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昨天晚上陳再一夜沒睡, 他仔細研究了自己要去的那個學校的課程,英語不好,肯定得先學英語,交流無障礙才能學習繁重的專業課程,他琢磨着,兩年怕是回不來了。

他半夜打電話問羅蘿, 你是怎麽和你前男友分手的。

羅蘿告訴他,因為自己總是跟着他待在片場, 和男朋友聚少離多,久而久之,感情淡了也就分手了, 從熱戀到分手, 也就堅持了一年的時間。

陳再聽了, 心裏直發毛。

羅蘿剛戀愛的時候那男的對他多好啊, 陳再記得那時候他們還在偏遠地區拍戲, 她前男友坐了七八個小時的車才到片場,就為了看羅蘿一眼,待那麽三四個小時。

這麽深厚的感情還不是敵不過聚少離多?

那他和顧摯呢?

才認識幾個月而已,他在國外兩三年,顧摯身邊只怕早已經莺莺燕燕君王不早朝了。

陳再覺得這樣子不成,虛心請教羅蘿有沒有什麽辦法讓人徹底記住自己。

羅蘿告訴他,要想讓人徹徹底底記住自己,就得想辦法在這個男人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把自己融入他的生活習慣中, 讓自己成為他的習慣。

陳再想,讓自己成為顧摯的習慣怕是沒機會了,但是在他身上或者家裏留下些自己的痕跡還是可行的。

在看了一晚上不可言喻的小電影後,陳再鼓足了勇氣,在機場,把他的護照扔進了廁所垃圾桶。

正值落日時候,日頭斜照有些刺目,顧摯背着光,疾步朝他走來,陳再咧嘴一笑,“顧叔叔,你來接我了?”

顧摯站在他面前,凝眉,“怎麽回事?”

陳再撇嘴有些委屈,“我護照丢了。”

顧摯眉心皺得更深了,“護照怎麽會丢了?仔細找過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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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再把背包都扔給了他,“我都找過了,不見了,”說完又低聲道:“顧叔叔,這事你別告訴爺爺,我不想讓他為我操心,更何況美國那邊開學還有一段時間。”

說的這麽可憐兮兮,顧摯卻一點也不可憐他,小崽子随心所欲最喜歡搞事情,翻了翻他的背包,真不見護照。

“丢三落四,可能忘在林老先生那了,我還是給他老人家打個電話找找看。”

顧摯作勢要拿出手機打電話,陳再一把将電話搶了過來,“別啊,護照肯定沒在爺爺那,我在機場的時候還見着了,一過安檢就不見了,反正補個護照也就那麽一兩周時間,就不用麻煩爺爺了。”

顧摯無可奈何,雖然不知道小崽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也應了,“上車吧。”

陳再得逞,上了車,一幹行禮從機場又搬到了顧家。

“顧叔叔,你家裏人多,這人多眼雜的,萬一被爺爺知道了……”

顧摯眯眼望着他,倏然擡手擰在他臉頰上,逼問道:“心裏在打什麽小算盤,說給我聽聽?”

“哪有什麽小算盤,顧叔叔你高看我了,我這點心思……我就是不想讓爺爺知道,知道了他準念叨我。”

顧摯不信他,但也隐約猜到了小崽子的心思,擰上了他的耳朵,沒怎麽用力,威脅道:“說實話。”

陳再眨巴眼睛,一臉無辜,“你不相信我?”雖然又一臉震驚,“顧先生你竟然不信我?你懷疑我?這才多久咱們倆之間就失去了基本的信任?”

張口一套一套的,還學會了潑髒水,顧摯真被他給氣笑了,恨恨的擰了一下,“你就作吧。”

陳再捂着臉哼哼唧唧了兩聲,頭瞥向車窗,嘴角挂着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

顧摯最終還是打電話通知家裏,放假兩星期,陳再踏進顧家時候,不禁感嘆顧摯的雷厲風行,這才半個小時的時間,顧家還真沒人了。

顧摯看着他大爺似得坐沙發裏,挑眉問道:“這兩個星期家裏沒人,做飯衛生,誰做?”

陳再撸起袖子打包票,“我來!”

關于陳再做的飯,顧摯一想起來眉頭都能夾死蒼蠅,沉聲道:“你不許進廚房。”

“可是我現在餓了,要不咱們……外賣?”

