩耗,暴雨引發山洪,肖洋被困在裏面,生死不明。

景封平的頭‘嗡’的一聲炸了,臉色蒼白,什麽也顧不上,直撲事故現場。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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