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失望
等了片刻都沒有人說話，許念希抿了抿唇，粗略掃了眼面前這個女人，她很确定自己并不認識。
那就應該是傅寧川的朋友了。
想了想，她說：“你是來找寧川的嗎？他不在。”
僵硬了很久，衛嘉岚才眨眨眼有了反應，她看着玄關站着的女人，毫不掩飾的灼熱目光将女人從頭到腳都掃遍。
簡單的家居服，松散淩亂的長發，蒼白的面容……
其實她已經知道這人是誰，卻一直不想承認。
“小姐？”許念希見來客半天都沒有反應，有些奇怪地擰起了眉。
衛嘉岚沒搭理，而是很直接的問：“你是他的太太嗎？”
說完衛嘉岚期待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就希望女人是搖頭，也許是自己猜錯了，也許她不過是傅寧川請來的保姆而已。
可惜……
“是的。”
衛嘉岚清楚地看見面前女人的頭點了點，她立刻咬住下唇，手指一點點攥緊。
反觀許念希，見這人奇怪的舉止，心中竟開始彌漫出一些不好的情緒，她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站的久了，肚子又開始有些疼，許念希一手捂住肚子，輕聲問：“小姐，你有什麽事嗎？”
衛嘉岚回神，并未多說什麽，她揚起淡淡的微笑，也沒問許念希，就直接走了進來。
衛嘉岚今天穿的是高跟鞋，撻撻撻的聲音踩在地板上十分響亮，許念希聽的有些頭疼，但也不好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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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我是誰也很正常，”衛嘉岚反手關上門，猶如主人一般雙手環胸走着，“我叫衛嘉岚，是寧川的……朋友。”
心口有一絲抽疼，衛嘉岚很快就笑意如常，甚至頗有閑心地打量着房子，只是當她看見內裏所有的裝潢及家具都變了，一絲幾年前她來過的感覺都找不到時，衛嘉岚抿緊嘴唇。
“那衛小姐坐吧，想喝些什麽？”許念希敏感地察覺到她話中的一些敵意，跟着走到客廳裏去問。
衛嘉岚壓根沒有理許念希，而是顧自地參觀着客廳，甚至嘴中還在不斷地說着話。
“這裏都變了，這裏放的小魚缸哪裏去了，他明明知道我很喜歡，這裏也不一樣，原來養的花也沒了，他照顧的那麽好不會是死了的，還有這裏也不一樣……”
衛嘉岚的聲音并不大，卻足夠讓身後的許念希聽的一清二楚，也不知是無意還是故意，衛嘉岚甚至在沙發上坐下，神色可惜地摸着身下沙發。
“他知道我喜歡木頭的沙發的，現在居然換成了軟的，我坐不慣啊……”
聽了半晌，許念希已然有些聽不下去，即使她再遲鈍，也知道來者不善，甚至可能就是傅寧川以前交往過的女友，這麽一想，她淡淡問道：“小姐，請問你來我家有什麽事嗎？我丈夫他出去工作還沒回來，如果是找他，可以下次再來。”
許念希話說的很含蓄，但衛嘉岚的耳朵裏卻只聽見了丈夫這個詞，她咬了咬下唇，用力到都要出血。
頓了片刻，衛嘉岚從沙發上站起身，裝作無意地将視線落在許念希身上。
“他從來沒有和你提過我嗎？我是衛嘉岚。”
許念希很果斷地搖頭。
衛嘉岚面上微笑僵了幾秒，随即很自然地又微笑開，她雙手環胸，掩飾住眼底的落寞。
“沒有就算了，他大概是太忙了，連我這個故人都沒有和你提起過，”她聳了聳肩，“既然第一次見面，我們也可以交個朋友，我已經告知你我的名字，你呢？”
許念希不太喜歡衛嘉岚說話的口氣，加上身體越來越不舒服，她微微皺眉，神色冷淡地說道：“許念希。”
衛嘉岚哦了聲：“那許小姐可以帶我參觀一下你們的房子嗎？我很想看看我離開後房子變得怎麽樣了。”
“不……”許念希的拒絕還沒出口，衛嘉岚已經很自覺的往卧室走去，看起來很熟悉這個房子，這點讓許念希心塞。
她趕忙跟了過去。
衛嘉岚倒也沒有做什麽，仿佛真的只是參觀一樣，如果能無視她嘴中一直沒停下過的碎碎念的話，那就更好。
在書桌前停下，衛嘉岚沒說話，視線已經落在了擺着的電子相框上，上面的照片看起來十分溫情，深深地刺了她的雙眼。
“這是在哪裏？”衛嘉岚指着相框問道。
許念希就在她身後，聞言看了眼相框，她不想回答，于是淡淡反問：“這和衛小姐有什麽關系嗎？”
直白的話讓衛嘉岚一噎，但她也不是個甘示弱的主，立刻就笑了起來：“許小姐不想說也沒關系，畢竟我和他以前去過更美的地方，拍了更好看的照片。”
許念希反唇相譏：“那也是以前。”
這下衛嘉岚臉上挂不住，立刻一陣紅一陣白，她抿了抿唇，高傲地回頭沒說話。
打擊到了衛嘉岚讓許念希莫名覺得爽快，她瞟了眼還在書桌前停留的某人，涼涼地繼續：“衛小姐很喜歡這張照片嗎？我可以送給衛小姐做紀念。”
聽言衛嘉岚霍地轉頭，眼神已不如之前平和，她怨氣地瞪了自在的許念希一眼，暗暗掐住掌心讓自己平靜。
“不用了，謝謝許小姐好心，我還有些事先回去了。”