顧摯無奈搖頭,脫了外套,解下了手上的腕表,撸起袖子往廚房走去。

陳再看着他解下來的腕表,和自己手上的比對了一下,是一對。

但是這手表他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什麽不同,大方簡潔的表盤,甚至連基本的商标都沒有。

“顧叔叔,你這手表哪裏買的?”

顧摯真背對着他在水池裏洗水果,聽到陳再這話,手下一滞,很快又笑道:“很久之前買的。”

“有什麽特別嗎?”

“嗯,特別,很特別。”

這話讓陳再略有些疑惑,嘟囔道:“哪裏特別了,明明這麽一般,真難看。”

顧摯将葡萄洗幹淨遞給他,“戴的人特別,這對手表當然也就特別了。”

陳再想了想也覺得有點道理,接過葡萄也就不問這回事了。

但顧摯其實不想說,那對手表,是前世陳再買來送給他的,也是陳再留給他的唯一的東西。

顧摯其實不怎麽下廚做飯,但陳再胃一向不好,也不怎麽好好吃飯,但一旦聽說是自己親手做的,一定會吃的幹幹淨淨,從那個時候開始,顧摯就練就了一番好手藝。

三菜一湯還算家常,陳再似乎是真餓了,扒着米飯連連稱贊,“真香!”

“我派人給你補辦了護照,快的話一個星期應該就能下來。”

陳再聽了這話擡頭,“一個星期?不是說一般兩個星期嗎?”

顧摯挑眉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

陳再被這眼光看得一愣,又飛快低下頭去扒米飯。

吃過飯日頭已經完全落了,顧摯還在自己房間處理遺留下來的公司事務,陳再慢悠悠的蹭了進來,“顧先生這麽晚了還這麽忙?”

顧摯頭也沒擡,專注于他的工作,“你困了就先去睡吧。”

陳再看顧摯一本正經的樣子有些拿捏不定了。

自己暗示這麽明顯了,這人怎麽和木頭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陳再想起來之前在影視城的時候,他第一次和顧先生同睡一張床,說想要伺候顧先生的時候,他是什麽反應來着?

不僅拒絕了自己,還教育了自己一番。

性向已經很明确了,但對自己竟然毫無興趣?甚至在面對自己這麽明顯的話無動于衷?陳再不禁猜想究竟是為什麽。

莫非……

可是後來他偷看過顧先生洗澡,身材賊好,怎麽看都不像是那種不太行的男人。

顧摯其實也沒多少心思工作,到現在為止他如果還看不出小崽子的心思他可算是白活了。

可他偏偏就是不說,揣着明白裝糊塗,他就想看到小崽子撓頭着急的小模樣,敲着鍵盤,若無其事道:“怎麽了?還不去睡?”

陳再猜得正起勁,聽到這話,越發篤定了顧先生有隐疾這件事,垂頭喪氣道:“好吧,那我先去睡覺了。”

轉念一想,還是覺得不大可能,顧先生太一本正經了,這麽多年連個花邊新聞都沒有,說不定是個‘守身如玉’的好男人。

陳再覺得,有必要再試那麽一試。

出了門,顧摯這才往後一靠,輕眯着眼看着門口方向。

啧,小崽子,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顧摯不擔心這小崽子一去不複返,畢竟揣着目的來的,鬼機靈主意多,只怕又得作。

果然,沒過多久,陳再拿着衣服過來了,“顧叔叔,那個房間的浴室好像壞了,沒辦法洗澡,我借用一下你浴室可以吧。”

“去吧。”

陳再咬牙,對顧摯不起波瀾的臉色氣得牙癢癢,進了浴室開始洗澡,将自己從上到下、從外到內洗的幹幹淨淨。

把自己洗的香噴噴了躺床上,他就不信顧先生不上鈎!

洗完澡,陳再擦着頭發打着哈欠往外走,身上松松垮垮穿着那件浴袍,顧摯一看他這樣沉聲道:“把頭發吹幹了睡。”

陳再撇嘴,一頭倒在了顧摯房間的大床上,“顧叔叔,你房間的床真軟,好困。”

洗完澡的陳再臉色染着緋紅的顏色,全身白皙肌膚也都被擦的微紅,懶懶躺在床上,半耷拉着眼,一副似醒似睡迷糊模樣。

顧摯看了他一眼,眼色微沉。

“去你自己的房間睡。”

陳再似乎睡意上來了,拱了拱身子,迷迷糊糊就嘟囔了兩句,“嗯……就去。”

聲音很輕,像小貓似得軟軟糯糯的哼了兩聲,沒什麽力度,可顧摯一聽這話,瞬間起身,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一言不發擡腳往浴室走去。

但是如果陳再一開始就知道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麽,他發誓,他一定會去機場廁所,從那垃圾桶裏把他的護照撿回來。

浴室裏水聲響起,陳再睜開眼,得意洋洋的看着浴室內顧摯的背影輪廓,踮起腳尖下床,拉開一條縫,偷偷往內瞧。

水流順勢而下,健碩有力的肌肉,高挑的身材無一不在挑戰陳再的視覺。

身材這麽好,怎麽看都不像,難道是他想歪了?

