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默坐在床邊,大掌一揮,“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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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當初不相識:想通了
顏惜一怔,欲言又止:“閣下……”
所有人都出去,閣下豈不是要親自為姬夜熔……這種事怎麽能讓閣下做!
尤其是女人的經血,多污穢的事,平常夫妻間丈夫都不願意幫忙,尊貴如閣下又怎麽能。
“出去。”連默鷹眸倏地一緊,冷光射向她,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顏惜心裏掀起不小的波瀾,震驚,錯愕,最終還是恭敬的退下,與程慕一同在休息室門外候着。
心裏的震撼久久不能平複,“為什麽閣下突然變了?”這樣的事擱在以前閣下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變了?程慕挑了下眉頭,他倒沒覺得閣下變了,閣下還是以前那個閣下,只不過是……
“想通了。”
顏惜不明白他的意思,側頭看向他,還沒來得及問,第二波震撼又撲面而來。
休息室的門開了,連默手裏一塊長方形的東西,神色沉靜,鎮定自若的問顏惜:“這個怎麽用?”
包裝袋他反複看了好幾遍,有介紹産品的規格和材料,也有生産日期和保質期,偏偏就沒有使用說明。也不知道工商部是怎麽做事的,連說明書都沒有怎麽能批準銷售?
程慕輕咳了聲,臉色不自然的轉到另外一邊,實在無法直視閣下骨骼分明的手指拿着女人用的衛生巾,還一臉正色的問顏惜使用方法。
顏惜的小心髒再次被吓到,繞是再鎮定此刻面對閣下拿着衛生巾請教衛生巾,實在是……太尴尬!
偏偏當事人神色鎮定,不以為然,沒有半點的尴尬。
“撕開這個,寬的朝後,窄的在前,貼在*中間就好,兩邊的小翅膀沾在*兩側下面。”顏惜接過他手裏的衛生巾,拆開簡單的解釋一下,臉色已經漲紅了,眼神完全不敢去看連默,太難為情。
連默學的很認真,接過衛生巾特意又做了一遍問她,對不對。
顏惜壓根就沒看清,胡亂的點頭。
被顏惜碰過的衛生巾,肯定是不會再讓姬夜熔用,連默将東西直接丢到程慕的懷裏,挑眉:“你也學學。”
程慕連忙将那東西拿下來丢給顏惜,皺眉:“我為什麽要學?”
連默勾唇,“你以後不娶媳婦?”
程慕:“……”娶媳婦和會用這個有什麽關系?
連默轉身要進去,想到什麽,突然回頭對程慕說:“發個文件通知,這個東西沒有說明書不許面市銷售!”
程慕:“……”
顏惜:“……”
連默果斷的把門關上,沒給程慕上訴的機會。
顏惜拿着拆開的衛生巾頂多是難為情,程慕卻頭疼這個通知要怎麽發。
難道要工商部的人去和商家說:你們的衛生巾沒有說明書,閣下不會用,所以你們必須要加上使用說明書?!
☆、不如當初不相識:訴委屈
半個月後整個M國的女性用品都出現一個很詭異的現象,所有的舊貨都下架被新商品替換,新商品與舊商品并沒有多大區別,不過是多了一紙說明書。
有些人笑多此一舉,也有人察覺原來自己使用時一直用錯方法了,覺得新商品的說明書很貼心。
除了程慕與顏惜等極少數人,沒有人知道這樣的現象源于這一日閣下為一個女人纡尊降貴的擦拭沾了經血的身子,為她換幹淨的*,甚至為她在*貼好衛生巾。
昏過去的姬夜熔身體很涼,連默吩咐人把東西收拾出去,又問了顏惜有沒有什麽要注意的,顏惜一一告訴他。
