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203、
什麽叫做“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老白推開SUNSET休息室的門。
休息室裏只有司靖和季雅文。
季雅文窩在沙發裏,面前茶幾上整整齊齊地擺着用了一半多的潤滑劑,草率開包的安全套包裝,和十一個安全套。
茶幾那頭站着木樁一般筆直的司靖。
氣氛緊張令人窒息。
老白四下一看,見安全套包裝上寫着總數12個,頓時更窒息了。
第一時間,誠實勇敢的老白挺身而出上前解釋——畢竟事是他做的,讓司總背鍋不合适。
他是這樣想的。
也是這樣做的。
只見他“唰”地推開門,大踏步上前兩步:“雅文哥,您別怪司總,是我。”
司靖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貓,瞬間蹦起三尺高:“白樂賢!我哪裏對不起你了!你這種時候要來害我!?”
204、
場面一度極為混亂。
一陣所有人都不願意回憶的喧嚣之後,老白終于弄清了:在他推門進來之前,司靖和季雅文已經僵持了十多分鐘,并進行了一系列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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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是這樣的:
“怎麽回事?”
“卧槽?——我……那個什麽,我不……我……不是,雅文,你聽我解釋。”
“嗯,我在聽。不用急,你慢慢說。對方是誰,為什麽。”
“不是!那個……”
“你只有一次解釋的機會。說實話,無論情況怎樣,我都不會怪你。反之,只要被我發現一點破綻,我們就完了。給你時間,考慮一下。”
司靖正急得一頭油汗,琢磨要怎麽開口。
老白推門進來了。
205、
好消息是,司靖現在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了。
俗話說得好,有人搭配,受罰不累。不管上刀山下油鍋,都有了并肩同行的兄弟。
壞消息是,兩個人難兄與難弟,個頂個的都洗不清了。
老白剛加入戰場,新鮮戰力,活性十足,十二種句型花式表達“我不是那個意思”——可季雅文等他停下來問了一句“那你确切是什麽意思?”
他就啞火了。
司靖原本已經逐步喪失活性,進入半昏迷狀态,靈魂與肉體的同步率下降到50%左右,這下更是仿佛挨了兜頭一棒,徹底喪失了求生意志,只堅持重複一句“朕是冤枉的!朕是無辜的!是這個刁民害朕!”
老白一聽更慌了:“不是的,我不是故意要害司總的!”
“哦,那是無心之失,”季雅文誇張地松了口氣,“比我設想的什麽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暗通款曲要好多了……”
“不不不,”老白瘋狂擺手後退,“我不是,我沒有。”
“沒關系的,”季雅文站起來,擡手拍了拍他的肩,“你沒有節操。我懂。只是這樣的事畢竟……下不為例吧!”
“不,那個……”老白恨不得穿越回去打死那個輕易宣稱“沒有節操”的自己。
正百口莫辯,楚廉生溫和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老季,差不多行了,別玩他了,他要心眼實,要當真的。”
206、
“切……”季雅文聳聳肩,豎起眉毛“咻——”地瞬間垮下來,“偏你就蠍蠍螫螫的……”
楚廉生笑着上前,微妙地用半個肩膀把老白擋在自己身後:“他年紀小,哪裏見過這個陣仗。你好歹是組合裏的前輩呢,就擡一手吧。”
“什麽?”老白這才反應過來,“是、是假的?”
楚廉生扭回頭,踮起腳伸手在他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哎,傻孩子……老季這演技,也就騙騙你了。”
“喂!”季雅文抗議。
楚廉生挑眉:“怎麽,不服氣?”
“嘁。”季雅文撇嘴。
老白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雅文哥……你,耍我玩的?”——季雅文在SUNSET裏年紀最大,一貫都很照顧其他成員,日常督促成員們訓練,和司靖一起解決成員們的各種問題,是組合裏的頂梁柱。在老白心目中,也一直是一個靠得住的前輩形象。
忽然操作這麽飄,一時真的無法接受。
季雅文嘆氣:“我有什麽辦法,你偏這個時候進來,又說那種話,場景那麽好,不往下接都對不起自己……”
老白覺得世界正一小塊一小塊地慢慢崩塌,僵硬地一點點扭頭:“司總你……知道?”
司靖的臉色仿佛他這個問題是個笑話:“我們一起多少年了——當年就是因為老不知道才被甩,那你說我現在知不知道?”
老白難以置信地望向楚廉生:“生生你也……”
楚廉生拍拍他的背:“你雅文哥演技水水的,你稍微學點表演就看出來了,何況他就這幾個戲碼來回演,看久習慣就好了——我就說嘛,”這是對季雅文說的,“別惹老實人,看,繞進去了。”
“這怪我咯?”季雅文最近和司靖蜜裏調油,複出給別人寫的歌也已經有一首在大街小巷鋪天蓋地地病毒式傳播起來,正春風得意馬蹄疾,又有了和楚廉生一較高下的資本,怼起來腰杆都比較硬,“我買的東西,我自己還沒用上呢,你捷足先登了,不說兩句好聽的就算了,還……”
他話沒說完。
忽然聽身後沙發與牆壁的陰影裏發出一聲很輕的“哎喲”。
室內四個人頓時都一怔。
霎時鴉雀無聲。
便又聽那個角落裏傳來若有似無的一個“噓——”。
司靖二話不說,大踏步上前直接把沙發扛掀起來:老王和小王,一對兒親兄弟,赫然暴露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