陳再還在思索中,完全沒注意到顧摯在轉身的一瞬間已經注意到了他,趁着人沒回過神來,一把拉開了浴室的門,四目相對。

顧摯赤身裸體,毫無羞赧之意,陳再瞪着眼睛,看他胸膛上水珠劃過,臉色驀然一紅,猛地轉身,他身上松松垮垮原本就沒穿好的睡袍在這瞬間就滑了下來。

在那一瞬間,陳再腦海裏只有四個字,坦誠相見。

之後他又犯了個錯誤,故作淡定的躬身撿起睡袍,還沒直起腰,就被觊觎了多時的顧先生攔腰抱起,扔在了床上。

陳再順勢把被子裹了自己一圈,眨着眼睛看着他,狗腿的笑道:“顧叔叔,你身上還沒擦幹,擔心感冒。”

顧摯挑眉,眼中收斂着的炙熱越發難以隐匿,“擔心我?怎麽不擔心擔心你自己?”

陳再內心略有些激動,卻學着顧摯的故作淡定,反問道:“擔心自己?我自己怎麽了?”

顧摯斯條慢理的将他被子掀開,在他耳邊咬着耳根輕聲道:“護照丢了,賴在我房間洗澡,不是勾引我?”

陳再一愣,更為無辜的看着他,“顧叔叔你想多了。”

“這次不管你什麽目的,作過頭了,知道嗎?”

陳再還來不及為自己辯解,雖然他确實也沒什麽好辯解的,就被顧摯一把堵了嘴,而他也終于不再滿足于淺嘗辄止的一個吻,而是舌尖撬開了貝齒,長驅直入,在他腔壁內橫掃一空,交纏間,恨不得将眼前人狠狠的欺負,聽他哭聽他求饒。

那是顧摯已經已經都沒聽過的聲音,也是他無數個夜晚曾經夢見的場景。

深深一個吻,直接讓陳再喘息不已,離開的那一瞬間,陳再一張嘴,狠狠咬在了顧摯的肩頭。

“嘶——”小崽子牙利得很,一口咬下,顧摯只覺得肩頭那塊肉都快被小崽子咬穿了。

“幹什麽?松嘴!”

陳再搖頭,又加重了幾分力道,似是要咬穿肩頭肩胛骨。

眼看着有鮮血流下,顧摯卻是舍不得下重手逼他松嘴,一擡手,小崽子就閉上了眼睛,明明吓得發抖了,偏偏還不松嘴。

顧摯看着肩膀上流下的鮮血,狠狠凝眉,手在他後腦狠狠摸了一模,無比的縱容,“咬夠了就松嘴。”

聽到這話,陳再倏然就有些下不去嘴了,睜眼,卻被顧先生低頭印在額頭。

那是一個無比縱容又無奈的吻,濕熱的溫度與柔軟的觸覺讓陳再心上一顫,下意識松了嘴,牙龈上和嘴角還沾了些腥紅的鮮血。

顧摯伸手給他擦了嘴角的血跡,下床,端着水杯湊到他嘴邊,“漱漱口。”

陳再看着他肩頭那個被自己咬出來的牙印,已經破皮流血了。

顧摯卻毫不在意,低頭看了一眼,甚至還打趣他,“小崽子變小狼狗了?咬人?誰教你的?我明天是不是得去打個疫苗?”

陳再漱了口,雖然目的達成,但良心不安,“一定很疼吧,我給你包紮一下。”

“知道疼還咬?小沒良心的,”顧摯端了水杯放桌子上,自己拿着紙巾把血跡擦拭幹淨,露出一道完整的牙印來,一瞧那排整齊的牙印,顧摯也覺得有點意思,“沒什麽大事,還好牙不利,不深。”

咬了個痕跡,陳再似乎安靜了許多,老老實實的躲被窩裏,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顧摯失笑,“怎麽了?辛辛苦苦的策劃這一切,就為了在我身上留個印?”