連默點頭,讓他們都散了,自己留在休息室內,将熱水袋放在她的小腹上,擔心她一動熱水袋就會掉下來,他在旁邊躺下,一只手伸進被子裏搭在熱水袋上,身子卻在外面。
這麽多年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仔細的瞧過她,哪怕他們曾經以最親密的姿勢結合,卻不曾在同一張**過,每次結束她都會自動無聲消失。
再後來他結了婚,她便再也不願讓他碰了。
此刻瞧着她膚若凝脂,睫毛卷翹,小巧的鼻梁下唇瓣很薄。
其實若是用顧明希和傅弦歌那樣美的标準,姬夜熔算不得是M國的第一美女,她之所以被譽為第一是因為她身上那獨天得厚的氣質和那雙眼睛,似是能勾人魂魄。
“其實還是很漂亮的。”他看入了迷,不由自主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午餐未用,下午的工作都讓程慕往後推遲,他實在不放心讓她一個人睡在這裏,萬一醒了又到處亂跑,昏了過去該如何是好。
門外隐約傳來吵雜的聲音,一個是程慕的,另外一個是……
連默劍眉微斂,避免吵醒她,輕輕的下*,沒有拿外套,直接走了出去。
雖然他的動作很輕,但起身的那一瞬間姬夜熔還是醒了,待門關上,緊閉的眼眸緩慢的睜開……
“閣下正在休息,還請夫人回去吧。”程慕阻攔在柳若蘭的面前,不願讓她進休息室。
“我不會吵醒閣下,就坐在這裏等,你出去。”柳若蘭對于程慕一再阻攔自己的動作很是不悅,臉色已經沉下。
程慕站在她面前,并未讓開。
“我不是說過,不準擅自出現在辦公室!”凜冽的聲音一出,程慕立刻轉身,恭敬鞠躬,“閣下。”
柳若蘭因為他在程慕面前說這樣的話而心又有不快,可又毫無辦法,聲音相較于程慕說話時溫柔很多,“我不是有意讓你生氣,只是今天上午湛兒在花園玩被人打了,他非要找你訴委屈。”
話音落地,無奈的眼神低頭看向身旁的兒子。
連湛小臉蛋上盡是委屈,漆黑的瞳仁裏蒙着水霧,委屈的喊了一聲:“爸爸……”
☆、不如當初不相識:醜八怪
連默神色鎮定,雙手放在西裝口袋裏,挑眉道:“他是M國的皇太子,整個總統府的人都把他捧上天,誰敢動他。”
“湛兒說打他的是一個陌生的女人。”柳若蘭替連湛開口。
連默皺眉,眼神倏地射向連湛,連湛立刻點頭,哽咽着說:“她是個醜八怪,手腕上好多疤,不但把我推倒還打我,爸爸你看湛兒的手臂都被她打淤青了……”
說着還将袖子撸起來,讓連默看到他白嫩的小手臂上的淤青。
連湛的形容讓連默臉色不動聲色的沉了,他說的該不是——
“你是在說我?”休息室的門突然開了,漠然的聲音機械的傳來,讓三個人的眸光一同望去。
連湛看到姬夜熔,立刻向連默告狀,“爸爸,就是這個醜八怪打我,你快點懲罰她!”
柳若蘭星眸射過去,當看清楚那張漠然如故的臉,眼底拂過不可置信,呼吸凝滞,不住的搖頭,喃喃自語,“這……怎麽,可能?你……你不是死了?”
“死”字的音,咬的格外重。
“是有不少人想要我死。”這句話姬夜熔沒有說出口,因為連默已經走到她面前,直接将她打橫抱起,說話時聲音裏有着*溺的責備,“真是拿你沒辦法,之前不記得穿衣服,現在連鞋都不記得穿。看樣子我是不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半秒的。”
柳若蘭剛才的眼神裏若只是震驚姬夜熔的死而複生,那麽現在驚愕的是連默對她的态度。
當着她這個妻子和兒子的面,抱起另外一個女人,這将她和兒子置于何地?
垂在身旁的手,指甲掐進掌心裏,眼神裏的驚天駭浪怎麽都按耐不住。
有人比她更按耐不住,連湛死死的瞪着連默和姬夜熔,“爸爸,你怎麽可以抱這個打我的醜八……”
柳若蘭想要捂住連湛的嘴都來不及,連默陰翳的眼神射向他,冷冷的兩個字打斷他,“閉嘴!”
