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難堪
逛了一整個商場，衛嘉岚才看見一件滿意的木扣襯衫，看了看尺碼正好對，她刷了卡，讓服務員給包好。
這是打算送給傅寧川的禮物，她好心情地輕聲哼着歌往外走，打算一會兒等他下班，再去一次他家裏。
外頭陽光極好，暖融融地灑在路面上，衛嘉岚走到路口打算去打車，不料身前忽然被人攔住，她腳步一頓，擡起頭來。
面前人的面容簡直不能再熟悉，卻像是她的夢靥一般，無時不刻出現。衛嘉岚倒退一步，神色警戒起來。
“你來做什麽？”
傅一楓沒有回答，雙手插在口袋中低眼看着她，他的視線很快滑落到她手中的袋子上，當看見裏頭是一件襯衫時，他淡漠的臉色微變。
譏諷地扯唇，傅一楓刻意上前，彎腰在衛嘉岚沒注意時，一把搶過她手中的袋子。
“你幹什麽！”衛嘉岚一呆，想搶回來，但他舉得太高，“還給我！”
傅一楓沒有理她，顧自将襯衫從袋子裏拿出來，在看見上頭的木扣，他擰了眉，随即笑起來。
“買給傅寧川的？”
衛嘉岚不悅：“和你有關？”
“當然！”傅一楓勾唇，眼神卻一寸寸冷下來，“如果是買給他的……”
他沒說完，手中竟開始動作，猛地一用力将好好的襯衫撕開一道大口。
“傅一楓！”衛嘉岚錯愕。
但他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面上甚至還帶着好整以暇的笑容，手中卻一刻不停地撕扯着。衛嘉岚撲上來想要搶回來，卻被他死死擋住。
眼睜睜看着好好的襯衫變成幾條破布，衛嘉岚胸口的憤怒怎麽也消不下去，她揚手就要一巴掌甩過去，但被他順勢扣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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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想打我？”他笑，眼神卻如淬了冰般寒冷。
“傅一楓！”衛嘉岚已經說不出別的話，大眼惡狠狠地盯着他，手腕掙紮想要掙脫出他的桎梏。
“可惜了，它已經成了一堆破布，你還打算送給他嗎？”
完全不怕事小，傅一楓依舊在不停說着，唯恐刺激不到她。
終于衛嘉岚惱羞成怒，狠狠甩開傅一楓的手之後，倒退一大步。
“你夠了嗎？”
他冷笑：“不夠，怎麽會夠？”
“從那麽多年前開始糾纏我，到現在也不放過我，我喜歡傅寧川有錯嗎？你為什麽總是使些手段來拆散我們，你不是說愛我嗎？那我想要幸福你為什麽不肯放手！”
由控訴變成了嘶吼，連周圍有人圍觀都顧不上，衛嘉岚一把抹去面上眼淚，死死瞪住他。
“沒錯，我回來就是為了傅寧川，我想和他複合怎麽了？當年要不是你，我和他會分手嗎？你這個罪魁禍首，真當我不恨你嗎？”
傅一楓靜靜站立，耳邊充斥着女人不滿的罵聲，他并未反駁，也絲毫不為自己辯解。
“這麽多年了是不是夠了？你放手吧，我們就當不認識，這樣不好嗎？”
終于等她說完，他走上前冷眼看着她，忽然薄唇勾起了一個輕蔑的笑容。
“衛嘉岚，你想的未免太好！”
衛嘉岚愣住。
“當年只有我一個人一廂情願？在我身下承歡的時候，是誰叫的那麽媚人，是誰一遍遍叫着我的名字，讓我快一點？”
他不停地說着，無視衛嘉岚越來越慘白的面色，反倒像是個惡意滿滿的孩子，一刻不停地說着刺傷人的話。
“是我強迫你了？當年你不是也很享受，不是和我抱怨傅寧川從來不碰你？這些你都忘記了？”
衛嘉岚搖頭：“你別說了……”
“現在想要我放手？晚了，當年你敢背着我去堕胎，就該知道，我到死都不會放過你！”
衛嘉岚說不出話，幹澀的眼眶不停地掉着眼淚，她想要逃跑，卻在轉眼的時候，看見了不想看見的人。
很顯然傅一楓也看見，衛嘉岚看見他惡意勾起了嘴角，而後開口。
“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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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希站在不遠處，看見兩人争執的時候她有些發怔，等反應過來就聽見傅一楓的叫聲，她渾身一僵。
想起傅寧川之前叮囑的話，她轉身就想離開，不要靠近這兩人，但傅一楓怎會讓她離開，三步并作兩步過來抓住她手腕，還不忘說話。
“大嫂，這麽急着走做什麽？不過來一起聊聊？”
扯着她就要往衛嘉岚身邊帶，許念希不想過去，于是用力甩手，怎料傅一楓一個不耐忽然松手，她倒退一步在馬路邊一腳踩空，身子晃了晃險些摔倒。
“可別想着亂跑，我可沒有傅寧川那樣的耐心。”說話間傅一楓又一次上來，大掌眼見就要扣住她手腕，這時邊上忽然出現一只手，直接拉住她換了個方向，她腳下趔趄撞入身後懷抱。
“小心！”
熟悉的味道萦繞鼻間，許念希很快反應過來是誰，身體瞬間就放松下來，她轉眸去看他。
“我們回家。”傅寧川淡淡道，無視衛嘉岚和傅一楓，牽着她坐上副駕，而後自己繞了半圈坐上駕駛座，發動離開。