衛嘉岚腳步很快，幾秒就走到了玄關，她蹬着高跟鞋，回身盯着許念希看。
“麻煩許小姐幫忙帶個話給寧川，就說我來過了，而且現在就住在對面那棟，以後多的是機會再見。”
衛嘉岚說的很快，結束後也不等許念希回答，匆匆就關上了門。
房子終于又只剩下許念希一人，她捂着發疼的肚子蹲下身緩了緩，想起衛嘉岚的臉色，莫名其妙覺得自己贏了。
蹲到腳都發麻才回卧室，許念希重新在大床上躺下，瞬間舒服地嘆息了一聲。
拉過薄被蓋住自己，她眼珠靜靜地看着前方，思緒亂飄。
這算是前女友直接找上門了吧？許念希心想。
想到傅寧川之前很有可能和這個女人交往過，許念希心中就開始不舒服，那感覺來的很快，鋪天蓋地地将她掩埋。
很有可能他對她的好都對那個叫衛嘉岚的一模一樣有過，很有可能這張床他們以前也躺過，很有可能他也給衛嘉岚做過飯做過很多事，想到很多的可能，許念希緊緊閉上眼。
心煩意亂，許念希翻了個身，拉過被子直接蓋過頭頂。
不想了，平白讓自己煩心！
這樣一直黑暗，許念希漸漸又有了睡意，她迷迷糊糊睡着，呼吸輕淺。
******
結束課了之後，傅寧川沒再像以前那樣多在學校停留一會兒，而是收拾了東西立刻就下樓驅車回家。
一直平穩地開着，傅寧川這會兒被堵在高架橋上，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時間已經不早，想到她可能已經醒了，就在家裏，傅寧川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快點到家。
亂想了一大通，傅寧川被後頭一連串的喇叭叫醒，才發現前方已經通了，他趕忙踩下油門，繼續駛去。
很快就進了小區，傅寧川停好車，乘着電梯上樓，拿出鑰匙開了門。
客廳內很安靜，傅寧川視線轉了轉沒看見她的身影。
換好拖鞋，他筆直地朝卧室走去，打開門的一瞬間就看見了還在睡覺的她，他慢慢走過去。
小心翼翼在床沿坐下，他靜靜地看着她的睡顏，将她因熱而露在外頭的手臂放到薄被裏去。
重新掖了掖被子，他沒有叫醒她，只看了會兒就無聲地站起來，輕手輕腳地退出了房間。
直接去了廚房，傅寧川回憶着之前在辦公室上網查的菜譜，适合她這個時候吃，從冰箱裏拿了食材之後就開始着手準備。
他做菜很快，一樣一樣都擺在了餐桌上，最後一道湯還在煮，他默默走神。
******
許念希是被香味給勾醒的，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出卧室的時候正好看見他。
“吃飯了。”
她呆了呆，乖乖地走過去吃飯，拿起筷子的時候突然想起下午的事，想了想還是全部都說了出來。
聞言傅寧川沉默了很久，而後視線淡淡地落在她身上，極其認真地說：“念希，她的确是我的前女友，對于她回來一事，和我無關，今後也不會和她有來往，你以後也不要見她。”
許念希一怔，下意識就點了頭。
“無關緊要的人，沒有必要記住也沒必要相見，吃飯吧！”
“嗯……”
繼續沉默地吃飯，他一如既往給她夾菜，面色淡淡，根本不将這件事放在心上，許念希索性也将這事抛到腦後。
吃完飯的時候許念希主動要去洗碗，畢竟以前都是兩人分工，但今天她還沒走到水池旁，就已經被他拉住，往身旁一帶。
“我來洗，你去休息，”他說，挽起袖子露出修長結實的小臂，“不要碰涼水。”
他真的開始洗，高大的身體直接擋住她，許念希呆了一秒，眼眶幹澀心口湧出了一陣暖流。
看着他的背影，耳邊是嘩嘩的水聲和碗相碰的聲音，許念希想起了衛嘉岚，想起了他剛才的話，還想起了他一直的溫柔對待，她垂下眼眸。
傅寧川動作很快，倒上洗潔精一個個抹好，再沖幹淨，他剛将最後一個碗放進消毒櫃中，腰上忽然有雙手将自己圈住，他一僵。
“我……”他聽見身後柔軟的聲音頓了頓，而後繼續道：“很慶幸。”
他問：“什麽……”
感覺到背上被她貼住，傅寧川沒有回頭，呼吸輕到無。
“我只是慶幸，”許念希側臉貼住他的背，閉上眼，“當初嫁的不是別人而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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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時下班，周舸高興地下了樓，正打算去打車，就看見門口停着一輛豪車。
認出那車的牌子及價值，周舸眼睛一亮，正打算過去搭讪，靠在豪車上的男人竟自己走了過來。
那是她沒見過的一個人，卻長得異常好看，他個子很高，面色有些冷淡。
“請問許念希還在上面嗎？”
聞言周舸一愣：“許念希早就走了。”
面前男人眯了眯眼睛，朝大樓看了一眼即刻就轉身離開，完全沒有給周舸說話的機會。
車影很快消失。
站在原地，周舸反應過來咬了咬唇，不高興地跺腳。
“為什麽有這麽多人找她！”
先是主編再是傅寧川，現在又來一個，她憑什麽這麽好命！
不甘心地離開，周舸冷哼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