連湛不服氣,在他的記憶裏爸爸都沒這樣抱過媽媽,還想要說什麽,柳若蘭的手已經覆蓋在他的唇瓣上,聲音極其努力的維持平靜,“湛兒,不要亂說話。”
連湛擡頭看到她似有若無的搖頭,到嘴邊的話只好咽回去。
連默見姬夜熔放在沙發上,動作輕柔,小心翼翼,生怕傷到她一樣。
程慕早已去休息室将姬夜熔的鞋子拿過來,被連默很自然的接了過去。他蹲在姬夜熔的身邊,一只手握着她的腳,另外一只手拿着她的鞋子,當着柳若蘭的面親自給她穿鞋。
柳若蘭若不是親眼目睹這畫面,到死也不會相信,他竟然會纡尊降貴的為一個低賤的女人穿鞋。
這樣的事,哪怕是當年的他,也不曾為自己做過。
姬夜熔端正坐在沙發上,任由他幫自己穿鞋。凜冽的冷眸掃過柳若蘭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神色,薄唇輕啓,聲音輕輕的在空氣中發酵,卻讓連默握着她腳踝的手驀地一僵。
☆、不如當初不相識:拉仇恨
“讓總統夫人就這麽站着,似乎不太好。”她聲音很輕,沒有一絲的重量卻狠狠的砸在兩個人的心頭。
因為“總統夫人”這舉足輕重的四個字。
柳若蘭的臉色有瞬間的僵硬,她甚至有一種直覺:姬夜熔是在故意挑釁自己!
連默為她穿好鞋,擡頭凝視她的鷹眸一片柔和,嘴角漾着似有若無的笑意,“瞎操心。”
起身吩咐程慕去端杯紅糖水過來。
紅糖水?柳若蘭是女子,這麽敏感的三個字她怎麽會想不到什麽,眸光射向端坐的姬夜熔,眼神越發的複雜了。
他竟然對她……這般的好?!
程慕出去了,柳若蘭還沒來得及說話,連默的眸光在頃刻間落在連湛身上,命令的語氣:“連湛,跪下!”
柳若蘭臉色一變:“閣下——”
她的兒子怎麽可以給這麽卑*賤的女人下跪!
“我不跪!我為什麽要跪這個打我的醜八怪?”連湛圓嘟嘟的小臉蛋上盡是不解和不屈服。
連默鷹隽的眸子微眯,眸光幽深,嗓音沉冷:“她是你們母子的救命恩人,連湛給她跪下,不應該?”
言下之意,若是湛兒不跪,她柳若蘭就要跪下了。
一個區區賤女人,又憑什麽要她下跪?更何況當初又非自己逼她去換取解藥!
當年犯罪集團的目标根本就是姬夜熔,自己反而是因為她而被連累,差點和湛兒一起喪命;說穿了姬夜熔根本就是自作自受,誰讓她一槍擊斃了犯罪集團的首腦,讓人家對她恨之入骨!
當年的那場爆炸為什麽沒有炸死她!
為什麽她還要回來!
柳若蘭心底是極其的不願意讓湛兒給姬夜熔下跪的,可是連默的态度很強硬,姬夜熔救了他們母子,湛兒就必須向她行跪謝之禮。
“湛兒,姬小姐救過我們的命,你給她跪下,是應當的。”柳若蘭低頭,溫聲對連湛說道。
連湛皺眉,不明白爸爸為什麽要自己給這個醜八怪跪下,就連媽媽也這樣,“媽媽,我不跪這個醜……”
“湛兒!”他的話還沒說完,柳若蘭的臉色已經徹底陰冷下來,白希纖長的手掌壓在連湛的肩膀上,命令道:“跪下!”
連湛平日裏甚懼連默,可當柳若蘭真的生氣時,他也是怕的,心裏再不服氣,還是聽從柳若蘭的話跪下了。
“快謝謝姬小姐的救命之恩!”柳若蘭說這句話時,粉唇含笑,卻不及眼底。
“連湛謝謝姬小姐救命之恩。”連湛聲音稚嫩,敷衍的磕頭感恩。
連默挑眉,直截了當的趕人,“回去吧,我還有事。”
柳若蘭拉起連湛表現極其端莊大方的退下。
坐在沙發上的姬夜熔神色麻木,始終無動于衷,柳若蘭根本就不會真心感激自己,不過是一場戲罷了。
“你是在幫我拉仇恨?”
☆、不如當初不相識:賠給你
經過今天這一出,只怕柳若蘭在心底已經恨極了自己,還有那個孩子……
連默不以為然,“他該跪你的!”
連讓連湛叫姬夜熔一聲“阿姨”都不願意,柳若蘭不是真心感謝姬夜熔的救命之恩,他豈會看不出,但不管柳若蘭是否真心感激,連湛都該跪。
他們不願意歸他們不願意,她是因為他們的安危而以身犯險,即便是做戲,他亦要他們做好,做真!
姬夜熔眼神波瀾不驚的凝視他,紅唇輕扯:“你的妻兒該跪我,那你又該如何待我?”