陳再将頭悶進被窩裏,“對不起。”

這聲委委屈屈的聲音顧摯怎麽還舍得怪他,揉着他後腦,笑道:“不就是一個牙印?說什麽對不起?”

陳再抓着被子,惶惶擡起頭來,雙唇緊抿,啜動了半響才說:“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

顧摯知道他想說什麽,從前這種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經常見血他也就習慣了,以前覺得這只是陳再的一個小癖好而已,現在卻覺得,只怕沒那麽簡單。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非得咬我一口?因為我親了你?報複?”

陳再望着他,一雙渾圓的眼睛露着些不安來,似乎有些難以啓齒,“咬了一口,你就是我的了。”

“什麽?”

“小時候,只要是我咬了一口的東西,都是我的。”

每次聽陳再提起小時候,顧摯心上最柔軟的地方總會被一擊而中,“是,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說完又指着那個牙印,低聲似在安撫着他,“你看,這個地方是你咬的,我已經是你的了。”

陳再尤嫌不夠,眼巴巴的看着那個印記,“明天就會消了,好了之後就看不出來了。”

“不會,你咬得這麽深,好不了了。”顧摯俯身親着他微涼的嘴角,“永遠都好不了了,所以我永遠都是你的。”

就在雙唇離開的一瞬間,陳再伸手摟住了他脖子,明晃晃的眼睛怔怔的望着他,“那說好了,你不許它消失,以後我不在,你也不能拈花惹草,否則……”

顧摯失笑,他終于明白小崽子處心積慮是為了什麽。

“害怕我和別人好?”

陳再點頭。

“現在滿意了?”

陳再再點頭。

顧摯笑了,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兩句,“那是不是,你也是我的?”

陳再聽後略呆滞了片刻後,狠狠點頭。

小崽子全身被子裹得死緊,指尖緊緊攥住被角,顧摯輕聲一笑,上床和他同床而眠,薄被下陳再赤身裸體,臉色通紅,死死守住自己一方天地警惕看着他,顧摯卻毫無羞赧之意。

偏頭,“我記得之前在影視城的第一個晚上,你是怎麽主動來着?”

不提還好,一提,陳再臉紅更甚。

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明明知道,這是自己的黑歷史!

陳再小心翼翼的往後挪了挪,顧摯看他眉睫輕顫,顯然害怕得很,偏偏還若無其事打着哈欠,“顧叔叔,我困了,晚安。”

都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小崽子撩撥了這麽久,一句困了晚安就能輕飄飄的揭過?能揭過?

顧摯笑他,“我都讓你咬了一口,就沒補償?”

陳再雙眼緊閉,翻身,“好困。”

房間極靜,似乎還能聽到陳再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月色透過落地窗灑進,月影婆娑,陳再毫無睡意,盯着光潔的牆面,胸膛砰砰直跳。

倏然,感覺到身後有動靜,還未來得及回頭,一個溫熱的胸膛緊緊貼在他後背上。

全身炙熱的溫度不由得讓他渾身一顫。

顧摯在他耳邊輕聲道:“上次在影視城自己怎麽主動的,還記得嗎?”

陳再搖頭,瘋狂搖頭,“不記得了,我不知道顧叔叔你在說什麽!”

不承認!死不承認!

顧摯輕笑,“你自己主動些,顧叔叔就放過你。”

“你流氓!”陳再轉身過來瞪着他,眼光瞟到顧摯肩頭那個被自己狠狠咬緊血肉裏的壓印氣勢又弱了幾分,“我……我沒準備好。”

“這可不公平,你咬我的時候可沒問我準沒準備好。”

陳再渾身一顫,薄被下緊攥着被單的五指愈緊,全身僵硬一動不敢動,只因為顧摯的手順着他腰際往下,再往後。

“能不能……商量一下,”陳再簡直要哭出聲來,自作自受,如今他為魚肉,逃都不能夠,“要不你也咬我一口?”

