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樹林驚遇

林君笑了笑，緊了緊衣衫，帶着自己的長劍便徑直的出了門。

清晨5點，峨眉的天依舊灰暗，也許是遠離城市的原因，雖然空氣冷冽，小雪飄灑，但是味道卻十分清新。

林君深吸了口氣，看着空無一人的旅游區，滿意的笑了笑，校準了一下方向，便向着一條僻靜的位置走去。

雖然地方不同，但林君從小就生活在武當山區，自然對此熟門熟路，憑着天然的直覺，好吧這些都是扯淡，反正哪裏沒現代建築，往那裏鑽就是了。

“說不定還能看看日出，常聽老頭子誇贊峨眉金頂的日出一絕，今天小爺可不能錯過。”沿着山路一路向上，林君帶着期許。

老頭子是武當的道士，一輩子在武當長大，在林君的印象裏，老頭子好想從來沒怎麽去過城市，也因此，老頭子在武當的資歷特別高，就算是現在的武當掌教看見了，也要叫一聲青泉師叔。

不過這些外人是不知道的，按照老頭子的話說，外界那些俗人，怎知貧道的高雅，稍微展示一些手段，都會被奉為高人，如此太沒意思了。

林君每次聽到這些的時候，看着老頭子一臉嘴裏說不要但是卻一臉渴望臭屁的樣子就是一陣不屑。

不過他也不會說什麽，如果不是老頭子，說不定也就沒有他了。

聽武當的師兄說，自己剛出生沒多久，便被丢到了武當的後山，還好老頭子掃雪經過，不然他早就凍死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吵着要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不過這麽多年了，和老頭子吵吵鬧鬧相依為命也挺好，所以從7歲起，他也就不問了，只是一心跟着老頭子學學道法，練練劍術。

按照老頭子的話，那些大官富豪就信這些，随便忽悠幾句，以後出去了不愁錢花。

收了收心神，沒一會，林君便找到了一處小樹林，熱了熱身子，便開始拔劍出鞘，自從5歲起，一直演練的劍法，便在這空無一人的林間施展自如。

約莫半個小時後，林君擦了擦額頭的汗，緩緩呼出一口白氣，宛如利劍，只射一尺遠後才緩緩散去。

“還是不及老頭子的功力深厚，不知道什麽時候，我也能吐氣三尺劍。”林君有些期待。

“看天色，應該快要日出了，現在去峨眉金頂還來得及。”說完，林君便向山頂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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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跟着老頭子練劍學習道法吐納，雖然沒有像一些武俠電影電視劇裏那些武林高人那樣飛來飛去，但是十二年下來，他的身體卻是比普通人強壯許多，雖然外表看起來像個文弱書生，但是在冷的冬天，別人如果要穿三件衣服加大衣的話，他只需要一件內衣一件略厚的外套就可以了。

按照老頭子的話，他現在的身體素質最少是普通人的兩倍。

“哎，要是老頭子肯教我一些搏擊之術就好了，現在這些花架子，只能吓唬吓唬人。”自從見過老頭子一掌劈開一塊青石後，林君就一直想要練真正的武道，可惜老頭子一直不曾教過自己，不管自己怎麽死皮奈臉的懇求。

“咦？”臨近半山腰的時候，林君突然聽見一聲驚疑聲，尋聲看去就見一個約莫五六十歲的老者。

老人外貌精瘦，雙目有神，給人的感覺就像四十多的壯漢一樣孔武有力，不過林君卻是發現老人胸腔似乎受了傷，呼吸輕重不一，像是髒腑受了傷一般。

“老人家，您沒事吧？”林君連忙走過去，關切的問道，常年和老頭子相處，林君對于比自己年長的人，都會懷着一股尊敬，當然老頭子例外，自己被他捉弄不下數千次。

“沒事。”李碩擺了擺手，有些好奇，“這大冷天的，你一個大學生這麽早怎麽往山裏跑，就不怕遇見猛獸了？”

“呵呵，沒事，我從小在武當山長大，哪裏有野獸我分的清楚，這裏雖然偏離旅游區，但是也不會太遠，是不會有野獸的，倒是老人家你，怎麽也是這般早？”林君受教，但對于眼前的老者，心裏也是有些好奇，這老人給他的感覺有點像自己的老頭子。