言下之意,總統閣下是否也要跪一跪,謝一謝。
換做以前姬夜熔豈敢在他的面前如此出言放肆,怕是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丢了出去;今時不同往日,她再也不是跟在他身後那個默默無聞的影子,更不必對他言聽計從,卑躬屈膝,活的沒有自我。
連默在她的身旁入座,俊朗的容顏上找不到一絲惱意,倒是湊進她的耳畔,輕含笑意的嗓音道:“把我的一輩子賠給你,如何!”
卷翹濃密如扇的睫毛劇烈的一顫,低垂遮住眸底本就黯淡的光,語氣沉冷:“閣下,說笑了。我一介卑賤,要不起!”
這話若是放在以前,她聽到會高興,會欣喜若狂,會面含桃花,可是現在聽在耳畔,就宛如一顆小小的石子投入了無底的深淵,不會有任何的回應。
連默斂眸,修長有力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強勢的讓她擡起頭與自己對視,言辭犀利,“不要自稱卑賤,我的阿虞,從不卑賤,若是再從你嘴裏聽到這兩個字,我會很生氣,我一生氣會有什麽後果你是知道的。”
姬夜熔被迫與他對視,在漆黑的眼眸裏捕捉到他的強勢,沉默片刻,聲音輕緩,“知道了。”
連默松手,指尖溫柔的從她的頭頂順着長發一路撫到發尾後起身走到辦公桌,拉開抽屜拿出一份文件折身回來。
“這是法醫的屍檢報告,木槿死前的通話記錄與目擊者的口供,你慢慢看,等會議結束,我們就回去。”
姬夜熔伸手接過文件,捏着文件的指尖極其用力,骨骼泛着蒼白....木槿的死因就在這裏面。
遲遲不敢打開,似是不敢面對。
連默沉默片刻,轉身走向門口,手剛握住冰冷的把門時,身後傳來她沒有情緒的聲音,“他們也住在總統府內?”
連湛說那是柳若蘭最愛的梅花,姬夜熔很清楚的記得以前總統府是沒有這種植物的,應該是柳若蘭住進總統府,閣下特意為她從別處一直來的吧。
“嗯。”站在門口的連默回頭看她,沒有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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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催着我寫小*,不給推薦票,不留言,不收藏,是鬧哪樣!氣呼呼的收拾細軟,離家出走辣!
☆、不如當初不相識:對不起
姬夜熔低頭笑了,笑容裏彌漫着自嘲,自己的問題真傻。
柳若蘭既是總統夫人,豈有不住總統府之理?!
連默深意的看了她片刻,一言不發的走出辦公室,經過端着紅糖水站在門口的程慕身邊時,聲音低沉:“派人守着她。”
步伐一秒沒有停留的經過他身邊的離開了。
閣下用的是“守”而非“看”,程慕覺得自己應該是聽懂了閣下話中的意思。
姬夜熔深呼吸幾口氣,終于有勇氣翻開資料仔細閱看,連程慕叩門進來都毫無反應。
程慕将紅糖水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說了句:“趁熱喝。”
她低頭目光專注一字一字的看,恍若未聞。
程慕站在原地沒一會,無聲的退下了。
法醫的報告裏寫着在木槿的身體表面沒有任何的傷痕,在她胃液裏找到了含有毒素的成分證實是來自那杯清水,确認是她致命的原因,毒素的名字姬夜熔掃了一眼,感覺很熟悉,似乎在哪裏看見過,一時間想不起來。
那天在咖啡館給木槿端水的人,在退下的五分鐘後被人發現死在咖啡館後巷裏,頭部中槍,當場死亡,只是在他的頭顱裏沒有找到子彈,案發現在也沒有找到彈頭,所以至今不知道兇手用的是什麽型號的槍。
木槿在喝過那杯清水的十五分後毒發,但當時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死掉的侍應吸引,所以沒有幾個人注意到木槿,也沒有覺得發生什麽特別的事。
不過在這期間木槿接了一通匿名電話,因為是太空卡,用完就棄,所以根本就找不到打電話的人。
前一天店內的監控錄像就已經無端損壞,還沒有來得及找人修理,所以沒有任何監控錄像資料。
姬夜熔捏着文件的手指一松,文件“啪”的聲掉在地上。
這是有預謀的謀殺,是有人精心布局要殺了木槿!
為什麽?
沒有人比姬夜熔更了解木槿,木槿善良活潑又樂觀,從不和人結怨,因為她說:人生太短,要多想點快樂的事,很多時候退半步就海闊天空了。
這樣一個善良單純的人,為什麽會有人要精心布局謀害她!
