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167、
司靖死機了。
季雅文盯着他的臉忐忑地等回複,半天沒等到,忍不住皺着眉怼了他一下:“喂,阿靖?”
“你打我一下。”司靖說。
季雅文随手給他一下。
“打重一點。”司靖又說。
季雅文“啪”地給他手臂上拍起一片紅掌印。
司靖倒抽一口冷氣:“好疼!”
“廢話,”季雅文皺着眉看他,“被打當然會疼啊——你是不是……唔……”
話沒說完被司靖摁進枕頭裏親了個氣喘籲籲。被放開之後一臉懵逼:“你幹嘛啦……”
司靖把頭埋在他脖子旁邊蹭啊蹭的:“我怕是在做夢。”
不等季雅文說話又搶着加了一句:“我做夢都不敢想得這麽美的。”
168、
費帆算是司靖長久的心病。
當年司靖剛回國。在酒吧對現場駐唱的季雅文一見鐘情,直截了當地上前搭讪——也不叫搭讪,他根本沒有“搭讪”的情商,他和人家說的第一句話是這樣的:
“我叫司靖,沃頓商學院畢業,風險投資人。我覺得我們應該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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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雅文目瞪口呆不能答。
費帆就從他背後的陰影裏出現——仿佛一個從空氣中析出的鬼魅。
169、
季雅文并不是被費帆當兒子養大的。
是被當“瘦馬”養大的。
那時他太小,并不能感覺到其中的區別——只一味地信任費帆,并且依賴這個生命中文唯一的對自己好的成年人。
司靖雖然比他大不了多少。但已經是“經驗人士”。在美帝國主義最浮華的地區打過滾,做過幫助這類孩子的義工。一眼就看出,那種過短的短褲,強調腿部線條的襪子,和掐腰的白襯衫,想要吸引的是怎樣的人。
司靖覺得惡心。
可沒有辦法。
費帆的做法是不違法的。沒有任何可以制裁或者阻止的手段。甚至稍微阻攔一下,都會被人說“想多了”、“太多事”,連季雅文自己都嫌煩:“你說的話我聽不懂,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了,你有錢我們沒有,我不上臺演出,下一餐吃什麽?”
170、
司靖從費帆手裏把季雅文買了下來。
——季雅文不知道。
給季雅文的理由是覺得他很有天賦,想要捧他當明星。為此真的入股了以前學長開的演藝公司。
只是沒想到季雅文真的能一票而紅。
171、
“我都知道了。”季雅文扁着嘴,“費帆的事情。為什麽不告訴我。”
司靖被他逼視着,直撓頭:“那個……你那時候還沒成年……”
“也就差半年,”季雅文對這個回答不滿意,“後來還有那麽長時間,我們在一起那麽久,為什麽從來都不告訴我?”
“我……那個什麽……”司靖走投無路,“可以給我五分鐘,打個電話叫場外援助嗎?”
季雅文翻個白眼:“你覺得呢?這種時候?”
“呃……”
“你就說實話,”季雅文摁住他的手,“我既然回來了,就沒打算走。你之前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時候還少嗎。這種時候偏蠍蠍螫螫的起來?”
“那我說了。”
“快着。”
“因為我就不想你知道。”司靖難得地露出了認真的神情,“你那時候那麽小,別說十七歲了,我們是現代社會,又不是人均壽命只有四五十的古代,十七歲就還是個孩子。你又沒正經上學,被費帆那樣養,接觸的人少,分不清什麽是感激什麽是愛。你知道了,會覺得怎麽樣呢?無非覺得我和費帆一樣是你的恩人,必定像對費帆一樣對我。我就成了你第二任主人了。那我做的事情還有什麽意義。我要你像個正常的人那樣,能活成自己原本的模樣。開心了就笑,生氣了黑臉發脾氣,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喜歡我就和我在一起,不喜歡我就和我鬧,或者甩了我。就這樣……诶……不是,那個什麽,你不是說不生氣的麽……”
季雅文背過身去捂住臉。
司靖慌了。
趕緊打住。要把他扭回來。
季雅文氣得直踹他:“誰說我生氣了啦!你這人怎麽回事!我就不能害羞嗎!”
“……所以你這是害羞嗎?”
“你這人廢話怎麽這麽多!”
“……原來是害羞啊!”司靖恍然大悟,“卧槽……我覺得我又錯過了很多……唔唔……”
他的嘴唇被季雅文咬住了。片刻後季雅文放開他,非常兇地命令:“閉嘴!不許說話!”
172、
以及——
“真是信了你的邪!”季雅文還紅着臉,卻氣咻咻,“你特麽才不是讓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說得那麽好聽,其實就是個控制狂,天天催起床催睡覺連頭發吹不吹幹都要管!還特別喜歡填鴨投喂……”
“啊說到這個,”司靖撐起身,“今天晚上的燕窩還沒吃。”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