“莫非也是一位經常練武的。”林君不經意的想到。

“武當山？”李碩目光閃了閃，試探性的問道：“不知道武當的青泉老道是你什麽人，昨日我看你演練劍法的時候，似乎與我一位故人相似？”

“老人家認識我家老頭子？”林君這下是真的吃驚了，下意識的腹诽道：“往常臨近年關老頭子都不許我出去，這次卻很反常，一聽我要來峨眉，卻沒有催我回去，這兩者不會有什麽關系吧？”

想到這裏，林君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老者，下意識的擺了擺頭：“老頭子哪有這樣未蔔先知的手段，一定是巧合，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實不相瞞，青泉道人正是家師，不知道老人家是誰，怎麽認識我的師傅的？”林君看着眼前的老人，有點驚疑不定。

“呵呵，年輕的時候，我和你師傅經常一起相互驗證武道，所以相識，既然你是他的徒弟，那能否幫我辦一件事？”李碩心下一安，确認眼前是自己的故人之徒後，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但似乎觸碰到了什麽傷勢，呼吸一時不順，劇烈的咳嗽起來。

林君看着老人劇烈咳嗽，只感覺頭一陣大，不待這樣的，這麽狗血的事情，怎麽感覺有點像電視劇裏深山遇高人，得授武林絕學一樣。

“不知道老人家，要我辦什麽事，老實說晚輩與您恕不相識，太重要的事，也辦不了，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快過年了，幫您帶帶口信給家師罷了。”林君無可奈何的說道。

“呵呵，口信也夠了，你回去後給你師傅帶一句話，就說大年三十故地再逢。”過了一會李碩咳嗽平靜下來，取出一塊斑駁的古玉交給林君，笑着說道。

林君還沒待仔細看，就感覺眼前一花，就見身前的老者身子猛的一動，向峨眉山下飛馳而去，不過幾步，就到了十米開外，林君整個人都呆了，下意識的将老人給的古玉放在胸前的口袋裏。

“小輩，和你師傅說我李碩等他。”遙遙的一句大笑聲傳來，不多時，在林君還吃驚于眼前的狀況時，山林深處一身清嘯嘹亮，正是那名為李碩的老者。

“爾等鼠輩，若再追擊，老夫定斬不饒。”

聽到這裏，林君猛然醒悟，心裏頓時明了幾分，也不管這狗血的離奇事件，略微思索，便向着峨眉金頂而去，腳步開始加快幾分。

“我靠，我靠我靠。”林君心裏大呼狗血。

很明顯這個名為李碩的老人，就是電視裏那些高來高去的武林人士，現在不知道為什麽正面臨追殺。

林君雖然從小在青泉那裏耳熏目染之下，也曾猜測過，但是每次看見臭屁的老頭子都毫不猶豫的否定了，沒曾想這次竟然真的遇見了。

“不能往山下走，如果正好碰見那些可能追殺老人的人，說不定被殃及池魚，唯有表現的像一個旅客，沒錯，就逆行其道，反正老子本來就是要去看日出。”

“瑪德，回去，我一定要好好的問問老頭子，就是不知道，李碩前輩能否逃出一劫，不過他能主動暴露蹤跡，想必應該能夠走掉。”林君心思電轉，雖然有些慌亂，但長久以來的讀書養性，也讓他慢慢的鎮定了下來。

“我就知道老頭子答應我的事，準沒好事，這次說不定就是老頭子在背後算計我了。”林君很是惱火，心裏對于老頭子更是驚疑不定，嘴上雖然如此說道，但對于老頭子能未蔔先知，知道自己遇上他的朋友，卻是不信，要真這麽厲害？

想到這裏，林君卻是沒敢往下想。

“社會太複雜，我還太單純，哎”

沒一會，在林君下意識的趕路，沿着旅游區，終于到了峨眉金頂附近。

此刻，天色也開始亮了起來，尋了一處空曠背風的位置，就地坐下來。

林君的還是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遇見李碩老人的地方，心思猶疑不定。

漸漸的，随着天色開始緩緩亮起，東方出現一片魚白，林君也索性不在想這麽複雜的心思，開始放空心境，按照以往，盤膝坐在一處平穩的巨石上，遙望東方，開始呼吸吐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