纖長的手指緊緊的揪住沙發,用力的近乎是要摳破沙發,眼底拂過濃郁的恨意。
她要為木槿報仇。
她一定會揪出殺害木槿的人,要對方以命償命!
姬夜熔抓起掉在文件,起身直接無視了面前不再冒白霧的紅糖水,大步流星的走到門口,一開門就有兩個黑影攔在面前。
“讓開!”她聲音寒冽,沒有一絲的情緒。
辰影複雜而抱歉的眼神凝視她,“隊長,對不起!”
老十聲音小小的,眼神控制不住的往她的右腿瞄,“隊長,你不要生我們的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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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們是不喜歡小*嗎?我可以換個坑,比如寫九歌?!九歌昨晚托夢告訴我,她家男主是殘廢,她是健康噠,求出鏡呢!
☆、不如當初不相識:只流血
姬夜熔神色冷漠如霜,一雙空洞的眼眸平靜得沒有一絲的波瀾,拿着文件的手指不住收緊,骨節泛着蒼白。削薄的唇瓣輕含冷笑,“一個瘸子,還如何做兵鬼的隊長?”
辰影和老十被她問的一時噤聲,無言以對。
兵鬼的隊員個個出類拔萃,各自有擅長的領域,但綜合能力,個人作戰能力在軍隊裏無論丢在哪個部門都是頂尖,姬夜熔更是兵鬼的靈魂與核心,她的作戰能力,指揮經驗都是無人能及,可如今她的腿……
他們的沉默在姬夜熔的預料之內,一個殘廢之人談何軍人,又怎麽能繼續留在兵鬼擔任隊長?!
更何況她這次回來還有更重要的事。
緩慢的步伐經過他們的面前,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火炭上,刀尖上,這種屈辱和眼神,她需要慢慢的習慣。
“隊長!”老十忍不住的轉身喊了她,聲音一出已哽咽住,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我不管你的腿怎麽了,也不管你究竟發生了什麽,我只知道叫你一聲隊長,這一輩子就只認準你這一個隊長,不會再有別人了!沒有人規定,腿廢了就不能做兵鬼的隊長!從來都沒有!”
因為兵鬼是姬夜熔一手建立,是M國最頂級的作戰團隊,即便是精英部隊都稍遜些許。
姬夜熔步伐驀地一頓,單薄的身子明顯的僵硬,緩慢的轉身眼神一格一格機械般與老十水霧氤氲的眼眸對上,英氣的眉頭擰起,語氣冰冷,近乎命令:“兵鬼只流血不流淚。”
老十吸鼻子,貝齒緊咬着紅唇,硬生生的将眼睛裏氤氲的水霧逼退。
辰影深邃的眼眸盯着她,為自己之前的魯莽沖動而懊惱歉疚,“放眼整個M國除了你,還有誰能有資格擔任兵鬼的隊長?”
之前姬夜熔被爆出死在了犯罪集團的基地,可是這四年兵鬼的隊長位置一直是懸空,月影始終只是副隊長,不過是代姬夜熔處理兵鬼的事物,替姬夜熔在兵鬼的行動任務中擔當指揮。
可姬夜熔豈會是那麽好替代的,否則她也不會被譽為M國最出色的刺刀。
姬夜熔沉默,面色沉靜如死,就連呼吸都是似有若無,若是閉上眼睛,恐怕辰影和老十都不能察覺到她就近在咫尺。
辰影見她還是沒有表态,與老十對視一眼,随之兩個人默契的右膝着地,右手握拳抵在自己的心口位置,“請隊長歸隊!”
姬夜熔一怔,完全沒想到他們會用M國的最高禮儀邀請自己歸隊。
這種禮儀在M國,只有一年一次的閱兵活動中軍人會對總統閣下行禮,以表忠心,其他情況下極少會有軍人能有此殊榮。
令姬夜熔更沒想到的是在走廊的另外一邊,兵鬼其他成員,老二葉愁生,老五伏臻,老六唐寒生,老七老八……
所有兵鬼的人都單膝跪地,對她敬意最高禮儀。
十個人默契十足,異口同聲道:“請隊長歸隊!”
☆、不如當初不相識:湛湛疼
十個人默契十足,異口同聲道:“請隊長歸隊!”