身後的人慢慢變成小點，到再也看不見，傅寧川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微微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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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川……”衛嘉岚這才反應過來，想追上去但早就沒了車影，她蹲下身楚楚可憐地低泣。
傅一楓也走了回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哭，心中卻沒有一絲憐惜，他忽然笑了起來，眼神譏諷。
“剛才他可都沒有看你一眼，是不是特別難過？”
衛嘉岚沒有回答。
“你心心念念的人，早就已經把你忘記，現在他已經娶了別的女人，怎麽？你衛嘉岚無事可做想去試試小三？”
被戳到痛點，衛嘉岚無法忍受自己明明是傅寧川初戀，現在卻成了小三的事實，她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緊盯着傅一楓冷笑。
“說我是小三？難道你沒當過？”
當年傅一楓插足衛嘉岚和傅寧川之間，說白了也是小三的行徑。
“別總是說三道四，論起來，你有什麽資格說我？你是我的誰嗎？你什麽都不是！”
傅一楓沒有接話。
“你憑什麽在插足了我和寧川之後，還想着和我結婚？傅一楓，人不能白日做夢，幾年前是我糊塗，現在我可明白得很，從始至終我愛的只有他一個，你算什麽？你什麽都不算！”
用盡全力說出早就想出的話，衛嘉岚脫力直接坐在地上，也不顧滿是灰塵的路會弄髒她潔白的裙子。她大口大口喘息着，眼睛紅了一圈。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雖然路上不停有汽車鳴笛及路人說話的聲音，傅一楓卻覺得自己的世界那麽安靜。
原來喜歡的人說出的狠話，會比無關緊要的人說出的更傷人。
衛嘉岚已經搖搖晃晃站起，視線裏衛嘉岚拍了拍身上，想要離開，傅一楓眼神一凜，下意識追上去扣住她肩膀。
“我有什麽資格說你？”傅一楓手指收緊，“就憑我曾經是你肚子裏孩子的父親！”
面色瞬間蒼白，衛嘉岚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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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的氣氛有些過于安靜，許念希沒問他今天不是有事怎麽又來接她了，兀自發呆。
“餓了嗎？”
突然的聲音打斷了許念希的沉思，她轉首愣了愣後搖頭。
“那去公園散個步？”他詢問。
許念希點頭答應。
走在林蔭道上的時候，兩人還依舊沉默着，她滿腦子都是剛才碰見的事，想來衛嘉岚和傅一楓一定關系匪淺。
走神間就到了一處安靜之地，身前傅寧川忽然停了下來，她一個沒剎住直接撞到他的後背。
“有什麽想問的？”他幫她揉了揉鼻子，輕聲說道。
許念希怔愣片刻，也沒想問衛嘉岚或傅一楓的事，思來想去還真沒什麽好問的。
“沒有。”
傅寧川點頭，順勢牽住了她的手繼續往前走，緘默幾秒又繼續：“不想知道關于衛嘉岚的事？”
傅寧川早就想過，他本身并沒有對幾年前的事太過介懷，畢竟已經過去了，但他現在已經結婚，若是她想知道，他會把所有都告訴她。
“衛嘉岚……”許念希跟着念了一遍，明白過來傅寧川是在問她想不想知道他和衛嘉岚之前的事，她皺起了眉。
其實她根本不想知道，或者說，覺得沒有知道的必要，在她心裏，過去的事就是過去了，就像她和洛笙一樣。
“不用了，我不想知道。”她回神微笑。
聞言傅寧川點頭，手指默默收緊了些。不知道也好，這些無論如何都是過去式，影響不了誰。
從公園出來的時候，兩人正好路過一個商廈，門口一對小情侶正買了戒指，高興地在拍照，傅寧川看見，忽然想起他沒有送她戒指。
轉了個方向，傅寧川無視許念希的奇怪拉她進了商廈，進了一個銀飾店後挑選。
“喜歡哪個？”他轉眼認真看她。
其實許念希沒想到他會帶她來買戒指，心中都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感覺，她眨了眨眼，低頭挑了對情侶戒。
挑選戒指的過程很快，等兩人從商廈裏出來，手指上都戴上了戒指，傅寧川去取車，她就在門口等他。
低頭看着手指上多出來的東西，許念希發呆，想到剛才他認真而有些急切的臉，唇角偷偷勾起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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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回到了家，他和她站在電梯裏，十指相扣。
随着樓層數上升，傅寧川緊盯着門口看，連電話聲都是許念希聽到然後推了他才反應過來。
看見來電顯示，傅寧川立刻就皺了眉，他沉默片刻才接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