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功夫不負苦心人,張開放應聘成功,成為一名電腦銷售人員。但是張開放并不開心,因為許嘉寧沒有應聘上,試了好幾家都說不招兼職人員。

這在許嘉寧意料之中,當年她能兼職,是因為熟人介紹才破例。如今,她并沒有兼職的打算,之前那麽一說不過是為了張開放。

“不要緊,我可以當家教,而且大學裏多得是勤工儉學的機會。”許嘉寧安慰張開放。

張開放點點頭,又鄭重道:“不過姐,你千萬別為了打工耽誤學習。你看我現在找到工作了,待遇什麽都不錯,你錢要是不夠就跟我說。”

許嘉寧臉上笑意加深了些:“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張開放便笑了。

待張開放的新工作走入正軌,許嘉寧已經結束辛苦的軍訓,開啓校園生活。

她的校園生活充實而又忙碌,上課、編程、跑步。她每周都會抽出三到四天去操場上夜跑,夜跑是她後期養成的習慣,如今回到18歲,這個習慣也跟着回來了,她準備堅持下去,身為程序員必須有一副鐵打的身子才熬得起夜。

塑膠跑道上的席澤緩慢減速,猝不及防地被人從後面撞了一下,席澤略一皺眉,穩住重心轉過身,就見一個穿着灰色運動服的女生連聲道歉,語态十分誠摯。

許嘉寧一邊跑一邊想正在寫的程序,靈光一閃想通了一個關鍵點,太過興奮的結果就是沒看清路撞上了一堵肉牆。

許嘉寧踉跄幾步才穩住身形,連忙道歉:“對不起,你有沒有事?我——”就着操場上黯淡的路燈,許嘉寧看清了無辜被撞人的臉,微微一愣。

席澤從對方神色裏辨出對方認得自己,倒也不奇怪,公司發展勢頭正旺,對方從一些報道或者其他渠道知道他很正常。

“實在不好意思。”許嘉寧已經回神,也大概明白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了。

在一則采訪中,席澤笑言他喜歡在跑步時想事情,奔跑狀态下,他的思維會非常活躍,Aladdin就是他在大學操場上跑步時得到的靈感。當他遇上難題,他便會去附近學校的操場跑步。

此采訪一出,京華被扒出就是那個幸運操場。京華三大操場人滿為患,都想偶遇大佬。大佬誰也沒遇上,倒是運動熱情空前高漲,都想也跑着跑着冒出個驚天地泣鬼神的靈感來。

“沒關系。”席澤聲音淡淡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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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寧,你沒事吧。”和許嘉寧一起來操場跑步的室友左雯雯呼哧呼哧沖過來。

席澤步伐微頓,上周三他去游戲部視察,正撞上林立群訓下屬連他大二的師妹都不如。那下屬不信,林立群就讓他回學校自己打聽去。

林立群是國內分部的骨幹程序員,技術過硬,能讓他贊許有加的,必有兩把刷子。他便記住了名字,許嘉寧。

席澤回眸看了一眼。之前沒細看,這一看才發現是個挺漂亮的女孩,輪廓柔和,眉眼青澀藏着秀氣。

“我沒事。”許嘉寧對左雯雯道,“我走了下神,就撞上了,還好速度慢。”

放了心的左雯雯噗嗤噗嗤笑,擠擠眼睛:“你是不是故意的,看人家帥碰瓷。”

話音剛落,席澤就轉了過來,這個距離似乎能聽見,許嘉寧尴尬地扯了扯左雯雯。

左雯雯也看見了,其實她之前壓根沒看清席澤的臉,只是根據他颀長修勁的背影胡說八道,但見真容,睜大了眼睛。

青年的五官在深深淺淺的光影裏更顯深刻,站姿随意,腰背卻挺拔,線條落拓透着力度感,聞言,深邃的桃花眼裏攢了點笑意,在燈影下,格外撩人。

許嘉寧尴尬又不失禮貌地笑了笑。不期然想起曾經聽聞過的一個說法,席澤戴眼鏡不是因為近視眼,而是因為桃花眼。

今天,許嘉寧信了,戴上眼鏡的席澤高冷疏離氣勢逼人,摘下眼鏡的席澤一雙眼卻似水含情。

待人走遠了,魂歸附體的左雯雯興奮地搖着許嘉寧的手臂:“是研究生師兄麽,哇,我們學校的男生質量居然這麽好。怪不得都說燕外的美女京華的漢。”

許嘉寧莞然。燕市高校圈素有‘燕大的校園民大的飯,燕外的美女京華的漢’一說,分別指燕京大學校園最美,民族大學食堂最好吃,外國語大學美女多京華大學多帥哥。

“可為什麽我們班男生長那麽挫。”左雯雯郁悶。

許嘉寧覺得她這話有失偏頗,他們班男生還是很有幾個摸樣周正的,就是其他人也遠不到挫的地步,腹有詩書氣自華。只是他們現在還不會拾掇自己,而左雯雯選的對比對象又太過殘忍。

“你可別讓他們聽見了,”許嘉寧笑了一聲,“繼續跑步吧。”

頓時,什麽帥哥不帥哥都飛到了九霄雲外,左雯雯哀叫:“還要跑,我都跑三圈了,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許嘉寧笑:“那你想不想穿那條牛仔褲了?”

左雯雯苦了臉,痛苦地捏捏腰上多餘的肉:“為什麽我爸媽要那麽愛我。”他爸媽年輕時窮的吃不起肉,後來搭上改革開放的春風養牛羊發了點財,彌補自己似的瘋狂喂她吃肉,尤其是高三,別人一年下來瘦十斤,她是胖了十斤。

進了寝室左雯雯就哭了,五個室友無論高矮都苗條纖細,就她圓乎乎的,深受打擊的左雯雯暗暗決定減肥,絕不做寝室裏最肥的崽。

恰逢許嘉寧跑步,她興高采烈加入。為此去買跑步鞋時,還特意買了一條最小號的牛仔褲挂在牆頭日日夜夜提醒自己,只等能把自己裝進去那一天。

嘆嘆氣,左雯雯認命地跑起來,那麽瘦的許嘉寧都在跑,身為胖子的她有什麽理由偷懶。

申城的夜,華燈閃爍,璀璨絢爛,無不彰顯着這顆東方明珠的輝煌。

睡夢中的邵烽驚坐而起,大口大口地喘息,臉上胸膛上布滿冷汗。好半響,邵烽才從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中脫離,打開燈,走進洗手間。

捧了一把冷水潑在臉上,水珠順着脖頸流淌過精悍結實的胸膛,水淋淋一片,有種驚人的性感。邵烽雙手撐着洗手臺,死死盯着鏡子裏的自己,兩道濃濃的劍眉不耐煩地擰起,透出隐約戾氣。

這是他這個月第三次夢見自己和一個女人一起摔進洶湧澎湃的江水中。夢境詭異的真實,哪怕醒來也記憶猶新,可偏偏那個女人的面容卻是模糊的。

夢裏的那個人怎麽可能是老子,老子才不會窩囊到死在女人手上。邵烽冷笑一聲,跨進淋浴間沖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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