氣勢磅礴,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煩的重複,洪亮的聲音不斷的砸進她的心裏。
每個人的眼神裏都顯露着衆志成城,肅穆的神色無比嚴謹,懇求她回歸兵鬼。
葉愁生看着她,眸光清邃,言辭犀利,“沒有姬夜熔的兵鬼還能被稱之為兵鬼嗎?”
姬夜熔冰眸裏迅速劃過什麽,沉默良久,終于開口,聲音沉冷:“或許……兵鬼從來都不該存在。”
這般或許自己也就不用親手殺了月影。
“隊長……”幾個人異口同聲,眼神裏有着慌亂,他們能感覺到她的态度,不但不想回兵鬼,甚至想要解散兵鬼。
姬夜熔恍若未聞,邁開步子,繞過他們執意要離開。
剛走到電梯口,“叮”清脆的一聲,兩道銀色的門緩慢的打開,走出來的人攔在她的面前。
兩條英氣逼人的劍眉一挑,眸光掃了一圈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眼神落在她沉靜的容顏上,聲音裏透着淡淡的*溺:“就知你不會乖乖聽話。”
所以他趕忙結束會議,急着回來見她。
“讓開!”她聲音冰冷,近乎是在命令他。
這個地方,一分一秒,她都不想多呆。
“你想去哪?”他耐心的問。
姬夜熔有幾秒的遲疑,“哪裏都比這裏好。”
她不想和柳若蘭呆在一個地方,尤其是不想再見到連湛,每多看那個孩子一眼,心裏的痛就會多十分,痛的她近乎要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連默略略沉思幾秒,嘴角一揚,“我倒有一個好去處。”
姬夜熔還沒反應過來,連默已經将她打橫抱起,走進電梯裏,吩咐程慕備車。
……
姬夜熔是被他強制性的抱進車內,根本就無法反抗車門已關上,司機立刻開車。
前面兩輛車在開道,後面三輛車皆是兵鬼的人在保駕護航,一隊名車聲勢浩大的在公路上疾馳。
姬夜熔坐在車上,一路沉默,眸光一直在看外面。
連默沒有管她,因為他實在太忙,有一個視頻會議,有電話,坐在前排的程慕還不時回頭和他彙報各種時時緊急情況。
沒辦法,這幾天他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放在她身上,工作積壓的太多,他只能趁着各種時間的空隙來處理。
雖然在一心二用,可眼角的餘光時刻都在注意身旁的人,見她神色沉靜,無恙,便專心先處理工作的事。
……
而此刻臨近總統府的莊園,華麗的別墅內,一個小身影迅速的跑進去後就朝着端莊典雅的身影的懷裏撲。
“奶奶,有個醜女人打湛湛,湛湛的手臂好疼……”連湛哽咽的聲音還沒有停,眼淚已經奪眶而出。
☆、不如當初不相識:你的家
雲璎珞眉眸慈善,看到孫子流眼淚,連忙檢查他的手臂,白嫩的手臂上赫然一塊淤痕讓她眉頭一皺:“是誰打你?”
“是一個很醜,手腕有很多疤很吓人的女人!”連湛撅嘴,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爸爸還要我給那個醜女人下跪!”
雲璎珞越聽臉色越發凝重,擡頭眸光看向姍姍來遲的柳若蘭,質問道:“那個女人誰?”
她倒要看看是誰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皇太子動手!
“是……是……”柳若蘭神色猶豫,貝齒咬着紛嫩的唇瓣,遲遲不肯說話。
雲璎珞見連湛哭的傷心,也懶得再問,直接起身牽着連湛的手要出去,“你不敢說,我就親自去問一問閣下,到底誰有這麽大的面子能讓我的孫子給她跪下!”
“媽媽……媽媽……”柳若蘭轉身輕聲喊了幾聲,雲璎珞都沒有停下腳步。
雲璎珞帶着連湛去總統府注定要撲空一場,因為連默和姬夜熔早已離開總統府。問警衛員閣下的去向卻無一人知曉,又命木梵給閣下打電話,電話遲遲沒有人接聽。
此刻連默的車隊已經緩緩駛入莊園內,在處處蕭條的冬季,這裏卻是綠樹成蔭在道路兩旁成排成列,春意盎然。
北風掠過,樹葉嘩啦啦作響。
十分鐘後,車子終于抵達大門口車子停下,連默下車,将她從車內抱出來。
這處地方姬夜熔是知曉的。
在連默十八歲成人禮那天,前總統連臻将這莊園贈送給連默,他在這裏住了兩年,直到成為總統後才搬離。
這裏是:徽墨莊園。
只是姬夜熔在看向門口的那塊高有一米的天然石時,微怔。
曾經大氣恢弘的“徽墨莊園”四個字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蒼勁有力的兩個字:夜園。
這麽蒼勁有力充滿霸道的字跡,除了此刻抱着自己這個男人,還有誰能寫的出來!