顧摯看他緊張,實在可憐,輕笑将他摟緊懷裏,輕拍他後背,“算了,不逗你了,睡吧。”

這麽一來,陳再反而有些愧疚,天人交戰,想了許久,看着顧摯平靜的睡容,咬牙,下定了決心,翻身跨坐在顧摯腰間,磕磕盼盼緊張道:“顧叔叔,我留下來,不止是為了咬你一口。”

顧摯眼光灼灼的望着他,等着他的後續。

“還有,我是為了,睡你。”

第二天一大早,陳再窩在被窩裏,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已經有了自己一套生物鐘的顧摯早早起床,等到陳再微睜開眼時,已經穿戴整齊的站在了床邊。

陳再一閉眼,恨恨翻身背朝向他。

顧摯知道他臉皮薄,少不得要安撫幾句,“待會會有阿姨來給你做飯,不許睡太晚,要準時吃飯知道嗎?”

陳再悶聲傳來,“不吃。”

“怎麽了?發脾氣?”

陳再沒有說話。

“這麽生氣?”

陳再憤恨轉身怒視着他,“下次你睡覺的時候,不許接電話!”

顧摯很無辜,“我沒有接電話。”

“你不許接我的電話!”

陳再一想起昨天晚上就來火,他知道,林老先生的電話不能不接,但也不是那個時候接吧,萬一讓他老人家聽出點什麽來,知道了呢?

陳再真氣的渾身發抖。

顧摯打着領結,明明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在陳再眼裏此刻卻成了個衣冠禽獸的模樣,他怎麽就,怎麽就起了那種心思!

陳再發誓,如果時光能倒流,他一定會去廁所把他的護照從垃圾桶裏間撿回來!

顧摯舉手認錯,“是是是,我的錯,下次一定注意。”

陳再後腦朝他,不說話。

“還生氣?再讓你咬一次?左肩咬了個印,右肩也給你咬個,怎麽樣?”

提起那個牙印,陳再氣勢瞬間就弱了,但還是嘴硬,“走開,不想理你。”

顧摯嘆了口氣,解了領帶,露出昨晚上被陳再咬出的痕跡,“發炎了。”

陳再一愣,轉身屈起了身體仰頭,“發炎了?”

“怎麽可能不發炎,你自己咬的,心裏沒數?”

陳再心裏還真沒數,但是腥甜的味道他是知道的,此刻喏喏道:“去醫院看看吧。”

小崽子有軟化的跡象,顧摯知道,苦肉計有效了。

“有你在,還要去什麽醫院?”顧摯在他臉頰上蹭了蹭,心滿意足,“你就是最好的醫生。”

後來,遠在美國的陳再每每想起那天晚上顧摯說過的話,一顆惶恐不安的心倏然就安靜了下來。

人一旦得到,總害怕着失去,得到容易,守住卻很難。

如今陳再學業繁重,和顧摯之間的通話也逐漸少了,一天一通視頻到如今三天一個電話,他已經學會了不再患得患失,他覺得,他已經徹底信任了他。

美國的冬天有些冷,陳再裹着大衣從咖啡廳走出,有人伸手攔住了他,是個亞洲人。

“你好,我叫鄭瑜,是一個星探。”

陳再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等着他下句。

“我覺得你形象很好,不知道有沒有想法參加一個電影的配角海選?”

別說是配角,就算是主角陳再也不可能去的,如今他的主要目的,是學習。

禮貌拒絕道:“不好意思,沒興趣。”

說完,轉身就走。

“陳先生,我知道你。”

陳再停下腳步轉身看着他。

“您在國內的名聲,我略有所聞,我想您來美國學習,就是為了之後在娛樂圈內能靠自己立足,而不是靠着家族背景,對嗎?”

陳再不可置否。

鄭瑜笑了笑,遞給他一張名片,“這個電影我想您一定有興趣。”

陳再接過一看,上面電影的大名如雷貫耳,那是已經風靡全美國,甚至是整個國內都為之追捧的動作大片,系列片已經拍了好幾部。

他已經在國外學習了整整兩年了,兩年裏,他的名字在國內已經很少人提起了,等到他學業結束回國,他都不知道該以何種身份重歸屏幕,觀衆是不是還會認可他。

“這個電影雖然是配角,但是如果您研讀劇本就會知道,這個配角有多重要。”

“為什麽找我?”

鄭瑜微笑道:“有人向我舉薦的你。”

“誰?”

“葉晉。”

葉晉?

哦,陳再想起來了,葉晉是那個他曾經摸過屁股還強吻過甚至還公開調戲過他的人。

這麽一想,簡直恍若隔世。

“我會好好考慮的。”

“等您的消息。”

相視一笑,鄭瑜知道,消息不用再等,他已經知道了結果。

陳再會來,他一定會來。

作者有話要說: 葉晉是第一章出現的,估計木有大人記得他了【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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