“我記得,你很喜歡這裏。”連默低眸眸光柔軟的凝視她。
她沉默,不言。
是的,她很喜歡這裏,在他剛住進這裏,在他沒有命令自己去勾.引連城之前,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這裏。
現在回想,那點短暫的時光,竟然是她此生最快樂的時光。
有他,有木槿……
連默見她不說話,擡頭再去看夜園兩個字,“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
很早之前,他就想将這裏送給她,當時太多事一直沒合适的機會告訴她,後來柳若蘭和連湛出事,她不得不只身前去最大的販毒集團換取解藥,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這地方也就擱置到現在。
姬夜熔清冽的眼眸射向他,聲音平靜:“我沒有家。”
木槿死了,她再也沒有家了。
“你有!”他低頭深不見底的寒潭凝視着她,一字一頓:“這裏以後也會是我們的家。”
☆、不如當初不相識:天黑了
連默抱着姬夜熔走進去,傭人們列隊歡迎,站在最前端的是于莎。他隽利的黑眸落在于莎身上,沉聲道:“以後夜園的主人是阿虞,你負責打理夜園。”
言下之意,以後于莎就是夜園的管家,夜園的一切都是她說的算。
于莎有些愕然,反應過來迅速的九十度标準鞠躬,“謝謝閣下,我一定會照顧好夜熔姐。”
所有人随着于莎一起向夜園的新主人鞠躬。
姬夜熔神色清冷,無動于衷,好像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麽事能牽扯起她的情緒。
連默讓于莎吩咐廚房做些清淡的送上來,自己抱着姬夜熔上樓。
姬夜熔被他小心翼翼的放在他以前的卧室,裝修和擺設沒有太大的改變。
整個房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她終于開口問了一句:“為什麽把夜園送給我?”
“你喜歡。”這個理由很簡單,也很純粹。
我喜歡?姬夜熔泛白的唇瓣泛起一抹嘲諷,眼神犀利如刀刃,輕聲道:“當初我不喜歡你娶柳若蘭。”
可你不一樣還是娶了她,甚至還和她有了孩子!
連默脫下身上的外套搭在椅背上,側身而站,半張臉映在她的眸底,聲音低沉:“過去的事,不要再提。”
寒冽的眼眸對視上他隽利的黑眸,嘴角暈開的諷刺愈濃,他雲淡風氣的一句“過去的事,不要再提”就真的能不提,一切就真的過去了?
連默,你什麽時候也學會了自欺欺人?
“你經期身體虛弱,吃過東西好好休息。”他薄唇輕抿,聲音裏除了關心還是關心。
“……”
晚餐是于莎親自送上來的,兩碗桂圓蓮子紅棗羹,是連默吩咐廚房做的,他陪姬夜熔一起吃。
精致的碗本就不大,一碗羹姬夜熔也只是吃了三分之二,于莎知道她的食量不大,倒也不奇怪,只是連默眉頭緊鎖,她吃的太少了。
于莎撤下去,連默幫她脫了外套,從衣櫃裏拿出睡衣放在*頭,“我下去給你端杯牛奶。”
轉身走向門口,身後傳來她沉冷的聲音:“你想囚.禁我多久?”
連默的步伐倏然止住,回頭看她,因為只開了一盞睡眠燈,此刻房間裏的光線極其的黯淡,她甚至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只是聽到昏暗中他不溫不火的聲音傳來,“你是自由的,等你身體好些,想去哪裏都行。”
話音落地,他大步流星的離開房間。
待他端着牛奶回來時,姬夜熔換好睡衣,已經躺下閉着眼睛,似是睡着了,黑色的長發鋪在身下,襯托得她的肌膚更加蒼白。
連默将牛奶杯放在*頭,在旁邊坐下,靜靜注視她睡着後的樣子,手裏還拿着文件,捏的很緊,他沒能抽出來,作罷。
指尖拂過她的臉龐,卷動她的長發,唇瓣輕抿,低喃:“阿虞,天黑了,記